第51章 ……
見到江淮,陳讓只是平淡打了個招呼就領着兩個孩子出去玩了。陳讓和江淮的關系非常一般,雖然江淮現在是他的老板,可是對陳讓來說,他的老板只有一個,就是賀硯。
比起和江淮的關系,賀米米和陳讓當然更親密一點,見到陳讓要抱他,小朋友連忙伸出手搭在陳讓的肩膀上,白嫩的小臉上蘊滿了笑意。
可憐江淮身為海內外知名的演技派影帝,在賀硯這間小房子裏的受歡迎程度着實少得可憐,原本還有個賀硯可以搭理搭理他,可是賀硯這會兒在廚房裏給陳讓老婆打下手呢,連搭理他的時間也沒有,江淮只能滿懷醋意地看着那一大兩小三人互動,幻想着總有一天賀米米小屁孩兒會被他的魅力折服。
不過說實在的,雖然江淮名氣高臉也長得好看,可也許是骨子裏的霸王氣質作祟,江淮在小朋友裏的人氣一直不怎麽行,不說才和他接觸不久的賀米米,就連他那個外甥高遠航也不稀罕他,明明他這個舅舅比他爸高森粉絲更多,高遠航卻像個跟屁蟲似的成天追着他爸跑。
江淮只能安慰自己,他和小孩子八字不合。
臨近中午,一桌子菜端上桌。陳讓老婆作為大廚自然承擔了主力工作,賀硯、江淮和陳讓則一人做了一道菜,配上生日蛋糕和可樂汽水,趁熱大快朵頤。
兩個小朋友也一人分了一只小碗坐在桌子一角,時不時互相搶兩個菜吃。
賀硯給自己倒滿可樂:“謝謝大家,我敬大家。”
陳讓端起了杯子:“小硯,30歲生日快樂,祝你每一天都過得幸福快樂。你和江淮重新在一塊也有一段時間了,作為朋友我祝福你,要是某些人腦子抽了幹壞事你也別怕,我幫你揍他。”
聽到這話,江淮站起身,端起飲料杯和陳讓互飲:“那你恐怕就要失望了,那種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
“但願如此。”
賀硯覺得,這兩人眼中似乎有雷火在互相發射。
吃完飯,陳讓一家三口一起回家,賀米米吵着要和毛毛回家玩,陳讓自然順道把他也帶走了。屋子裏自然只剩下江淮和賀硯了,陳讓一走,江淮臉就拉了下來,一米八幾的個子靠在賀硯身邊求安慰求抱抱,惹得賀硯也不由一陣惡寒。
“你怎麽了?失心瘋發作了?”
江淮哀怨地瞅了他一眼:“親愛的賀小硯,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人嗎?”
“陳讓這家夥……要不是他是你的經紀人,我早就忍不住和他打架了,瞧他那話說的,就是見不得我和你好!”江淮滔滔不絕地在賀硯耳邊說着陳讓的壞話,說得賀硯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他見此更加不滿,拼命推了推賀硯:“混球賀硯,你就眼睜睜地看我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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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嘆口氣:“親愛的江淮,你今年30歲了,不是18歲謝謝。”
“——你嫌我老?”
賀硯沖他翻了一個深邃的白眼:“江淮,你是被附身了嗎?就不能正常一點麽?”
江淮雙手環抱着賀硯,天氣有些冷,他的懷抱就像暖爐似的,賀硯一抱就覺得格外溫暖。江淮低下頭來,在賀硯額頭印下一吻:“我就是見不得有人懷疑我。”
“懷疑我的決心,懷疑我愛你的态度。”他頓了頓,繼續道,“我也不願意多解釋,既然說話沒用,就用行動去做吧。”
“什麽行動?”賀硯好奇道。
江淮沖他眨了眨眼睛:“你猜?”
“我睡你?”賀硯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白日宣淫,賀小硯你的節操呢?”
賀硯表示,他的節操早已不知丢到哪個犄角旮旯裏了。
不過江淮和賀硯最終沒有睡成,當他們達成共識打算好好睡一覺談談人生哲學的時候,賀米米同學已經結束了愉快的游玩,開始了獨霸他哥的行動。
這死孩子!
江淮發誓,他看到了賀米米這小屁孩飛來的挑釁眼神,雖然他可以全不在意,但是看着對方支使賀硯幹這幹那全身心忽略了自己的樣子,江淮還是忍不住磨牙。
總有一天,小屁孩會落入他手裏。
11月一過,時間飛快地來到12月。
去年就是在12月初,賀硯接到了蘋果衛視跨年演唱會的邀請,從而給自己回歸娛樂圈開了一個好頭。今年邀請賀硯的就不止蘋果衛視一家了,洋蔥衛視、番茄衛視和藍湖衛視幾大一線電視臺都向賀硯發來了邀請,權衡之下,賀硯還是選擇了蘋果衛視。
洋蔥衛視給的價位是幾大電視臺裏給的最低的,加上之前在《星光任我行》節目組發生的不愉快,賀硯第一時間就拒絕了洋蔥衛視。當然,賀硯拒絕洋蔥衛視的主要原因還是洋蔥衛視的長項在綜藝節目上,主持人嬉笑怒罵倒是可以,但是主持一臺大型晚會顯然是少了一點氣場,加上這幾年洋蔥衛視因為假唱被批判了太多次,賀硯好歹是個原創歌手,洋蔥衛視他自然不會考慮。
蘋果衛視在幾家電視臺當中給的價格居中,賀硯一共演唱三首歌,電視臺開出的價格是80萬,在所有參加跨年演唱會的歌手當中,他的價格屬于中等偏上。按照電視臺那邊和賀硯協商的要求,他需要演唱《空想》裏的兩首歌和《暗殺》的主題曲《覺醒》,《空想》的暢銷帶動了這張專輯幾乎所有歌都排在音樂網站年度試聽榜和下載榜的前列,《覺醒》盡管沒有安排在《空想》裏,但《暗殺》票房的輝煌已然讓這首歌成為了年度最受歡迎的單曲之一,又有《空想》發行在後,《覺醒》的關注度更是水漲船高。
尤其到了年底大盤點的時段,《覺醒》更是一度囊括了華語電影界諸多獎項提名,12月初的金雲獎,1月份的星爵獎和2月初的萬花獎三大華語電影界最受矚目的電影獎項,《覺醒》都獲得了提名。
賀硯一直覺得,是餘海生導演的出色才華和高森的高超演技讓《覺醒》也能借着《暗殺》的光芒為更多人所熟知,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他的賣力演唱讓這首歌真正融入了電影的場景,讓電影更上一層樓。
所以整個12月份,賀硯陷入了異常的忙碌。
忙到他根本沒有時間和江淮聯絡。
江淮也很忙。他今年主演的片子雖然不多,但是都入圍了華語影壇的三大獎和海外一些高規格的獎項。在影迷們看來,江影帝獲獎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但江淮的目标可不是光拿幾個獎那麽簡單,在電影這項事業上,他有自己的追求。
12月初,賀硯出席了金雲獎在帝都的頒獎典禮。江淮的新作雖然也入圍了金雲獎,但他本人并沒有出席,而是在美國洛杉矶參加一個重要的影展。
紅毯上,賀硯遇到了高森。
高森是牽着高遠航的手走紅毯的。鼎鼎大名的“我是一個小學森”确實是個小學生,個子在同齡人裏算是比較高的,小臉圓嘟嘟的,見着鏡頭一點也不怯場。
高森倒沒有引高遠航進娛樂圈的想法,他是圈內人,鄭允琳雖然不算圈內人,可她的家世、外表和工作讓她甚至比一般的三線明星更受關注,高遠航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哪怕高森把他保護得再好,也不可能杜絕所有的窺視目光。因此,高森沒有刻意阻擋外界所有探究高遠航的視線,因為這是他必須去适應的,适應之後才能從容,才能确定如何去應對。
“高哥。”提前進場的賀硯沖着高森打了個招呼。
今天賀硯是作為《暗殺》劇組的一員過來的,《覺醒》獲得了最佳電影歌曲的提名,他的座位自然被和《暗殺》劇組安排在一起。
高森沖他微微一笑,伸手去拍高遠航的腦袋:“航航,叫人。”
事實上,從一開始,高遠航的小眼神就沒從賀硯身上下來過。聽他爸這麽一說,小學生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左右看了一眼,湊到賀硯面前喊了一聲:“舅媽好。”
賀硯嘴角抽了抽:“……”
一向以沉默穩重形象示人的高影帝更是張着嘴巴,看自己兒子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外星生物。下一秒,在高遠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高森一把扯過這小孩,揪住耳朵:“你這死小孩,瞎說什麽呢,是不是你媽讓你這麽說的?”
高遠航點點頭:“爸你這樣兇我是沒用的,我怕我媽,你也怕我媽,我待會兒對着鏡頭嚎一嗓子您就等着回家跪搓衣板吧。”
萬萬沒想到劇情走向的賀硯:“……”
尴尬的高森:“……”
妻管嚴什麽的,低調低調。
賀硯微微一笑,翻出手機裏的微信聊天記錄:“高遠航同學,很高興見到你,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感謝之情,50本小學課外輔導書已經快遞給了鄭允琳女士,請注意查收。”
一秒鐘之內,高遠航已經從得意洋洋臉轉為生無可戀臉,賀硯表示,家有賀米米小魔王,這些小屁孩想和他鬥還是嫩了點。
在頒獎典禮舉行的一整個晚上,高遠航都呈現出了一種非同尋常的安靜。
高森偷偷給賀硯發了一個“佩服”的表情,賀硯回了一個表情。
“家庭群”裏,我是一個小學森炸了。
琳達小姐老媽,這段時間請拒絕收10公斤以上的快遞。
北鬥第一親愛的舅舅,我被欺負了。
全世界我只愛我老婆:我是一個小學森你親舅在這裏呢,說,你被誰欺負了?
我是一個小學森默默了硯臺君。
換來了鄭允初的沉默。
老江頭和鄭女士同樣沉默着。
琳達小姐也沉默着。
北鬥第一倒是發了一句話,但主要目的并不是維護他可憐的外甥,而是狠狠把賀硯誇了一把。
北鬥第一:硯臺君幹得好!
高遠航生無可戀臉。
一夜之間,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賀硯在他眼中也成為了一個史前惡魔似的人物。
就像他們班那個明明天天抄作業卻永遠不會被老師查到,還能栽贓陷害給別的同學的班長。
高遠航深知,賀硯他是鬥不過的。
于是某一天,當賀硯關掉家庭群打算睡個午覺的時候,我是一個小學森私敲他了。
我是一個小學森:舅夫你好。
我是一個小學森:舅夫你好。
硯臺君::)不好意思,我是你舅舅。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