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終結
“嫂子最近有些不對啊……上線這麽晚。我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話。”君顏紅塵操縱着天策在黑龍沼日常的時候，M了青書一諾這麽一個信息。
盯着屏幕，蕭宇看着空了很久的對桌，心情并不明朗。
“我想去求證一件事情，未來一個星期就不回來了，幫會裏面，你跟紅塵多照看一些。”
距離徐沭留下這張字條，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期間，他有見過徐沭的花姐上線，但都是非常晚，往往他都快要下線睡覺，青書一曲才悠然上線。
又是半夜十二點，看着青書一曲的號亮起來，蕭宇再一次M了過去。
“阿曲？”
同往常一樣，蕭宇并沒有得到回應。
第一次看到徐沭上線，蕭宇是興沖沖地向對方發去了不少關懷的信息。不過對方沒有回。
從那過後，青書一曲這個賬號會在午夜十二點準時亮起來，在線時間從來都不會超過一刻鐘，地點固定都在純陽。
在此期間，任何人對其發送密聊都沒能得到回應，包括他這個與阿曲在現實中關系最為親密的人。
一兩次過後，蕭宇直接神行到了純陽，一個個地方尋找，終于在對方臨下線的時候，發現對方在論劍臺挂機。
這一次，蕭宇并沒有奢望徐沭能夠回應他。
照舊操縱着純陽神行純陽論劍臺。
靠近花姐身旁，蕭宇在近聊打白字，“阿曲，我知道你在看，多的我不問，我就這樣陪着你。”
随後，蕭宇操縱着道長撐開了白傘，為花姐遮擋住純陽的風雪。
“四十七天，離你留下字條過去了四十七天。打你電話顯示該用戶已停機，M你賬號你也不回……”打到這裏，蕭宇停頓了一番，“但我不認為你會無故不辭而別，如果是遇到了困難的事情，盡管放手去做，如果那件事涉及到……算了，我也不瞎猜測了。總之，阿曲，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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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打着這些白字，蕭宇本不指望對方會回應。
“我是史密斯。”
“聽好了，今天是我唯一一次不受監控的日子。”
“之前我每天上線，都希望能跟你聯系上……但是每次都不太成功。”
“徐沭那個家夥的意念太強大了。”
“如果可以，蕭宇，想辦法阻止他做瘋狂的事情，不止是這個時間點，也有可能是未來，或者是過去，請你一定要守着他。”
“請……”
最後一條信息，徒留一個“請”，便再也沒有任何訊息。
眼疾手快的蕭宇，趕忙截了圖，才免于信息被刷走。
一遍又一遍反複打量着這幾句話。
首先，登陸這個賬號的不是阿曲，其二阿曲不想跟任何人有聯系，其三他的阿曲正在做的事情十分兇險……
看着面前空曠的場景，沒有了花姐，沒有了白字，仿佛從來沒有人造訪。
似是想到什麽，他打開徐沭常用的電腦，查詢登陸記錄找到了密碼，想要登陸徐沭的賬號找點線索……
“賬號或密碼錯誤”
“該死！”洩憤地擊打在桌面上，蕭宇只覺得從來沒有這般絕望過。
自此，青書一曲的賬號再也沒有登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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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六月末。
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蕭宇打算暫時A一段時間，專心投入實習期。
徐沭不辭而別後，蕭宇并沒有退租，将宿舍所有的東西都搬了過來，俨然将這個小屋當做了第二個家——仿佛他一直留在這裏，終有一天，他的阿曲便能夠回來。
工作過後，顯然不再像學生時代那般逍遙自在。
學以致用說得輕松，但當真正面對決策規劃，軟件開發，市場投入，太多太多的顧慮，讓蕭宇焦頭爛額。
原本跟君顏紅塵他們說好的會找時間回去看看，也遲遲沒有兌現。
那是臨近夏末的一個午後，忙完公司的事情，蕭宇難得沒有運用少東家的特權選擇漫步回家。
剛剛登上6樓，卻見他大門口立着的背影頗為熟悉。
“史密斯？”
試探着叫出聲，蕭宇心情忐忑仍舊不緊不慢走近。
“好久不見。”對方轉過身來，本該是寶石藍的眼眸，瞳色變得十分晦暗，仿佛失去了生氣，屬于血族的蒼白皮膚竟帶着絲病态的暗黃。
“……你看上不不太好。”他與史密斯本就是點頭之交，如果不是因為徐沭，他也不會知曉史密斯如此多的秘辛。
露出一十分勉強的笑容，史密斯輕笑道：“我被血族除名了……從今往後，只是一個普通的骨科醫生罷了。”
“是發生了什麽事嗎？當時你上線說的那段話……”
“具體的我不多說也不知道。”打斷了蕭宇的質問，史密斯遞給蕭宇一個盒子，“在父親面前，我無權幹涉過多的事物，徐沭跟我父親交談了些什麽我不明白，但他後來開啓的那個法陣，那種攝人心魂的力量讓我這個不死不滅的血族都覺得可怕。自從他見過我父親過後，整個人就大變樣了。血族的直感告訴我，他所做的事情，兇險無比。所以我當初才冒着危險強行破譯了他對賬號下的保護禁制，趁着你們的午夜上線，一次次破解，給你留下點什麽有用的。”
“所以那天晚上你才對我說了那番不知所雲的話。”對于史密斯留給他的信息，他多方調查，還查了登陸IP，皆是無所收獲，處處碰壁，他不得不放棄。
“他是鐵了心不讓人幹涉他的計劃啊。”揉了揉太陽穴，史密斯話語中略帶疲憊，“他最後跟我做了一筆交易，我給他屬于我的力量，他想辦法說服我父親放我自由，并告訴我一些黑幕。”
“這麽說你還是知曉一二的，那他現在在哪兒？”與血族交易，還有那個什麽法陣，蕭宇已經不能放心徐沭正在做的事情。
自從他得到史密斯的白字信息，他跟發瘋一般到處尋找徐沭，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的勒令，他恐怕會瘋魔到跨國搜尋。
他不明白什麽天行者和血族，但他唯一清楚的是不想讓徐沭受到傷害。
無視了蕭宇的擔憂，史密斯點了點蕭宇手中的木質盒子，“我答應他了，真相我聽了就過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你自己看他留給你的盒子就知道了。”
“好了，該說的也說完了，就此別過。”留給蕭宇一個決然的背影，史密斯來的匆忙，離去亦匆匆。
昏暗的樓道，白色襯衣伴随夏風飄浮。蕭宇凝視着手中的盒子，默然。
……
“如果我想吃你，你會把靈魂給我嘛？”
——徐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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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顏紅塵：諾哥，周日幫會線下聚會，來不？
青書一諾：線下聚會？
君顏紅塵：嗯，我快結婚了。我想把幫會裏的兄弟還有諾哥你叫出來都聚聚，算是提前給大家發喜糖。
青書一諾：可以。
盯着YY窗口，蕭宇正想問紅塵時間地點。對方卻發過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語。
君顏紅塵：到時候我有件事情想當面跟諾哥你道歉……我不奢求諾哥的原諒，但我還是想跟你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一手一腳帶出來的指揮，他對君顏紅塵的人品有信心。如果讓他想象對方有什麽對不起他的地方……
青書一諾：如果是游戲裏的事情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的成就你的威望都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不要放在心上。
他不玩游戲，但不代表他不關注Y服的動态，統戰指揮群裏，他的地位逐漸削弱，甚至可以說已經毫無威勢，以君顏紅塵為中心的指揮團體已然建立。哪怕他現在回歸，也不過是Y服一路人。
君顏紅塵是他帶出來的指揮，但是後來的玩家并不知道，他們現在只認君顏紅塵，早已不記得曾經帶他們拿老謝首甲的青書一諾。
輕笑一聲，蕭宇淡然輸下這麽一句話，“Y服屬于你們，我有我自己的歸處。紅塵，新婚快樂。線下聚會我們就跟朋友一樣，只談樂事。”
彼岸，凝視着屏幕的楊洵晉，看着自家幫主發送過來的話語，內心中的煎熬苦痛到達了頂峰，緊握着鼠标，掙紮良久，醞釀已久的話語終究沒有勇氣說出口……
鍵盤聲響起，将實情改作線下聚會的時間地點。
末了，楊洵晉自欺欺人道：“好，只談樂事。”
這段對話，以此終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