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錯過，情深緣淺
兩個人的YY很是安靜，萬花清明并不是個話題制造者，徐沭又是反常的冷漠。
原本熱熱鬧鬧的師門YY格外冷清，要不是楊萬裏偶爾過來插科打诨一番，徐沭能夠挂在YY一整天不說話。
2011年……到了……
兩個世界同一個靈魂……
這個時間點，他應該是作為柳沁存在着。
或者，仍舊是沒有到來？
腦子非常鈍，徐沭自己也理不清這個時間順序了。
本時間線的靈魂越來越強勢，他所能感知的外界越來越淡薄，再過不久，他便會被驅逐出這個世界吧？
可仍舊是有些不甘心……某些事情都沒有說清楚……
怎麽可能走得潇灑。
這大概是他最不華麗的一次了，一直都是毅然決然自作主張地離去，沒想到這次卻被初識的蕭宇擺了一道。
拖泥帶水扭扭捏捏，怎麽看怎麽不像是他慣有的風格。
愛這個玩意兒，真的會把人變傻吧……
喜歡……亦會成為習慣侵噬整個生活。
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有意無意提到蕭宇，明顯得連遲鈍的萬花清明都看了出來。
“師父，你喜歡大師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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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在論劍臺發呆，因為近來失水準的發揮，連楊萬裏都識趣沒再來煩他。
難得有了這麽靜谧的個人時間，萬花清明卻開口問出了累積在心中許久的問題。
躺在躺椅裏，徐沭扯了扯毛毯……明明開春了還是這麽寒冷……
是又要冬至了麽？
思維跟身體脫節，徐沭虛弱道：
“是啊，喜歡。”
愣了片刻，萬花清明擔心徐沭誤會，還特地解釋了一番，“那個，我說的是情侶之間的喜歡。”
輕笑出聲，小徒弟就是小徒弟呢，打聽個八卦還這麽小心翼翼，要不要再特意加上句對不起呢？
小孩子家家的。
擡了擡眼皮，看着純陽飛舞的雪，眼中的重影漸漸遮擋了視線。
“是啊，情侶之間的喜歡……”說完這句話的徐沭已是渾身冰寒，唇色泛白，可他仍舊拼勁最後一絲氣力，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我愛他。”
一直以來都是蕭宇在他身後追逐着他。
明明就不是一個美妙的開始，為何會有那樣牽腸挂肚糾纏不清的續寫。
果然，出來混終究是要還的，當初他是多麽不屑一顧，而今的蕭宇就有多麽地漠然而視。
自找的啊……
作出來的啊……
如果那時候他別去開那樣的玩笑，是否就不會有如今的求而不得。
等到失去了，他才知道，感情這個東西雖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可一旦失去了他，那可真是剜心刻骨地痛。
眼淚倏然滑落，那份剖白，裹挾着淚意，響徹周遭。
他愛他。
徐沭愛蕭宇。
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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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看我今天收集了這套外觀，好不好看？”言阕換上了新刷出來的套裝，穿到蕭宇面前，很是興奮。
但一如往常，蕭宇只是十分冷淡地嗯了一聲。
忽地，YY之中響起一陣風鈴聲。
言阕是小白，不明白風鈴聲代表的意義，但蕭宇卻第一時間發覺自己頻道進了人。
一反方才的冷漠，溫和道：“這套外觀很襯你，你穿着很好看，等會兒我帶你去巴陵截些圖。”
“好呀，相公你說了算。”難得被肯定，言阕很是高興，笑意淺淺。
偶爾的溫存，都能讓她開心不已。
言阕覺得她跟蕭宇不像是情緣，太……平淡卻又刻意了。
除了她會叫蕭宇相公，蕭宇基本不會跟她有什麽親昵的互動。
除非……在他的師父師弟面前，蕭宇才會對她有着情侶的耐心與溫柔。
陷入愛情的女孩雖然智商會降低，但還不至于成為智障。
言阕覺得其中有什麽東西，她沒有了解，成為了局外人，但卻硬生生被拖進了事件的中心漩渦。
“相公……你跟我在一起不開心麽……你最近都悶悶不樂的……”言阕最終決定坦誠，畢竟一直拖下去終歸是不好。
網戀本來就那般脆弱，若是連維系這段戀情的信任都喪失了，兩人的情侶身份也會名存實亡。
雖然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是……
心裏的聲音告訴她，這件事情不能馬虎下去，否則對誰都不好。
聽到這句話，蕭宇還擔心那偷聽的人還在，切出去看了下，早在言阕說這句話時，萬花清明已然離開。
嘆了口氣，蕭宇揉了揉發脹的額際，醞釀了許久，才開口道，“言阕……我有喜歡的人。”
“嗯，不是我對吧？”對方都決定坦陳，那麽她還有什麽必要裝傻充愣，對方“嗯”了一聲，肯定了她的猜想。
深呼吸，言阕一反往日的柔和，近乎嚴苛道：“既然是這樣，我看你最近這副模樣也是餘情未了了。我不管你因為什麽原因跟她分開了……雖然我的觀點不一定是成熟的，可你都還沒有決定是否放棄，那麽為什麽還要糊裏糊塗地開始另外一段感情？你這麽拖泥帶水的，傷害的不止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這估計是言阕有生以來說過的最有氣勢的話語了，她的性格向來與世無争得過且過，如今能夠說出心底裏的想法，實屬不易。
既然都豁出去了，有什麽就一次性說開了。
“相公，不要破滅你在我心裏的形象。哪怕是分手，我也希望你能夠拿出你的風度來，別讓我後悔喜歡上你。”
“呵……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如你所說，我就是個失敗者，不僅僅拖着舊情，還不清不楚地應下了跟你的關系……是個爛人……”他怕……非常怕……
第一次認清自己的性向，第一次認清自己的懦弱。
向來都是天之驕子的蕭宇，從來都是順風順水的蕭宇，在人生中的第一次抉擇當中，出了一手臭棋，且還一路爛到了底。
“你特麽連去挽回的勇氣都沒有麽？啊！雨歌！”不再叫相公，言阕爆了粗。
這哪裏是他心目中的人，差太遠了……捂住雙眼，言阕也不好受。
雖然是她自己決定撕開真相，可當現實的錐子戳破她的夢境，還是很疼啊。
“你走吧……你被甩了……本姑娘不要你了。”負氣的話語，殊不知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需要多大的勇氣。
親手推開自己喜歡的人，還是将他推給自己素未蒙面的情敵……
怎麽可能好受……怎麽可能甘心呢？
可她又能怎麽樣呢，與其守着一個假象，不如一巴掌扇醒自己，雖然會有剎那的劇痛，淚水橫流，但過後卻是新生……
她言阕沒有那麽賤也沒有那麽毫無尊嚴，去奢求不屬于她的東西，那跟乞丐有什麽區別？
所以，她不要了。
不是蕭宇不要她，是她，不要蕭宇了。
彼方，只聽了開頭言笑晏晏的萬花清明回到師門頻道，更是對徐沭莫名的痛惜——這場錯過，誰對誰錯，已然無從考究。
“又是冬至了啊。”徐沭說出這句話後，YY許久沒有回應。
萬花清明凝視着不過年初的電腦日歷，雖是疑惑，卻不戳破徐沭的恍惚。
終日看雪……師父這是迷怔了麽……
可萬花清明卻順着徐沭的話語說了下去，“嗯，幸好今年不怎麽冷。”尚且是春暖花開的日子，怎麽可能霜寒九凍，可師父都說是冬至了，那便是冬至好了。
點擊電腦日歷，萬花清明将日期改作了2011年12月22日。
“好想去看雪啊……”徐沭裹緊了毛毯，已經無法挪動半分，話語飄忽綿軟無力。
萬花清明聽來，只當是徐沭心灰意冷到了極致，沒有往別處作想。
師父的建議，他不會拒絕，畢竟，這是他在這個世界裏最親密的人了，“去吧，師父我陪你去。”
冬至是內陸的團圓節日吧……哪能整天守在電腦游戲裏。
輕笑，徐沭拒絕了，“不用啦，你早點下線陪親人吃羊肉餃子吧。”
“還早，我先陪你。”這次，萬花清明一反常态非常堅決。
傻孩子一個，這般作想，徐沭強打起氣力，挪動鼠标點開好友列表。
冬至啊……他可不可以任性一次？
反複斟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索性心一橫，直接發送過去。
雨落悄悄地對你說：徒弟，來純陽陪我看雪好麽……
密聊聲響起，被驅逐出來的蕭宇正站在論劍臺的巨樹後，隐藏在陰影裏，窺探着那人。
盯着這條密聊，蕭宇雙手顫抖。
本已經打好的話語，忽地被全部删除。
你悄悄地對雨落說：在忙，言言要一套外觀，稍等一下。
打完這番話語，蕭宇便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沒過多久，雨落的密聊回了過來。
“哦，那你忙吧。”
你忙吧……蕭宇看着這話語，又看着畫面之中的道姑。
心如刀絞……
那時候，他總想着，或許第二日……等他調整好了，便能夠站到他的身邊，如往常一般嬉笑怒罵，“徒兒騙你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還是你最聽話的徒兒，你說不讓找情緣，我就不找。
是真的，哪怕你堅持說是玩笑話，我也會這麽做……
因為，你，才是我喜歡的人，除了你，我誰也不想找。
可，這句話，他卻沒了說出口的機會。
他的師父雨落，走了。
永遠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撐過這幾章，到番外就甜回來啦！
抱抱親們，各位食用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