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溫情
我實在憋不住,掩面大笑不止。
她大約是被我吓懵了,茫然無措地站在那裏,像是只呆呆傻傻的小笨鵝,我平息了一下情緒,目光戲谑地看着她,勾唇道:“小月白呀,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膽量,那你說說,不讓小佛花叫須離爹,那應該叫誰爹呢?”
“這……這個……”
誰敢認這個便宜的爹爹,不得讓須離十萬裏追蹤,打得連爹媽都不認識呀。
她支支吾吾了很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咬牙道:“哎呀,管他是誰呢,反正……”
“不對,佛花你騙我!”
我繼續笑她,看她惱恨咬牙的模樣,忽然間将那些郁悶之氣都盡數散去,最後平靜地喝完了月白送過來的銀耳羹。
須離說到做到,果然在晚膳之前回來了,一起用了晚膳,我們坐在草地上納涼,相顧無言,唯有今夜的星光平靜地落在遠處的河水中,河水平靜無波,清風拂面。
我心中有些糾結,時不時地會偷看他兩眼,看見他安靜的側臉,清爽而俊秀,線條勾勒出的輪廓,完美地不忍去觸碰,一片薄唇輕輕地阖着,目光收斂,神秘變化的光澤蘊藏在浩瀚星眸中,不可察覺,卻又引人窺探。
我把手撐在草地上,假裝漫不經心地看着星空,心思卻飄到了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挪動着手掌,憑着感覺去判斷,想要去碰他的手。
摸來摸去,卻好像怎麽都沒摸到。明明就在那裏的,怎麽沒有呢?我心中犯着嘀咕,忍不住轉頭去看,誰知猛地一轉頭,卻剛好與他雙眸對上,吓得我頓時呆了。
他動作極快地轉了個身,将我壓在身下,撐着雙手,一對臂彎把我團團圍住,頭頂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的心跳和呼吸都不受自己控制,半坐着,吓傻了似的看他。
他的臉挨得太近了,神色平靜,忽然動了動唇,勾出溫柔的弧度,嘴唇開合,清淺溫潤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
“阿華,你在做什麽?”
“啊?沒做什麽啊?”我的思緒從九天外拉了回來,心中暗恨,竟然被他的男色給迷惑了。
或許是姿勢太過于暧昧,我的臉上不由得爬上兩道緋紅,他的目光過于灼熱,我微微低下眼睑,漫不經心地看着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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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穿了一身華服,胸前卻格外寬松,我這一低頭,正好瞧見他蜜色的肌膚,緊致的紋理,我頓時咽了咽口水,雙頰燒得滾燙,晃了晃腦袋,勉強尋回一些理智,小聲問道:“你……你去跟……她跟你說了什麽?”
“什麽?”他的聲音染上了寫磁性,變得略微有些沙啞,我盯着他的喉結動了動,似乎也咽了咽。
我提醒道:“我說的是悅織。你同她……”
“我同她什麽?”
他雖然同我說着話,卻好像心猿意馬,那目光迷離地落在我的肩上。
“你同她說什麽了?”我順着回答,心思卻全在他的神情上。
他好像沒聽見似的,微微朝我靠了一些過來,我不動聲色地往後仰了仰,皺眉問道:“須離,到底說了什麽?”
他撐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卻輕柔地摸着我的臉,指腹略帶着一點粗糙,擦過我的臉頰,慢慢地放在嘴唇邊上摩挲,他目光迷眩地看着我說:“阿華那麽在意她同我說的話?”
他這家夥實在是太妖孽了,我被擾得神志有些迷糊,咽了咽口水,本能地搖了搖頭,臉頰依舊在發燙,似乎連腦子也燒得迷迷糊糊了。
他輕輕笑了一聲,笑聲輕響在我耳際,像是一串音符擦過我的心扉,他接着道:“既然阿華不在意,又何須多問,不過是一些無聊的話。”
“我……”他那雙桃花眼似乎會勾人,我顧不上心中的疑惑,扒開他的胳膊,趴在他胳膊上大口地喘氣,用手閃了閃風,臉上的熱度卻不減,心中一陣一陣的悸動。
果真,男人都是妖孽。
他此時光明正大地将我抱了個滿懷,胸中起伏,低聲朗笑了起來,帶着磁性的笑聲竟撩撥地我心中更加悸動。
此時我若是還猜不到他根本就是故意勾引,那我這腦子也當真是傻的。
我心中憋了一肚子邪火,看見他好看的嘴唇,想也不想就印了上去,越吻越是動情,身上的火熱似乎只有貼近他才能緩解,雙手不自覺地伸向了他的腰間,扯下他的腰帶。
原本對這種事情樂此不疲的他,在同我擁吻之後,卻按住了我四處作亂的手,輕輕推開我,正色道:“阿華,別點火……”
“不行,我就要……”我心裏堵着一口氣,當年他精蟲上腦的時候怎麽說的,現在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他仍舊按着我的手道:“別鬧,我怕傷着你。”
“你……”我頓時推開了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惡狠狠地道:“須離,你給我等着。”此仇不報,誓不為貓。
我轉身便走,身後的須離一開始只是壓着聲音笑,接着便是大聲朗笑,聽着我的笑聲,我的臉頰越發紅透,真是丢死人,氣到我想拿把菜刀把他剁了。
我生着悶氣,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無眠,心裏想了無數種氣他的辦法,等他洗漱完,小心掀開被子的時候,我一腳将他踹了下去。
他竟也不躲,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認真地看着我說道:“我的小蠢貓生氣了?”
“沒有!見鬼了。不準上我的床,你不是有別的女人了嗎?你不是連那種事情都不願意同我做了麽?還來我這裏做什麽?走開走開,要多遠滾多遠。”
他沒臉沒皮地就站了起來,仍舊扯了被子,坐在我邊上,風度翩翩地笑着說道:“原來我的小阿華不是生氣了,而是吃醋了。”
他按着我的手道:“阿華,這些日子風餐露宿的,是我沒照顧好你,你的身子太虛,受不住,剛才你那麽主動,我怕我控制不住,會傷了你。”
他說的很認真,我看他身上一股涼意,頭發也是半幹的,好像剛剛洗過澡。
他見我眼中疑惑,主動道:“剛剛去泡了個冷水澡。”
“哦!”我心中氣消了一半,暗想:這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麽?看他欲求不滿的樣子,不然就原諒他?
在我糾結之時,他已經乖乖躺下了,一只腳跨過來,壓着我的腳,又側了側身子,伸出一只手來摟住我,閉着眼睛,溫柔地說道:“阿華,很晚了,安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