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晚宴上，王夫人果然兌現諾言，送來好幾盤大螃蟹，王生陪王夫人吃飯去了，院子裏只有蕭二十九、鳳竹、清水和石林四人，幾盤螃蟹足夠他們吃的了，更何況清水不食葷腥，而石林對螃蟹也沒太大興趣，鳳竹見蕭二十九喜歡，也顧不上自己吃，一直在給蕭二十九剝蟹殼，取蟹肉，滿滿的蟹肉，讓蕭二十九吃的更是帶感，尤其是鳳竹取蟹肉的技術高超，蟹肉幹淨又完整，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小九，螃蟹性涼，還是少吃些為佳。”看着蕭二十九消滅了你們多螃蟹，清水不禁有些擔心的說道。

“師父，難得吃一回，可不得敞開肚子吃，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更何況這麽大的螃蟹肯定很貴，雖然我也有一點點錢，但是要省着點用，以後咱們的衣食住行可都得用錢呢。”蕭二十九舔着手指笑眯眯的說道，有種吃大戶的感覺。

“大師不必擔心，九兒不比常人，吃再多也無礙。”鳳竹看着清水淡笑道。

清水也是笑笑，一時心急，倒是忘了自己徒兒不是人的事情了。

“師父，要不你也來一個。”蕭二十九看着清水殷勤的笑道。

“為師不食葷。”清水搖搖頭笑道，謝絕了徒弟的好意。

蕭二十九看着清水，眼睛溜溜的轉，一看就是在想什麽鬼主意，只見他道：“師父，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麽一句話。”

衆人都齊齊看向蕭二十九，想看他到底要說什麽。

蕭二十九看了三人一眼，最後眼睛注視着他家師父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大師兄這話說的挺有道理的。”石林佩服的看着蕭二十九，覺得大師兄就是厲害，不愧是妖，石林對蕭二十九簡直就是無理智崇拜，要知道不是每個妖都像蕭二十九這麽聰明噠。

“小九這話說的卻是有理，只是我多年食素，對葷腥卻是本能的反抗。”清水搖搖頭笑道，雖是承認蕭二十九的話對，但是他卻依然不想沾染葷腥。

“我就知道師父會這麽說。”蕭二十九笑眯眯的說的，并不在意清水的拒絕，不過卻是用勺子弄了一勺子蟹肉遞到了鳳竹的嘴邊，鳳竹看着蕭二十九笑笑，張嘴将那白嫩嫩的蟹肉吃進了嘴裏，味道果然不錯，忙到現在，鳳竹才吃上了第一口蟹肉，可他面前的蟹殼卻是一堆，至于肉嘛，都進了蕭二十九的肚子。

“師父不吃，師弟你吃，別客氣，吃不完我打包。”蕭二十九說道，和鳳竹将碗中的蟹肉分食了，而後變不讓鳳竹剝蟹殼了，他來給鳳竹剝蟹殼，鳳竹此刻覺得心裏暖暖的，他的九兒真關心自己。

一頓螃蟹大餐，蕭二十九吃的肚子圓滾滾，到睡覺的時候都覺得撐得慌，便是化作原形，躺在鳳竹的腿上，讓他給自己揉肚子。

“雖然吃多了不會有問題，但是吃撐了就有問題了，雖是難得，可也不能這麽吃。”鳳竹一邊給蕭二十九揉肚子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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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蕭二十九眯着眼睛說道，尾巴一甩一甩的，話說，他發現自己的尾巴越來越油光水亮了，毛色好極了，

“在人家這螃蟹是挺貴的，但是對我們而言卻是輕而易舉可以得到的東西，你若是想吃，我讓陶醉給送來就是了，陶醉家便是在斜陽湖邊上，斜陽湖那裏盛産螃蟹，一年四季都有，若是你什麽時候想吃了，我讓他給咱們送來就是了。”鳳竹說道。

“真的嗎？”蕭二十九閉着的眼睛立刻睜開，紫光流轉，比那天上的星辰都美。

“自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鳳竹捏捏蕭二十九的耳朵笑道。

“那陶醉也是竹妖嗎？”蕭二十九翻過身，趴在鳳竹的腿上，眯着眼睛問道。

“嗯，不過他不是紫竹，而是青竹。”鳳竹說道，手還在還蕭二十九順毛，輕重适宜，蕭二十九很滿意鳳竹撓癢癢的技術。

“青竹妖啊。”蕭二十九迷迷糊糊的說了一聲，竟是沒有想起陶醉和花姑子的事情，待日後見到二妖這才想起來這茬，不過此刻他已經睡着了。

看着腿上沒啥動靜的毛茸茸狐貍，鳳竹展顏一笑，既有傾國傾城的容顏，又有高貴淡雅的氣質，實在是難得至極，可惜蕭二十九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他定是會流口水的。

抱着蕭二十九上床，将他放在自己的懷中，熱烘烘，暖洋洋的，即使天有些涼也無礙。

翌日，王生便是帶着蕭二十九去逛街了，清水大師對此倒是沒興趣，石林本想留下陪師父，但是清水卻是讓他跟着蕭二十九一起出門，石林這才跟蕭二十九她們出去了。

而蕭二十九他們出門後，清水大師便是找王老爺，讓他陪同一起去找十二姨娘，談了一些話，問了一些問題，主要是希望十二姨娘日後依然能保持善良的本性，順便問了，若是王老爺離去，她該如何，十二姨娘竟是願意和王老爺同生共死，王老爺異常感動，覺得之前的荒唐也是值了。

清水唏噓一聲，愛情有着超越生死的力量，而他雖然也想念妻女，可卻不能死，他需要将所有的罪孽還清，幹幹淨淨的去見她們。

從桂香院出來，清水便是打算回屋子打坐修行去，半路上卻是遇到了王夫人，王夫人找他談心，實在是這個家裏竟是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訴苦的，清水确實是一位好的聽衆，不僅安靜的聽了，還給了王夫人一些建議，當王夫人和清水分開的時候，王夫人整個人都放輕松了，好像重新活過來似的，她又有了新的目标。

看着王夫人的背影，清水笑笑，果然如小九說的那樣，是個女強人。

爍口在北方，此時天氣有些幹冷，王生和石林也是加了衣服，不過蕭二十九和鳳竹是妖，不怕冷，所以不加衣服也沒事，王生看的很是羨慕，要知道每年到了冬天，他就裹得跟個球似的，不僅不好看，而且行動不便。

“這兒還真熱鬧。”蕭二十九被鳳竹抱着，手裏拿着糖葫蘆，跟個真小孩似的，看到哪兒都覺得稀罕。

“現在還不算熱鬧，等到中午，街上的人更多。”王生說道，因為他們出來的比較早，所以街上的人并不算多。

“那可得提前找個地方吃飯，省的待會兒沒地方。”蕭二十九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一心全是吃的。

王生看着蕭二十九爽朗的笑道：“小九放心，吃飯的地方肯定會有的，出門的時候我已經讓人去一品香傳話了，讓掌櫃給我留個位置好的廂房。”

“王生，你們家做哪些生意啊？”蕭二十九看着王生好奇的問道。

“這可就多了，我們家有布莊，酒樓，金銀玉器首飾店，還買米，反正挺多的。”王生一臉自豪的說道。

“有玉器店啊，不如帶我們去看看，要給打折啊。”蕭二十九興致勃勃的說道，想買點特産帶走，吃的不行，萬一路上他肚子餓了，還不得被他吃了，玉養人，是非常好的禮物。

“好啊，就在前面不遠處。”王生也是高興的說道，指着前方說道。

蕭二十九嘴裏嘀咕着，鳳竹有些疑惑的問道：“九兒，在說什麽呢？”

“我在想要給哪些人買禮物啊，只是算了一下，人數太多，恐怕我沒那麽多錢，所以我打算只給你買，買一個好的。”蕭二十九摟着鳳竹的脖子笑道。

“無妨，我有錢。”鳳竹說道。

“你有錢我怎麽不知道？”蕭二十九一臉詫異的看着鳳竹，好似鳳竹藏私房錢似的，其實只是他沒問過而已，鳳竹到底是活了三百多年的妖，偶爾也會在人間走動，自然會有人間的銀錢，古董也不少，不過這些蕭二十九都不知道。

“之前在人間走動的時候用的。”鳳竹說道。

“算了，還是不要你的，否則那就不算我買的了。”蕭二十九想了想說道，雖然心動，可是現在他可是把鳳竹當媳婦看待，所以用媳婦的錢算什麽回事，說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沒走多久，便是到了王生指的那家店，玲珑閣，三個龍飛鳳舞的鎏金大字映在牌匾上，熠熠生輝。

“大少爺，您來了，裏面請。”掌櫃的看到王生，立刻從櫃臺裏走出來，笑着将王生他們迎進屋。

待蕭二十九他們進屋，掌櫃的便是讓夥計上茶，詢問王生為何而來，王生自然是說想看看玉。

“不知道大少爺想看那個級別的玉飾？”掌櫃看着王生詢問道，因為玲珑閣的金銀玉器都是有級別的，分為下、中、上，一般的便是屬于下品，在一樓，買的大多數是平民，二樓的便是中等的，三樓的便是上等的，至于極品便是藏在玲珑閣的密室，輕易不示人。

“不知道價格怎麽樣？”蕭二十九看着掌櫃的問道。

掌櫃看向蕭二十九，倒沒有因為他看起來年幼而忽視他的話，反而恭敬的笑道：“小公子，這下品玉的價格在一百兩以內，中品玉在一百兩到五百兩，上品玉在五百兩以上，下品玉飾的樣式平常，都是用些邊角料所做，但是做工也是非常精細的，中品玉的樣式是畫師畫的，材料也是不錯，同樣的玉飾只做十個，至于上品玉飾材料、樣式都是極好的，而且是獨一無二的。”

營銷理念不錯啊，蕭二十九覺得這主意肯定不是王老爺想出來的，定時王夫人想出來的。

确實如蕭二十九所想，這主意是王夫人想出來的，而這玲珑閣也是王家給王夫人的聘禮，現在在王夫人的手裏發展的很好，在爍口可以說是頂尖的，不管是普通老百姓，亦或是富商、權貴都照顧到了。

“那便先看上品的玉飾。”蕭二十九想了想說道。

“好咧，大少爺，幾位，這邊上三樓。”掌櫃的說道，便是帶着幾人上樓去了。

三樓有四個房間，每個房間門前都挂了一個牌子，分別寫着金、銀、玉，至于最後一個則是空着的，掌櫃的說那裏面是其他上好材料做的一些首飾，比如紫檀木、瑪瑙等。

王生問蕭二十九去哪個屋，蕭二十九道：“自然去看玉飾，鳳竹帶玉才好看，金銀太土了。”

“那好。”王生點頭，看着掌櫃道，“掌櫃，那便直接去看玉飾吧。”

“好，大少爺，這邊請。”掌櫃說道，便是帶着他們去了最中間的那個房間。

因為這裏的玉器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保管的自然也非常好，每一樣玉飾都用木盒裝好，木盒的旁邊有着木質的牌子，上面寫着盒子裏所裝的玉器名稱。

“嗯，這個打開看看。”蕭二十九環顧了一下木牌，看着上面的名字，最後指着一個長方形的木盒說道。

“小公子的眼光真好，羊脂白玉是軟玉中的上品，極為珍貴，而這根羊脂白玉簪更是貴重，純淨無暇，溫潤光亮。”掌櫃的說道，打開展示櫃，将木盒拿了出來，打開給蕭二十九看。

“果然不錯。”蕭二十九輕飄飄的拿起來，在手上把玩着，卻是把掌櫃的吓得跟過山車似的，一上一下，很是擔心蕭二十九打碎了。

“王生，便宜賣嗎？”蕭二十九把玩了一會兒，确定這簪子确實是上品，便是看向王生笑問道。

“送你都行。”王生笑道，掌櫃的卻是詫異于他家大少爺怎麽這麽大方，要知道這根羊脂白玉簪最起碼要八百兩。

“怎麽能讓你送呢，這可是我買給鳳竹的禮物。”蕭二十九搖搖頭。

王生轉身看向掌櫃，問多少錢，掌櫃顯然不敢坑自家少主子，說了最低價，八百兩，王生便是做主，半價，蕭二十九很是滿意，卻是付了五百兩，王生笑得很是高興，掌櫃卻是覺得心在滴血，大少爺果然是想白送的。

不過接下來掌櫃的就知道了，他家少爺是真的白送了，見蕭二十九給鳳竹買了一根簪子，戴在頭上很好看，王生在裏面轉悠一圈，也是拿來了一個盒子，裏面是一塊玉佩，說是送給石林，感謝他一路照顧自己，石林知道這玉佩貴重，自然不肯收，王生看着石林不收都不大高興了，還是蕭二十九開口了，石林才收了玉佩，戴上了。

雖然掌櫃的心疼，但是誰讓這是自家大少爺呢，本來裏面的東西都是大少爺的，他想給誰就給誰，只是令掌櫃的想不到的是，王生離開之前竟是給了一千兩銀票，算是給蕭二十九補了差價，以及送給石林的那塊玉佩。

雖然都是自家的東西，但是随意的拿去不方便掌櫃算賬，也不方便他娘查賬，所以王生還是給了銀子。

送走王生幾人，掌櫃的不禁感嘆，他家大少爺真是個好孩子。

王生可不知道掌櫃的想什麽，此刻正帶着蕭二十九去一品香吃飯，廂房的位置果然很好，朝南，靠窗，太陽照進來暖洋洋的，蕭二十九趴在鳳竹的身上昏昏欲睡，鳳竹看着懷中的蕭二十九，笑得很是甜蜜。

樓下，有一桌，坐着兩個男子，從衣着上看，似乎是讀書人，只是此刻一位已經喝的醉醺醺，嚷嚷着德州知府不公，不肯讓他姐姐回家什麽的話，聲音有些高，便是昏昏入睡的蕭二十九也是聽見了，伸手撓撓耳朵，在鳳竹的懷裏蹭了蹭道：“下面有人吵架嗎？”

“我去看看。”石林說道，便是打算推開門出去看看，王生也起身跟着去了。

石林和王生出去了沒多久，上菜的便是來了，一個接一個，香噴噴的菜似的蕭二十九立刻變得神清氣爽，也不管王生和石林了，先挑了自己的最愛，炸雞、烤鴨，将兩個盤子放到自己的面前，便是從蕭二十九的懷裏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開吃，還招呼鳳竹吃。

等王生和石林回來的時候，炸雞都被蕭二十九啃了一半了。

“小九，你也不等我們。”王生看到吃的一嘴油的蕭二十九笑道。

“我是怕涼了不好吃，既然回來了，那就趕快吃吧，吃完再去玩，我還有好多地方沒去呢。”蕭二十九邊吃便說道。

“九兒，吃完了再說，小心噎着。”鳳竹看着蕭二十九鼓鼓的嘴巴，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沒事，沒事，你也吃菜。”蕭二十九看着鳳竹笑得兩眼彎彎，還從面前被他整的七零八落的雞身上挑了塊肉遞到鳳竹的嘴邊，鳳竹也不嫌他髒，張嘴就吃，看的王生不忍直視，鳳竹真是太寵小九了。

“剛才樓下是吵架嗎？”收回筷子，蕭二十九看着石林和王生好奇的問道。

“不是吵架，只是有個學子喝醉了酒。”王生說道。

“讀書人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醉酒，不要名聲了啊？”蕭二十九詫異的說道，畢竟古人重名聲，尤其是讀書人，在大庭廣衆之下醉酒可是不雅之事。

“他估計是太生氣。”石林插嘴道。

“怎麽回事？”蕭二十九看着石林問道。

“那個少年說前些日子他姐姐出嫁了，但是成親當日新郎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爹娘便是想把姐姐接回家，另尋一戶人家嫁了，只是新郎的父母覺得兒子不一定是死了，不許，他爹娘便是告到衙門，德州的知府孫大人受理了此案，找不着緣由，便是讓他姐姐等三年再回家，本來也可以，但是他姐姐為了長輩守孝三年，現在已經十八歲了，若是再隔三年，都二十一了，那麽大的姑娘怎麽能嫁到好人家，要麽給人做妾，要麽給人做填房，哪一個都不是好選擇，因而那少年才心生不滿，偏偏他爹不讓他回去，讓他好好讀書，等放假了再回去，他心裏實在是憋得慌，便是找了同窗來喝酒，喝多了，便是撒酒瘋了。”石林平靜的敘述道。

“我若是那少年也一定生氣，既然新郎人都不見了，為何還不許那女子歸家再嫁。”

王生感同身受的說道。

“既然人不見了，去找便是了。”聽了石林和王生的話，蕭二十九說道，只要找到那新郎不就好了嗎，再說了，好端端的人怎麽可能失蹤，除非被鬼吃了。

蕭二十九猛然坐直，吓了鳳竹一跳。

“九兒，怎麽啦？”鳳竹看着蕭二十九疑惑的問道。

“那新郎不會真的被鬼給吞了吧？”蕭二十九轉頭看向鳳竹說道。

“小九，大白天的能不吓唬人嗎？”王生看着蕭二十九抱怨道。

“王生，德州離這兒遠嗎？”蕭二十九看着王生問道。

“不遠，騎馬兩天估計就能到了，你不會真懷疑有鬼吧？”王生說道，顯然是覺得蕭二十九想得太多了。

“到底有沒有，去看看便是知道了。”蕭二十九笑眯眯的說道。

“大師兄，你真的懷疑有鬼害了那新郎？”石林看着蕭二十九有點小激動，平日裏石林看不見鬼，不過清水說了，以後捉鬼的時候給石林開天眼，石林便是可以看到鬼了，石林還真好奇鬼長什麽樣子。

“是與不是，去了便知道。”蕭二十九一邊吃一邊說道，琢磨着收一個惡鬼可以漲積幾分功德，最近尾巴有點癢，不知道是不是要長第二條了。

蕭二十九想的太美好了，還第二條，他這才修煉了多久就想長第二條尾巴，就連化形也是得益于清水的琴音，否則現在還是狐貍一只，被鳳竹當寵物養着呢。

“那我們下午就走。”石林興致很高的說道。

“這麽着急做什麽，如果真的有鬼，早把新郎吃了，你們去了也沒用。”王生對于石林這麽積極離開有點不高興，好歹相處了這麽久，竟是一點也不留念嘛。

“王生說的話在理，不着急，吃完了再說。”蕭二十九說道，把炸雞的盤子推開，把醬鴨拿到自己的面前來，又開始吃，吃完了醬鴨，蕭二十九還想吃，鳳竹卻是不許了，因為蕭二十九吃太多了，他擔心他又跟昨兒個一樣積食了。

其實蕭二十九完全可以用妖力把食物轉化掉，不過他喜歡這種做人的感覺，因而才會吃撐着，覺得老幸福了。

“好鳳竹，再吃一點，真的一點點。”蕭二十九拉着鳳竹的袖子撒嬌道。

“真的不能再吃了。”鳳竹拉着蕭二十九的手用白色的娟帕，一絲不茍的給蕭二十九擦着油膩的手，是好不嫌髒。

“好吧，不吃就不吃。”看着自己又變得幹幹淨淨的小手，蕭二十九嘆了一口氣，媳婦關心自己總是対的。

于是接下來，蕭二十九只能怒視着石林和王生吃美食，王生倒是不在意，石林卻是被他家大師兄瞪的沒食欲了。

吃過飯，蕭二十九也沒有繼續逛，而是回了王家，見了清水，與清水說了剛才聽到的那件事情，清水雖然也覺得很奇怪，不過卻不能确定是鬼作怪，也許是新郎不喜歡新娘，跑了呢。

猜測是沒用的額，只有去看了才知道，所以他們便是準備明早離開，王夫人得知這個消息，倒是有點不舍蕭二十九，知道他愛吃的，讓廚房做了很多點心和烤鴨、烤雞之類的，雞鴨都用油紙包的很結實，現在天冷，可以放上三五天，吃的時候放火上再靠靠就是了。

蕭二十九很是滿意，跟鳳竹要了兩個紫竹林特産的含有靈氣的蘋果給了王夫人，讓她和王生一人一個，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可不喜歡欠着別人的，再說了他蠻欣賞王夫人這種女強人的，尤其是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女人更不容易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所以人情還了先。

而王生非常舍不得石林，石林對王生也是有些不舍，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他們終究要離開的。

翌日，天剛亮，清水便是已經起床了，蕭二十九還睡着，便是被鳳竹報上了馬車，石林看了一眼裹得結結實實只露出臉的王生，轉頭駕車離開。

看着馬車漸漸被晨霧吞噬，王生竟是落下了淚，當你轉身離去，我才知道心中有了你，只是我們卻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我有我的責任，你有你的仇恨，小謝才是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怎麽哭了？”王夫人轉身，準備和王生一同回去，卻是發現兒子臉上竟是有着淚珠，詫異的問道。

“天太冷了，明天絕對不要這麽早起來。”王生勉強的笑道，拉着王夫人的胳膊轉身回家了。

王夫人只覺得兒子可能舍不得朋友，并沒有想太多，還安慰兒子，以後有機會還可以再見的。

只是他們都不曾想到，終其一生，王生和石林也沒有再見過，這就是最後了。

蕭二十九是被清水的那只鴿子百靈吵醒的，百靈不僅回來了，還帶來了劉晖的回信，劉晖遇到了點小麻煩，想找清水幫忙。

雖然沒有言明，但是找清水幫忙肯定是遇到了不是人的玩意兒，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危險。

“外婆不是跟着劉晖嗎，難道外婆解決不了？”蕭二十九疑惑的問道。

“狐仙谷有事，九娘已經回狐仙谷了。”還在看信的清水說道。

“哦，這樣啊，那我們還去不去德州了？”蕭二十九打了個哈氣問道。

“自然是去，并不繞路。”清水說道，手一甩，看完的信件便是着火了，不一會兒便是燒的一幹二淨，本打哈氣的蕭二十九兩眼亮晶晶的趴在清水面前，求師父教玩火。

清水笑笑，說日後再教，蕭二十九立刻掉頭，鑽進鳳竹的懷裏，繼續睡覺，毛茸茸的尾巴圈住了鳳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