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長久的寂靜之後, 桂木桂馬站了起來,他走到了佐田武的身邊,忽然伸手怒指着他:“難道這不應該問問你本人嗎,佐田武!”
佐田武被桂木桂馬這突然的一下驚的一怔:“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諸君, 難道突然召集你們過來, 讓你們遠赴千裏來看一個不知血統身份的人, 妄想将諸位玩弄于鼓掌之間的不就是佐田武嗎?”桂木桂馬環視了一圈坐在座位上的人,他沉重悲痛的說:“春之女神佐保姬本就是雪之國的重寶, 但此刻卻被有心人拿去做了莫須有的文章,只為了成全他個人的欲|望!”
“這難道不可恥嗎!?”
桂木桂馬的聲音铿锵有力, 斬釘截鐵, 似乎誰不認同他的話,誰就是個卑鄙小人一般。
各個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貴族,聽到這番話後立刻交頭接耳起來, 他們互相交換着情報, 打量着此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佐田武。本就支離破碎派系繁多的貴族們, 此時更是冷眼旁觀這場好戲。
佐田武打的是一場無把握之仗, 說實話,他能夠請來這些平時窩在封地裏不出來的老貴族們已經足夠讓桂木桂馬驚訝。
但此刻也瞧不出他更多的手段來,公主的身份再好不過拆穿, 除非他還有什麽決定性的證據。
——大名。
“佐保姬大人可令傷者痊愈,萬物生長,田地豐收。曾經的瘟疫村, 如果沒有佐保姬大人的幫助……你們可曾敢想象如今雪之國是否會成為瘟疫之國被其他國家聯合剿滅?”
桂木桂馬振臂一揮,仿佛風景如畫在他身後,仿佛雪之國的版圖就在他的振袖之下。
“諸君,難道你們忘了是誰救了當時從土之國回來, 身受重傷的大名?”
“諸君,難道你們忘了是誰在護佑着雪之國每年的耕種?”
“諸君,難道你們忘了是誰收複了殺生丸,又是誰讓他殺了土之國的人柱力,讓雪之國從此有了立身之本?”
一句一句振振有詞,一句一句擲地有聲。
“你,土方大人。”
桂木桂馬忽然将手指向那位發聲的老者,也就是掌管着雪之國邊境的土方一族族長。
“你還記得你唯一的兒子,身患怪病,求助諸國醫師、忍者都沒有辦法,連淺草一族的人都束手無策。最後是誰救了他?”
“你,還記得你曾經對佐保姬大人立下的誓言嗎?”
土方族長正色說:“我當然記得,只要不有為道義,任何事情我土方在所不辭。”
佐田武見勢不妙,立刻站出來一步說:“土方族長自然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但此次關系到的可是雪之國的血統大事,再者……說不準以往那些事是誰做的呢。”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惠理,卻發現此時她竟然被桂木桂馬所震懾到,站在原地露出一副呆愣慌亂的表情。
佐田武不禁暗罵了一聲。
但是自己選的隊友,再蠢也要自己咬牙咽下去。
“佐田大人,這我就不太聽得明白了。”桂木桂馬說:“這位‘惠理公主’,可是三年前佐保姬大人才認識的。怎麽和那麽多年前的事情也有關聯呢?”
面對桂木桂馬咄咄逼人的态度,佐田武狡猾的說:“這可說不準,有後就會有前,我們誰也無法考證不是嗎?就算是桂木大人您,不也是三年前才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但真正和佐保姬認識又是什麽時候呢?”
淺草參聽到這句話一時氣急,但他又不敢在沒有桂木桂馬的指示下行動,只能在心裏暗罵佐田武不要臉。
“哦?那我也可以說,這位惠理公主的身份也無法考證不是嗎?”
桂木桂馬故意說道。
“這可不好說,畢竟惠理公主的身份可是得到過大名的承認的。”佐田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在佐田武的想象中,問出了這句話的桂木桂馬就相當于被判了死刑。接下來的一幕就理所當然了,身體虛弱的大名出來和惠理熱淚相認,做一出滴血認親的戲碼,不管桂木桂馬等人信不信,只需要那些貴族們相信就可以了。
但這僅僅限制于他的想象之中。
去找大名的人遲遲不出現,在他按捺不住的時候,卻得到了失蹤的消息。
這簡直就是滑稽的笑話。
早就知道佐田武可能會玩這一手,甚至還可能整個忍者版的認親手續。
在現代接受高等教育長大的桂木桂馬自然不會信這樣的把戲,在場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先下手為強,大名已經提前劫走了。
桂木桂馬此刻好整以暇的看着佐田武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好心的問了一句:“需要讓淺草幫您看看身體如何嗎?佐田大人。”他此刻也松了口氣,畢竟計劃是計劃,實際是實際。
只有落實下來的計劃才能叫做成功。
不然就只是空想而已。
佐田武一聽到這句話,怒不可歇的瞪視桂木桂馬說:“是你!一定是你把大名劫走了,你這個逆賊!”
桂木桂馬受到這番侮辱,平靜的想笑。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說一句:就這就這就這?
土方族長輕咳了一聲,“佐田大人,如果你拿不出更實質性的證據,那我等也無法助你啊。”
他內心想法不得而知,但在桂木桂馬來之前,無疑他是偏向于佐田武的。畢竟一個新派的公主,和一個老派的貴族,哪個對他們利益更大一目了然。
但如果是現在這幅場景……他的立場就又掉了一個個。
佐田武還想在那裏辯解一些什麽,桂木桂馬打斷他說:“佐田大人,您說了這麽多,也該讓我說些事情了吧?”
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的佐田武看着桂木桂馬的微笑,竟然情不自禁的有了後退的念頭。
“你……你要說什麽?”
桂木桂馬反問:“我要說什麽?”
“我要說的是你佐田武。”
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遠到佐田武的雙眼迷花了視線,近到桂木桂馬的陰影徹底壓在了他的身上。
一樁樁一件件不得為人而知的陰暗事情,被桂木桂馬一張一合的嘴輕而易舉的公之于衆。
每說一件,桂木桂馬就往前走一步,佐田武就退一步,一直到退無可退無路可走。
土方族長忍不住站起來打斷他的話說:“桂木桂馬,你可敢保證這些都是真的?”他目光灼灼,都是因為剛剛桂木桂馬說的事情裏面事關土方一族,讓他不得不震驚如斯。
“當然都是真的,人證物證,都在桂馬的車隊之中。”
桂木桂馬收回指向佐田武的手,他表面上冷靜,但實際上背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這些證據并不是一朝一夕得來的,而是媛子早就在收集的內容。她曾經說過佐田武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同時也見風使舵好色貪財。可就因為他姓佐田,坐擁雪之國最富庶的封地,有身後的姻親關系。
便一直沒能馬上處理掉。
此次後,便可安心無憂了吧。
媛子。
佐田武聽到這句話,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因為他心裏很清楚,桂木桂馬說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是事實。
他無力反駁。
但是如果他就這樣認了……那豈不是一切都做了無用功?這些年來的努力,這些年來的埋伏,還有重金聘請的羽生一族的人。
他還有機會……如果不能名正言順的拿下,那就別怪他使用武力了。
佐田武頭深深地低着,掩蓋了扭曲的臉龐。
“還有這位惠理公主,使用的也不是什麽天賜的恩惠,而是某種忍氏族群的血繼界限。”
“竟然是忍者的孩子……”
“竟然拿忍者的孩子來混亂雪之國的正統。”
“真是可惡……”
議論一個沒有身份的女子,這些人沒有絲毫掩蓋自己的聲音,反而越大聲越顯得自己愛國一樣。
惠理不知所措的看着會議廳裏的人,她想去推一把佐田武,問問他現在該怎麽辦,卻又渾身都動不了。事情怎麽會是這樣呢?她的母親不應該是高貴的佐田家的小姐,撫養她長大的歌姬只是個善心的好人。
而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佐保姬是搶了她身份和榮耀的壞人。
她對自己的善意全都是為了利用自己的能力……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舅舅難道是騙她的嗎?
不,不可能……她可以讓植物生長,她才是春之女神!
“惠理……你悄悄從門後溜走,拿着這個去找羽衣族長。”
趁着議事廳混亂的時候,佐田武不知何時來到了惠理的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
六神無主的惠理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她本來就不是高個子的類型,剛剛又因為被桂木桂馬說的話打擊到,已經下意識的退到了角落,此刻幾乎沒一下就遛出了這裏。
“抱歉,可能我記錯路了。或許應該走斑指的那條路才對。”
媛子看着眼前的死路嘆了口氣。
她跟宇智波斑已經被困在這裏2天了,因為走錯了路,此刻進退不得。
宇智波斑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媛子的背影,半響後,又放棄了說話的意圖。
媛子對此倒是一無所知,她轉過頭來的時候宇智波斑已經恢複了常态,她便微笑着說:“你身體好些了嗎?先回之前的暗道找些東西吃吧。”說着她就帶頭走了起來。
宇智波斑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後,貪戀的看着媛子的背影,眼裏再也裝不進其他東西。
媛……子。
作者有話要說: 砍不了這段劇情,我努力多更(劃掉)點快點過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