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結局下

“哎，越哥，你怎麽回來之後，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

“不會是摔壞腦子了吧，哈哈哈哈。”

室友們在一旁嬉鬧着，半開着原越的玩笑，

距離他回到現實，已經過去一周了。

看着手機上小圓發來的消息，原越無奈，微微扯了下嘴角，

把手機望褲兜裏一插，他便大步往外走，不甘示弱的怼了一句上鋪，

“腦子摔壞了我也是你爸爸。”

但是這句往常的玩笑一出，身後的幾個人卻都噤聲了，

原越有點奇怪，轉過身來，

“怎麽了，你們這是怎麽了？”

室友A顫顫的說道，

“越哥你真的恢複正常了？從醫院回來之後，你跟變了個人似的，臉色都跟死了老婆一樣。”

原越心裏os：呵呵，雖然不是老婆，但是猜的還挺有那回事。

“哎呀呀，越哥這樣才是越哥嘛，爸爸你當就你當，我不介意！”

室友B一向垂涎原越的美貌，看到他終于恢複了一點，開心的就往他身上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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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原越毫不留情的打了他腦袋一下，

“嗚嗚嗚，怎麽了越哥，你是有主了？在醫院勾搭上哪個小姐姐了？”

原越嗤笑了一下，還是招了招手，繼續往門外走去，

“有朋友約見面，走啦。”

“哦......”

但看到他這樣，室友們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畢竟，原越終于從長久的陰郁裏，願意開始往外走了，

只是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幫他。

原越回來之後，發現現實裏的一切，都停留在他不小心摔下臺階之後，

在醫院治療的日子，他完全沒有印象，

只記得，在他醒來之後，卻第一眼看到了個戴口罩的醫生，

醫生只露出個眼睛，看到他醒來，也不怎麽驚訝，

那眼神含笑，原越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是君彥，

君彥伸出手，在他臉前擺了擺，像是在确認他的意識，

然後他就慢悠悠的走出了門，

緊接着，日夜守候在門外的父母，時不時來探望的朋友，聽到他蘇醒的消息，都激動的沖了進來，

“越越，越越！你怎麽樣？頭還痛不痛啊？”

“哎呀，真是吓死爸爸媽媽了......”

＊

原越閉了閉眼，又穿過了學校裏的楊樹林，走到校門口，便靠在欄杆上，靜靜等待着，

他身形颀長，再加上本來就是校草，回校的時候，那些每天為他念經祈禱的女生們，可全都跑來偷看，

雖然他眼神變了不少，整個人都瘦了，氣質變得憂郁，像是随時就會破碎一般，

大家都以為他受的傷不輕，小心翼翼的圍着他，卻不敢上前打擾，

現在也是這樣，路邊的人都微微側目，

原越現在是在等誰呢？

真是奇怪。

“越哥！ 越哥！”

就在這時，小圓出現了，

大家就看到，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原越的臉上，開始浮現了笑意，

同一段記憶裏存在過的聲音，就像氧氣，讓原越有了種活過來的感覺，

離開醫院的時候，君彥沒有來送他，似乎也是為了他着想，不想讓他時時刻刻想起那段回憶，

可是他想錯了，

原越正需要那段回憶裏的人，來證明，來讓自己不輕易忘記，

那個最後不斷親吻着自己的人，

原越又開始難受了，

小圓還揮着的手，猶豫着放下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生，

原越其實還是游戲裏的那個樣子，除了瘦了點，氣質樣貌變了點，

“越哥......別這樣。”

她故意的想讓他輕快起來，毫無疑問，她能在現實再見到原越和君彥，她是非常非常高興的，

跟以前一樣，她拉住他的胳膊，

“走吧，越哥，不是說好，要帶我在這邊旅游的嘛，你可是要肩負起當導游的責任啊。”

原越控制了點情緒，也勉強的對她笑了笑，

“好啊。”

按着早就計劃好的路線，原越跟小圓在街上走着，

小圓邊逛着，邊看了看手機裏的消息，抱怨道，

“哎呀，也不知道我該報哪個專業，越哥你是計算機系的對吧？”

“雖然高考完我出了事故，但是回來之後，還是要面臨現實啊。”

她一回來，就到了出高考成績的時候，所幸自己還在醫院裏，所以爸媽也沒多苛責自己，

小圓比原越小了兩歲，她認真想了想，原越的大學太好了，她可不敢冒險報，

她突然想起才見過的君彥，

“哇，對了，要不然，我去報個醫學專業吧，君彥那樣的白大褂，很帥啊。”

她理所當然的說着，便開始低頭看起了各個大學，

原越在一旁，替她拎着購物袋，笑着看她，

“你可要好好考慮好啊，醫學科太苦了......”

他說着說着，不知不覺劍，兩人拐進了一個不知名的街角，

男生都不怎麽喜歡逛街，他在L城上了這麽久的學，這些在旅游攻略上的購物地點，他并沒有親自來過，

所以當他的視線裏，出現了那熟悉的四個字時，

登時，腦子裏一片空白，

“啊......”

小圓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不禁訝然，

這一片隐藏于主路邊的街道上，四處都是比較舊的店面，而路的盡頭，雖然被梧桐樹擋住了些，

但是這和記憶裏異曲同工的場景，

一模一樣的牌匾，

原越的腳步都顫抖了起來，整個人不穩的往那兒沖去，

“越哥！”

小圓有點害怕，看着他不顧一切奔去的身影，連忙追了過去。

是“莫失莫忘”。

在那場如夢般的經歷裏，有着那個真真切切相愛過的人，

看到這完全重合上的四個字，原越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他多日的壓抑悲傷，無處可說，

雖然再次遇到那些跟他一樣記得的人們，但是他們，卻不敢多提起那個人，

大家都在等他遺忘，

可是又怎麽能忘得了呢，

怎麽能？！

他一個人，站在這真實存在着的咖啡店門口，捂住嘴，無聲的流淚，

痛苦又壓抑，

小圓這時也乖乖的，含着淚，默默的陪着他，

身旁走過的路人，好奇的目光探尋過來，偷看着這位好看的男孩子，

可是他卻如此悲傷。

原越一時受到沖擊，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輕喘了口氣，

他這才又擡起頭，不敢置信的望着，

同樣叫做莫失莫忘的店裏，窗明幾淨，就像是原越第一次見到的那樣，

但是不同的是，

現在，是在現實裏，

可是，可是，

他猶抱着一絲缥缈的希望，往裏面看去，

連桌椅的陳設都跟當初那個店一模一樣，

擺件，玻璃牆上的畫，還有吧臺，

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圓在一旁不忍心，便小心翼翼的對他說，

“越哥，我們進去看看吧，我正好走累了。”

原越低頭看了看她，心裏彷徨了一會，最後還是順水推舟的回答，

“嗯，嗯......那我們進去歇歇。”

雖然明知道不可能，自己仍然會空虛一場，

但是他不可能放得下的。

推開門的時候，門上挂着風鈴響了一下，

老板娘剛好從後面出來，推開那個小門，對他們笑道，

“歡迎光臨。”

原越低低的回應了一下，環顧了下店裏，

沒錯，跟記憶裏完全對得上，

這些陳設很特殊，甚至算的上老舊的款式，起碼，現在流行的咖啡店風格不是這樣。

店裏坐着三三兩兩的年輕情侶，倒也不算太蕭條，

老板娘很熱情，迎着他們兩人坐下，

原越還沒坐好的時候，目光就被角落裏，一個坐着的男人吸引住了，

那個人背對着他們，身上是一襲黑色風衣，背影稍微有點佝偻，露出的頭發上也有絲絲白發，

可是他的背影，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讓原越一直觀察着他，

老板娘随着小圓，給她看菜單，便也瞄到了原越的視線，

心裏奇怪，開口提醒了下他，

“那是我們店真正的老板哦，我只是個店主，別太奇怪，他一向沒事會過來坐坐。”

“啊，原來是這樣。”原越有點尴尬，附和着說了幾句，

點了和之前一樣的冰美式，他懷念的，摸了摸透出水珠的杯身，

“以前那杯......還是在望給我做的呢。”

這話一出，那離得不近不遠的男人，突然像是被驚醒了一樣，轉過身來，

他的動靜不小，原越和小圓都被聲音吸引過去，

看到男人臉的那一刻，

原越的心裏梗住了，

那是一張何其相似的臉啊，

雖然頭發斑白，臉上的皺紋，是和身材是完全不搭的蒼老，

但是男人微露着光彩的眼神，讓他一瞬間想起了莫在望，

莫在望，莫在望，

這是他日夜思念的人啊。

眼看着，那男人有點隐隐的激動，大步就朝他們這邊走來，

小圓瑟縮着，

“越，越哥，他怎麽......”

原越看着跟莫在望長得這麽像的人，

迎着他的目光，他站了起來，

老板娘當然是最奇怪的人，

看着男人就往這兩位客人直直走來，她連忙攔了過來，

“莫老板，怎麽了這是？”

莫？？？

為什麽剛巧也是這個姓？

原越心裏開始泛起了漣漪，他不可避免的激動起來，

這是誰，莫在望曾經也是現實裏存在過的人，

這是不是意味着......

那男人接近半百的模樣，在他身前站定，鄭重的對他說道，

“你好，你，你剛剛說的名字.....”

他手上已經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原越，

名片上寫着——莫氏集團董事長 莫淵。

“在望是我的兒子。”

＊

接下來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

但是劃去中間來去的冗長解釋，結果終究是好的，

莫在望現實裏沒有死，

一次意外之後，他成為了植物人，陷入了漫長的沉睡，

小圓急忙的打了君彥的電話，他就近趕了過來，

兩人陪着魂不守舍的原越，跟着一身黑衣的莫淵，來到了莫氏集團的最高層。

莫淵是莫在望的父親，

而設計和制作出整個游戲世界的人，是莫在望的母親，莫瑤，

也就是系統本人，

故事其實算是俗套的愛情故事，只不過牽扯上了他們的兒子罷了。

莫瑤從小就被告知，自己是莫家的養女，但是那個時候，剛被從孤兒院挑挑揀揀帶回來的她，只是覺得，自己的新哥哥，真的非常好看，

能過上富足的生活，新家人們都對她很好，

她原本是很幸運的，

但是不幸發生在她長大之後，

猶如所有的豪門傳說裏，一貫的套路，

她愛上了自己的哥哥，莫淵，

而莫淵也對這個自己一直疼愛有加的妹妹，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可是兩人的秘戀，遲早是會被發現的，

蛛絲馬跡裏，

到父母定下了莫淵的一個令人滿意的結婚對象，再到發現莫瑤懷孕，對兩人的憤怒和失望，以及已經流傳出去的消息，

名義上的養女，但也已經在豪門間立下了身份，

所以父母對莫瑤說，

“你如果想跟你哥哥在一起，那就舍棄掉莫家的身份，這樣你們才能名正言順。”

但是他們騙了她，

莫淵才是他們最重要的親生兒子，更是整個莫氏集團的繼承人，他需要最為光彩的門戶，挑選出來的妻子，也必須能跟他門當戶對。

年少的他們，都還做不到自己掌控一切，

在父母蓄意的各自隐瞞下，莫瑤按照他們的話，保護好自己的肚子，在L城的一個偏遠街道上，開了家咖啡店謀生，

莫淵發現她不辭而別，四下被蒙騙着，發了瘋的找她，和自己的孩子，

可是未果，

一對戀人帶着對彼此的誤會，就此別離。

“後來，瑤兒自己一人，被切斷了所有跟我們的聯系，她那些年......自己帶着小望。”

莫淵坐在病床前，看着眼前的原越，

前面的話，其實原越并沒有怎麽聽進去，

他只是深深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

緊緊的，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莫在望安靜的閉着眼，躺在潔白的病床上，

他的臉無比的瘦削，以至于原越站着認了很久，才顫抖着上前，

他的手臂上，輸液管裏的營養液一直在滴，

就這樣滴了好幾年，

才堪堪維持住他的生命，

君彥彎腰查看了一下，才對他說道，

“他的身體還算可以，植物人能到現在這個程度，也是照顧得當了。”

他停了一下，接着說道，

“如果能蘇醒......”

原越立刻擡起了臉，

在他充滿希冀的眼神裏，君彥點了點頭，

“如果能蘇醒，給他幾年時間，養好身體，是完全可以回歸到正常生活裏的。”

原越難掩激動的低頭，

“好，好。”

身旁的莫淵看着他們，像是聽過上百遍這種話一樣，他默默笑了一下，

那是釋然的笑，

他接着解釋着，

“瑤兒的才能，在公司的時候就很顯現了，所以我父母也是權衡了一段時間，但還是選擇，把她的心血全奪了下來，讓她離開這裏。”

原越看了看他，

“沒錯，就是你們被拉入游戲世界，所有不同的關卡劇情都是她設計的。”

“她原本，是充滿對事業上的希望的。”

但是懷孕讓她的人生出現了最大的轉折，她原以為自己能夠一直陪伴在莫淵身邊，

但是，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讓她無處掩藏，

而就在她被以那種欺騙的理由，趕出莫氏，

而她一個人，為了生活，只好經營着自己完全不擅長的咖啡店，

無人陪伴下，孤單的生下莫在望的時候，她甚至在想，要不要給孩子改成別的姓，

可是她早已記不清自己原來的姓了，

莫瑤輕笑了一聲，

她連自己都只能姓莫，

這該死的，長年的枷鎖，

在漫長的年歲裏，随着日子更加難過，她對膝下長大的這個兒子，一點點的，怨恨積累了起來，

要不是因為他，要不是因為這個意外懷上的孩子，

她的人生本該是平步青雲的，

此刻，她對莫淵的愛，早就被恨意包裹着，完全消磨掉了，

更談不上對這個兒子的愛，

那些年，還沒成年的莫在望，是如何在她身邊生活下來的，

原越不敢想。

而多年後，莫淵跟自己的妻子，沒有生下一個孩子，

面對兒子的埋怨，已經年邁的父母也終于松了口，透露了莫瑤的去處，

以及，他們一直以來，對莫在望的關注，

但是也只有對孫子的關注而已，

畢竟，莫在望受傷的時候，難過傷心的時候，

他們從來沒有伸出過援手，

只是個家族迫不得已的備選人罷了，

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莫家也只剩下了這個備選人，

莫淵趕到的時候，正是和莫瑤失之交臂的時候，

莫瑤死了，

可是等他，見到跪在靈堂前的莫在望時，

那已經長成青年模樣的人，卻一臉冰冷的看着他，

也那樣看着莫瑤的黑白照片，

接下來，又是無數場所謂親情的拉鋸戰，

原越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示意莫淵別再講下去了。

“接下來的事，我大概都能猜到了，您為了贖罪，想辦法讓莫瑤進入了她的游戲世界。

也因此，莫瑤看到那些昔日的劇情，明白了了自己跟您的錯過。”

“她開始謀求新的東西，成為了自己世界裏唯一的神，也就是系統。”

“可是莫在望卻也在幾年後出了事，不得已，也被您拉進了這個游戲世界。”

“真的是......孽緣。”

莫淵老淚縱橫，擡起臉看着他，

那異常蒼老，但是卻跟莫在望如出一轍的臉，讓原越心悸了一下，

莫淵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手，懇求道，

“所以，你是不是他最重要的人？在望他......現在還以為自己死了，不願意回來。”

“但是我當年，動用了所有手段，拼命救了他回來，他......他還不知道。”

原越明白了他的意思，

聽到這裏，坐在一旁的小圓問道，

“可是，那個世界，據我們所知，所有的NPC都消失了，我們全部都被世界送了出來，那裏......難道不是已經不存在了嗎？”

莫淵痛苦的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那麽容易，這個世界一直維持的非常穩定，輕易不會毀壞，除非......”

他的眼神暗了下來，

“除非是瑤兒她主動想毀掉。”

“或者只是想折磨小望罷了，她一直......都以此為樂。”

想到那個替換掉魚瑤的系統，不管她曾經是不是個人，原越都氣不打一處來，

為什麽？

一個母親，為什麽要這樣精神扭曲的折磨自己的孩子？？

魚瑤被天柯利用抛棄的劇情，是不是也是她人生的影射？

原越還是為莫在望感到難過，

但是現在，看到了依然活生生存在着的他，

他的心裏，還是柔軟了幾分，

“我要去帶他回來。”

原越正視着莫淵的臉，

“我一定要帶他回來，告訴他，我也愛他。”

正如當初莫在望對他最後的告白一樣，

這一次，他也會再一次，還以擁抱。

“小越，一定要萬事小心，我讓章山也往這來了，等你們回來，他應該正好趕到。”

君彥跟他叮囑着，看着原越躺上了床，

連接腦部神經的儀器被放了上來，

小圓也對着原越說道，

“越哥，一定要小心點，你要帶着他回來啊。”

“我們會等着你們。”

原越點點頭，便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與之前突然被拉入不同，他這次是滿懷期待的，主動回來的，

意識海陷入了黑暗，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

他的腳輕輕落了地，

微塵輕柔的纏繞着他落下的腳，他這才試探性的睜開眼睛，

光還是白日裏的光，

視線适應之後，他舉目望去，

眼前的小鎮，像是已經經歷了莫大的摧殘一樣，已經變成了廢墟，

一點也沒有人煙，

這裏，似乎已經過去了百年，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

身後，傳來了個靠的極近的聲音，

“你......”

那人有些許顫抖，但身體裏又似乎滿懷着激動，體溫漸漸蒸騰了上來，原越感受到了，

心裏是極大的喜悅,僅憑這個聲音，他都能立刻反應出來，

是在望！

這是他的聲音，沒錯!

不管過去了多久，這個熟悉的語氣都讓他渾身顫抖起來，

完全沒有思考的，原越轉過來撲了上去，

看着那張闊別已久的臉，他再也忍不住了，

緊緊抱住了他，原越放聲哭了起來，

莫在望被他撲倒在地上，先是一陣愕然，緊接着，他的雙臂也立刻抱住了他，

抱的死死的，一點縫隙也沒有，

兩人在這無盡荒蕪的世界裏，再次重逢了，

“我愛你。”

此刻，原越在他耳邊說道，

萬籁俱寂，莫在望還以他一吻，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