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節
很久了,他們都看不到了。你快上來好不好?”
馬車的幕帳驀地被掀開,南宮雅皺着眉頭向後展望了一下後,随即無奈的向跟随在馬車身旁,穿着侍衛的衣服,女扮男裝的夜聽闌說道。
雖然,她已經不是炎王妃的身份,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帶她離開這裏,但是她卻執着的要求扮作身旁的随從,原因是她只想悄無聲息的離開,不想驚動任何人。
面對着她倔起來的牛脾氣,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一路上他已經要求了無數次讓她上來,可是她總是犟的不肯上車。他們明明已經走出皇城數千裏了,這裏又是毫無人煙的大漠,燕國的人就算有一對翅膀,也不可能追到這裏來,所以她實在是不需要顧慮這麽多了。
在他的理念裏,豈有讓女人在下面走,自己像個娘們一樣坐在馬車裏的?
而且這個女人還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他心愛的女人!更何況她昨夜淋了一晚的雨,身子還很虛弱,現在又懷着身孕,一路上這樣長途跋涉的行走着,不要說肚子裏的胎兒受不了,連她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啊!
如若她再不肯上來的話,他寧願下去陪她一起走回齊國去!
“也是,齊王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的腿還真是有點酸痛呢!”
随着南宮雅喝令停車的動作,夜聽闌歪歪頭,輕笑着跳上馬車。
“不是我不說,是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你不肯上來而已。”
南宮雅郁悶的皺起眉頭,一臉心疼的拿過身邊的鬥篷為夜聽闌披上。這個傻丫頭,就是這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真枉費了她聰明的腦袋。
他真是萬幸她能夠跟随自己回到齊國去,否則放任她一個人孤苦無助的留下,他又怎能安心的離開?
“齊王,說說看,齊國有沒有燕國漂亮?沒有好玩的地方,好玩的事情啊?”
夜聽闌瞪着黑亮的眼睛,佯裝着興致盎然的問道。
“聽闌,以後你叫我雅就好。齊王這個稱呼,總是聽起來乖乖的呢。至于齊國到底怎麽樣,其實生活了那麽久,我還真沒有概念。不過堂堂一個大國,至少不會比燕國差吧?等你去了以後,我帶你到處去游玩一下好了。”
南宮雅微笑着看向夜聽闌,寵溺的拍拍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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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我現在就希望有好玩的地方,好玩的東西可以讓我到處玩玩轉轉。現在沒有了炎王妃的頭銜,生活可真是自由啊!”
夜聽闌懶懶的伸了個攔腰,一臉揶揄的笑道,卻始終掩飾不住黑亮的眼睛裏那絲絲的落寞。
“聽闌,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我會給你和孩子一個最好的生活環境。我會讓你知道,你永遠都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南宮雅一臉認真的看向夜聽闌,俊逸若仙的面孔上有着從未有過的篤定。
男人的話,是不可信的
卧房內,四溢的彌漫着濃烈的酒氣,一個個褐色的酒罐子東倒西歪的散落在地上,穿着黑色華袍的俊逸男子已是一臉醉态的打了個飽嗝,放蕩不羁的舉着手中的酒瓶,意猶未盡的飲着。
“炎遷,你不要再喝了,你已經喝了很多了。”
站在門邊的夜海芙遲疑的走進屋子,一臉糾結的搶過慕容炎遷手中的酒瓶,有些埋怨的說道。
“拿來。”
慕容炎遷眼都沒擡的伸出手來,低沉的聲音透着隐隐的不耐。
“炎遷,你··”
夜海芙忿忿的跺跺腳,一臉不甘的将酒瓶護在胸口,白皙的臉上絲毫沒有讓步的神色。
自從姐姐走後,他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這裏不停不停的喝酒,喝醉了就睡,睡起來再喝。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說什麽,更沒有人阻攔。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他,唯恐觸怒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經,惹禍上身。開始她也裝作視而不見的任由着他自我麻痹,可是時間久了,這種勢頭居然一直有增無減的持續下去,今天她可是實在忍不住了,就算他發火她也不能再讓他喝了!
“我叫你拿來!你聽不懂嗎?”
寬厚的大掌憤怒地拍向桌子,慕容炎遷驀地站起身子一把搶過夜海芙懷裏的酒,冷聲的咆哮着。
随着他強大的力道的沖擊,夜海芙踉跄的倒退了幾步,全靠着身邊的紅木柱子才穩住身體,回過愕然愣住的神後,白皙的面孔上竟是滿臉控訴的淚水。
“炎遷,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炎遷?炎遷這個名字也是你叫的嗎?”
慕容炎遷邪笑着走上前,步步緊逼的危險氣息竟然夜海芙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纖細的身子不斷的向後退着,直到退到了牆壁,不能再退了為止。胸口猛的湧上的惡寒,任由她怎麽壓都壓不住。
好可怕··這個男人好可怕!
“夜海芙,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憑什麽管我?我們之間,有什麽關系嗎?”
黑亮的眼睛透着冷冷的嘲諷,寬闊的大手輕輕的擡起她的下巴,手中的力道暗暗的加重,逼着她的臉朝向自己。
這張臉··
這張梨花帶雨,卻帶着滿臉驚恐的臉··
這張明明神色不同,卻像極了那個人的那張臉··
真是讓他,惡心透了!
她的眼神裏那是什麽神情?驚恐?害怕?
呵,是啊。他本來就是衆人口中人人畏懼的,殘暴嗜血的閻王。她恐懼害怕,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能夠看到他後,不但不害怕,反而還敢藐視他,跟他擡杠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一個吧?那個··讓他愛極了的女人。也是他··親手推開的女人。
現在的她,恐怕已經恨他入骨了吧。
恨吧,聽闌。
如若你的恨能夠讓你受傷的心少痛一點,那就多恨我一些吧。
因為,我自也是一并深深的痛恨着自己。
“我們之間當然有關系··炎··姐夫,你曾經說過會娶我,會立我為妃的!”
忍受着下颚傳來一波波的劇痛,夜海芙皺着眉頭,一臉期待的看向慕容炎遷。
他曾當着姐姐的面說過要立她為妃的,他忘了嗎?而她和他又怎麽可能一點關系都沒有呢,她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妃了啊!
“我說過嗎?恩··好像記憶中是有這麽回事呢!”
禁锢的大手略略遲疑了一下後慢慢松開,慕容炎遷佯裝苦惱的皺起眉頭,仿佛正極力的回憶着什麽一般。
“可是,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男人說的話,是不可信的呢!”
邪魅的嘴角慢慢的上揚,深邃的眼睛裏滿是嘲弄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沒打算娶我是不是!慕容炎遷,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說,你心裏是不是還想着姐姐,你說啊!”
聽了他的話,夜海芙呆了一下後,随即死命的上前捶打着慕容炎遷的胸口,晶瑩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噴湧而出。
“夠了!”
慕容炎遷驀地一把拉開夜海芙捶打的小手,狠狠的将她甩開,踉跄的步子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黑亮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冷清嗜血的慕容炎遷。
“我告訴你,不要在我面前跟我耍弄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因為,就算你死了,也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而且,不要說我沒有打算立你為妃,就算我立了,你也根本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棄妃。更重要的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立除了聽闌以外的任何一個女子為妃。因為你們,根本就不配!”
“最近,我不想再看到你的臉了,如果沒什麽事的話,你就回到你改回的地方吧。”
俊逸的面孔看都不屑于多看她一眼,轉身就準備向外走去。
“慕容炎遷,你就不怕我把事情的真相都抖出來嗎!”身後,夜海芙聲嘶力竭的大嚷道。
“可以,不過到時,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因為,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
說罷,黑亮的眼睛劃過一絲嗜血的狠厲,肥大的華袍嚣張的消失在門口。
聽闌,對不起。對你承諾過的話,我一樣都沒有做到。
但是我卻獨獨堅守着去做到一點。那就是:除了你以外,我不會再娶妃納妾。因為沒有任何女子可以代替你在我心中的意義。
就算沒有你,也不會。
看到夜海芙那張神似你的臉龐,我覺得我都要發瘋了。
聽闌,我的聽闌··
能尊重下孕婦不?
“聽闌,你是在發呆嗎?”
随着輕笑着的聲音響起,兩個各穿着青色華袍和暗紅色華袍的男子走進屋中,面容相似卻俊逸非凡的面孔上溢滿了深深的笑容。
“祁,彩,你們怎麽有空過來了啊?”
正在對着窗戶發呆的夜聽闌驀地回過神來,随即朝兩個男子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