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顧衍沒有被顧蔣影響到，還是該上學就好好學習，放學和舒逸一起回家，輔導他的功課。
趙冀也識趣的沒有打擾二人，至于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舒逸也選擇性地遺忘了。
日子平淡又溫馨。
“小衍，你願不願意回到你爸爸身邊？”晚上吃飯的時候，唐安瑜問他。
顧衍筷子頓了頓，“怎麽了嗎？媽你忽然問這個問題……”
唐安瑜夾了一個雞腿放到他的碗裏，“你雖然已經十六歲了，但是如果想回到你爸爸身邊也不是不可以。”唐安瑜笑了笑，“而且，你也見過你爸爸是吧？”
“那媽你想嗎？”顧衍反問她，“你想回到他的身邊嗎。”
唐安瑜嘆了口氣：“媽媽想。可我得尊重你，所以必須要遵從你的意願，倘若你不想，那就不回去了。你不用勉強自己，不回去就不回去，但是一旦做了決定，就不能反悔了。”
唐安瑜看着顧衍，說：“其實你的父親……他很愛你，也很愛我們。”
顧衍忽然就哭了，“可是，可是別人都說他是抛妻棄子的壞人……他，他如果真的愛我們，怎麽還丢下我們不管，為什麽這樣媽媽還想回到他身邊去？”
唐安瑜怔愣片刻，皺眉道：“這些話是外公外婆跟你說的嗎？”
顧衍用手背揩去眼淚，點了點頭。
小孩子都是不太記事的。顧衍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從小就沒有爸爸，外公外婆說他爸爸抛棄了他和媽媽，是個壞人。
唐安瑜輕輕撫摸顧衍的臉，“不是外公外婆說的那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爸爸其實對我們很好，只是出于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他才…不得不離開的……”
“但是不管是什麽原因！他都讓你一個人照顧了我十年！不是嗎？現在我都這麽大了！他才跑出來說要照顧我們！媽難道你不覺得他很可笑嗎？”顧衍倔強道。
“其實當年分開也有媽媽的原因。”唐安瑜愧疚道：“你應該也責備媽媽。”
Advertisement
顧衍哭的更兇了，他不知道為什麽媽媽要幫那樣一個人講話，在他的心裏，那個人抛棄了他們，自己對他已經有恨了！可是卻又有些忍不住想要親近，他唾棄這樣的自己……卻沒想到，媽媽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小衍，乖，不哭了。”唐安瑜伸手去擦顧衍的眼淚，卻是越來越多。
唐安瑜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卻沒落淚。
“如果，如果媽媽要回去的話……那我也，也回去。”顧衍打着淚嗝哽咽道。
唐安瑜把顧衍抱進懷裏，“對不起小衍。”
顧衍搖頭。他向來知道母親照顧他的辛苦，他不能那麽不懂事，那麽自私。媽媽應該選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唐安瑜第二天給顧衍請了假，然後打電話給了顧蔣。
顧蔣身邊跟着一個女孩子，十歲左右，白嫩水靈，黑溜溜的大眼睛，長得可愛讨喜。顧蔣介紹她：“小衍，這是你妹妹，唐遐。唐遐，快叫哥哥。”
唐遐一點都不怕生，脆生生地喊了聲“哥哥”，顧衍沒辦法，只得說了句：“妹妹好。”
然後唐遐就親密的管唐安瑜叫媽。顧衍看見媽媽偷偷抹了把眼淚，然後笑着應了唐遐那聲媽。他隐約知道了為什麽媽媽那麽想回到爸爸身邊了，也許因為唐遐，她的女兒，自己的妹妹……？
但是看見唐安瑜眼裏充滿對顧蔣的依戀，又有些動搖……只是，隔了十年，還會愛嗎？
顧蔣說：“當年你媽都生了遐遐了，你外公外婆還是嫌我沒擔當，說我如果不在外面混出點名堂，永遠別想跟你媽在一起。後來就把你留在你媽身邊，遐遐給我帶了。小衍，不論如何，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倆。”
顧衍沒想過事情的真相是這個樣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作何反應。
顧衍沉默片刻，說：“就算事實是你說的那個樣子，卻也不是你讓我媽受苦十年的理由。”
顧蔣說：“對不起。”
顧衍錯愕地看着他，終究是什麽也沒說。
早上舒逸一直在等顧衍送他去學校，左等右等也不見人，眼見快遲到了，魏淑蘭才拿撐衣杆把他趕出家門。
舒逸基本沒有自己去過學校，早上在路上遇到了很久沒見的趙冀，“怎麽，顧衍今天不送你去學校？難得看見你一個人……”
舒逸還記着趙冀說他是顧衍未婚對象這事兒呢，理都不想理他，直接走掉。
趙冀拉住他：“我帶你去學校吧。”
這段路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如果騎自行車的話也就五分鐘的路程，但是走路要走十幾分鐘，不過他走快點的話應該也是不會遲到的。
于是舒逸說：“不用了，我自己去。”
“遲到不僅要記名扣分，還要打掃廁所衛生，你真的不跟我走？”趙冀問他。
舒逸看看手表，還有八分鐘記遲到，于是他妥協了。跨步坐上後座，“那個，我是因為擔心遲到才坐的！你別跟我說奇怪的話，還有，騎快點！要是遲到了你就自己掃廁所。”
“哎呀，知道啦！”趙冀笑，“拽緊了，我可是秋名山車神～”
趙冀速度賊快，四分鐘就騎到了學校，舒逸刷卡進校門，“哎，那啥，謝謝了。”然後就往教學樓跑，完全不等他。
舒逸：我也等不了啊校門口雖然離你們初三樓賊近但是離我們教學樓還是有點距離的好吧！
趙冀笑着搖了搖頭，自己去停單車。
舒逸跑到教室的時候，早餐已經擡上來了。菠蘿包和稀飯，還有人幫他打好了放桌上。
“謝啦～”舒逸對同桌說。
“不用。”同桌說，“你今天怎麽這麽晚？”
舒逸長長地嘆了口氣：“還不是我哥，今天居然不送我！”
同桌點點頭：“忙吧可能。”
舒逸趴在課桌上，“但我還是好惆悵……他今天居然說都不和我說一聲。”
同桌拍拍他，“沒事，失戀這道坎很快就能邁過去的。”
“……”舒逸說：“滾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