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雖然說不方便多說,但是蘇黯并不是能夠藏住秘密的人,一邊說着我不能再說了,一邊講駱源赫的過去翻了個底朝天。

一個并不算特別的故事。

小男孩被家裏遺棄,那時候已經開始記事了。之後被孤兒院收留,在那裏長大,覺醒之後又被院長毫不猶豫的丢進了塔裏,磕磕絆絆的長成了現在高大溫柔的駱先生。

餘曜聽着覺得有點兒心疼。

他從小出生在普通家庭,家裏只有他一個兒子,順風順水的長大,就連不去塔裏登記也只是說了兩句,父母便這樣順着他的意了。到如今,雖然因為成年後與家中關系淡了不少,但是逢年過節依舊會回去看看父母。

蘇黯說:“他算是被長輩抛棄過兩次吧,從那以後便不太知道如何與長輩相處。我覺得像他這樣的人也容易鑽牛角尖,思遠……邱思遠那家夥說這樣可以追人,他便一直騷話連篇——直到遇見你。這被抛下的兩次,他一定很想不通。”

是啊,怎麽可能會想得通呢。

漫長的歲月裏,駱先生都只是想做個乖小孩而已。餘曜想。

第一次被丢下的時候,駱先生想不通,于是更加更加的乖,直到第二次又一次被毫不猶豫的丢進了塔裏。

蘇黯雖然沒說什麽,但是餘曜知道這是他在委婉的告訴自己,多多體諒。

餘曜删删減減,最後發了一句:“慢慢來,我和他來日方長。”

蘇黯說:“握草尼瑪,這狗糧氣息。我溜了溜了。”

餘曜勉強笑了笑,給他發了一個拜拜的表情。

來日方長。

以前不明白的,以後總會明白。這不明白的日子裏,他就暫且陪着駱先生吧。

去登記的那一天,下了場不大不小的雪。

全球變暖之後,初雪變得越來越晚,今天的卻突然提前,對此兩個人都挺意外。駱源赫悄悄地将餘曜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餘曜低頭笑了笑,反手與他十指相扣。

駱源赫很開心的握緊了一點,将自己掌心的溫暖溫度傳給餘曜。兩人一路恩恩愛愛走到了登記的地方,值班的人見多了這樣的情侶,早已經見怪不怪,波瀾不驚地讓他們掏出證件證明身份。

什麽都準備好了之後,值班人又象征性的問了句:“駱源赫先生?”

“我在。”駱源赫迫不及待的答。

“你願意讓餘曜先生成為你的向導嗎?從此以後,成為他的哨兵,尊重他,也保護他。支持他,也陪伴他。”

餘曜盯着駱源赫,看見這人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願意。”

值班的人點點頭,又喊:“餘曜先生?”

“我在的。”

“你願意讓駱源赫先生成為你的哨兵嗎?從此以後,成為他的向導,尊重他,也保護他。支持他,也陪伴他。”

“我也願意。”

他們二人早已經建立了肉體連接,對于哨兵與向導來說都是一生只能選擇一次的連接,此時來登記不過是走個過場。塔中大半的哨兵向導都是這樣的情況,因而登記一般都是一切從簡,不過半小時,他們便拿到了登記處頒發的證件。

回去的路上,駱源赫顯得很興奮,甚至還主動提起見家長的事情,問餘曜:“我們什麽時候去見咱爸咱媽?”

“慢慢來啊,我們不急的。”相比之下,餘曜反而成為了不在乎的那一個。

駱源赫又開始裝委屈:“哇,才剛剛登記你就想賴賬?”

“我哪裏賴賬了?”餘曜已經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了,翻了個白眼說道,“難道我們不是來日方長?”

“是是是。”駱源赫答道,随即小聲嘟囔了句,“結了婚的男人就是顯得面目可憎。”

“你說什麽?”

“……沒什麽。”

之前的雪下得又大了一點兒,餘曜的肩膀已經被融化的雪花給濡濕了,街道上也積了薄薄的一層雪,兩個人走在雪上,留下不深不淺的并排腳印。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一時間氣氛就這樣安靜了下來,餘曜走着,覺得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隔了好一會兒,駱源赫才開口說道:“今天是個好天氣呀,你說對嗎,餘先生?”

他話音剛落,一陣冷風便吹了過來。餘曜被吹得臉疼,只覺得駱源赫這打破沉默的方式實在是有點兒尴尬,沒好氣地回道:“這是好天氣嗎?駱先生。”

駱源赫笑眯眯的不說話了。

雪地裏留下了兩串并排腳印,在不遠處,這兩串腳印突然停頓了下來,變成了腳尖相抵的樣子。

餘曜本來想擡頭瞪故弄玄虛的駱源赫一眼,但是一擡頭卻很自然的與他交換了一個清淺的吻,在冰天雪地裏,他能感受到的所有溫度便是對方溫熱的唇瓣。

一吻結束後,他聽見駱源赫發出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的輕笑聲。

“你就是我的好天氣呀,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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