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尋人
順利與孟子矜等人彙合。
黎曉北發現那三個女大學生并未與他們與一起,心情又好上一分。
孟子矜見他舅右邊的鼻子塞上了棉花,關切問道:“葉校長,你鼻子怎麽了?”
葉醇沒好氣地說道:“上火,流鼻血。”
孟子矜深以為然,以他舅的工作氛圍,估計是經常在外面吃飯吃出來的毛病,也沒多問,也不敢多問。
馮思謙等人總覺得葉校長說話溫柔歸溫柔,但是卻有距離感,也不敢跟他開玩笑。
難得大家一塊兒爬山,不留點紀念好像有點吃虧,葉醇自告奮勇幫他們拍下具有紀念意義的合照。
之後大家又輪流各自拍照片,孟子矜見他舅和黎曉北兩人處的不錯,問他們要不要來一張,葉醇沒有意見,黎曉北也沒有意見,二人同時點頭。
第一次與校長外出,要拍照的。黎曉北的想法是出于家庭習慣。
第一次與黎曉北外出,如此有意義怎麽能不留念,以後得手了還得回來大戰三百回合,那會更加有意義。葉校長則想的相當長遠。
一行七人拍照完畢後選擇下山。
确認所帶物品收拾完畢後,他們準備朝今晚的營地出發。
兩天一夜可不僅僅只是爬山那麽簡單,晚上還有燒烤晚會,學校特意向景區出租空地,足夠一千多名學生在搭帳篷、燒烤、玩游戲,豐富他們的娛樂節目。
下山大約需要半個小時。
剛走不到五分鐘,就看到一撥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擡着擔架快速往上走。
不少游客在一旁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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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到擔架,不是突發疾病就是出了事故。
不出一分鐘,就有人打聽到事情的真相,原來是有幾位女孩子爬到樹上拍照發朋友圈,結果她們爬上去的那顆樹枝因為無法承受三人的重量,咔嚓一聲斷掉,幾位女孩子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其中兩位摔傷,一位幸運點只是擦傷。
摔傷的兩位一個斷腿,一個則躺在地上無法起身,一動就喊腰疼,估計是把脊椎給摔了。
黎曉北等人只是路過,他們只是感嘆幸好有葉校長盯着沒讓他們上樹,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故那就真的是個悲劇了。
別人或許只是聽聽而已,葉校長是學校的負責人,此次出來的學生有一千多名,他不确實剛才那幾個女孩子是不是他們學校的。
葉醇說道:“你們先在這兒等等,我去問問那些女孩有沒有可能是我們學校的。”
有同學不理解,孟子矜代為解釋一番。
葉醇追上前面的急救人員問清楚情況後便回到他們的小分隊。
幸好受傷的是幾位女大學生,不是他們學校的,不過此事也得引起老師和學生們的重視,出游在外最重要的還是安全。
葉醇立馬給年級組長去了個電話,讓她馬上聯系所有老師注意學生情況,絕對不能出現攀爬樹枝之事。
還坐在樹頭下休息的年級組長聽了葉醇嚴厲的指示後,冷汗涔涔,幸好此次發生的事件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不然得負多大的責任。
葉醇邊與黎曉北等人下山,接連打了好通電話,黎曉北想與他說會兒話的時間都插不上。
他只是想關心一下校長的鼻子還會不會流血。
不過,黎曉北發現進入工作狀态的葉醇似乎又有哪裏不一樣。
認真,負責,耐心,不怕麻煩。
即便将內容重複多次,他也沒有顯得不耐煩。
一路上孟子矜馮思謙等人也不在聊天時說話說太大聲,盡量與電話中的葉醇隔開一段距離,只有孟子矜和黎曉北才與葉醇走得比較近。
臨近到山腳,葉醇的電話才算是停了下來。
經老師們确認過,已經下山的學生們全部安然無恙,還未下山的也經過确認,暫且平安無事,老師們向學生們确認幾時可以下山,他們下午的集合時間是五點三十分。
夕陽夕下,穿梭在林中道路能感覺到溫度在急驟下降,黎曉北将自己的外套拉鏈拉上,風不會鑽裏他的裏衣內,起一定的保暖作用。
到達指定的集合地點,黎曉北不得不與葉醇分開,他得回到自己的班級,而葉醇也得與年級組長等多位老師确認具體情況,他現在還沒時間休息。
盡管依依不舍,可是工作還是得排在第一位,黎曉不能任性要求葉醇陪他繼續閑坐。
找到豎有高二六班牌子的營地位置,黎曉北爬了一天山,他現在全身一放松下來,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眼皮擡都快擡不起。
現在人數還不齊,班主任也還在開會,估計還沒他們什麽事。
考慮一秒,黎曉北做出一個決定。
趁着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他找到一個安靜隐蔽的樹下,旁邊還有濃密的植物擋住。
背包當枕頭,取出收在背包裏的外套,暫且當被子。
黎曉北揉了揉眼睛決定休息一會兒就起來。
孟子矜正在與隔壁班的好友分享他今日的所見所聞,并沒有注意到悄然消失的黎曉北。
葉醇花了十分鐘時間與老師們開了小會,然後他便到附近的零食商鋪要了瓶熱水,當然,他也買了一些小零食。
老師們現在都忙着回到各自班級檢查班上的學生有沒有全部歸隊。
所有的班級的同學現在都在集合,高二六班也不例外。
剛開始他們還在等着幾個走得比較遠的同學歸隊,等了近十分鐘,那幾個孩子氣喘噓噓地跑了回來,班主任洪梅老師頓時松了口氣。
洪梅讓排排站好的學生們報數數人頭,兩排女生,三排男生。
洪梅:“第一排先報數。”
第一排:“一、二、三……十。”
第二排:“一、二、三……十。”
第三排:“一、二、三……十一。”
第四排:“一、二、三……十二。”
第五排:“一、二、三……十二。”
洪梅說道:“咱們班五十五人,現在算下來才五十四人,缺一個,誰還沒到?”
所有同學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一個平時話少的戴着厚重眼鏡的男生小聲說道:“報告老師,黎曉北不在。”
衆人:“……”
洪梅也愣了下神,問班長:“思謙,黎曉北不是和你們一個小組嗎?”
馮思謙說道:“是啊,我們一塊兒回來的,他剛才還在。”
孟子矜也是皺眉,明明他是領着黎曉北回到營地,怎麽眨個眼就不見人影,他是幽靈嗎?
洪梅內心暴躁不已,她只好組織班幹部們找人:“馮思謙,你帶幾位男同學在附近找找,有他手機的同學也幫忙打一下他手機。”
有他手機號的孟子矜同學默默的按下回撥鍵,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他撥了三次,都沒有人接聽。
會不會是黎曉北又找他舅舅去玩了?他發現黎曉北對他舅舅特別有好感。
不管,給他舅打個電話問問。
孟子矜悄悄站到一旁給葉醇打電話。
葉醇此時正坐在休息區裏看剛才他與黎曉北的合照,冷不丁看到孟子矜的來電。
葉醇問:“什麽事?”
孟子矜道:“舅舅,黎曉北是不是跟你在一塊兒?”
葉醇道:“他沒有和我一起,怎麽了?”他嗅到了不對勁。
孟子矜道:“剛才班主任要在檢查人數,他不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現在我們班班幹部找他去了。”
葉醇皺眉:“你快去找,我也在附近找找看。”
已經臨近傍晚,營地裏的燈光又還沒有開起來,天色漸漸向下沉,蓋上了灰色的幕布,似明非明,似亮非亮,在這種光線下找人,并不是那麽容易。
天色變得暗沉,葉醇的臉色也陰沉下來,沒有白天挂在臉上迷人笑容。
他也嘗試撥打黎曉北的手機,響了,但是沒人接聽。
越來越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
黎曉北會去哪兒?
景區裏人那麽,會不會被人騙到哪裏搶劫,并被打暈。
不行,不能想下去了。
他手機的電可能不太夠,葉醇到小商店裏買了把電筒,他也加入到找人的大軍中,并且是打着電筒找人。
而此時睡得正酣的幽靈同學黎曉北,完全不知道大家正在着急找他。
他今天雖沒有喊累喊苦,但體力幾乎完全透支,睡得特別沉。
找人的範圍從營地內闊大到營地外,半小時後,連景區的工作人員都知道他們正在找一名學生,紛紛相互周知。
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男孩子,身高一米七三左右,身穿一套深藍色運動服,背着一個黑色背包,有誰見到了請馬上告知!
景區其中一位負責人突然想起來:“為什麽不使用廣播找人?”
對對對,廣播找人,廣播找人。
“下面播放一則尋人通知,城南二中高二六班的黎曉北同學,黎曉北同學,請您聽到通知後馬上與班主任洪梅老師聯系……”
營地裏不算太安靜,廣播聲蓋過所有人的歡聲笑語,但卻未将沉睡中的黎曉北喊醒,平時學校的課間操,他聽着第N套廣播體操也能睡得着。
葉醇和孟子矜兩人找人找着找着碰到一塊兒,索性兩人一塊兒找。
孟子矜有所懷疑,并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舅舅,你說黎曉北是不是在哪兒睡着了?”
葉醇現在什麽都不敢想,道:“但願如此。我們去樹叢裏找找。”
他現在的心情根本無法想象,着急,焦慮,煩躁,腦子亂轟轟的。
十分鐘後,葉醇發現那個被人找了近半小時的漂亮少年正躺在樹頭下呼呼大睡,睡得安然,睡得仿佛與世隔絕,絕塵與世外。
然而,他那一顆沉悶的心挂着的千斤巨石終于落下。
現在他終于可以把剛才不敢想的都想了。
等曉北醒來後一定要,一定要,狠狠的說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