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經初露

心裏雖然傷痛,但是未弄清事情真相之前,暫且穩定起來,不能讓奸人伎倆得逞。況且師傅的生死未定。想到這還是怪自己年紀太小,經事太少,就那樣不自主哭了。

陸敕這還是第一次讓俞兄弟有所求,當日救小妹恩情,尚未報答,這一點請求,沒有問題。陸羽也附和着:“俞方,你放心吧。我兄長定會查明此事,且先不要擔憂。”

伯公給小彭使了使眼色,他便馬上會意了,走到俞方跟前:“俞方,你看,這屋子也沒了,可你今後還得行醫濟世。不如到了我們季仁堂去,兩位師傅之間也算兄弟。你來了我們也好有個照應。”

“這未免不太合适”。陸羽在一旁聽見了,“這俞大夫本是君主所派去救濟姬水,回來發生了這等事,那我陸家必然請君主賜俞大夫醫堂。想必僦前輩有所知,也會想要他自己的徒弟自立門戶吧。”

二人起了了些争議,俞方想到還得繼續打聽師傅的事兒,就說:“我還是暫且在陸府吧,陸将軍一有消息便可以及時通知我。”他轉過身去對陸羽說:“這幾日就先麻煩你了”。

小彭這才作罷,道別之後便和師傅一起回去了。

姬青陽得知此事之後,立即召孔脈生前來商讨。

“拜見君主”。

“快起來,孔大人,僦悸渤一事,你可聽說。”

“略有耳聞,這僦悸渤本是一方名醫,卻被燒的屍骨不剩,實來驚悚”,孔脈生說到道。倒是可惜了一代醫術。“不過好在他還有一徒兒,也算是薪盡火傳了”。

“看來孔大人并未有深入了解此事啊。”君主輕視說。、

“下人惶恐”,孔。

“孔大人可還知二十年前那場大火?”姬青陽問到。

“當然記得,俞跗家中大火,燒死了十幾口人,俞中上下走得幹淨,那堪稱神奇的外經醫書,也是那樣毀滅的啊……臣是說,就是那樣不知所蹤,現在正全力尋找。”

“當年可驗明俞家人正身?”

“确實有驗明,雖然大火燒的木頭渣滓都沒有,但是這俞跗、俞執、他們的內室、俞跗的孫子,确實死于大火。那俞執的妻子都還有身孕,真是死的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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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清臉”

“這倒看不清,當時就憑身高體貌。”

“當年父親吩咐俞執回去整理那外經經書,卻不料出了這等事。而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不免讓我聯想。俞方那孩子多大了?”

“看上去也就十來歲二十?您不會懷疑……”

“俞家的獨子,怎會那麽狠心将他殺害,根據你之前的消息,我不得不懷疑,這俞方便是攜帶着外經逃走的俞家獨孫。”

“還是君主高明,我這便将俞方抓來,問個究竟。”

“哎,孔大人還是心急了,這鳥兒都到籠子裏了,害怕他飛了不成?況且我也只是想求得良醫,以診治自己的病。”姬青陽看着孔脈生的臉:“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證實,俞方究竟是不是他家中獨子。”

外經初露,可長生延壽,運用絕妙之處,還可起死回生。

陸羽為俞方找了一處房間,俞方便把那無字醫書好好放了起來。此刻的自己是毫無頭緒的,師傅、身世、身份沒有一件有線索,看來是自己白白活了二十年,真是除了一點醫術,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跟着師傅那麽久,不免早已把師傅當做親人,當做父親。回憶自己學習醫術的點點滴滴,上山識藥、采藥、回來炮制藥材,哪一件不是跟着師傅學來的。現如今還未來得及報答師傅,他卻生死未蔔。唯一留下的,就是那本書。還記得師傅之前說過:“萬不可展露醫術,莫不是救了那日山上的百姓?”

這書裏究竟寫了些什麽

俞方心裏念叨,自己雖還未看完整,但這一套理論是師傅從來沒有教過我的。這麽看來,師傅并不會這醫書,可為何要給我。自己琢磨不透的時候變拿起那沒有名字的醫書仔細看來。

這書上畫的都是一些人體的基本構造,五髒在哪、六腑的位置、骨頭的交合,若是有物體堵在身體應如何取出、縫合。身體多長了東西又應該在哪兒切除。在哪兒下刀不至于血脈噴出……自己之前所見也大概如此。

翻到一處甚是隐晦的話語;“有心之人,方能久活”。繼續看下去,裏面記錄了上古時代活了幾百歲之久的彭祖,他一生的成就,他是如何做到的高壽。依稀記得這些片段,心不在焉的俞方并未細細研究,這也并不是什麽延年益壽的藥方,因為寫到藥引之處卻突然中斷了,想必著此書之人也未能做到那樣神奇的醫效。故意以沒有藥引為由來編撰此事。但無論如何,先保管此書為妙。

若是落入不懂醫術者手中,他們想要攫取書中的利益,卻沒有高湛的醫術與沉穩的心态,這淪落出去恐怕得變成害人的書。師傅那樣高明的醫術,卻不敢輕易妄動,可見此書的威懾之力。

陸府門口不知何時來了一位樣貌年輕的女子,可舉止形态又像是年過四十,見着陸府門口,那女子雙眼發亮,腳步加快向前走着,像是找到了什麽重要的東西。突然她捂住胸口,面色加速潮紅,剛走到門口就大口吐着鮮血,門外的侍從吓壞了。趕緊跑了進去叫俞大夫。

那女子雙眼瞪直,這時已經是趴在地上,喉嚨一陣陣抽搐着,發出攝人魂的聲音,空中的血像是開了個口在大碗大碗流着。這地上都好幾尺血了。俞方與陸羽聽聞趕過來,二人被這眼前的一幕震懾住了。俞方不免有些發抖,手慌忙地指着侍從:“快将她翻過來”。幾人合力一起将那姑娘翻過來,血這才流的少些了。

“先将她擡進去”,陸羽對着發愣的俞方,“她……還能救?”

俞方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女子早已昏迷,俞方看了一下她微張的空中舌頭紅得像塊燒炭,手指剛觸到脈口像是要被彈了回來。那女子的面色,吐血過多顯得有些白了。舌紅、脈碩大、大出血,症狀就是這些,由于病人昏迷不醒,不能問她哪裏不舒服。“些許有救”,俞方望着陸羽:“快,季仁堂裏面找些犀牛角回來。”

陸羽點點頭,剛要走。“等一等”,俞方這才反應過來,這已不是師傅家中,就光這一味藥沒有,其他的藥也缺着啊。她趕緊進去拟了一方:“犀牛角10錢、生地7錢、芍藥、丹皮各3錢”,這才完整了。

可她還在昏迷當中,這可有些棘手了……。

秋蠶作繭,一大批亮亮的蠶開始繞着身體吐圈子了,她們為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去,每一個蠶都夢想着成為蝴蝶,想着自己用爬行的方式活了這一生,那麽下一世,是否可以飛騰了?這蝴蝶會不會記得自己的前世是一只蠶,或者這沉睡在繭中就只是它生命的一部分,在裏面做着漫長的美夢,醒來便是新生。

濛雨在小聲地嘀咕,這話讓刑姨聽見了,“姑娘,又在想什麽了”。“姑娘、姑娘!”這樣叫了幾聲,濛雨才反應過來。“沒什麽,刑姨”。刑姨會心笑笑,:“這蠶的用途在于織布,算是我們生活的一種工具。可要問蠶本身,它可能自己都想不到,大多數蠶都是不能成蝴蝶的,只有在它的夢中死去。”

而人們是并不知道蠶的夢想、痛苦、絕望的,因為它太小了,發出的任何信息,我們又怎麽知道。唯有那蠶絲織成美麗的衣服,尚且讓人惦記着它的存在。

濛雨想到這裏不免有些難過,蠶的一生是為了什麽呢!

陸敕在門口看了好久濛雨,濛雨沉思的樣子實在可愛,想要告訴她這并不會構成煩心事,卻不敢前去。“陸敕哥哥”濛雨忽然看見了他,臉上挂滿了笑意。“你怎麽來了”。

“我也是來找些藥草,這個時節,果實類的草藥可以采摘了。”陸敕看了看這滿屋的亮蠶,極為美觀。“對了你上次說的死去的蠶,是否還在”

“當然”,濛雨。

“是這樣的,我家中近日來了一位醫師,他那千奇百怪的藥都有,我去問問,這僵蠶,能否做成藥物。”陸敕。

“醫師?我能去見見嗎”。濛雨這樣問

陸敕有些疑惑,但是并沒有問,這不本來就是要回去了帶上濛雨也是可以的。

二人便向刑姨道了別。

陸府家門口一癱血,家中侍從正在收拾着,陸敕趕緊上去問了問是何事,侍從就簡單說了說有人受傷了?正在屋子裏。

俞方正在頭疼怎麽讓病人蘇醒,見了陸敕,“陸敕兄平日裏可打獵”

陸敕:“有的。”

“打獵可有留下犀牛角、水牛角之類的東西?”

“犀牛角沒有,水牛角……”,陸敕眼前一亮,“我馬山給你找來。”

陸敕趕緊找了出來,俞方馬上拿着水牛角在瓷碗上磨着粉,再沖一點水,讓病人服下。反複幾次,她才有點意識,一會兒又拉着俞方的手,嘴裏叫着:“嫣兒、嫣兒。”陸羽照着方子拿藥回來了,濛雨便和她一起去熬藥了。

她見着俞方,滿意地笑笑,“嫣兒”,立馬又睡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妘姑姑所得之病是現實生活中遇到過的真實案例,中醫偉大有奇特,中醫也有外科但是久經失傳。如果用現代講故事的方式将中醫能參透,傳播出中國古代文化,那是比較難的。前半部百合只是穿插暧昧,中醫為主,後半部才會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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