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世之謎
俞方不知道為什麽,就甘願被這麽拉着,像是與這個樣貌年輕的女子有着什麽聯系。這大概就是一種預感,俞方也說不出來。
“陸羽姐姐,那貌美的女子是誰阿?”濛雨。
“我也不知道,今天不知何時倒在了門口,大口大口吐着血。”陸羽
“哦,進來的時候我看見了。”濛雨。
二人是兒時的玩伴,一會兒就聊了起來,也不耽誤熬藥這點功夫,這陸羽性情直爽,濛雨自小愛瞎想。一人去練武,一人去從文。雖說這性情相似容易成為知己,但這二人,倒是從不炫耀自己擅長的,雖然有着不同的遠路,但卻是彼此祝福的。
哇……哇……,一陣孩子的哭聲。俞執趕緊将孩子抱來遞給小妘(才來俞家不久的丫鬟),告訴她去找大夫,救救這孩子,她已經快死了。小妘吓傻了,這好好的孩子才出生,怎麽會死了呢,這不還是鮮活的小生命嗎?
俞執拿了一個包袱遞給小妘:“就在城西五十裏地,那裏有一位年紀輕輕便有所造就的名醫,你去找他,他會幫你的。我與夫人這幾日還有要事去辦,記住了。帶着我的孩子,好好帶着她。她叫俞嫣。”
小妘眼淚不止,:“這五十裏地,我還抱着嫣兒,怎麽也得走上一天了。大人,這還是晚上。”
俞執轉過身不忍心看:“快走,趁着天黑。”
小妘在俞執的嚴厲聲中哭着離開,這孩子倒是不哭了,瞪着眼睛瞧着她:“小可憐兒,不哭就好,我馬上帶你去看大夫。”
一個瘦弱的女子抱着孩子消失在夜色中。
女子忽然驚醒,見自己手中還抓着睡着了的俞方,“嫣兒”,她心頭一陣酸,眼淚便噴湧而出。俞方這時醒了,看着她沒事,就問了問她身子還有什麽不适
她也不說話,只是看着俞方哭。
那女子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見房裏并沒有其他人,問了問俞方:“你可是僦大夫的徒弟?”
“正是”,俞方聽到別人提及自己的師傅,心裏不免有些難過。“師傅現在不知身在何處,你找他有何事?”。
那女子一聽她說是,臉上露出了笑,慘白的臉上慢慢開始有些血色。“你怎麽這身打扮,像是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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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方突然瞪大雙眼,大吸一口氣:“我本來就是男子”,在沒弄清楚事情之前可不能暴露了自己,更何況這是在陸府。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波動,俞方端來了桌上涼好的藥,“我還沒問你呢,你是?”
女子叫她過來,拉着俞方的手:“如果沒有弄錯的話,你這手臂彎曲處應該有一顆紅痔。”忽地掀開了她的手臂,俞方更加驚訝,看着這女子,心中的疑慮想要一一問個清楚。陸羽碰巧進來了,“俞方,她怎麽樣了”。
縱然有千種情緒,此時也只能壓在心裏。這女子一定知道什麽。
那女子有些驚訝:“俞方,你叫俞方”。俞方看着她搖了搖頭,女子笑笑:“我叫妘…..你們叫我妘姑姑就行了”。
“你看上去這麽年輕,怎能叫你姑姑呢?”陸羽一臉疑惑:“你怎麽就倒在了我家門口,還吐了那麽多血。”
“我就是過來找俞大夫治我的病,結果人沒見着,自己倒先病倒了。”聽妘姑姑這麽一說,俞方總算松了口氣。
二十年前,妘從俞執手中接過俞嫣,為了救她,妘連夜趕路到了僦大夫家中,自己落下了病痛。可僦大夫什麽也沒治,就說了一聲,孩子餓了。自己搗了些米糊喂她。沒什麽大礙,讓妘在那休息一天。次日返回俞府,才知俞家着了大火,聽別人說“俞家人全死了,沒一個活口。就連孕婦都死在了火中,太凄慘了。”“指不定是誰吓得毒手,太狠了。人命啊!”妘險些失了魂,恰巧嫣兒哭了起來,她便抱着孩子快速離開,邊走邊哭。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俞家的人多好啊,好不容易找到了歇腳之處,卻遭遇如此大禍。孩子不停地哭,這趕回來也餓了一天了,還能找些什麽喂她?這山裏的羊奶可擠來喝了?嫣兒雖然哭鬧,但卻喝了些奶,便在懷中睡着了。現在唯一的出去就是僦大夫那裏,自己将孩子送過去便走了。僦大夫不得不帶着這孩子。在那之後的事,便是二十年後的今天了。
聽聞僦大夫家中大火,內心焦急萬分,沒聽說有死了人,這才一路打聽趕到陸府。誰知心裏一激動,加上身體原本的病,突然大口吐了血,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好在嫣兒救了她,這秘密也應該告訴她了。可她卻不知嫣兒竟然用着另一種身份活着,這到底該不該說呢?二十年前的小娃娃現在卻長成七尺“男兒”,看着嫣兒那英俊秀氣的臉,妘內心不免有些傷感,這是諷刺嗎?
陸羽關切地看着俞方,眼神裏流動的情誼被妘看在眼裏,實在痛徹心底。
自從妘來到了陸府之後,便沒有再離開,一直做着廚房裏面的工作。說是家中人打她,她還得避兩個月。陸府本來不缺人手,但是妘姑姑燒的一手好菜,實在讓人垂涎不已。陸敕、陸羽、俞方,都不舍得讓她走。
紅淮樓的生意越來越好,大家都慕名來看薏苡姑娘,自從喝過俞大夫的藥之後,薏苡的面容越發動人。人群冗雜,大家都在喝彩,薏苡姑娘得陶鐘舞如行雲流水般順暢自然。紅色的衣服舞動着,擾亂人的心神。姜尋涵仍然是頭戴鬥笠狀的紗帽,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中場休息的時候,姜尋涵欲跟着薏苡上二樓,被下面的人攔住,“要找薏苡姑娘,還得那啥”,那位身材猶如兩個姜尋涵的女子将手心攤在他面前。他便放了一錢在她手中,那女子氣憤了:“我是那個意思嗎?休想用一錢銀子收買我!”。姜尋涵又在她手中放了一枚,不過這次一放那女子便不能動彈了,他便上了樓去。
“公子未免太過輕視我們紅淮樓的人了”,薏苡背對着他,在小桌上開始泡起了茶。姜尋涵看着薏苡偶爾轉過來的側臉,心裏不禁觸動,心跳加快,說話都有些遲疑:“我是俞大夫的朋友。”薏苡突然轉過身:“俞大夫回來了嗎他在哪兒?我還沒能好好感謝他。”
“姑娘莫慌,他……人已經回來了”。姜尋涵拿出那日薏苡掉的面紗:“雖然姑娘今日已不需此物,但還是得物歸原主。”
“當日是你揭開了我的面紗?”,薏苡有些生氣,但轉念一想“那也算因禍得福,這樣說起來還是我的大恩人”。她轉過頭,接過自己的面紗,“還是謝謝你”。姜尋涵這下摘了帽子,在外奔波的姜尋涵長着一張黝黑發亮的臉,這倒讓薏苡開口一笑。“竟不知書生與武将的身材體魄,樣貌舉止,有如此大的不同”。不得不說,姜尋涵帶那什麽帽子玩意兒估計就是為了遮住自己的黑,在山野叢林處才不會帶什麽帽子。
這薏苡姑娘一笑,面色顯得更加嬌潤,姜尋涵實在羞怯:“在下慚愧了,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擾姑娘了。”這一起身走,姑娘便問了問俞大夫的住處。
這未免有點不太好回答,姜尋涵說自己也在找他,便離開了。
此次再來壽丘,就是去找俞方,那軒轅帝王果然按捺不住了。對俞方來說,這驚天的秘密就要出世了。
姜尋涵回憶起自己年幼時因為當做“行走的藥引子”而颠沛流離,父母帶着他各處逃亡,卻在一處窮山惡水處被賊人逼得跳崖。自己墜落在父母身上,而父母卻不幸身亡。這要不是軒轅姬姓那狗賊,我能是如今這般模樣嗎?山石花草、奇鳥異獸,這些不能用作藥引嗎?雖然不知是要自己何種軀體用作藥引,但那定會要了他的性命。每每想起,都會讓一個鐵骨铮铮的漢子流兩滴眼淚。十幾年前俞府大火,僦師傅家中的大火,定是那奸人所為。一路想着,一路打聽來到了陸府。
“俞大夫,外邊有人找你”侍從一邊說着,姜尋涵跟着走了進來。俞方趕緊迎接過去。
二人在陸府找了塊僻靜的地方說話,“姜師兄聽聞師傅的事了嗎”?俞方心裏一直挂念此事,“我本打算陸兄那裏有了消息,就去找找看師傅。我不信他遇難了。”
姜尋涵很想說什麽,心裏有太多秘密要告訴俞方?但是不知從何說起,而且說了,她會信嗎“俞方,其實……”.
“嗯?”俞方。
“你是俞家的孩子!”管他先這麽說吧。
“額……我既然姓俞,當然就是俞家的孩子。”
“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俞跗嘛?你是他的孫子!”姜尋涵激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