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童人命案
陸羽敲敲那塊紫色的石頭,“并沒有什麽反響嘛”。
俞方不知從哪兒找出一塊小木棒,刮着牆上的灰,打算将那塊兒石頭取下來,她一邊弄着一邊說,這個叫做紫石英,可以治療作婦女不孕。
“哦哦,可你這樣掏下去,得弄到什麽時候”?
陸羽扯出自己的白玉石劍,“讓開”,幾下揮手,将那塊石頭完整地展現了出來,也就拳頭那麽大,已經算是很完整的紫石英了。
俞方對着陸羽拍拍手,笑着說道:“陸姑娘厲害了”。
“哇,頭一次見這麽大的紫石英”,才沒多久,山洞的一旁像是潰崩了一般,一面牆往下坍塌。
“呆子,快跑”,陸羽拉着俞方還沒跑多遠,那樣的聲音停止了,倒是從背後傳來寒冷的風聲。兩只貍貓也像是有了征兆一般出現在她們身邊。
二人同時轉過頭去,目瞪口呆。
剛剛的那個紫石英處的牆壁,露出一塊巨大的洞,應了陸羽的猜想,山洞如果是簡易的直通怎麽都有些說不過去。俞方小心翼翼走在前邊,看着那個不規則的破洞,像是被故意封起來的。
再朝裏看,一片漆黑,有點黑不見底的感覺。
俞方在洞口猶猶豫豫,“陸羽,你說,這裏邊究竟是怎麽回事”?
陸羽踩了一只腳進去,眼前吹來一股陰冷的風……。
好像是什麽東西,被隔住了。她伸手小心将那一件東西取出來,一塊彎彎曲曲的白色的骨頭……。
“這是什麽啊”,陸羽一臉疑惑地看着,兩只貍貓不停地叫。
俞方的臉一下刷白,“是人的骨頭”。
作為醫師的俞方,她一眼就能判斷出,那塊骨頭的具體位置,并且可以斷定,那個人的年齡,“不到十歲的人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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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心一陣慌亂,一陣心寒,陸羽繼續朝裏走,被俞方制止了,“若是裏邊死了人,又封閉那麽長時間,肯定會有毒氣,此事還是報給張溫大人,查查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陸羽點點頭,抱着貍貓與俞方離開了。
張溫、陸敕、俞方、陸羽等人再次出現在獅子山上、随從們一一将屍骨從洞中運出來。
“這殘缺不全的屍骨,看上去至少也有幾十年了”,張溫遇見此事的情況居多,一眼能夠斷定大概的年代是在哪裏。
俞方拿起幾塊頭顱的骨頭,張溫立馬接過來:“俞姑娘小心,”心想,俞姑娘不怕這種東西嗎?
也對,俞姑娘是外科大夫,見過的世面可比這個多得多了,這倒讓一旁的陸氏兄妹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
俞方臉紅了,“張大人日後可不必這樣稱謂我,畢竟我還這身裝扮,多有不便”。這樣看來,那些侍從雖然個個忙着搬屍骨但都側目看過來,細細私語。
“是、是、俞大夫你說的對,待人少之時,我再那般稱呼你”。
陸氏兄妹在一旁偷偷地笑,這張大人,對別人的感情也太容易顯現出來了吧。
“啓禀大人,洞中的屍骨我們都一一尋找出來了,請大人驗屍”。
驗屍?這要怎麽驗?
俞方看着這十幾具殘破不全的屍骨,拿起一塊頭顱看看,又一一看過去,凝重的心情油然而來。
陸羽走過來,看着沉重的俞方不吭聲,她将手搭在她的身上,“怎麽了” ?
“正如我之前看到的那個孩子的屍骨一般,這不是一個家族的滅絕,而是一群孩子的屍體”。
衆人陷入沉思,張溫更是氣憤,作為一個地方父母官,怎麽會有那樣的事發生,“都怪我,沒有盡好職責”。
“張大人,這事發生的時候,說不定你還在娘胎裏呢”。陸敕說這話算是安慰。
“此事關系重大,得向君主請示,要徹查幾十年的案子,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張溫示意随從将屍骨收好,這就回去禀報姬青陽。
衆人的身影,在“綠麒麟”的注視下遠去。
“至今天起,才是真相大白的開始”,姜尋涵默默地站在後邊。
“陸将軍”,一個小兵從外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對着陸敕的耳旁輕聲說着消息。陸敕眼神一閃:“這該來的事,還是來了”。
一下子從深遠的山洞擡回君主府實在有些滲人,可不這樣做,姬青陽又如何引起重視。
姬夫人帶着孩子去了後院,孔脈生與君主随後才到知縣殿堂。
面對着十幾具的白骨,“這是怎麽一會事”,姬青陽有些憤怒,不管怎樣,這些東西不能随意就帶進君主府中。
張溫一行人站在一旁,面色凝重。
“君主大人,這十幾具白骨,乃是在獅子山洞中所拾到,我們初步斷定為,殺人命案”。
“獅子山,胡鬧,就算是命案,也不能直接擡上來,這是擡進來多少晦氣”!孔脈生憤憤不平。
更何況那日秋獵,并未有人舉報洞中有屍骨。
“這山洞是我與俞大夫一同發現的,獅子山中,洞中有洞”。陸羽在一旁解釋。
張溫見君主面色不改,是時候講出事件的嚴重性了:“君主大人,此事的殘酷性遠遠非我等人能理解,即使事件看上去,已經過去了二十年”。
“二十年,會是什麽事情”,姬青陽只記得二十年前俞家大火,哪兒還能知道其他事情。
“最重要的一點,這十幾具屍骨,幾乎都是年齡不到十歲孩童的遺骸”,張溫繼續說着。
“查下去”,姬青陽。
“青陽君主……”,孔脈生想說什麽,卻被姬青陽制止了。
時隔幾日,清理山洞的小兵回來了,他們發現,洞中尚有刀具,張大人一看,這個應該是二十年前的留下來的東西。
衆大臣圍過來,年紀稍大的,一眼便知是誰的東西,可就是無人敢言。陸敕擠上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東西,畢竟刀具這種東西,他是比較熟悉的,總能為大家提供一些線索吧。
這一看,那種熟悉的刀具,雖然有多年不見,但是他分明記得,自己的父親,陸勳大将軍,家中還收有一把。
他的心眼子一下被提了起來,這得回去問個究竟,可是有怕,如果真的是父親的,那說明了什麽?可他也安慰自己,應該只是一樣的刀具而已,就算是真是父親的刀具,也說明不了什麽。
“陸将軍,你對此刀可有見解”,張溫拿着那把刀具遞過來給陸敕,陸敕有些回避:“我不太清楚這把刀具”,說完他就借機離開了。
“看來事情像是有些眉目了”,張溫大人多年的斷案沒有白做,一眼瞅出陸敕的不對勁。
陸敕回到府中,避開陸羽和父親,偷偷跑去父親收藏刀劍的房屋,他就是要去找,那把彎曲的刀具。
找了許久,也沒看見個蹤跡,他心裏很想放下那塊石頭,可是在他的記憶裏,就是有那麽一把刀具,二十年的東西,應該不會放在很隐蔽的地方,可能會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陸敕一邊想着,一邊找着一堆雜物,在那邊翻出一個小盒子,他有些遲疑,仿佛那個刀具就在裏邊,或者說,仿佛他的懷疑就是真的一般。
他還是沒能打開,将東西歸還原處。
待他轉身,才發現父親早已站在身後。
“父親……”。
那把完整的彎刀竟握在父親的手中。
陸敕努力回憶起另一把刀,雖然那把已經破舊生鏽,但和這一把有着異曲同工之美。“你在找這把刀嗎”?
陸敕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只是愣愣站在那裏,但他又想,父親又不知獅子山找出一把藏刀,但是這事兒若真和父親有關,這般滋味便是難以言喻。
父親的藏刀為什麽在哪兒,父親二十年前剛好被調去了姬水,是為了躲避禍端嗎?父親在那場命案當中,究竟做了什麽。
“沒有……”,陸敕站了起來,手心裏的汗都快滴下來了。
“那個盒子裏,裝的便是我這把刀,只是近日想起了些事,把它帶在了身邊,以防用着的地方,剛好帶着”。
“父親有劍在身,何必又帶着一把藏刀”,陸敕心虛地說:“還是放下來為好,更何況這把刀二十幾年,它也不怎麽鋒利”。
“哈哈哈哈,”陸勳笑着取出那把藏刀,交給陸敕,這個刀本身有一對,只是因為你的母親難産而死生下你妹妹,這把刀也像是與人一般,相互分離了……。
二十年了,你母親走了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不剛好是那件命案發生的年限,陸敕很不願意将這些事聯系在一起。
可是他們就是那麽吻合。
“我若不做那件事,你的母親可能也不會因此離開,都是作孽啊”。
此事一出,俞方的心頭總是不安寧,有時候做夢都夢見十幾個孩子找她複活性命,在夢裏,那些孩子都叫她俞大夫,然後姜尋涵出現了,是他小時候,但是他的顏色怎麽與其他小孩子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