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獻身

夜色很溫和,但是俞方心裏一陣寒冷,自己怕是提前穿了夏季的薄衣,她雙手抱着自己,看着這華麗的衣服,有些想念昔日的粗布藍衣,就算會恢複了女兒身份,俞方也沒有硬要裝扮成女人的樣子,只是稍微比以前更加女性化一點了。

再看一眼月亮,她打算進去休息了,不管今日有如何沉重之事,或者往後有多少不可預見的事,她有需要面對,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還有自己的使命。

剛一轉身,便被穿着一身粉衣的陸羽一把拉住,她轉過身來看着陸羽,從未見過陸羽有如此的裝扮,豔麗動人,柔和似水,不再是武士的衣服,不再是盤踞的頭發,溫柔的陸羽,在俞方面前,終于像是個女人了。

盯着一眼水汪汪的陸羽,俞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麽,便被陸羽近身,二人對視幾秒,陸羽親了上去......。

第一次親她是在水中。

第二次親她是在夜裏。

美好的夜晚,□□與交心這樣的事時有發生。

俞方沒有猶豫,而是迎接着可能是最後的親近,把她帶到了屋裏。

二人親吻一陣之後,擁抱在一起沒一會兒,陸羽看着俞方,眼裏飽含的情誼像是灌溉的農田一般,眼淚嘩嘩落下,俞方心疼地抹着她的眼淚,“沒關系,沒關系”。

陸羽将俞方輕輕地推到一旁,自己慢慢解開衣衫......。

俞方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陸羽已經做了如此大的決心,可是她沒有準備好啊。

陸羽脫去外衫,露出迷人的肩膀,俞方被這眼前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因為接下來無論發生任何事,都是在傷害陸羽。

她的目光頓時被陸羽身上的胎記所吸引,心形的胎記,奇怪......這世界難道有相同的胎記.....她走過去看着她右邊的肩後,陸羽一下撲進她的懷裏,“俞方,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了”。

俞方被胎記的事情整的有些心神不寧,她用手去觸碰那個地方,又明顯不是天然生成的胎記。陸羽見她碰着自己的痕跡,“我自小就帶着這個東西了,是母親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

俞方仔細研究着,“陸羽,這不像是天生的胎記啊”。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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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是凸顯出來的,有點像是燙傷,又不是簡單的燙傷”。

陸羽心裏一陣失落,俞方竟然被這麽個小小的東西吸引住了。

“俞方,你有聽我剛剛說的什麽嗎”?

俞方點點頭,斷定那個不是胎記之後松了一口氣,将陸羽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陸羽,”俞方含着淚水看着她,帶着哭訴的口吻:“我不能那樣做”,俞方搖搖頭,重複着這句話。

二人哭成了淚人,陸羽早就應該知道,俞方是那樣的人,早在她救陸羽的時候,她就明白俞方是那樣的人,是将道德放在前邊的人,感情三思而後行。

這一夜溫柔的風,算是白吹了,既沒有□□的事也沒有交心的跡象。

相互愛着、相互遠離。

陸勳在牢中聽聞此事,狠狠地撞擊自己的頭,原本他就沒有報活着的希望,而陸羽,為了救他出去,做了那麽大的犧牲,“哈哈哈哈,我陸勳何德何能,我陸勳何等何能”。

張溫見狀,“陸大将軍,你這樣一頭撞死你的女兒可就白白犧牲了,野蠻的人不懂得這個道理”。

“哈哈哈,我女兒,我的女兒?二十年來,我從未養過她一天,她怎麽就是我的女兒”。她憑什麽救他。

“畢竟是親生女兒,怎麽能見着父親前去送死”。

“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誰”?

“我要見陸羽,我要告訴她,她不是我的女兒......”。

一個小兵跑過來,聽聞陸勳的嘶吼:“別管他,他不過是想保護她”。

“陸大将軍,待你女兒成親之日,便是放你歸山之時,到時候見她,也不算太遲”。

見張溫要走,陸勳更是大喊:“她不是我的女兒,真不是我的女兒,放過無辜的孩子,放過陸羽”。

陸敕在牢外聽着父親的叫喊,心中縱有百團火焰,也是無物點燃。

“君主大人,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解決了嗎”?

陸敕終究還是找到了姬青陽,“我們硬拼,一定能贏的”。

姬青陽淡淡一笑,“硬拼?你有想過壽丘的百姓嗎?你有想過即将犧牲的戰士嗎?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

“君主大人”!

“不用再說了,此事本也是由陸羽将軍決定,我只是個提議”。

怒火不能發出來,那就只能傷着自己的身體。

陸敕感覺自己才是那個最沒用的人,犧牲者都是身邊人。

“真的,她答應了”,白狼的兩眼似乎放着光,自己喜歡的東西就這麽要到手了?公孫豈有些不是滋味,畢竟之前對陸羽姑娘有過愛慕之意,這居然輕松就答應了白狼那個蠻夷之人。

“快快準備,”白狼又笑着對公孫豈說:“公孫城主願意給我如此大的恩惠,我白狼定當以德報怨,只要與陸羽姑娘成了親,我今後便是聽從姬水差遣”。

公孫炎雖已不是城主身份,但是做決定的話,公孫豈還是聽從父親的,姬青陽居然讓他從一城之主下了馬,待到日後便慢慢還來。

“豈兒”。

“父親”?

“就先讓白狼那小子舒服幾日,壽丘的事,可不能落下”。

“是,父親”。

光是擁有姬水怎能夠呢,公孫炎想統一各座城池,然後稱霸。

三日之後,戰争沒有開始,聯合着兩地的因緣正式開始了。

陸羽在自己家中梳妝,濛雨聽說之後便前來幫忙,“陸姐姐”,看着陸羽一臉愁容,濛雨什麽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只得一個勁兒找好看的首飾給姐姐戴上。

“姐姐适合這根簪子,真是漂亮”,濛雨這話一說出口,陸羽便開始掉下了眼淚,紅妝、喜服,這般美麗的衣裳将人襯托地特別美麗,可是越是漂亮,陸羽的心口越疼,打扮那麽好看作甚?還不是要嫁給如此蠻夷之人。

濛雨見她哭泣,連忙安慰:“我聽說那白狼統領也是一方之主,姐姐不必難過,日後他要是欺負你,你還可以找哥哥,找我”。

陸羽只是搖搖頭,她心裏的離別,豈是濛雨能懂。

遠去姬水,這快馬加鞭也得兩天,随行的人,必須保證陸羽姑娘的安全。

走之前,陸羽還要去見一個人。

士兵們見着穿着紅妝的陸羽,悄悄誇贊她的美貌,只是可惜了,因為陸勳還得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

“別嚼舌根子了,是我自願的,與父親無關”。

“張溫大人說了,在那之前,你是不能見陸大将軍的”,士兵們說。

“笑話,女兒都要出嫁了,還不能見父親一面,這是什麽道理”,濛雨在一旁打抱不平。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就是張溫大人,也是聽君主大人吩咐,陸将軍還是別為難我們了”。

也罷,見與不見又能改變什麽呢,成婚之後,我陸羽也一樣是父親的女兒。

送親的隊伍龐大,關系着兩城的聯姻,周圍的百姓也都過來看熱鬧了,“你看啊,就是那個陸勳将軍的女兒,聽說是要遠嫁姬水”。

“有這等這事?父親才範了事,這女兒就遠嫁,不合常理啊”。

“這你就不懂了,沒個準是為了救父親呢......”。

壽丘的百姓永遠都是活在看客之中,深不知別人為自己做了太多事。

陸敕、濛雨、還有俞方也跟在送婚隊伍之中,三人一路沒有說什麽話,濛雨看着陸敕、又看看俞方,見那二人像是脫了魂的人一般,自己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就連跟着的随從都是一路默默無言,毫無喜慶。

還沒走到一半,白狼統領也帶着人朝這邊過來了,看來是迫不及待了,一分一秒都不能等了嗎?

兩邊的隊伍都停了下來。

白狼身穿紅色的新服,随從的人員也是一邊吵鬧一邊欣喜地打着鼓,他笑着看看那紅色的花轎,下了馬便朝那走去。

剛想要掀開簾子,被随從制止了,這還有到時候。

“我要看自己的新娘,什麽時候不是時候”

陸敕等人跟了上來,濛雨見情況不對,馬上跟着上去,對着白狼說道:“這個時候還不吉利,也是萬萬慌亂不得的,至少得到了姬水,才能夠讓新娘子下花轎”。

“也罷”,白狼擺擺手,我本來就是來接她過去的,“你們這邊的人也累了,換我們來吧”。

話一落,他們的手下立馬擠開了擡陸羽花轎的師傅,将花轎抗在了自己的肩上。

“你們這是個做什麽”,陸敕對着白狼吼着,白狼看了一眼陸敕,心想這個男人瞎緊張個啥,“這位不就是陸羽的兄長嗎?見了兄長妹夫有所得罪了,可我今日就是前來迎接陸羽姑娘的”。

陸羽在花轎默不作聲,她也不敢朝外邊看,生怕見什麽她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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