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可以配合
郵件發給佐佐城信子之後, 我便開始等她主動和我聯系。之前我為了避免武偵社要調查我與佐佐城信子的聯系, 我把她的聯系方式清除了, 但不代表她不想要聯系我。
我與她之間的關系要遠比我口頭上闡述得還要複雜。
之前說過, 蒼王是獨立犯罪者, 但其實不然, 他的很多行動指南都是靠他頭腦過人的女友出主意的。因為有她的計劃, 蒼王才能夠成功地炸毀數座政府設施,并且順利用自己的正義處決了那些被權利、金錢和人脈保護的法外狂徒。
而為什麽他會想打破自己的局限, 貫徹自己的意志去打造理想之國。如果真的追究起來的話, 我和佐佐城信子做了類似的事情。我抓住了蒼王的心理弱點, 讓那位年輕人放手一搏。
我告訴他,「我能夠改變時間。就算失敗了,我們還可以翻盤。」
其實我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挺微妙的。
所謂口頭上的「擁有共同的理想」, 真的能夠這麽輕易地建立起穩固的聯系嗎?還是僅僅只是因為那位蒼王手頭沒有那麽多資源, 需要依靠我, 才對我言聽計從?
反正,他聽信了我的話,并且将「蒼王」的名號打得響亮,全國知曉。到最後死的時候,我從窗口見到「蒼王」看着我信賴的眼神,仿佛在說,「我可以随時準備讀檔重來」。
(嗯,為什麽我要幫他做這種事呢?)
我當時心裏, 突然出現這種疑惑。
畢竟他憑着「我們擁有共同的理想」的言辭,免費拿了我不少的軍火設備。
他現在的價值也已經到底了,我還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嗎?答案是「沒有」。
那我還需要多為他做什麽嗎?答案是「不用」。
在□□把蒼王所在的建築物完全吞沒之前,我便背身離開了。那時候,我看到不遠處趕過來的佐佐城信子,看到中央貿易大樓被熊熊大火吞噬時,她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我走到她面前,她充滿憤怒地對我說,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教唆他犯罪,教唆他為了實現理想奮不顧身,卻不救他。
可是身為最親近的人,佐佐城信子似乎也沒有想過要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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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他,而是像讨好一樣地不斷貢獻她自己的智慧頭腦,幫忙規劃推動事件成功的實現。
我認為,她這件事很雙标。
不管如何,我成為「佐佐城信子」要鏟除的目标人物之一。
這兩年她用着蒼王之前留下的資源重建為自己的人脈,并且想要向着當初向警察舉報「蒼王所在地」的武裝偵探社,和慫恿「蒼王」的罪魁禍首——「我」複仇。她一邊計劃着要殺我,一邊又不斷地試圖從我這邊拿各種資源。
她能這麽做的原因,自然是「她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和「我确實有很多她沒辦法得到的資源」。
我不知道。
是不是對于很多人來說,我在他們眼裏,其實是不會思考的生物?
我并不是說他們有這種想法對我有什麽不好。事實上,我經常從他們這種充滿自我想象的想法裏面獲益。就拿「蒼旗事件」來說,我通過蒼王活動——
打壓政府機關,完成了港黑給我的任務。而且,在蒼王打壓的政府機關裏面,有一些官員是和北美異能組織有交易往來,所以他們很忌憚蒼王會盯上自己。于是我通過出賣蒼王,成功和北美異能組織也搭上線。
「蒼之使者」也使我順利加入了武裝偵探社。
從這一系列的影響裏面,我沒有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基本都完成了我需要完成的任務。
其實,算是各取所需吧。
所以,我也沒有覺得,佐佐城信子真有什麽不好的。
……
現在對于武裝社來說,我掌握着最多的「蒼之使者」的情報內容,而且我也是這系列事件裏面的受害者,是相對比較無辜的存在。而對于「佐佐城信子」來說,我大概在她心目中還是那個相信她,收到她驅使的少年吧。
正在等着佐佐城信子用她的小號登上社交平臺來尋求幫助的時候,我收到了廣津先生給我的短信。
「下午三點港口區老地方。」
之前有說過,我和廣津先生用的是共同賬號,所以這條信息是覆蓋我留給他的「??」的草稿。我把這條信息删除表示我已經收到通知了。但是,之前就是說這種溝通方式缺乏隐蔽性,才說要多多用暗語進行聯系。現在重新開始依賴這種方式,那一
點進步都沒有了。
“國木田先生,我下午可以請假嗎?”
我見國木田從教訓完太宰治的房間走出來,便開口問他。國木田現在還沒有完全解氣,但似乎也不是會随意對其他人發火,所以他聽到後,反應慢了半拍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需要有人陪你出行嗎?”
“如果國木田先生認為,現在我處在危險期,需要有人陪我出行的話,那我聽你的安排。”
國木田在整個辦公室環視了一圈後,看到辦公室角落的中島敦說道:“敦君,你下午有時間嗎?”
被叫到名字的中島敦“啊”地一聲擡頭,直接看向國木田,站起身說道:“是的,我有時間。”
“那下午你就負責保護绫小路君的安全,另外,也順便幫绫小路君搬家。”
搬家?
這件事是我第一次聽說。
國木田手掌撐着桌面,表情認真地跟我解釋道:“我們武裝偵探社有提供住宿給社員。而且,剛好你也在危險期,住進公寓裏面的話,也可以得到社員間的照應。”
“我明白了。”
我覺得這是符合邏輯的事情,而且我行李也不多,所以并沒有什麽好拒絕的。但問題在于——這個「社員住在武裝偵探社提供的公寓」裏面包括了哪些社員。
說實在話,因為廣津先生直接放棄暗語的舉動來說,我已經察覺到計劃很可能會有延遲的可能性。
我并沒有做好「和太宰治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心理準備。
也許正好是我想問,國木田獨步讀到了我的表情,又或者國木田剛好想解釋給我聽,所以他說道:“給你的屋子會比較大,你可能會跟部分社員一起住,社員是社長定好的。”
……社長嗎?
我到現在還沒有正式和武裝偵探社社長福澤谕吉談過話。為什麽他會指派人跟我一起住?是因為江戶川為我作保的關系嗎?所以,到目前為止,江戶川對我了解是多少?我認為這還是很難說的。
“我明白了。那我會和誰一起住呢?”我說道。
“亂步先生。”國木田直接朝着躲在報紙後面的江戶川亂步喊道,“你要不要介紹一下自己?”
江戶川啊……
之後我的行事可能需要再小心一點了。
江
戶川亂步聽到國木田的聲音,立刻擺了擺手說道:“我在做謎題,不要跟我說話。”
國木田一眼看穿他在裝模作樣,但也沒說他,嘆了一口氣,重新措辭說道:“……嗯,鑒于你和亂步先生都不是武鬥派的,兩個人一起住也算是互相有個幫襯。另外,亂步先生是我們社裏面資格最老的社員,是我們這裏的大前輩。”
國木田慎重地頓一頓,認真的對我說道:“你懂的。”
“他會照顧我?”
看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我覺得江戶川亂步不行吧。
“當然是……”國木田湊到我面上,為了保護江戶川的自尊心說道,“麻煩你照顧他了。他之前還跟着社長一起住,現在終于搬出來了,亂步先生什麽都不會。你多讓讓他。”
“我心裏有數了。”
國木田聽完之後,臉上帶上一些憂愁:“我怎麽有點不太放心呢?”
“果然是擔心江戶川先生嗎?”
我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這算是江戶川亂步第一次獨立生活,身為多年的同事,擔心他可能生活上有很多困難,他自己不會解決。我非常理解的。
國木田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有話想說,但又不知道如何措辭一樣,猶豫了片刻說道:“總之,你們之後加油吧。有什麽困難,打電話給我知道。”
“嗯。”
“另外,除了亂步先生之外,太宰也會和你一起住。”
這話音一落,我整個人瞬間打了一個激靈,反問道:“為什麽?”
國木田跟着歪頭說道:“什麽為什麽,不是說你屋子比較大嗎?屋子裏面是三室一廳一廚。在公寓樓最上層。”
“我一定要跟太宰先生一起住嗎?”
我這話一落,太宰治的聲音也跟着響起來了:“绫小路君,對社長的決定有意見嗎?”
見太宰治神采飛揚,想起早上他一直似乎都在挑釁我,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太宰治和我同居是他自己向社長申請的。
我斂下眼簾,平淡地說道:“我自然不是對社長的決定有意見。只是我覺得太宰先生與我同住一屋,可能會有很多壓力。我不擅長打掃,也不會做家務,各種生活習慣都不太好。”
“這都可以學的,都可以改的,不要太
擔心。”太宰治笑容滿滿地說道,“我會給你很多很多鍛煉機會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咬牙說道:“其實,我在屋子裏面有不穿衣服四處走動的不雅習慣,可能對太宰先生來說,視覺和精神上都會有些壓力。”
我希望這人可以适可而止,知難而退。
“啊,這種事我完全沒有關系,如果需要的話,我甚至都可以配合,入鄉随俗什麽的。”
這家夥可以再不要臉一點嗎?
我還沒有說話,太宰治朝着江戶川的方向說道:“亂步先生,你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江戶川似乎覺得跑進了非常有趣的場合,積極地說道:“這點小事,亂步大人自然也可以辦到!我今晚就可以脫。”
你既然一直都在聽,就不要裝模作樣地做別的事。
而且,江戶川,別跟着瞎起哄。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腦袋都是漿糊,所以寫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可以提出來。我看看怎麽改。
本次開獎(1萬點),一共有10人100點以上,鼓掌,最高的是332點,非常歐氣了!大家喜歡抽獎的話,我下次再辦幾場吧!早點睡覺!!
PS:因為本文也是不寫CP,但其實我一直和紙鳶兩個人都在讨論CP場合的事情,今天經過同意以對話形式放在「港黑绫/武偵绫彩蛋時間」,也就是之前《(武偵绫)試閱章》裏面,包括有太宰、中原、亂步線等,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特別喜歡聊路亂線,每次寫完我就喜歡說江戶川。但是正文就不會寫了,凡是彩蛋裏面的場合,出現的梗,橋段,我都不會寫在正文裏面。好奇想看的話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