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屋內燭光微閃,夏侯音拿起手帕輕拭嘴角,對着空曠的房間道“什麽事。”
須臾便有兩個青衫少女出現在房內“啓禀主子,屬下在紅袖樓發現勇毅侯夏侯瑾的身影。”
陛下等級三年,根基不穩,身為皇親的夏侯瑾本該為陛下排憂解難,卻不料夏侯瑾在陛下登基的前一個月不知所終。
如今,又出現在她的地盤上,不錯紅袖樓正是十年前的醉夢樓,因為君墨璃的去世醉夢樓和書墨閣都交給了夏侯音管理,不想讓人在對君墨璃不敬,夏侯音索性換了醉夢樓的名字。
夏侯音琢磨着夏侯瑾打得什麽算盤,她剛到帝都城不久,三年無音信的夏侯瑾就出現在帝都城,這絕不只是巧合,是夏侯瑾自己的主意,還是傾華帝卿的主意,夏侯音陷入一片沉思。
擡頭看了看能站在那裏的青山少女,夏侯音鳳眼微眯“調派醉夢樓的高手務必給我謹守紅袖樓!不惜一切方法給我逮住她!”夏侯音想了很久最終覺得還是把她綁起來交給女皇陛下比較穩妥。
“屬下遵命。”聲音猶在,只是房間裏哪裏還有青衫少女的影子,只剩下燭光微顫。
在帝都,從街上随便拉來一人一問“在晚上這最繁華熱鬧的是什麽地方。”無論是年老體弱的的耄耋老婦,還是稚氣未脫的弱冠少女,十有八-九都會說“紅袖樓。”
碧紗待月春調瑟,紅袖添香夜讀書——這大底,就是夏侯音給紅袖樓起這個名的真正原因吧。
紅袖樓作為帝都最大的青樓,亦是帝都最大的銷金窟,在整個大夏國都是遠近馳名。
每當到了夜晚,紅袖樓便有輕功不錯的貌美男子飛身在紅袖樓的每個檐角挂滿一盞盞琉璃百花宮燈,你若仔細的看就能發現,花燈的四面都畫有各色的美人圖。
一盞盞宮燈在深夜中被風吹得來回搖曳,來回搖擺的淺色流蘇帶着幾許窈窕旖旎的姿态。遠遠的望去燭光微閃,燈中的美人影影錯錯像極了紅袖樓裏迎歌而舞的小倌,思及此便想起了紅袖樓裏小倌們玲珑的身姿,和那白玉床上的銷魂姿态,直讓人浴火滿身。
到了揚花巷,到處燈火通明,紅袖樓則最是紮眼。一個個或妖嬈,或清雅,或妩媚的少年,椅座在樓頭招攬客人。
“這位小姐,好生面熟,何不進來,讓奴家陪你喝兩盅。”
“張小姐,你可是很久沒來了,奴家想死您了。”
“上官小姐,奴家今夜好生寂寞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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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扶着姚琴輕唱“深畫眉,淺畫眉,蟬鬓鬅鬙雲滿衣。陽臺行雨回。巫山高巫山低,暮雨潇潇妻不歸。空房獨守時。”
嬌媚的能掐出水的聲音。人還沒進去,骨頭都疏了一半,鬼使神差的跟着小美人的身影往裏走。
走進樓裏,萦繞于眼簾的是緋紅色紗簾,大片大片的紗簾在紅袖樓裏飛揚飄渺,到處掩映着暗昧朦胧的景象,歌聲,樂聲,調笑聲,嬌喘聲,呻-吟聲,真可謂是醉生夢死,紫醉金迷。
溫柔鄉,英雄冢,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喲,這不是,李小姐,有幾天沒來了吧。咱們雨彤想您想的心都碎了,昨個還在房裏哭了半宿。今兒終于是把您盼來了。”紅袖樓裏鸨爹,身穿一襲水紅色的豔俗衣裙,一張畫的調色盤一樣的臉,拿着一把沒菱紗小扇扭動着腰肢來招呼客人。“哎呦黃大人,常掌櫃,裏邊請裏邊請。翠翠,花花快來招呼客人。”一張鮮紅的大嘴一張一合,不由分說的把人往裏拉。
紅袖爹爹接過客人遞過的金元寶,兩眼放金星的放嘴裏咬咬,笑的滿是白粉的臉一層層往下掉,最後還不忘拿着手絹的手招了招喊道“林小姐,下次再來啊~”
夏侯音眼神淡漠的,站在樓前,樓裏的聲音闖進他的耳朵。雖然她是這紅袖樓的某後主人,因為多年前就住在玉寒山,所有的消息都是由樓裏的人送到玉寒山的。剛到這裏也來過這裏幾次,知識都是白天,不曾想到夜裏的紅袖樓,這麽額,熱情,撩人。
看到這樣的紅袖樓,夏侯音不禁想起以前的醉夢樓,那還是她小時候和蕭紫炎一起,思及此夏侯音便又想起她那年救下的小男孩,那種不由自主的感覺不知為何,總是和她那天遇到的男子重合,清秀的眉,淡粉色的唇,凝白清冷的指尖,突然一雙青褐色的眼眸出現在夏侯音的腦海裏,不對!她那天遇到的那個少年就是多年前的那個小男孩,那樣顏色的眼睛本就不太常見。
夏侯音眉頭皺起,接連着再次想起十多年前那個男送給趙霜孩華的翡翠扳指,心中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苦悶不堪。
一旁的落月看着夏侯音在紅袖樓錢站了很久都沒有動靜,提醒道“主子,到了!”
夏侯音回過神來,心中有事,邊想着快點完成這裏的事情,去做她想做的事情,腳下不由加快了步伐。
擡手撥開重重紗簾,樓內調情的姿态更加清晰。
“小郡王,您可算來了,樓裏的兒郎們可是想死您喽。”紅袖爹爹一步三扭拿着那團美人扇迎面過來。
夏侯音拿過桌上的蘋果在手裏把玩“這不是,最近脫不開身麽。”一張臉笑得春風滿面。
“那是,您貴人事忙。我們子冉可是想您想的心都碎了,昨個還在屋裏哭了半宿,今兒可是把您盼來。”
夏侯音笑的臉皮發顫,這句話怎麽聽得那麽熟悉,哪裏來的子冉,他根本連是誰都不知道,這紅袖爹爹也太會編了,夏侯音只得點頭稱是,附和說道“是是是,我這就去樓上找他,您先忙着。”從懷裏拿出一個金元寶放進紅袖爹爹手上,便徑直往裏走去。
“呵呵,去吧去吧,我就不耽誤你們年輕人了。”紅袖爹爹拿着小扇站住他那笑的吓人的臉,拿着金元寶就往懷裏揣。
走至僻靜處,夏侯音便停了腳步。一個面容清秀的勁裝少女便跟了過來。
夏侯音恢複原有的冷寒之色“落月,人呢。”
“清音閣。”落月低眉回答。
“恩。”夏侯音點點頭徑直清音閣的方向走去,落月緊随其後。
穿過二樓,走進最裏面的一個房間。再房就能聽見房內掙紮的聲音,夏侯音站在房前眉頭輕皺。伸手屈指在門上輕叩,房內并無人回應,仍舊是含糊不清的呻-吟聲。
夏侯音深覺不對,示意落月開門。“砰”地一聲房門大開,果不其然放眼望去,隔着厚厚的珠簾只有一個模樣模糊的少年被綁在床上,哪裏還有夏侯瑾的影子。
“小姐,這有封信。”落月拿過長桌上的信交到夏侯音手裏。
“得知吾妹重返帝都,特送一禮聊表心意,夏侯瑾書。”
夏侯音看着手裏的信,神情冰寒,帶着隐忍的怒氣,“夏—侯—瑾。”手指用力那張所謂的信,轉眼變成粉末,風一吹就散了。“關于夏侯瑾的事以後不要,告訴我。”
落月站在夏侯音一側,擡手擦擦額頭的冷汗,心想這次小姐真的動怒了。垂首答道,“是!屬下遵命。”看了看房間裏旖旎的場景是在不适合在留在這裏,轉眼消失在房內。
桌案上香爐裏飄出合歡香的味道,神色懊惱的夏侯音并沒有發現,撥開厚厚的珠簾,一步步向床榻走去,床上的人仍舊在掙紮,雙手被緊緊地束縛住,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顯然床上的少年已經失去意識,只是本能的掙紮呻-吟扭動着身子尋求解脫。
少年穿着一襲青綠雲錦長袍,腰帶早已被少年掙開,衣服從肩上滑落,裸-露出雪白圓潤的肩膀,胸前若隐若現的櫻紅。
少年的眼睛被緊緊蒙住,看不清樣貌,極不舒服的樣子貝齒輕咬着緋紅的唇瓣,發梢卻已被汗水侵濕,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泛着不正常的粉色。
顯然,這少年中了春-藥,還是極品。夏侯音,咬牙,握拳。果然,夏侯瑾絕對不是平白無故的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