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5
男人雙腳站2201室的門口, 下面是塊紅色的門墊, 他沒有急着走進來,而是目不轉睛地瞪着家裏的女主人看。身穿碎花連衣裙的女主人不經意間被那男人的眼神吸引住, 并因為某種攝魂的磁力吸引住, 那種感覺好像如飲冷風一般,使得四體驚顫。
“哦,請進吧, 網确實是該修理一下,有的時候卡的真想将手機砸掉。”女主人強将自己的注意力抽離出來, 有些表情不自然地說出這些話。
男人嘴角扯動, 微微一笑, 但很明顯他其實并無笑意。他将箱子放到腳前, 從衣兜裏拿出嶄新的黑色鞋套,并套在了腳上。在套第二只腳的時候,他擡眼瞄了瞄前方……女主人仍然站在原來的位置。
男人穿好鞋套後,起身的時候順便再次将箱子提起。那是個看起來擁有50L容量的灰色箱子, 看起來很有質感,密不透風的樣子。
他禮貌問道:“請問路由器在哪裏?”他的聲音好像冰雹一樣,字字團厚透着寒涼, 且低沉。
女主人側身指向裏面, 然後回答:“在書房。”
男人點了點頭,然後跟随女主人走向書房,期間他打量這是個三居室的房間,孩子上學并未在家, 如他所觀察的,目前只有男女主人在家。女主人帶着男人走向書房。這是個中式風格的書房,家具皆是紅木,陳設看起來雖是質樸,但細考究皆不俗。
女主人站在書桌與那個男人之間,然後指向臺式電腦後面的白色路由器說:“就在電腦後面。”
看起來寡言的男人看向那白色的路由器,然後瞥了瞥女主人,但當他聽到洗手間的流水聲音後,他原本內斂而沉靜的眼睛旋即放大,并散發出陰恻恻的光芒,随即他便精準敏捷地在數秒之內從褲子兜裏拔出一把刀刃看似有十厘米的刀來,而後左手上前捂住女主人的嘴巴,随之右手一刀又一刀地插進女主人的腹部……直到對方停止掙紮,男人才肯停止。
當他做完這些,他聽到漸漸逼近的腳步聲,他沒有露出絲毫的恐慌和緊張,整張臉就像剛剛殺人的樣子,雙唇緊閉,雙眼發出陰鸷的光,臉上冷酷的一點表情的都沒有。帶着這樣的表情,他通過腳步聲漸強的音量,手持着刀又朝門口而去。他計算的很準确,當家裏的男主人剛走到門旁,還未轉彎的時候,男人便伸出強有力的左手,手心朝門旁的牆,随之一手按在男人的嘴上。因為男人的手太過有力,以至于男主人的身體也随之靠在了牆上。随後他又很快轉身面對那也是年近半百,頭發略有些禿頂,身材中等的男主人,又如剛才一般一刀又一刀地刺進了男人的腹部……
期間并沒有一滴血噴濺到牆上,他的手法幹淨利落。
男人将書房裏的女人抱了出來,讓她和她的丈夫并排靠坐在地上。此時他們皆已經奄奄一息,可能即便是腎上腺素或者呼吸機用上,又或者立馬有血袋裏的血液輸入到他們的身體裏,他們都未必能活下來。男人看到他們的樣子,帶着觀賞的神情蹲下,而後帶着譏諷的笑意看着他們說:“人種什麽,就要收什麽!”
兩人皆是一副無辜又虛弱地樣子,捂着自己的腹部,費解地看向男人,一口口地污血不斷地從他們嘴中流出,但男人絲毫沒有類似憐憫的觸動,他渾身都散發着尖刻鋒利的幽光,讓人看了膽喪魂驚。
待到兩人雙眼突出,僵住不動的時候,他先是抱起女人,将她倒放置卧室內的浴缸當中,期間他用刀隔了女人的喉嚨和動脈,如此血液便噴湧而出。他又用同樣的方式将男人放置到客浴的淋浴下,并對他做了同樣的事情。
大約過了十分鐘的時間,男人首先來到女主人的屍體旁。他冷冷地站了幾秒後,然後彎身用刀割掉了那人身上的衣服,包括內衣。随後他将它們扔到馬桶裏去,用火燒了它們,後又用馬桶沖掉了他們。搞定了這些,他又回到屍體旁,頓了幾秒後,他彎腰打開了水龍頭,看起來目的是要将屍體沖洗幹淨。期間他有将屍體翻身,但就像剛剛扯掉衣服一樣,他對一個赤裸身材較好的女人,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欲望,只是渾身散發着冰冷而殘利。
待将屍體沖洗幹淨後,他拿起金色的吹風機,十分耐心地将屍體上的水分吹幹,直到他完全變成一副“幹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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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切都完成後,男人将他的工具箱拿了過來。他将箱子打開,這是個折疊的箱子,最上面被隔斷成兩個獨立的長方形空格,而裏面擺放的則是各式各樣的“玲珑而又秀氣”的銀色工具。有帶勾的7型工具,有上頭是尖利形狀下面是波浪形的類似刀的工具,還有類似斧子但大小所估量的力度絕對幹不了劈東西的工具……
像這樣的工具,在他的箱子一層中,大概有大大小小20來種。
他并沒有換手套,他帶着它拿起了那20來種工具中的其中一樣,而後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堅定不移地先挖出了眼睛。如上一次一樣,整個過程只持續了十五分鐘左右,并且他做到了完整切割,看起來規整無疑。期間他将一個又一個的部位,分別用一次性密封袋裝好,而後整齊地擺放在了箱子的下面一層。箱子剛剛好裝下。
接下來他又用相同的流程,“處理”了另一具屍體。
待這兩項大工程都完成後,他從衣櫃裏面為兩具屍體分別挑選了遮體的衣服,并将他們穿上,而後将他們擺放在對門而放的兩把靠背椅子上。
後他開始了清理。從地面到浴缸,再到馬桶,所有他經手過的東西,他都認真地擦拭過了,無一處遺漏。期間他摘掉了手套,露出了裏面那副白色膠制的,他是用它完成了清理工作。他是最後清理的客浴,因為他是在那裏将自己外面的連體衣脫下,并随之露出裏面那套。很顯然,兩件是一模一樣的款式,只是型號有所不同。最後,他減掉了連體衣上的金屬東西揣進褲兜裏,然後将餘剩的布料燒盡在馬桶中,連帶那兩副手套,都被沖了下去。
而在他清理一切後,他又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一副同款的黑色手套,帶在了手上。直到他提着沉甸甸地箱子打算離開,他聽到了陽臺上的鳥叫聲。那一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竟将放下箱子,走了過去,且一雙眼睛一時間竟被一只帶有綠色羽毛的鳥兒軟化的露出了柔和之光。他溫柔帶着笑意用手逗了逗那只鳥,但很快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悲涼和寂寞。一種莫名的觸動令他決定将陽臺的窗戶打開,将鳥放了出去。
看到鳥兒沒有了牢籠的束縛,飛在了外頭,且似乎還回頭望了他一眼,他的笑容便更加的絢爛了。但他的笑容就像是冰山上的一顆本不該存在的植物,好像分分鐘便能被寒涼淹沒,是那麽的存留不住。
他離開的時候,又不免看向電視旁的照片;是張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上面除了死者還有兩個漂亮的女孩子,是他們的女兒。男人對鳥的動容并沒有反應在這個照片上,不僅沒有,即便是對着那兩個孩子,他也依然帶着十足的恨意。
傍晚,何庭夕家的飯桌上,海晴也在,她已經愛上了美霞做的飯菜,所以會經常來蹭飯。
“聽說你有男朋友了,居然還是成均?”坐在海晴對面的Zeoy像是以姐姐的口吻在問。
坐在海晴旁邊的美霞一口飯放在嘴裏,來不及嚼動,吃驚地看向海晴。
海晴十分不介意地說:“其實他那個人還不錯,警察麽,比較有正義。我想,如果我的初戀是個警察的話,會是個不錯的回憶。而且,那天要不是他,我可就慘了。”
“可是戀愛如果不是以結婚為前提,那就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這話是何庭夕說的,他說完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清水,然後眼神悄悄地瞥向Zeoy。
海晴皺了皺眉頭看向何庭夕,然後帶着批判的口吻說:“我說大叔,你這把年紀說出這樣的話,分明就是糖吃多了的人,看見別人吃一口糖就覺得對方會得糖尿病似的。”
海晴這話差點讓何庭夕嘴裏的水噴出來。
海晴略有些憤憤道:“聽說大叔你是留過學的,就您的這副長相在國外那麽開放的國度,您敢和我說你沒交過十個八個女朋友麽?什麽健康的巧克力膚色,金發碧眼的,前凸後翹的,你能說你和她們交往的時候,各個都是以結婚為前提的麽?”
面對海晴投來的子彈槍炮,何庭夕立時覺得無地自容,啞口無言。更令他無地自容地是,Zeoy随之投來的也是帶有介意的獵奇目光。
這一破天荒的場景看的美霞姐差點沒笑噴出來,或許只有在她眼裏,何庭夕此時的尴尬境地才叫可愛吧。“這依我看啊,雖然成均和咱們海晴歲數差的多些,但我覺得年齡不是問題。而且咱們海晴像朵花似的,絕對能讓成均那塊沙漠地散發出芬芳來。”
因為得到了支持,海晴的戰鬥神經即刻放松了下來,随後眉開眼笑地看着美霞,一邊點頭一邊說:“美霞姐,你說的沒錯。這雖然成均以為我只是拿他當個幌子,但我會讓他看出我的誠意的。”海晴充滿鬥志的說。
但無疑,她的一番話早已經令何庭夕和Zeoy失去了胃口,Zeoy先離開,随後何庭夕的心也飛走了,卻又感到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解釋。美霞姐心想:堂堂的心理專家,竟然也有這樣錯亂,六神無主的時候。不過這樣也好,總一板一眼有什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