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7

此刻已深夜, 雷靜怡斜坐在成均辦公室的沙發上, 滿臉淚痕,Zeoy一直握着她的手沒有松開。“靜怡, 你放心, 警方一定會全力追查兇手的,你爸媽是不會枉死的。”

原本因為雷靜怡太過傷心,故在場的成均和何庭夕都沒有急着發問, 但現在看對方情緒似乎已經暫時得到了舒緩,如此, 坐在自己桌前的成均便不免迫切問道:“雷小姐, 我理解你的心情, 在這方面我們和你一樣, 就是都希望兇手能繩之於法。那麽現在,你是否能回憶一下,你父母最近是和什麽人結仇了麽?”

成均最後的一句話像是一針提神醒腦的針劑,打進了雷靜怡的神經中, 只見她猛然擡頭,雙眼聚集着所有思緒所發的幽光,皺着眉頭說:“一定是她, 肯定是她, 是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你先別激動,咱們慢慢說。”成均從座位上起身,繞桌走到雷靜怡面前問。

雷靜怡擦了擦眼淚後,冷靜了些說:“也不怕你們笑話,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她頓了頓,眼睛陷入回憶中說,“以前我是在我爸的公司上班,是靠他的關系,可我真後悔,要是不去該有多好,真是想想都……都……”她說到這,臉上不免流露出難堪,她是停頓了些許後才又說,“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那個女人,她,她和我是一個公司的,是負責車險的,也是個負責人。可我就不明白了,男人是都,都會想要找點新鮮的,可為什麽會是那個老女人呢?”

雷靜怡兩只手不斷地搓來搓去,誰都能輕易地感受到她臉上的糾結與痛苦,自然也有憎惡。她又接着說:“我本來是沒有打算去我爸公司的,我爸認識的人不少,我大可以去別的我感興趣的公司。後來是我媽讓我去的,她嘴上說是在我爸眼皮子底下,不會受欺負,但後來我才知道,她早就懷疑我爸了。”

“你是怎麽發現的?”成均低聲問,臉上不免呈現出帶着同情的凝重感。

雷靜怡長呼了一口氣。“真是丢人都丢到家了……”

雷靜怡沒有往下說下去,成均也沒有追問,他明白對方的心情一定是糟透了,如果再逼問,恐怕有些殘忍。但通過這些話何庭夕好像想到了什麽,他便拿出手機來,帶着明确的目的性手指快速滑動手機。終于,他在一個頁面上停了下來,然後眼神晦暗地擡眼看了看背對着他而坐的雷靜怡。Zeoy與他雙目對視,知道他這是發現了什麽。

何庭夕沒有着急說出來,而是将手機直接遞給了成均,成均看過立即明白了當中的原因。

當雷靜怡意識到後,她不禁冷笑了起來……“沒錯,就是那條新聞,他們在辦公室裏做那種事,卻不想百葉窗突然壞了,掉下來了,竟然還被人拍下來了,搞的全國人民都看到了他們的醜樣子。”

“那麽經過那件事後,你爸爸都沒有受到什麽處分麽?”何庭夕目光如炬地發問。

雷靜怡低下頭,垂喪着說:“我爸能做到今天的位置,怎麽可能因為這一件事情就下臺呢。倒是那個女人,被撤職了,不僅如此,她老公也不和她過了。”

“你是說她老公?知道他是做什麽的麽?”何庭夕問。

雷靜怡搖了搖頭。何庭夕便給了成均一個眼神,成均随即走出辦公室,交代人調查雷靜怡所說的那個女人,和她的前夫。

接下來,雷靜怡的話語也多數是沒有理智,帶着情緒發洩的話語,而且多數是針對那個女人的。Zeoy覺得這樣雖然能讓雷靜怡暫時消散悲痛,但真怕久而久之她會鑽牛角尖,然後做出傻事來了。

Advertisement

如此,她有些無助地望向何庭夕,何庭夕明白Zeoy的顧慮,為此他開口勸說:“雷小姐,不管怎樣你爸爸是愛你的,他希望你能快樂地生活下去。我們每個人都是有選擇的,你爸爸雖然做錯了,但不能否定他的整個人生。如果你繼續帶着憎恨活下去,就是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你只有好好地活下去,才能讓愛你的人感到欣慰,讓恨你的人承受他該有的煎熬。”

雷靜怡将頭埋進自己的雙臂中,如此,何庭夕知道他的話起到效果了,起碼雷靜怡不會拿把刀去找那個女人去。Zeoy也看到了果效,便對着何庭夕感激一笑。

淩晨五點過一些的時候,警隊的人包括何庭夕和Zeoy在內,便都去了禦林苑外的樹林子裏。何庭夕和Zeoy是因為和雷靜怡聊的太晚,而雷靜怡最後竟然睡在了Zeoy的懷裏,所以他們便沒有離開,左右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他們便打算和成均他們一起去。

冬日裏淩晨時的寒涼,就像是成精的精靈,即便你包裹的十分嚴實,它們也能靈巧地從任何縫隙中鑽到你的身體裏,甚至是透心的涼。

成均和高占山先下了車,阿洛是後下的,他又在車裏擺弄了下形狀像是高爾夫球杆的電子探測儀。這是成均覺得兇手了解科技,或許能檢測到什麽遺漏。

“你留在車上,我下去,外面太冷。”何庭夕一邊瞄着外面凍得哆嗦的人,一邊對坐在副駕駛上的Zeoy說。

“我也下去幫幫忙,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不可以!”何庭夕态度堅決說,冷臉一張。

“為什麽?那還要我來幹什麽?”Zeoy撅着嘴說,聲音很小。

何庭夕轉臉,一副說定了的樣子:“年年換季的時候,你最容易發燒感冒,尤其是到了冬天,可算今年祖宗你好好的。你沒看他們凍得,再說這車上溫度這麽高,一冷一熱的,感冒了怎麽辦?”

見Zeoy還是生氣,何庭夕身子湊近,口氣溫柔地哄勸說:“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帶你去見你爸,你好好的,等見了他,他看了也高興。”

聽此,Zeoy将臉轉過去,剛說了聲:“真的?”何庭夕便正好嘴唇親了上去。他只輕吻了一下,然後帶着笑意說:“當然。”說完,他摸了摸Zeoy的額頭,然後下了車,留下Zeoy在車裏,臉不禁紅了起來。

“喂,你幹什麽呢?”何庭夕關上車門後,看着已經爬到樹上的成均喊道。

成均蹲在樹幹周長差不多有三米的樹上說:“我覺得如果我是兇手,這裏是最佳拍攝地點。”

何庭夕搖了搖頭走過去,然後說:“我沒來過這,不知道這裏的樹這麽發突,他應該不會一直蹲在上面。”

“我也覺得,但……”他打量着自己爬上的這棵樹,然後嘴裏嘟囔:“可就算是安裝攝像頭,也應該能留下點什麽痕跡吧……”正說着,他突然将身子轉過去,卻不想被一個樹杈劃開了羽絨服,很快裏面的絨毛便跑了出來。可他也顧不上這些,因為他發現後面的一個樹杈上,似乎沾了一塊類似布條的東西。大概六七厘米那麽長,寬度也就兩厘米。

成均極其小心地用帶有手套的手将那小小的布條拿下來,待放到手裏看的時候,發現是個黑色,有些光面的布料。成均旋即從樹上下來,然後将那個極為重要的布料放入到證物袋裏。

之後這些人又在樹林子裏查看了許久,但并沒有什麽發現。臨走,成均不免十分有意見地說:“不是說牆外面也有人看守麽?說的都是糊弄人的話,這麽半天都沒見到半個保安的人影。”

他們走的時候已經過了八點,那個時候太陽已經高高懸挂,明顯比來的時候溫暖了許多。臨走,成均說回了警局将證物交給刑訊技術室後,便要請何庭夕和Zeoy吃早飯。

他的确說到做到了,但卻是點的外賣。何庭夕這才明白,原來成均是不想讓兩人走。确實,成均因為這個案子壓力很大,嘴裏的泡都起了兩個了,他是不想再起第三個了,只想将兇手盡快抓到。所以,他希望兩人能留下,這樣無論是刑偵技術室那裏,還是通緝令那裏,亦或者與死者有關的社會關系,一旦得到消息,大家想法一共享總能想到最佳方案。

“成隊長你太摳了,就點了包子和豆漿。”Zeoy笑話他說。

成均卻一臉沮喪說:“沒辦法,兩千塊錢買的羽絨服都劃壞了,而且是請你們這些人吃,能吃起這個就不錯了。”說着,他将後背朝向兩人,讓他們看上面用寬膠帶沾的口子。但明顯沾不住,毛還是往出冒。

話說到這,成均眼睛一轉:“反正最近也手頭緊,美霞姐她……”

聽此,何庭夕旋即豎起手來,說:“回你自己家吃去。”

“你瞧,Zeoy,你怎麽跟他了呢,這麽扣?”

Zeoy聽了這話,突然想到何庭夕說的有關他們的關系不像情侶的那番話,何庭夕當時還說自己被人說三道四,如此Zeoy即刻維護說:“他怎麽樣我都喜歡。”

“我去,這狗糧撒的。”成均說完,将一整個包子塞到嘴裏,然後抽出兩張紙,起身離開了。

何庭夕則一邊抿嘴嚼動包子,一邊不禁露出笑意,還不忘用紙巾給Zeoy擦掉嘴角的油漬。

只是成均這頓飯恐怕是白請了,因為時隔兩天警方才得到線索,說是有人看過通緝令上的照片,說是見過上面的這人。

聽此,一衆人即刻前往一個叫“來者是客”的旅店,見到了打電話到警局的老板娘……

(本章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