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梁悠看了會兒書倒是早早地睡了, 只是向瑾說要再整理下報告, 沒想到這一寫就寫到了天亮。
早晨梁悠一睜開眼,就看到向瑾伏在木桌上,連姿勢都跟她睡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你這是一夜沒睡?”梁悠剛醒, 聲音還帶着些幹啞,一開口卻讓向瑾吃了一驚。
“吓我一跳,”向瑾拍着胸口, 然後捋了捋頭發,“竟然都天亮了……”
“你啊,”梁悠無奈的看着她,全然完了自己看書看入迷了看到後半夜也是常事。“睡一會兒吧,等吃早飯了我再叫你。”
向瑾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嘟囔着:“都這個時間了, 要不不睡了吧。”
“快睡。”梁悠難得語氣強硬, “不然今天白天就要打瞌睡了。”
“可是我的報告……”向瑾看着眼前的資料有些猶豫,梁悠給了她一個思路,她照了這個思路查了一夜的資料總算有了收獲, 現在正有靈感, 實在舍不得睡覺。
“哎呀, 還報告什麽呢,腦子昏昏沉沉的,你也不怕把報告寫錯了。”梁悠也不再多說,直接撤走了煤油燈。向瑾無奈,只能乖乖躺下補覺。
梁悠滿意的看着她, 心裏想着終于有她翻過來勸向瑾的時候了。換好了衣服,就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去洗漱了。
最近做飯的任務都交到了新來的師弟們肩上,雖然他們還是群不到二十歲的大小夥子,可梁悠不得不說,做的比她好。而且現在這個年歲,有口飽飯他們就能滿足了,并不覺得做個飯跟周師傅學門手藝是多辛苦的事情,至少比在家裏吃得多還沒事做好多了。
梁悠在廚房裏看了一圈,蹲在了燒火的張沖旁邊。張沖還以為她是來取暖的,喊了聲“梁姐”之後讓開了一點位置,讓梁悠能正對着竈臺裏的爐火。
“張沖啊。”梁悠幽幽開口。
“是梁姐。”張沖趕忙應聲。其實梁悠人不錯,對他們一直都挺照顧的,聽說是首都來的,可也從不會瞧不起人。只是張沖他們平時還是不敢跟她過多接觸,或許是因為師傅每次看到師姐時都是贊嘆和欣賞,而看他們時總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你那個堂叔張定,他說回來要找小輩,有沒有說要做什麽啊?”梁悠問。
“這個,我不知道。”張定搖搖頭,“我上次回家的時候我媽只說跟着堂叔出國做事情,至于做什麽她也說不清,反正就是說比回研究所好。可是我不想去,所以沒聽她的。”
“你為什麽不想去?”梁悠好奇,現在的人能聽到出國掙大錢應該都挺向往的,怎麽還有人不想去呢。
“嘿嘿,”張沖憨厚一笑,“我自己幾斤幾兩重自己清楚。我連修壁畫還幹不好總讓師傅嘆氣了,就別出國現眼了。”
“你倒是想的挺開。”梁悠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位師弟年紀不大,人還挺通透的。
“反正,師姐你也別多想,”張沖撓撓頭試圖想要安慰梁悠,“反正師傅跟所長肯定有辦法的,咱們只要聽話就行了,對不對?”
梁悠看着他,深覺自己這個師姐不太負責,對師弟們了解太少。再想起昨天季所長說的話,又覺得他說的沒錯,季所長他們肯定會有法子的。
早飯後,季所長帶着所有人去周山挨個洞窟檢查門有沒有鎖好,鎖頭還結不結實。現在到了冬天,連研究所都停了壁畫修複工作沒什麽人過去了,可他們在周山山腳下卻發現了扔下沒多久的煙頭,還有被人用斧頭破開縫隙的木門。
季所長的眉頭又緊了幾分,仔細檢查了一下确認沒有人進去,或許只是為了破個洞觀察裏面的情況。
現在的情況跟二十多年前也有所不同。窟裏的經書器具早就被清理出來放在倉庫裏等待着他們慢慢的修複、考證,石窟裏剩下的就只要雕塑和壁畫。這兩個相對經書和器具來說都是不好搬運的,所以毀壞了木門的不速之客可能只是想确認現在石窟裏有什麽适合搬走的。
季所長跟幾位老職工商量了半天,最後除了換扇門以外也想不出什麽別的辦法。
守夜肯定是不現實的。先不說沙漠裏現在晚上有多冷還會起大風,就說對方來的人可能比他們整個研究所都多,派人守夜沒有安全保障,搞不好還會把自己搭上。
要是擱在以前,把這件事跟邊防連的人說是最有效的解決方法。可現在邊防連的人都去出任務了,剩下的晚上還要再哨所,那邊也是離不開人的。
現在他們只能白天的時候多關注這邊,希望那些人不會瘋到大晚上冒着生命危險摸黑過來。
除了石窟這邊,季所長又帶着所有人檢查了下倉庫。倉庫離着宿舍區也就十來米,裏面放滿了這些年從石窟裏整理出來的文物。
看着滿滿一倉庫的珍寶,季所長當機立斷安排所內的男職工兩人一個班每天晚上留人在倉庫值守。順便清點了一下研究所裏的“武器”。
說是“武器”,其實就是鐮刀斧頭,鋤頭砍刀。只有一個放在一堆農具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是一杆步。槍。
步。槍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槍杆都有些鏽跡了。季所長自己都忘了研究所裏有這個東西,今天整理時看到還吓了一跳,想着反正研究所裏也沒人會用,還是找機會交上去才好。
季所長正盤算着等眼前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去交,就看到梁悠蹲在地上拿起槍杆,熟練的拉動,低頭側臉做瞄準狀。
過了一會兒,梁悠問道:“有子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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