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寫:

蔣偉君、生日快樂。今年是畢業年,不知道你在美國念到了幾年級,如果還在國內,應該畢業了。前幾天跟明媚逛街,買職業裝,有一個品牌在打折,我們兩個買了同款,她要黑的,我也很喜歡那件,可惜只有一件了,我就買了米黃色的,應該還……可以吧。之後路過男裝區,我想如果你也畢業,應該也得買職業裝了,我不清楚你的尺碼,不過領帶還是可以幫你搭配的。明媚說這條顯得老氣,不過我覺得,你這個人吧,比較顯小,系深色的領帶看起來會穩重一點。希望你會喜歡。

第四張上寫:

蔣偉君、生日快樂。忙、忙、忙、差點忘了你的生日。為什麽出社會會這麽忙。明媚在加班,都沒空陪我逛街,一個人逛街好尴尬(笑)。

我想,你這麽優秀的人,工作之後應該很快能升個小主管什麽的吧,所以今年想送點顯示身份的東西給你。挑了枚領帶夾,雖然花了我半個月的薪水,呃,錢不重要。它和我去年買的那條領帶倒是很配。

你什麽時候回來呢?想試試親手幫你打領帶。

第五張上寫:

蔣偉君、生日快樂。

張哥和嫂子結婚了!嫂子真的成了嫂子了!

雖然張哥沒說,但是我知道,你沒來他特別遺憾。我想他一定給你留了伴郎的位置。

我接了新娘捧花。嫂子其實不太想讓我接,但是我手疾眼快、身手矯健,一下子就搶到了。搶到後她才告訴我,忘記哪裏聽來的,說接了新娘捧花一年內不結婚就嫁不出去了。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所以所以、我把捧花送給你,你快點回來娶我吧。

看完最後一張,蔣偉君笑了出來,眼眶卻有點紅,他還坐在地板上,往前蹭了蹭,把周巧言摟進懷裏,說:“我回來了,回來娶你了。”

周巧言的下巴抵在蔣偉君的肩上,輕輕環住他的腰,應了聲:“嗯。”如果說,以往從眼裏溢出的眼淚叫悲傷,那麽現在從眼裏溢出的眼淚就叫幸福。

蔣偉君并不擅長甜言蜜語,周巧言也是,兩個在感情上木讷而執着的人,守着自己心底那顆名為希望的種子,很多年,種子終于發芽,在這個夏天開花結果。

小來邁着貓步走了過來,硬擠進兩人中間。

周巧言悄悄抹掉眼角的淚珠,就勢站了起來,說:“小來大概是餓了。”

蔣偉君還坐在地上,說:“我也還餓着呢。”

周巧言低頭看他,說:“不是說出去吃飯了嗎?”

蔣偉君說:“沒吃飽。”

“……”周巧言,說,“我給你做。”

蔣偉君說:“算了別做了,去名碩吃吧。”

周巧言說:“嗯,也行,我也想張哥做的雞蛋羹了。”

蔣偉君也站了起來,說:“那我今兒去廚房跟張哥學學,以後做給你吃。”

周巧言轉過身,看着蔣偉君笑了起來,說:“嗯,好。”眼睛彎彎的很好看。

日子很快滑進入秋,黃金周的時候,薔薇花園附近的街角,悄然開了一家兼營貓咪托管業務的寵物用品店。那家店自帶吉祥物,一只躺在窗臺上曬太陽的三花。

下午時沒什麽客人,店主正躲在做成貓爪狀的櫃臺後跟她爸打電話。

“什麽事兒啊?我忙着呢。”周巧言扭頭,正看見去旅游的客人托管在這裏的那只暹羅貓眼巴巴看着她。

周康說:“巧言啊,爸爸好久沒見你了,你什麽時候有空?爸爸找你吃飯。”

周巧言說:“我這店剛開,走不開啊。”

周康說:“我說巧言啊,你賣寵物用品,怎麽還托管貓啊,你知道爸爸對貓過敏,都不能去看你。”

周巧言說:“不看就不看吧,我也變不了模樣。”

周康說:“爸爸想你啊。”

那只暹羅貓開始叫,周巧言起身,給它弄吃的。手機夾在肩耳之間,說:“你可以看我朋友圈啊,我不是每天發照片麽。”

周康怒道:“你只發貓的照片。”

周巧言說:“沒辦法啊,我能給貓拍照,貓不能給我拍照。”

周康沉吟了一下,問:“蔣偉君呢?”

周巧言說:“他搬回家住了。”

周康問:“你們打算什麽結婚?”

周巧言說:“啥?結婚?過幾年吧,我們還沒正式談過戀愛呢,我們打算把戀愛期補上。”

周康說:“先結婚後戀愛不行嗎?你現在結婚,生了孩子爸爸還可以幫你帶。”

周巧言說:“才不要給你帶,你身體不好,帶也是交給你老婆帶。我才不讓你老婆帶孩子,看你兒子就知道了,都帶成什麽樣了,沒禮貌,吵死人。”

周康說:“小孩子不都這樣的。”

周巧言說:“我小時候怎麽不是這樣的。”

周康說:“你小時候确實比別的孩子乖,但是也鬧過啊。你知道你小時候……”

“停、停、停。”周巧言趕快打斷父親的話,她跟蔣偉君确定關系之後跟周康吃了頓飯,席間周康可能是太高興了,一直在說周巧言小時候的糗事,被蔣偉君念到至今,把周巧言郁悶得夠嗆,她再也不要聽周康說她小時候了。她說:“你快去哄兒子吧,我也得伺候客人了,這貓要是餓瘦了,下回沒人找我托管了。”

周康說:“你記得找時間跟爸爸吃飯。”

周巧言說:“你記得看好我媽的公司。”

挂了周康的電話,手機又響了一聲,拿起來一看,是班長梁超在班級微信群裏發言,說快回國了。

傍晚的時候,蔣偉君陪周巧言來關店時告訴她,之前跟張哥和劉東方說好的,今晚一起去海邊燒烤的計劃取消了。

周巧言問:“為什麽啊?”

蔣偉君說:“劉東方懷孕了,張哥要當爸爸了。”

“啊!”周巧言高興地大叫,“太好了、太好了,電話,我給劉東方打電話。”孩子,新生命,未來的希望。

蔣偉君趕忙攔住她,說:“我剛過去他家的時候替你道過喜了,你別打了,張哥連網線都拔了,說是怕輻射。”

周巧言問:“網線跟輻射有什麽關系?”

蔣偉君說:“張哥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要不是我攔着,他連冰箱都得斷電。”

周巧言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反應過來,說:“那我們怎麽辦?”

蔣偉君說:“我們倆按原定計劃去海邊,不過沒有燒烤了。”

周巧言想了想,說:“沒有就沒有吧,我們帶兩條毯子,在海邊看完日出再回來,我還沒看過日出呢。”

蔣偉君說:“要等到明天早晨呢。”

周巧言說:“可以上鬧鐘啊,我上網查一下日出時間。”

兩個人就這樣抱着兩條毯子開車去了海邊。

晚上冷,坐在車上好幾個小時不舒服,還擔心家裏的小來,又開着車回來了。

第二天,周巧言被手機鬧鐘吵醒,發現是昨晚忘記關了。她拉開窗簾看看外面,天已經漸亮,太陽被近處的樓房遮住,看不見在哪兒。

走出卧室的時候正看到蔣偉君往桌上擺早餐,有碗雞蛋羹。

周巧言說:“你什麽時候起的?”

蔣偉君說:“半個小時前。”

周巧言問:“昨天晚上開車回來,怎麽不多睡會兒?”

蔣偉君說:“鬧鐘響了,比你定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

周巧言問:“為什麽?”

蔣偉君說:“本來打算把你的鬧鐘關了,等時間差不多再叫醒你的,結果回來之後忘了,正好起來做早餐了。來,快來嘗嘗從張大廚那裏偷師來的雞蛋羹。”

早飯後,蔣偉君一手拎着裝小來的寵物提包,一手牽着周巧言,陪她去開店。

“最近工作忙嗎?”

“還好,爺爺要求很嚴格。對了,我媽媽快回來了,帶你去見她。”

“好啊。”

縱然有一天你發現,整個世界都背叛了你,你受了你曾經最怕受的傷,別怕,把一切交給時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能傷得更重。然而只要還相信着,終會發現,當太陽升起之後----

又是嶄新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感謝每一個來看過的人。

這并不是一個令人開心的故事。

父母再婚對于子女的影響是什麽?

我曾經認識一個女孩兒,當時她上高中,現在已經到國外念書了。她曾向我講述她父母離婚的經歷,感情破裂到大打出手。後來她跟她媽媽生活,跟她爸爸并不往來。即使如此,她依舊不能接受她媽媽再婚。

我當時對她說,媽媽也有幸福的權利啊,你會長大,你應該祝福媽媽。她說我不懂,現在想來,我是真的不懂,她在聽到我的回應時一定很傷心吧。

任何事,并不是因為在別人眼裏是“對的”,就不會有人受傷害。我們贊美愛情,歌頌親情。然而我們不能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每個人,旁觀者永遠都是旁觀者。

以前讀過一個文兒,文中主人公的父親抛下他去再婚,主人公激烈反對過,但很快向他父親妥協,只因為天性使然。當時讀到那段的時候我就覺得挺難過的,為什麽傷害只由主人公一個人承擔?那種“理論上理解但感情上不能接受”的心情停不下來。

寫這篇文兒的時候我才發現,無論原不原諒,當事件發生,受傷害的就都只有周巧言一個。最終周巧言也算是向她父親妥協了。這只能說,他們都是很善良的人。

其實直到現在,即使我寫完了這個文兒,我依舊不能理解父親為什麽要去再婚,我依舊不敢相信真的會有這樣的人,明知孩子反對、明知這樣做了會傷害到自己的孩子卻還是一意孤行。太自私。

當然,自私也不能說是錯。再婚這種事,見仁見智吧。

我也盡力給了他們各自美滿的結局。

親情并不是免死金牌,更不是罔顧別人悲喜的蒙太奇。沒有人生來就是獨立的存在,誰都不是。每個人都被親情維系和束縛着。

我當然希望不要有這樣的父母,不要有必須去承受這種傷害的孩子,任何妥協都在事情發生前達成,把傷害減小到最低。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一個蔣偉君。不過,我也知道,希望也只是希望而已。

文寫到一半,得知有妖氣知名畫手深流過世的消息。

我不懂畫畫,我是連封面都做不出來的渣渣,所以我很欽佩畫畫好的人。

流大母親早亡,父親再娶并生女,他和父親關系不好,離家多年,什麽苦都吃過了。那是個有夢想、有才能、有毅力的人,最後卻孤獨離去,死後好幾天才被發現。那位父親卻連他的後事都不願去處理,連墓地都是有妖氣買的。

我無力置喙別人的家事,只是想說,正如有人評價流大,是個“福薄”的人,他的漫畫即将動畫化,可是他卻看不到了。可惜,真的很可惜,那麽優秀的畫手。

回到這篇文。完結前還有兩個輕松向的番外,歡迎來看^ ^

生活已如此艱難,寫些愉快且美滿的文字就好~

再次感謝每位讀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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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嘿,蔣,早啊。”

蔣偉君又在電梯裏遇到住在他公寓樓上的約翰先生。

約翰先生是位貨車司機,還是一支搖滾樂隊的吉他手。他看上去三十多歲,又高又壯,夏天露在背心外面的雙臂尤其壯實,再配上胳膊上的紋身,和那一把棕色的大胡子,整個人顯得狂野又灑脫。

但是這樣一個看上去粗線條的男人,卻格外愛貓。他的公寓裏養了五只不同品種的貓。有一次,一只小貓偷偷溜出去玩,被蔣偉君撿到,從那時起,他們成了朋友。

約翰說:“知道嗎,我家的小碧昂斯快生産了,我真擔心,這是它第一胎。”

蔣偉君說:“別擔心,它能處理好。”

約翰說:“但願吧。哦,一想到即将出生的小家夥們,我是心都醉了。去喝一杯嗎夥計?我請客,對了,你成年了吧?你們中國人看上去總是很小。”

蔣偉君說:“我當然成年了。但是我現在要去市圖書館,不能陪你去喝酒了,下次吧。”

約翰無不遺憾地說:“哦,你每次都這麽說。”

電梯在一樓停下,兩個人邁出公寓大門,蔣偉君向約翰揮手告別。

約翰走出兩步,轉身朝蔣偉君說:“等小碧昂斯生了寶寶記得來看。”

蔣偉君回答:“一定去。”

幾天後。

“哦,蔣,快開門,你在嗎?”約翰在敲門,不過像他那麽健壯的男人,掄起拳頭砸在門上,蔣偉君有種門會倒塌的錯覺。

剛剛休假回來的保镖錢成正在整理從國內帶回來的各種吃食,聽到約翰的聲音,面無表情地拎起立在角落裏棒球棒。

蔣偉君趕緊攔住他:“成哥,別這樣,大家都是鄰居。”

說完趕快去開門。

約翰激動得都快流淚了。他一看到蔣偉君就說:“小碧昂斯生了,快來看看我的小天使們。我的天,它們太美了。”

蔣偉君跟着約翰上樓,來到他家。

貓媽媽的産房被臨時安排在平時約翰練習吉他的房間,那個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

現在,房間裏很靜,能聽清小奶貓每一聲柔弱的叫聲,約翰和蔣偉君蹑手蹑腳地走了進來。

碧昂斯看了他們一眼,卻沒在意,它正側躺在它的窩裏,走近了才看見它肚子前正在蠕動的小貓。

小貓身上只有一層淡淡的絨毛,嫩粉色的肌膚幾乎□□在外面。眼睛還沒睜開,也幾乎不太會爬,一抖一抖的,很小很小,不像貓,倒像是老鼠。有一只正在奮力去抓母親的□□。

蔣偉君蹲在貓窩旁邊,碧昂斯警惕地擡起頭看着他。

約翰也蹲下,輕聲對他的貓說:“別擔心我的天使,我愛你們,你是我的英雄。”

蔣偉君數了數剛出生小貓的數量:“四只?”

約翰也在數說:“不,還有一只,在小碧昂斯的腿底下。哦,它真瘦小。”

蔣偉君也看見它了,正顫顫巍巍地從母親的身體下面往外爬。

約翰已經不是第一次目睹小貓的出生,卻依然激動萬分,他站起來去取吉他,說:“我要寫歌,我要為我的寶貝們寫一首歌,不,兩首!”

蔣偉君說:“約翰,比起寫歌,你現在最好去幫碧昂斯準備一些牛奶。”

約翰放下吉他,說:“對的對的,我太激動了,我現在去弄牛奶,蔣,你幫我看着這些小天使,有事馬上叫我。”

蔣偉君笑道:“我覺得碧昂斯比你鎮定多了。”

別覺得一個一米九幾的壯漢攬着一只貓的畫面很糟糕,其實那種美正是真正的剛柔并濟。而且,往往外表粗犷的人,反而有顆柔嫩的心。

待到碧昂斯的孩子們睜開眼,約翰亟不可待地要求蔣偉君幫他和他的天使們拍照留念。

約翰曾是位攝影愛好者,家裏有專業的單反相機。

蔣偉君擺弄着長鏡頭,錢成在旁邊舉着反光板。

“喂,夥計,”約翰躺在地毯上,碧昂斯卧在他懷裏,五只小貓有的趴在地毯上,有的則抓着約翰的衣服往他身上爬。他對心不在焉的錢成說,“反光板不是那樣用的,你要把它弄出角度,才能更好地打光。”

錢成皺眉,他根本不知道這個硬邦邦又輕飄飄的東西怎麽弄出角度。

蔣偉君說:“約翰,看鏡頭,我要拍了。”

約翰不再理會錢成,而是開始對着鏡頭微笑,擺出各種看似與貓嬉戲,其實是被貓嬉戲的姿勢。

直到連貓都累了,碧昂斯再也不想跟主人玩兒,自己跑去廚房找吃的,約翰才戀戀不舍把小奶貓們放會窩裏。

蔣偉君回放了幾張剛剛拍的照片,也到了貓窩旁邊。

約翰說:“你看,小貓已經開始長出毛了。”

蔣偉君說:“嗯,是三花。”

約翰說:“是的。”

蔣偉君說:“我曾經目睹過兩只三花的降生。”

約翰說:“那很美好。”

蔣偉君說:“但是其中一只只活了幾個月。”

約翰皺眉說:“哦,那太不幸了。”

蔣偉君說:“是的,它叫小來,我至今仍記得它那雙漂亮眼睛。”

約翰說:“別難過,蔣,你愛過它,它現在一定在天堂。”

蔣偉君點頭。

約翰又說:“等這幾只小貓長大一點,你可以帶走一只,你也可以叫它小來。我也要為其它貓尋找好的主人。”

蔣偉君說:“謝謝你約翰,我一直想養一只貓。可是我只喂過流浪貓。”

約翰說:“別緊張,夥計。養貓其實很簡單,它們非常獨立,大部分時間喜歡自己玩耍,根本不用你操太多的心。你只要愛它們,它們就會愛你。”

三花貓裏的男貓非常稀少,約翰的這一窩正巧有一只,于是不久之後,蔣偉君抱着這唯一的一只男貓小來回家了。

小來剛離開媽媽,對陌生的環境有些恐懼,一開始總是戒備地等着蔣偉君。

蔣偉君花了些時間安撫它,又按照約翰說的,教它上廁所,小來很聰明,學得很快,愛喝牛奶,也不吵。

約翰偶爾會來看望小來,教他如何給小貓剪指甲,如何逗小貓玩耍,怎樣的撫摸讓它更惬意。而小來似乎天生怕冷,喜歡趴在窗臺上曬太陽。

約翰說:“這孩子可真漂亮。”

蔣偉君說:“是個安靜的美男子。”

約翰說:“是時候給它準備架貓塔了。”

蔣偉君說:“我也在考慮這個,正想問問你的意見。”

約翰說:“它還小,可以先弄一架小且簡單的,等長大一些,再換大而複雜的。對了,我家還有一架以前小貓用過的,我去找找看,送來給小來玩。”

蔣偉君說:“謝謝你約翰。”

約翰說:“別客氣,我也愛小來。”

周末,蔣偉君和約翰合力,将封箱已久的一架貓塔重新拼接起來。貓塔不大,設計簡潔,很适合小來這麽大的貓。上面還插了一根羽毛,小來一上去就被那羽毛吸引,拼命地去抓。把兩個男人逗得直笑。

蔣偉君說:“看到小來很喜歡新玩具,謝謝你約翰。”

約翰則說:“別客氣,蔣,小來喜歡就好。”

除了貓塔,蔣偉君看書的時候,小來還喜歡趴在他的腿上。蔣偉君把它抱開,它還是會跳上來,于是也就随它去了。

冬天到了,蔣偉君在準備考試,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小來沒來纏着他。去找貓,看見錢成正端着咖啡,郁悶地盯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成哥,”蔣偉君走了過去,問,“你沒在打游戲?在看什麽?”

走到跟前才看見,小來正在鍵盤上呼呼大睡。

錢成無奈地說:“我剛在是在打游戲,剛從副本出來,去泡杯咖啡的功夫,這小祖宗就睡在這兒了。”

蔣偉君不禁笑了,說:“一定是你游戲打得太久,鍵盤都熱了,它過來取暖的。”

錢成說:“你快把它抱走,我隊友還在等我組團刷boss呢。”

蔣偉君搖着頭過去,輕輕把小來抱了起來。這個貪睡的小家夥只撐開一只眼皮看了一眼,根本沒動。貓最近長大了不少,抱在手裏沉甸甸的。

蔣偉君想把貓放回窩裏,又怕它冷,于是放在腿上抱着,捏了捏它的耳朵,不由想起另一個小來。

那個可憐的小家夥,剛出生就很瘦弱,蔣偉君、周巧言、還有其他喂養流浪貓的朋友,都覺得只要它再長大一點,就會好起來的。可是它終究沒能長大。

沒有多少人能真正無視生死,當一條生命在眼前消失,心情總是不好的。

在那之後不久,蔣偉君偶然知道了羊毛氈這個東西。他覺得這很神奇,想試着戳一只三花,過了幾天,蔣媽媽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了他的“三花”,問他:“偉偉啊,你桌子上那個一團的亂糟糟的東西是什麽啊?”

蔣偉君把羊毛氈托在手裏,說:“媽,你仔細看看,能看出來這是什麽嗎?”

蔣媽媽看了很久,最終疑惑地說:“這是一只……豬?”

蔣偉君:“……”

蔣媽媽:“……”

“媽,”蔣偉君洩氣地問:“它真的不像一只貓嗎?”

蔣媽媽實在不忍打擊兒子的積極性,只得說:“你說它是,那它就是吧。”

蔣偉君把像豬的貓随手丢在桌上,說:“算了,扔了吧。”

蔣媽媽把蔣偉君房間裏沒用完的羊毛氈和貓毛收集起來,按照說明書開始戳,越來越覺得這東西還蠻有意思的。當蔣偉君發現的時候,他的“豬”已經越發像一只貓了。

想起周巧言收到那只羊毛氈戳成的貓時的表情,蔣偉君不禁笑了起來,随後拿起筆,在日歷上畫了個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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