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冬至
上次上山就是龍掣過去把她們引開最後導致跌倒受傷，之後衣服那件事也是因為有龍掣作證才害她受罰，包括這次捕下這三牲敬神祭祖那也是龍掣的手筆。
別看他癡癡傻傻的，可該精明的地方他也毫不含糊。
這樣一個幫手，真的不可多得。
可羅娟不這麽想，姚珍把龍掣的癡傻看成大智若愚，但在她眼裏傻子就是傻子，不過是運氣好恰巧幫到了姚霜，至于這三牲也就是空有一身武藝會些蠻力罷了，沒什麽的。
但是，姚珍說得也沒錯，要是把龍掣争取過來為她們所用總好過讓龍掣繼續跟着姚霜來跟她們作對。記得姚霜也是因為有了龍掣，所以才有恃無恐不把姚家任何人放在眼裏。
“你當真只是想利用龍掣沒有動別的心思？”
“娘，你知道的我從不撒謊。”
羅娟定定的看着自家女兒，似是揣測她這話有幾分真心。片刻後她終于松了口：“行吧，你要有這個本事把龍掣收為己用倒也不是件壞事，但原則性的問題你不能犯，就是不能對龍掣再有非分之想。”
“知道了。”姚珍忙豎起三根手指頭保證，“我一定不會犯原則性的問題的。”
其實她現在對龍掣也是有些複雜的，無錢勢無根無底都不要緊，只是這腦子現在是這情況确實是個問題。
雖然愛慕未減分毫，但與他走到一起相伴終身的勇氣她還是很缺乏。
不管了，也許龍掣以後能好起來也不一定的。
羅娟瞅了眼那邊嬉鬧的龍掣和姚霜二人，又低語了句：“要是不能争取過來咱們就退而求其次，你想個辦法讓龍掣跟她們生嫌隙離開姚家。”
只要龍掣自己想走，姚霜就沒有理由再留他了。
沒了龍掣，姚霜就是折了翼的老鷹再也神氣不起來。
姚珍心下一驚，這招挑撥離間比釜底抽薪還真次不到哪兒去。但她更中意釜底抽薪把龍掣收攏過來留在自己身邊，至于其它她現在不想想那麽多，留給時間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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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巧了，二房這邊打着龍掣的主意三房李蘭母女也在讨論這個。鬥了這麽久連彼此的想法都能想到一塊，這默契也是沒誰了。
李蘭道：“自打霜丫頭撿回那個傻小子她日子是越發的順風順水了，都快把我們和二房給比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早晚取她和二房而代之。
姚珠早就看不慣姚霜指使龍掣幹這個幹那個，那可是她看中的男人，怎能由姚霜如此作賤。
“娘，你別擔心，總有一天我會把龍掣拉到咱們陣營裏來為我們效力。”
李蘭詫異地擡了下眉看向女兒，說真的她剛才也有這個想法，只是龍掣畢竟長得太招搖，之前霜丫頭又一直說珠兒對龍掣動了心這才堪堪忍住沒提也不許珠兒跟龍掣走得太近。但方才“效力”二字又讓她的擔憂頃刻化為烏有，她相信她的女兒不可能眼光差到會看上一個傻子，之所以想和龍掣靠近不過是利用罷了。
這麽一想，她倒是徹底放了心：“行，那就看你的了。”
姚珠也是看姚霜在她面前和龍掣眉來眼去心裏一時嫉妒才說了那話，但沒想到母親竟然不反對。
這與之前的态度完全不同啊！
“娘，這麽說你同意我跟龍掣......”
“是，我同意你把龍掣拉到我們三房陣營，你放手去幹，需要娘幫忙盡管開口。”李蘭不知道女兒究竟存得什麽心思，話到一半就截斷了，甚至還提出要幫忙。這讓姚珠分外吃驚，也讓她對龍掣頓時有了信心。
“娘，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希望如此。”
祭祀敬神的東西除了三牲還有糕點果品，這些都要新鮮的要現做才行，等都準備妥當之後辰時已畢。巳時一刻才是敬香佳時，姚霜看還有些時間便拉着龍掣回屋裏換套衣裳。
姚周氏自來就沒有等人的習慣，何況這麽重要的日子，但看在三牲的面子上她倒沒有發作，只是囑咐姚霜盡快趕來別誤了時辰。
古敬神冬祭于南郊，夏祭于北外。不過上水村只重視冬祭，夏祭倒是不怎麽放在心上。
也就是說今日全村村民都會相聚于南郊，除了自己敬神，看熱鬧也是目的之一。誰都知道富戶人家的祭品豐盛厚重，年年如此。以前倒沒什麽，但幾年前李、趙兩家為了件小事失了和睦，最後不知怎麽扯的還把姚家了拉下了水。從前相互吹捧禮敬如賓就變成了争相鬥氣的世敵。為了彰顯自己高人一等總變着法子貶低對方，這敬神祭祖也成了她們攀比嘲弄彼此的一種手段了。
姚周氏到的時候，李趙兩家都已經來了。祭臺只有一處，祭品都是按好賴依次往下排放，最好的放在最前面，最次的放在最後一排。所以祭臺上的神案分三層階梯式供放祭品。第一層不用多說自是選最好的擺放，而這最好的其他人不作考量自然是從李趙姚三家裏面挑。第二排便是放挑完剩下兩家富戶的祭品。第三排就是其他村民，稍微覺得哪個順眼略略排放就是了，大家重點只看前面兩排。
毋庸置疑，誰家的祭品放在最高處，那麽這家的臉面自然增光。比輸了的明年就只能再接再勵。為了争這一口氣，三家也是想盡辦法絞盡腦汁無所不用其極。哪怕平日再摳搜小氣冬至這天也恨不得掏光家底只為争個臉面。
此記神臺的下面站滿了人，每戶前面都放着一擔竹籮，祭品就放在裏面。有的是用藍子，不過那份量必定很小，含金量也不高，沒什麽好瞧的。最顯眼的是站在前面的李趙兩戶人家，他們跟前那箱子從神臺這頭放到神臺尾處，少說也有十來件。鄉親們都在猜測這裏面都裝了些什麽，怎麽就用了這麽多箱子？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知是誰嚷了一句：“姚家的人來了！”
大家齊齊扭頭，看到姚家二老時，竟是個個往邊上靠攏人群中自動分出一條道來，迎姚家入例。
裏尹正在前面招乎李趙兩家當家的，看到這邊的動靜，親自過來相迎。
“姚老哥，嫂子，你們終于來了，快快快，前面請，再有半盞茶的時間就開始了。”
“不好意思，老弟來晚了。”姚老爺子亦是抱拳拱手滿是歉意的道。
“不晚不晚，只要沒誤時辰就不算晚。”裏尹不在意的擺手，他知道姚老爺子是個守規矩的人，遲了些也必定是有原因的，自然不會計較。
“李趙兩家都來了，都在前面候着呢，快請吧！”
領着姚家到了前面，李四、趙五不等裏尹開口就自動打起了招呼：“喲，姚三兒，可算來了，還以為你給忘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