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閃亮登場
三戶代表爽快點頭，其實他們早就迫不及待了。
裏尹開箱時，底下的人開始一輪又一輪的議論。
“記得去年是李家祭品登了首位，今年不知會不會連魁？”
“不好說，趙姚兩家都不賴，頭幾年這三戶可都是輪着來的，沒哪個連過魁！”
“我看好李家，李四看着就財大氣粗又下得了狠心，肯砸銀子，這回啊八成又是他家贏了。”
“不一定，肯砸銀子的又不止他一個，人趙五也不是個小氣的。”
“就是，趙五兒孫福氣輸了李四一大截，這事萬不會再給李四贏的機會。聽說這天上的神啊看中的就是登首的祭品，吃了誰家的就保佑誰家。去年是李家，你看李家去年就添丁又添財可見很靈驗。那趙五想孫子想瘋了，有可能為了祈求神靈護佑為趙家延續一條香火豁出去了也不一定的。”
“去，你懂什麽，這敬神是求福泰平安的，跟子嗣可沒關系，你以為咱們拜的是送子觀音麽？”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只要是神咱都敬。你說話可小心了，天上的神聽得見。”
“我看你們都膚淺，趙李兩家今年都沒戲，有戲的是姚家。沒看到那幾口大箱子麽？李趙兩家加起來還沒人家的大的！”
“是嗎，有沒有可能是虛張聲勢？”
“你看姚老爺子是喜歡虛張聲勢的人麽？”
“說的也是。”
三戶代表神情無波的掃了鄉親們一眼，李四笑了，那自信的樣子勢在必得。姚老爺子笑了，笑容諱莫如深。只有趙五臉依舊沉沉的，不過他雖不高興鄉親們背後私自拿他趙家香火當茶餘飯後的談資，但人家有一句話還是讓他聽進去了。
就是贏了祭品首放位置，那天上的神靈就會保佑他趙家添丁。雖說之前他趙家也有贏過，但可能心不誠所以趙家一直沒能生個帶把的男姓出來。這次他心誠祭品又豐厚，只要贏了想來趙家香火一定有希望的。
正想着，身後突然傳來陣陣驚嘆聲。他擡頭看去，只見那祭臺上三家祭品全數打開。李家的他沒細瞧，自家的心中有數不用看，最引人注目的是姚家前面那三只大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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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羊嗎？可羊的角不是長這樣的。還有那豬，怎麽是個黑色的。還有那牛，背後居然長一駝，那是牛麽？
裏尹也是吃驚不小，指着那三樣巨物眼睛瞪得圓圓的：“姚老哥，你這都是些什麽？”
姚老爺子呵呵笑道：“老弟，那前面是斑羚，後面是黑黢黢的是野豬，最後是駝牛。”
斑羚？野豬？駝牛？
那不都是山裏的野物麽？怎麽都跑到姚家去了還成了祭品？
“姚老哥，你這太驚世駭俗出人意料了！”裏尹盯着這三只牲口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這野物平常蹤跡難尋，就是看到一兩個別是獵回來，追都追不上。除非這獵人是個拉弓好手，可上水村沒聽說有這等高人啊！
“老弟，你只說這三樣能不能當祭品？”姚老爺子撚須笑問。
“應該能吧！”雖說都是野生的，可真正論起來也沒差什麽。裏尹扭頭看向李趙兩家，“你們二位怎麽說？”
李四萬沒想到姚家今年會來這招，一時愣住沒反應過來。趙五是抱着必勝的心态來的，自然不能讓姚家奪了這機會。忙道：“我覺得不能。”
“為何不能？”
“敬神有敬神的規矩，弄這三玩意兒來幹什麽，別到時候神沒敬着反吓倒了。”
“那不能吧？”
“怎麽不能，你看看它們一點也不像祭祀的用品，光是個頭就雷人的很，咱們看到的時候都吓了一跳，天上的神也一樣。”
“這.....”裏尹瞅了瞅李家的三牲，趙家的三畜，拔過毛滾過水的都是牙暴嘴咧的都吓人，跟姚家沒兩樣啊！
這個趙五平常嘴拙的很，就剛才叫李四嗆得說不出一個字，這會兒跟開了光似的那麽能說。
那李四這時候也回過神加入趙五的行列：“我覺得賣相太差了些，不合适。”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把姚家比下去就只剩趙家跟他鬥。可李四從來不把趙五放在眼裏，趙五又常是他手下敗将，所以贏了姚家趙家就不足為懼。今年的敬神的頭柱香還是他李家先上。
因為論規矩誰家祭品登首位，頭香就歸誰，這是鐵律！
“咱這不是做買賣，要什麽賣相？再說了，李老弟你家的跟我家的也差不多啊，面善不到哪裏去！”姚老爺子瞅了眼臺上李家的三牲笑道。
“至少比你家的好看，姚三兒，我跟你說，這敬神馬虎不得，你這東西怪模怪樣就算了，怎麽還好意思拿出來丢人現眼？”
姚周氏道：“李四，你比不過就說丢人現眼，我倒覺得你那些東西才有些上不了臺面呢！”
“我的東西怎麽啦，年年如此，一年比一年豐厚，如果上不了臺面，去年我怎麽贏得二位的？”李四好像跟趙五就過不去了，當盟友也要把趙五下水。
趙五紅着臉道：“李四，你少扯我們李家，不就贏了一次嗎，當誰沒上過頭香似的。”
“是，趙家上過，不過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說罷，李四哈哈大笑起來，等笑夠了又指着姚老爺子道，“姚三，把你那些東西都撤了吧，太難看了，味道又重，我聞着都有些受不了。”
姚周氏面色有些不自在，這野生的東西味道确實重，可她已經精心處理了，不細聞根本聞不出來。趙五雞蛋裏挑骨頭，實在可惡。正要反駁回去，突然人群外傳來一道清脆的熟悉聲。
“我看李四爺爺您的嘴比我家這三牲味道更重！”
大家循聲望去。只見入口處姚家大丫頭姚霜領着弟弟閃亮登場。在她旁邊還跟着一個身姿颀長挺拔如松的素袍男子。他貌如冠玉，眼眸如星，唇薄如月，氣勢如神。目光所到之處，淡如飄絮卻又威如泰山，舉手投足間透着股無法形容的清貴。
上水村的鄉親都是沒出過遠門見過世面的，所以像這等氣質，他們只能用仰視和震憾四個字來形容。
或者說，他不是人，是誤入凡間的神仙！
有人很快認出這驚世男子來，因為姚霜常帶他出門溜達自然也是見過的。只是平日裏這男子只着黑袍，氣質森冷，不敢仔細瞧。今日換了件水藍色的長衫，溫和些許，不禁叫人多看兩眼。
李四這回倒是回神回得快，在大家還沉浸于龍掣的美貌當中時，他已是掀了袍子哼哼道：“霜丫頭，你個小輩說話得有些會寸，我畢竟大你兩輩。”
“我有分寸啊，我只說四爺爺你的嘴比我家供祭的三牲味道還要重，又沒直接說你口臭，都這麽委婉了你還有意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