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自作孽不可活
聽到姚周氏的質問，羅娟終于從打擊中回過神，她猛然擡頭，詫異地望着姚周氏：“娘，你這話什麽意思，你不會以為珍兒和珠兒跟那男的認識吧？”
她話說得隐晦，但大家都聽得出來，姚周氏這是以為發生這樣的事姚珍和姚珠并非被人強迫，而是你情我願。
不僅李蘭不高興了，姚老三也覺得極受侮辱。
“娘......”
姚周氏擡手打斷他的話：“我沒問你們，你們都不要說話，我問的是姚珍和姚珠。”
她複又看向兩個向來引以為傲的孫女，厲聲道：“說，到底怎麽回事？”
姚珠哭得下氣不接上氣，整張臉埋在掌心根本擡不起頭來。那姚珍也是頭低低的，看不到表情。雖然沒哭，可這種大事她到底心裏還是發慌發恐無助絕望的。
“我讓你們說話，都啞巴了嗎？”姚周氏看她們始終不語，最後一點耐性都被耗盡，猛地再一拍桌子，力道之大把桌幾上的茶蓋都掀了下來。
屋裏的人都被吓得身子一抖，姚珠和李蘭母女倆更是抱作一團不敢直視姚周氏。
姚霜語重心長道：“珍姐，還是你來說說吧，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總要把事情弄明白搞清楚，大家才好幫你們啊！”
幫？
現在她們清白盡毀，還有什麽可幫的，再怎麽幫她們也回不到從前了。
姚珍低着頭，眼下這情勢，她還能說什麽，又有什麽可說的。
“珍兒啊，你說句話吧，你總讓我們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羅珍抹着眼淚，她到現在都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回來的是姚霜，明明進屋的何安，明明在屋裏行茍且之事敗壞門風的他們兩個，怎麽就變成珍兒了呢？
“你不是在李家看戲麽，你為什麽突然會回來？又為什麽家裏多了個男的......”羅娟心裏有很多個疑問，只盼有人能給她解惑。
但姚珍一個都回答不上。
她總不能告訴母親，她是去找龍掣了。看到他往家這邊走就一路跟了過來，可一進家門又不見龍掣的影子。然後等她打算再返回李家時，就看到一個男人跌跌撞撞的從她屋裏出來。
然後不顧她喊叫掙紮一把捂住她的嘴，強行拖到屋裏脫光她的衣服？
她說不出口，更讓她難以啓齒的是，當時她竟還以為這個男人是龍掣，直到後來她才發現不是。
就因為這個以為，她甚至在過程當中都沒怎麽反抗.......
所以她們質問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姚珍，你要再不開口，我就家法伺候了。”姚周氏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這麽大的事難道以為沉默就可以不了了之蒙混過關？
“娘？”羅娟驚恐擡頭，所謂家法，就是用針紮指甲蓋，用長了刺的藤條狠狠地在身上抽三十鞭，手段極其殘暴血腥。“娘，珍兒還是個孩子，不能用家法，她受不住的。”
“她受不住？受不住就不要做那種下賤之事！”姚周氏氣道，“不用家法是吧，好，那就不用家法，直接送到族部去，讓鄉親族老們來處理這個事，我不管了。”
羅娟更是惶恐了：“娘，那怎麽行？”
送到族部比用家法還要殘忍百倍，首先就不說浸豬籠沉塘了，光是那閑言碎語都會逼死珍兒啊！
“娘，你就算不心疼孫女，也得顧忌姚家臉面，這事一鬧到族部，還有什麽隐秘可言，全村都會知道，這讓珍兒以後還怎麽做人？”
“她還要做人嗎？她都做到這份上了還談什麽做人？”姚周指着姚珍氣得渾身發顫，“我姚家生出這樣的孫女是我老太婆管教不嚴，我認了。姚家臉面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她們這些後輩都不顧，我要怎麽顧，我也沒這個能耐！”
羅娟先前是心痛震驚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才一時六神無主。可眼下，驚也受了，事也發生了，她必須鎮定下來好好想想後面該怎麽辦？
她就這麽一個女兒，萬不能就這麽看她一條死路走到底放任不管！
她道：“娘，這事左右也沒幾個人知道，就是家裏咱們這幾口人而已。只要不外傳，誰清楚咱們姚家今天來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對不對......”
“你的意思，這麽大一件事就這麽了了，那男的不用知道是誰？這事其中究竟也不用追究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對外咱們是這樣，把事情按下，盡量不要聲張。對內，咱們關起門來慢慢處理......”
“慢慢處理？羅娟，你想要怎麽個慢慢處理法？”姚周氏厲聲看着她。那男的眼看着跑了不能抓，好好的兩個孫女成了這副樣子，天大啞巴虧只能自己肚裏咽。姚周氏真不知道羅娟所謂的慢慢處理法意義何在？
姚霜問道：“二嬸，你說來說去就是想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是嗎？”
羅娟看着她：“難道還有別的什麽補救的辦法？”
“倒還真沒有了。”姚霜垂眸，眼底劃過一抹冷笑。羅娟想要用不追究來掩飾姚珍和姚珠兩個人的醜事，讓她們免遭家法和族懲。
但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二嬸，你想就這麽将事情消于無形想法固然好，可是紙包不住火。就算大家都閉緊嘴巴只字不提，将來姚珍和姚珠總要嫁人的吧？新婚之夜，她們......”連處子之血都沒留下，婆家難道不會起疑？
後面半句話姚霜并未盡數說出，但在場的人都心裏明白的很。姚老爺子一聲長嘆，本來覺着霜丫頭主意多，拉他進屋說要想法子以為還真有法子可想，現在聽到她這麽說，就知這事根本沒有什麽萬全之策。
那李蘭和姚珠只顧哭，倒是沒怎麽聽姚霜講的話，可姚老三一直在關注。所以此刻更是後悔沒把那個畜牲攔下好将他碎屍萬斷替珠兒報仇。
姚周氏的臉比方才還要難看。羅娟先前還抱着僥幸的心裏此刻已完全沒了主意，這女子清白夫家比自己更看重，新婚之夜沒有落紅，必定要吵翻天。珍兒照樣擡不起頭來做人。
這可如何是好？
姚周氏道：“我看這事并沒有什麽轉圜的餘地，她們自作孽不可活，大家也不必再想法子拯救了，該怎樣就怎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