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
“娘，你......”
姚周氏擡頭看了羅娟一眼：“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說什麽了。這事可以不外揚，但家法不能少。要是這種事我和你爹都不嚴辦，那還要家法何用？”
女人名節多麽重要，這麽大的事都不請出家法，對不起列祖列宗!
羅娟垂首：“她們又不是自願的，她們是被逼的啊......”
“你看她們哪裏像是被逼的樣子，問她們一句話都不說，喊冤也要張個嘴吧？”全都跟啞似的，只字不提，姚周氏是越看越來氣。
要不是老二那邊還有個......
她早就被氣得升天了。
“珠兒，你快說句話，珍兒不說你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娘說說，娘為你主持公道。”李蘭捧着姚珠的臉，替她擦去眼淚。家法不能受，也受不住。最主要的是，聽姚周氏的語氣這是要放棄姚珍和姚珠了，那她們這麽多年明争暗鬥豈不白費？
姚珠倚在李蘭懷裏，不問還好一問越哭越兇。
把姚周氏哭得腦子都要炸掉了。
“哭哭哭，哭有什麽用，早幹嘛去了？哭能解決問題麽？”沒出息的東西！
姚老三此刻也是急怒交加：“珠兒，你就告訴爹，那男的是誰，他住在哪裏叫什麽名字，爹替你砍了他，為你出氣！”
他覺得這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殺了那只畜牲，女兒不能白白被人欺負。
姚珠依舊哭而不語。
就大家性子快磨盡的時候，姚珍突然開口了：“爺奶，娘，三叔三嬸，那男的我們不認識......”
“不認識那為什麽進咱家，他怎麽進來的？”姚老三問道，這也是其他人共同的疑問。
姚珍道：“我也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在家裏了，珠兒被壓在床上，我想救她，但沒救成，反而自己.......”
姚珍閉了閉眼，先前所發生的如同一場惡夢，她不能回想，只要一回想止不住的恨，止不住的怕。
她是要把身子留給最愛的人，留給龍掣的，居然就這麽莫名其妙被別人奪去，焉能不氣不恨？
“珍兒，那男的看着也不高壯，你和珠兒兩個人拼盡全力一搏未必就......”
姚霜的話還未問完，姚珍兩只眼睛如同芒刺一般射了過去：“霜姐，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想說那男的是我和姚珠引進屋裏來的，是我們引狼入室，主動與他發生關系？”
“你別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問問清楚，你別誤會了。”
“我誤會什麽，你含沙射影的當我是傻子麽，我知道你看我和珠兒不順眼，我也知道我們姐妹倆不對你的眼，可是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事，能随便臆測往人頭上扣贓帽子麽？”
“她沒扣贓帽子，我也有這個疑惑。”姚周氏截住她的話頭，一張老臉布滿戾氣，“我打一進院子看到你出來，我就好奇，你有精力整理自己的行頭，怎麽沒精力反抗？以你和珠兒兩人之力，那賊子定然讨不了好，事情也未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這兩個孫女都是她精心培育出來的，上女子學堂，請專業的師傅教女工，識書知禮，容貌氣質樣樣不差，在上水村人人都要豎起大拇指的。姚家沒有男兒，她們就是嫁家的希望。她還指着兩個丫頭嫁個好夫家，光耀門楣。現在倒好，失了身，別說嫁個好人家了，叫化子都不會要。
之前花在她們身上的銀子也打水漂了，連本都撈不到。
索幸老二那邊近日給了她一些希望，不然這日子還有什麽奔頭？
姚珍暗暗咬牙，家裏果然個個都不是好糊弄的。那男的，她确實認識，是鄰村的劉二狗，生得人模狗樣，卻是個使潑耍賴游走于女人之間調戲良家婦女的浪蕩子。今日怕也是被李家熱鬧吸引而來，誤闖姚家，看到她們姐妹色心大起，事情才一發不可收拾。
她對劉二狗此刻恨之入骨并不是想包庇維護他，只是姚霜說得對，這事不能外揚，一旦告知，就憑三叔和她爹的脾氣，劉二狗定是活不了。
他死沒關系，死也應當。可是他一死，她和姚珠的醜事就遮不住了。
所以為了自己，劉二狗這個名字是萬萬不能說的。
她道：“是山裏的匪賊吧，那男的面生，不像是我們村裏的人。力氣很大，我和珠兒兩個都不是他的對手，最重要的是，我們好像都被人下了藥......那男的有備而來。”
“什麽，下了藥？”姚周氏一驚，萬沒想到還有這事？
李蘭和羅娟亦是同時瞪大了眼睛，腦子在這一刻千回百轉，俱是有一個可怕的猜測......
而姚珠這時候似乎回了魂，抹了把臉上的淚珠子終于開口：“是，我也想起來，确實我們是被下了藥。”
“到底怎麽回事，珠兒你說清楚。”李蘭追問。
“我一回來覺得口渴，便倒了杯水喝，喝下之後就覺得不對勁，全身軟綿綿的沒力氣。然後就看到有個男的從屋裏來一直對我笑.......之後珍姐回來了，我估計她應該也是喝了那水才那樣的。”
羅娟和李蘭心驀地如一塊巨石沉入谷底，水？果然是水的問題，果然是她們造的孽，天啊，這怎麽可能。那是她們用來陷害姚霜的，居然成了奪去自家女兒清白的劊子手，親手把女兒推向深淵！
害人不成反害己，這是報應麽？
“你喝了哪裏的水？堂屋的？”李蘭這時候還抱着一絲僥幸。倘若結局不能更改，豈碼也不能是自己害了自己女兒。這太可怕了，她不能原諒自己。
“就是堂屋的水。”
“這麽多水你不喝，為什麽要喝堂屋的水？”自己房裏的，二老屋裏的，廚房的，哪兒不能喝，為什麽就單單喝堂屋的水？
李蘭咆哮，令姚珠一怔。大家也覺得她這話說得太有問題了，但也沒多想，只以為是李蘭刺激過度才這樣。
姚珠喃喃解釋：“我又不知道堂屋的水有問題........”
要是知道她當然不喝，可她沒有透視眼啊！
全場的人，大概只有姚霜心裏清楚，那水是李蘭和羅娟為她刻意準備的。只是她沒喝，叫姚珠和姚珍二人給當了替代品。
不過看姚珍那樣子，她應該喝得少，藥勁也沒姚珠那麽強。至少她們回來時姚珍已經清醒了，姚珠還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