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舒瑤被聞天工帶回家的時候, 老太太和聞羽正在廚房忙活。

大半夜的把自己兒子給折騰來折騰去的, 老太太心裏本來就憋着一股子氣, 所以一聽見聲音, 就立刻拉住聞羽往外走：“小羽來幫奶奶說句話。”

聞羽也聽見聲音了，他這個點兒了還在做飯，也不全是肚子餓, 也是再等聞天工回來。

他覺得舒瑤的所作所為, 聞天工一定得知道。

所以被老太太一拉, 他也就跟着老太太出去了。

舒瑤一看見聞羽，就連忙從聞天工懷裏掙紮下來，“噗通”一聲跪下來了：“對不起哥哥，我錯了, 我錯了, 你不要再說爸爸了，不要讓他們罵爸爸了, 都是我的錯, 你們罵我好了！”

老太太本來憋了一肚子話要數落, 現在被她這一跪和淩亂的造型給弄的張口結舌的：“怎麽了這是？”

聞天工則是聽的一臉震怒：“還連我也罵上了！”他臉色怒紅, 看向聞羽：“連你也欺負你妹妹？”

聞羽對舒瑤的操作也實在是無語了, 他看向聞天工：“你要搞清楚，我只有一個姐姐，從來沒有妹妹。”

聞天工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兒子的态度！

聞羽繼續說：“至于我學校的同學們罵她, 那是她咎由自取。”

不等聞天工說話，他立刻把手機舉到聞天工面前：“你先看看視頻再說。”

舒瑤陷害聞栀的事情，那麽多人圍觀，有好多人都拿手機錄了，最完整的還有于芷那段。

各大班級群都發爆了，校網上也有。

聞羽給聞天工看的是相對完整的一個視頻。

似乎是知道石錘了，舒瑤倒是也沒有阻止，還一直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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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視頻播放到李子晉和聞羽帶着那個監控負責人過來對質之後，才突然哭喊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因為姐姐總是背地裏打我，而這樣回擊！我不該這樣的，我應該默默忍受，再找個合适的機會和姐姐好好交流的，我不該這樣做，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嗚嗚……”

她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哭的嗓子都嘶啞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凄慘有多凄慘：“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了，哥哥，爸爸你們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聞天工原本看的驚愕不已，他心裏是覺得，瑤瑤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可事實擺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但她一向乖巧懂事，這樣做肯定要有原因的。

現在聽舒瑤正好把原因說出來，這才松了口氣，恍然道：“原來是聞栀總是背地裏欺負瑤瑤，她才想出這個辦法來回擊。我就說瑤瑤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先前不明真相時對聞栀的怒火也消了一點，沒有再一口一個小畜生的罵了。

他去拉舒瑤起來：“她總是背地裏欺負你，你怎麽也不和爸爸說？”

舒瑤的眼淚就沒斷過：“我知道爸爸疼我，也知道姐姐就是因為這個不喜歡我，我不想讓爸爸因為我，再去罵姐姐，讓家裏不和，讓姐姐再更加讨厭我，嗚嗚嗚……”

聞羽看着這兩個人，張大了嘴巴。

想說的話很多，卻都說不出來。

那種滿腔的怒火，滿身的槽點卻不知道該從哪個點發的憋屈，讓他脖子都粗了一圈，最後也只憋出來一句：“她說背地打了就是背地打了嗎！”

聞天工轉頭瞪他：“難道上次瑤瑤被她扇耳光的時候，你沒看見？”

聞羽：“我，我他媽……”

聞羽反駁不了了，這個事情确實是事實。

但這還不算完，舒瑤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忽然沖過來，一把打掉了聞羽手中的手機，并且一反常态的憤怒尖叫：“不要！不要說爸爸，我不許你們罵我爸爸！”

她突然來了這麽一下，在場的幾個人都懵了一下。

靜谧中，手機裏傳出來的，聞羽抖落聞天工老底和同學們罵聞天工“我操他爹！這是什麽傻逼爹啊！”的聲音格外清楚。

聞天工的臉都綠了，指着聞羽的手不住的抖動：“你就是這麽在外人面前說你爸爸的？你也就是這麽任由他們罵我的？”

“我……”

當時那種情況，聞羽也沒想那麽多，只想着為姐姐正名，他說的那些事情也是事實。

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有後悔說過那些，但看眼下這情形，舒瑤陷害姐姐的事情，恐怕就要因為她的狡辯，和聞天工被同學們罵而起的怒火就這麽掀篇了。

可他明明都知道，卻什麽也做不了。

那種無力、有火發不出的感覺，讓他都要憋出內傷了。

他真的是到現在才算是知道了舒瑤的厲害！

難以想象，以前在聞天工，老太太和他的夾擊下，姐姐是怎麽過來的。

聞天工聽着手機裏傳出的謾罵聲，怒火越升越高，像一頭憤怒的公牛：“真是兩個不知好歹的小畜生！我供你們吃，供你們穿，你們在外面就是這麽讓人罵你們爸爸的？還總說我寵瑤瑤，可你們也不看看，關鍵時刻，只有瑤瑤會維護她這個爸爸！我寵她，有錯嗎！”

聞羽張了張嘴正要說話，舒瑤卻還沒有消停，她又忽然掙開了聞天工的懷抱，跑上了樓，然後“噗通”一聲，跪到了聞栀的房門前。

“姐姐，對不起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這樣做，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我好嗎？”

她哭着喊完，又對着房門磕了好幾個頭。

聞羽現在簡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他長這麽大，像這樣的情景，也只是偶爾在電視劇裏看到過。

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比聞羽見識的多，一點兒也不奇怪，嘀咕着罵了聲：“不要臉的賤胚子，怪會裝模作樣！”

聞天工則是連忙跟上樓去拉舒瑤：“瑤瑤快起來，要不是她先打你，你也不會這樣對她，說到底，還是她先做錯事。”

舒瑤跪着不起來，一邊搖頭一邊哭：“不是的，是我做錯了。姐姐打我，我當時就應該和她好好交流的，而不是……嗚嗚嗚……我真的好羞愧，我怎麽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她又朝聞栀的房間喊：“姐姐，姐姐，你能原諒我嗎？如果你不肯原諒我，我就一直跪在這裏不起來。”

聞天工聽的心疼，不忍心她繼續跪下去，擡腿朝門踹了下：“聞栀！沒聽見你妹妹給你道歉嗎？趕緊給我出來！”

房間門緊閉，沒有任何回應。

聞天工的火又蹿上來，又使勁踹了兩下門：“聞栀，你聽見沒！”

裏面依舊沒有人回應。

聞天工擰着眉，加重力道又踹了幾下：“聞栀！”

房間還是靜悄悄的，就跟沒人一樣。

聞羽心猛的提起來了，問老太太：“我姐還沒回來嗎？”

老太太說：“回了啊，還倒了杯水進房間。”

聞羽聽後，提起來的心就放下去了，悠閑的上樓，經過那兩人身邊時，伸了個懶腰：“好困啊。”

也學着聞栀以前的模樣，對舒瑤道：“那你繼續跪……”又對聞天工說：“那你繼續踹，我和我姐睡覺去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說完腳步輕快的回房間去了。

留下聞天工對着冷冰冰的房門，怒火無處釋放。

舒瑤的跪似乎也無意義了。

*******

第二天，生物鐘讓聞栀醒來，她摘了眼罩，取下耳塞，坐起來穿衣洗漱。

出門的時候，見聞羽頂着兩只黑眼圈也才出來。

她也沒在意，自己下樓去，反倒是聞羽立刻精神起來，小跑着跟上來：“姐，還是你沉得住氣，就咱爸和舒瑤那樣子，就該這樣不給他們任何回應，讓他們自己去舞。”

他緊緊跟着聞栀，非常好奇：“姐，你是怎麽沉得住氣的？他們吵的那麽厲害，舒瑤都跪到半夜，又是喊，又是哭的，我在我房間都睡不着，奶奶怕吵到我，還上去罵了舒瑤一頓，你都不受影響的嗎？”

他像個尾巴一樣，聞栀被他煩的不行，擡手指了指耳朵：“我戴了耳塞。”

聞羽張大了嘴巴，看着她都進廚房了，才趕緊又跟上去：“姐，你也太機智了吧，這麽說，他們昨天晚上舞的那麽厲害，你一丁點都沒聽到啊？”

聞栀“嗯”了聲，她昨天晚上喝了感冒沖劑，睡的很沉，确實一點兒也沒聽到。

舒瑤的操作她也一點兒不意外的，她帶耳塞就是為了防止她和聞天工作妖吵到她。

她的時間和精力很寶貴，除了幹淨利落的要到錢，并不想浪費到這兩個垃圾身上。

何況她昨天晚上也沒有精力來浪費。

“哈哈……”

聞羽一拍手：“我昨晚也是暈了頭了，竟然還給他們當靶子對練，咱爸屁股都不知道歪到哪裏去了，我就是說再多，也是廢話。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好像就是無視他們啊。”

當然還有要錢!

不過聞栀不會和他多說什麽。

她其實心眼兒很小，聞羽以前做過的事情，上輩子做過的事情，她都記在心裏，沒辦法忘掉。

也沒辦法原諒。

最多只能做到不恨他。

聞羽一無所覺，一直非常精神的圍着聞栀。

聞栀本來頭就有些暈暈的，現在被他圍着，吵的更加有些暈。

她皺着眉把他推開：“行了，你沒事別總跟着我。”

聞羽一窒，眉飛色舞變成了臊眉耷眼，委屈巴巴的“奧”了聲，退到了廚房外面，隔着廚房的透明玻璃門，眼巴巴的看着姐姐做好吃的，然後依舊沒他的份兒。

“唉”

聞羽第n次落寞的嘆了口氣。

******

今天是周五，博文私立中學的同學們比往常更加活躍。

尤其是校網上。

舒瑤陷害聞栀的事情，經過一夜的發酵，到現在幾乎整個博文私立中學的師生都知道了。

校網的日訪問量達到了五千人之多，也就是說，正在上課的學生，有一大半都泡在校網上。

随便一刷新，就是上百條留言。

其中罵舒瑤的居多。

可能因為舒瑤太過陰險惡毒，經過對比襯托，于芷的罵聲倒是少了很多，甚至還有不少人誇她，最起碼敢作敢當，說話也算數。

于芷可能是也在偷偷看校網，知道自己的名聲并沒有那麽的壞，所以沒來不上課，課間也和往常一樣進出教室。

只是舒瑤沒有來上課。

她沒來，大家也不稀奇，就這麽個心機婊，她要是還敢來學校，保管會讓她嘗嘗全校的怒火！

在快中午的時候，有人又散播出來一個消息，讓校網上的熱度又往上攀升了好幾個度。

[最新爆料，昨天咱們都離開後，舒瑤那個碧池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班的生活委員只好去找了生活老師，但生活老師過來磨破了嘴皮子，她丫的就是不動，好像咱們校園暴力她了一樣，活生生的碰瓷啊！就在這個時候，她爸來了，然後你們猜怎麽着……]

[卧槽，那傻逼爹來了？怎麽着啊，你快說！]

[吊人胃口，天打雷劈！]

[日，這種時候就別賣關子了！]

……

那人賣足了關子，這才繼續發：[那傻逼爹竟然不由分說的就罵了咱們生活老師一通，把生活老師給氣的，心髒病都要出來了。]

[他媽的，他自己那傻逼女兒幹了這麽不要臉的事情，他還有臉罵咱們生活老師？]

[操他爹的，你讓他有本事在老子面前罵下試試，看老子不把他屎給打出來！]

[文明少女，在線髒話！]

……

一片謾罵聲中，忽然有人提了下：[看這傻逼爹這尿性，不會真的以為是咱們校園暴力那碧池，而且還是聞大美人兒帶領的，然後他回去會家暴聞大美人兒吧……]

這人這話一出，熱的都快沸騰的校網就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忽然一冷。

一分鐘後才有人跟帖。

[媽耶，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細思極恐啊，我操！]

[日，肯定會啊，那傻逼爹為了那碧池連生活老師都敢罵，別說他一直不喜歡的女兒了！我現在好慌啊，有沒有人知道聞大美人兒現在怎麽樣了？]

[滴滴滴，在線鳴笛，呼叫18班的同學，呼叫火箭班的同學！]

[我是18班的，我們栀美人兒正在做題，臉上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兒，你們等等，我問問她同桌，這丫頭最近也開始知道學習了，校網都很少上了。]

[火箭班的呢？聞羽在嗎？]

[聞羽也在做題，我是他同桌，你們等着，我幫你們打探下消息。]

[好的好的，快點哦，我現在好擔心聞栀。]

[誰不是呢，誰能想到，這麽個大美人兒，在家卻是這麽個待遇。]

[聞栀這拿的劇本，妥妥的是美強慘劇本啊！]

[媽的，要是讓我知道，那傻逼爹敢打我栀妹妹，老子非找人揍他不可，聞羽也揍一頓！]

……

李子晉在校網上吠過之後，立刻給聞羽發了條短信。

[是弟弟就給我上校網去幫我栀妹妹說話！]

聞羽本來就打算自己說，剛拿出手機就看見李子晉發來的這句話，抽了抽嘴角，無視他，登上校網，找到熱帖，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當兒子的也不好總揭老子的短，但家裏的破事既然都已經捅出來了，也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何況這當老子的，屁股也太歪了。

大家聽後，怒火差點把校網都給燒癱瘓了。

[牛逼還是舒瑤牛逼，這種情況，都能轉敗為勝，讓那傻逼爹心疼她，對聞羽和聞栀發怒！不得不佩服啊！]

[幸好我栀美人兒睡的早，還帶了耳塞，如果差一樣，和那傻逼爹對上，肯定就要被打了。]

[我的媽啊，我真的是太心疼栀美人兒了。]

……

18班，聞栀掃了眼元念念給她看的校網留言，笑了下：“念念不要再管了。”

元念念應了，然後喚她：“栀妹兒……”

她雖然和聞栀交好，知道舒瑤是個白蓮花，但真不知道聞栀在家裏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她好心疼，悄悄的拉了拉聞栀的手：“栀妹兒，要不你來住我家吧，我媽媽也很喜歡你的。”

聞栀知道她的好意，回握了她一下：“別擔心，這些都是表面的上的，我不會吃虧。”

想起她這段日子确實比以前的狀态好，并且該打臉的時候絕不手軟，元念念就也放心了不少，囑咐道：“那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說哦。”

聞栀笑着點點頭。

元念念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要是有事情，會向她求助的。

于是這個周五，博文私立中學的學生們個個無心學習，都是在吃瓜和謾罵中度過的。

下午放學，聞栀謝過圍過來關心她的同學，背上書包去圖書館了。

舒瑤的心機真的很深，她能把聞天工哄的暈頭轉向，她一點兒也不奇怪。

就怕她還能把學校裏的師生也給哄的暈頭轉向，有現在這個輿論做打底，她料想，舒瑤應該翻不了太大的身了。

這些事情并不會幹擾聞栀，她拿出數學習題冊，沒一會兒就進入狀态了。

一直到九點，圖書館閉館，聞栀才回去。

家裏只有老太太和聞羽在。

聞羽這兩天學會了不少菜式，剛炒好一盤西紅柿炒雞蛋，聽見門響，連忙端着出來。

“姐，你回來啦，這是我做的，你嘗嘗”

聞栀說：“謝謝，我要吃的話，自己會做。”

聞羽落寞的“哦”了聲，不過也不意外。

倒是老太太見了，有些惱怒聞栀對聞羽的态度，剜了聞栀一眼：“你弟弟好心給你做吃的，你就不會嘗一口？”

聞栀懶得理她，往客廳裏看看，那一對兒父女好像不在。

聞羽看見連忙說：“他不在，送舒瑤去醫院了，好像昨天晚上就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老太太可能一直怄着氣，聞言咬着牙罵道：“不要臉的小賤胚子，鬧騰到半夜還不消停，好好的給我裝暈，讓天工着急把火的給她送醫院，連班都不上了！這幸好是個賠錢貨，要是個兒子，我小羽還不得也被她給擠兌走！”

她越說越氣，又對聞羽說：“小羽你以後也機靈點兒，別讓這狐貍精把咱家産都給奪了，我看你爸爸是被她給迷的不行了！”

她說的好像聞天工和舒瑤有什麽一樣。

聞羽一想，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舒瑤進醫院，聞栀一點都不意外，大概，後面她進醫院的消息還會傳到學校吧。

不過有現在的輿論做打底，她不會翻身。

只是她那十萬塊也不知道到什麽時候才能拿到手了。

聞栀有些可惜的想。

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開水，然後拿着上樓回房間了。

感冒似乎好了，就還是沒有胃口，精神有些不濟。

聞栀就沒停藥，又沖了一包感冒靈沖劑喝下，然後開始刷題，一直到兩點才去洗漱休息。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忽然就鼻塞嗓子幹疼起來了，原本就要好的感冒，竟然又加重了。

一看表，現在都已經七點多了。

她腦袋暈暈沉沉的竟然都起晚了！

八點的補習班，聞栀不想讓兩位科研大佬老師等待，也不想錯過他們的課程。

所以她沒有去醫院，也顧不得做飯了，匆匆喝了感冒靈沖劑，給兩位老師煮了雪梨杷糖水，然後出門去上補習班。

兩位老師都很喜歡喝這個，饒曼老師還特意買了個養生壺。

不過總是忘記煮就是了……

聞栀剛好趕在八點到。

兩位老師早就在等着了。

今天外面天很陰，還刮着小風，饒曼見聞栀一張小臉兒紅紅的，以為是被風吹的，心都疼了下，連忙迎上來，拿手捧住她的臉兒給她捂捂：“瞧瞧給我的小栀兒凍成什麽樣了，快讓老師給你捂捂。”

梁老雖然默不作聲，但卻拿來了一個熱水袋。

那熱水袋是真熱水袋，紅色橡膠皮的，還是灌熱水的那種，一看就是九十年代的産物，這熱水也是提前裝好的。

聞栀接過來，身上臉上迅速被溫暖覆蓋，心也暖洋洋的像沐浴在暖陽之下。

這種感覺，似乎只有在媽媽在世的時候，她才有過的。

心潮湧動間，她趕緊壓下快要湧上來的眼淚，把手中一大保溫桶的雪梨杷糖水遞給饒曼老師。

相處這麽久，饒曼早就當聞栀是自己的小孫女了，她又這麽乖巧懂事，她每次見她，心裏都軟的跟團棉花似的。

她心疼的捏捏她也被凍的紅紅的耳朵：“以後老師勤快點，自己煮，小栀兒別帶了，大冷天的還拎着它，手都要被凍壞了。”

聞栀搖搖頭：“就八百米遠，沒事的老師。”

梁老瞪着眼：“讓你別帶就別帶，犟什麽犟！”

“……”聞栀頭皮一緊：“好的，梁老師。”

饒曼笑着瞪了梁老一眼。

上午照舊先是梁老的數學課。

梁老一邊美滋滋的喝着聞栀帶來的雪梨杷糖水，一邊給聞栀講題。

經過前面一個半月的魔鬼集訓，聞栀現在基礎打的很瓷實，又一點就透，他教的非常絲滑，看着她毫不費力的聽懂，甚至能舉一反三出來好幾種算法，甚至是一種享受。

梁老經常嚴肅的臉色，現在都帶着笑意。

茶缸裏的雪梨杷糖水喝完了，梁老轉身去添，等再轉回來的時候，見聞栀竟然趴在了書桌上。

他怔了下：“聞栀？困了嗎？”

聞栀沒有回應，梁老臉色一變，趕緊去看她，只見她臉色緋紅，嘴唇卻是幹白幹白的，一探額頭，熱的都能灼手了。

梁老聲音都抖起來了：“快，快來，小栀兒發燒都暈倒了！”

在書房裏備課的饒曼聽見，連忙出來，一看也是急的不得了，連忙打了120，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120竟然總是占線打不通。

她慌的不行，對梁老急道：“愣着幹嘛啊！你，你快打那個，那個清岑的電話！”

梁老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去撥顧清岑的手機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萌準備好，糖就要來遼。

然後明天的更新會是早上六點，以後也都定早上六點一更，第二更先固定下是晚上六點，有變動的話，再和你萌說昂

謝謝豬精女孩小天使和yaya小天使的雷，無敵托馬斯螺旋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