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顧野看着葉開陽和岳菲菲遠去的背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雖說葉開陽答應和他繼續做朋友,可是他們之間總像是隔着些什麽,他越想靠近,反而會被彈得越遠。
當初以為十拿九穩的表白,成了現在連朋友也做不成的藥引,他甚至開始為自己當初的魯莽和自以為是後悔了。
多希望葉開陽也能在自己面前那麽自然而又開心的笑。
“怎麽,人家都當衆拒絕你了,你還不死心?”
顧野轉身,看到池小筱就站在他身後的樓梯上,他下意識的蹙了蹙眉,然後轉身朝樓下走去。
池小筱憤憤的看着顧野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他竟然連一句話都不屑和她說。
來到剛才顧野站着的那道窗前,池小筱看向窗外,葉開陽的身影早已經不在了,可是她就是知道,能讓顧野流露出那種神情的,只有葉開陽。
池小筱自認為自己雖說不是什麽天之驕女,但是不管是長相家世,還是才華和成績,在這個學校裏她都算得上是佼佼者。
她喜歡顧野,從看到他的第一眼。
将近兩年多的時間,出于驕傲也好,出于矜持也罷,她都沒有把這種感情表露在面上。
她希望顧野能發現她的好,更期待着顧野能早一步對她表白。
可是等來等去,距離顧野畢業離校的日子一天天的接近,等來的卻是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和葉開陽表白被拒的消息。
她氣瘋了。
若是別人和顧野表白,或是顧野向一個各方面都比她更好的女孩表白,她都不會産生那麽大的反應,因為顧野足夠優秀。
可是,葉開陽?憑什麽!
葉開陽受傷事件過去之後,池小筱的心裏并沒有真的将這件事放下。
雖然她的驕傲告訴她,不應該拿自己和葉開陽這種草一樣的女孩子做比較。
但是每每看到顧野,看到葉開陽,那種不甘心和恥辱感都會不自覺的回到她的心裏。
阿爽來學校找葉開陽的時候,剛好向她和姚莎莎打聽葉開陽的宿舍位置。
姚莎莎雖然和她們不是一個宿舍的,但是上次池小筱用酒瓶砸傷葉開陽的時候,她也在場,所以池小筱只是開了個頭,她就知道怎麽配合。
兩個人一唱一搭的就把葉開陽和紀涼城的關系說成了不可描述的特殊關系。
池小筱知道自己這麽做很幼稚,也并不能對葉開陽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可她那個時候就是想要那麽做。
她就是看不得葉開陽在發生過那些事之後,還能活的像個沒事人一樣。
葉開陽和岳菲菲到學校後巷的小餐館裏吃了碗過橋米線當做是寒假散夥飯,然後,岳菲菲坐上了回家的火車,而她去涼畫廊報到。
因為知道畫廊肯定有人,所以葉開陽并沒有提前打電話。
漫漫看到葉開陽時的表情非常複雜:“女俠,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可就失業了!”
葉開陽有些不明所以,挑眉看着漫漫,漫漫兩手一攤,示意葉開陽看看周圍。
葉開陽往四周一打量,和之前還真是有些不太一樣,好像顯得空曠了不少。
“自從你辭職,紀老師就天天鬧情緒,這麽長時間,沒出産一張像樣的畫作,我是眼睜睜的看着展廳的畫一張一張的被買走,卻沒有新的填進來,你說再這麽下去,我是不是就要失業了?!”
葉開陽朝漫漫無力的笑笑:“漫漫姐,你要是說紀老師不吃飯和我有關,我到是相信,可是紀老師不畫畫和我離職有什麽關系,畫畫這事我可幫不上他!”
漫漫一臉看榆木腦袋的神情看着葉開陽,無語的搖搖頭:“不想和你說了!你快上去吧!一上午紀老師都跑這裏來盯着門口看了好幾次了!”
葉開陽穿過小院準備上樓的時候,剛好紀涼城下樓,兩個人面對面遇了個正着。
紀涼城的臉上迅速的閃過一絲笑意,葉開陽還來不及捕捉,那抹笑意就恢複了平靜,短暫的讓葉開陽懷疑它是否真的
存在過。
紀涼城在葉開陽還在愣神的時候轉身又往樓上走去,等葉開陽上去的時候,玄關的門是虛掩着的,門口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雙粉紅色的毛絨拖鞋。
由于是下午,實質上葉開陽這個時候來,也只是打個招呼,距離做飯的時間還早。
紀涼城從葉開陽進屋開始,就一直一本正經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葉開陽
紀涼城從葉開陽進屋開始,就一直一本正經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葉開陽走到紀涼川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裏面沒有回應,她又到紀涼州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依舊沒有回應。
樓上似乎只有紀涼城一個人,紀涼川和紀涼州都不在,葉開陽有些納悶,他們今天怎麽會放紀涼城一個人在家呢。
紀涼城剛才也是一副要出去的樣子,是見她來了才返回的,難不成他們三個今天是有事,自己這麽唐突的來,會不會打擾他們。
“紀先生,你剛才是要出去麽?”
紀涼城偏頭看了葉開陽一眼,然後視線再次放回電視屏幕上,看樣子沒有交談的想法。
葉開陽心想這麽待着也怪尴尬的,今天反正也只有半天時間了,不如明天早上再正式上班。
“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我正式上班。”
她說完轉身剛走到玄關,就聽見身後傳來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猛地吓了她一跳。
不等她回過神,緊接着又傳來房門用力關上的聲音,葉開陽轉身看向紀涼城的房間,心裏有點堵的慌。
裏面紀涼城在鬧情緒,家裏又沒人,葉開陽不管怎麽憋屈,也不放心這樣離開,只好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等着紀涼州或者紀涼川回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葉開陽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連夜的坐火車之後就是緊張的期末考試,她确實累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客廳裏沒有開燈,紀涼城的門縫裏洩露出橙黃的燈光,紀涼州和紀涼川依舊沒有回來。
她的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薄被,葉開陽起身開燈,看了看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想到紀涼城可能還沒吃飯,她徑直走向廚房。
冰箱裏有不少食材,葉開陽随意的弄了兩個菜,刻意沒有按照之前的菜單來。
将菜端上餐桌,葉開陽望着紀涼城的房門有點糾結,以自己身上多了條被子來推算,紀涼城的情緒應該已經穩定了,可是她卻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人可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的。
思來想去,做好一開門就被什麽東西砸過來的思想準備,葉開陽硬着頭皮敲了敲紀涼城的房門:“紀先生,吃飯了。”
裏面沒什麽動靜,葉開陽又敲了兩聲,還是沒有動靜,輕輕推開門一看,紀涼城坐在畫架前睡着了。
修長的身體蜷縮在畫架旁的單人沙發上,頭以一個極不舒
服的姿勢歪在靠背上,額前的碎發有些淩亂,唇角放松的彎出一條自然的弧線,兩只腳伸在沙發外面,一只腳上還套着拖鞋,另一只腳則光着,沒有穿襪子。
葉開陽還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紀涼城,下午還是一只喜怒無常的困獸,而此刻卻成了一只無害的小羊。
葉開陽伸手在紀涼城的肩上拍了拍:“紀先生,吃點東西再睡吧!”
連着拍了好幾下,紀涼城終于慢慢的睜開眼,他先是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葉開陽,然後擡手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葉開陽,驀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