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人的男朋友
“梓淑?”蕭鵬逸看見老友,不禁笑逐顏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梓淑下了跑車,姿态閑适地倚在跑車旁:“你怎麽不在家裏住了?害我昨天回來,還到你家裏跑了一趟去找你。”
“那時候我還在讀書,現在都畢業了,當然是要搬出來住了,進去再說吧。”蕭鵬逸說着,大步走到了屋門口處,按下指紋,打開了別墅的門。
梓淑是蕭鵬逸從小就認識的,他們兩家本是世交,梓淑和蕭鵬逸讀的也是同一所貴族學校,所以自然而然地就玩到了一起。前幾年梓淑出國留學去了,這次回家,估計是放暑假了。
“你這裏環境不錯啊,都是你自己賺的錢買的?”梓淑到了屋內,便到處游蕩,轉了一圈回來後,對着此時在沙發處坐着的蕭鵬逸說道。
蕭鵬逸淡淡地嗯了一聲,之後他便看到梓淑走到了自己面前:“那你的卧室在哪裏?帶我去看看吧。”
蕭鵬逸沒好氣地回答道:“男人的卧室有什麽好看的,真的是。不帶。”
梓淑湊近他,兩手抓住他的手臂搖晃了起來,像是小時候向他撒嬌的那樣:“帶我去看嘛……”
“好了,放手。真是服了你了。”蕭鵬逸拿開梓淑的雙手,從沙發處站起,“走廊盡頭那間就是我的卧室。”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耀進來,在地板處投下美麗光影。
“你的房間還蠻整潔考究的嘛。”梓淑來到蕭鵬逸的房間後,左顧右盼的四周打量。在打量的同時,她問道:“你有女朋友麽?”
“有,是大哥介紹給我的。”蕭鵬逸回答她。
“那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呢?”梓淑又問道。
“結什麽婚,我是礙不過大哥的情面,才答應和她來往的。”蕭鵬逸這時說道,“我這個年齡了,他們讓我去相親,我不好不去。”
“什麽叫你這個年齡了?你不才27麽?哦,我懂了。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跟她分手?對了,你們是不是已經全壘打了?”梓淑一邊在房間裏閑逛着,一邊問道。她那高高紮起的長馬尾,随着她的走路姿勢輕輕搖晃着,漆黑如絲綢般的發絲在陽光下閃着光輝。
“你這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麽說話還是像從前那樣瘋瘋颠颠的?什麽全壘打,不過相個親而已,我是那樣的人麽?”蕭鵬逸回答梓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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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迂腐。”梓淑轉過頭來,撲閃着大眼睛揶揄蕭鵬逸道。她說完這句話後,便回過頭去,對着手上拿着的一張照片道:“咦,這不是你跟古念微的合照麽?這麽久了,你還留着她的照片呢?這不會是你還沒結婚的原因吧?”
這照片是蕭鵬逸出院那天,從家裏翻找出來的。家裏的一個老傭人說,十年前的六月十九號那天,蕭鵬逸的舉動有些異常。那天他急沖沖地從外面回來,而且神色非常古怪臉色很蒼白,像是見到了什麽吓人的事情。而這個老傭人之所以記得那麽清楚,是因為當時蕭鵬逸剛回來就撞到了正在擦拭着花瓶的他,導致他失手打爛了花瓶,而被老爺,即是蕭鵬逸的父親責備,還被扣了工資。
那天蕭鵬逸去以前自己住的房裏找到這張照片後,便帶到這裏來,想着如果看着這照片,會不會想起更多的關于以前的事情,這樣也好幫助警察破案。
當下蕭鵬逸走到梓淑旁邊:“我帶你出外面逛吧,這裏沒什麽好看的。”
是夜,四周很是靜谧。簡凡書坐在電腦前,用聊天軟件跟一個女病人在交流着。
“最近還有失眠麽?”簡凡書敲打下這句話,發送了過去。
“偶爾會,比之前好很多了。”那邊很快就回了這句話。
“藥要按時按量服用。如果出現什麽不适,及時聯系我,好嗎?”簡凡書又給對方發送了一行字。
這個女病人是城中的名媛,叫孟萍。去年得了重度抑郁症,成了簡凡書的病人。她去年屢次嘗試自殺,簡凡書為此傾注了不少心力,才令她的情況漸漸好轉。
“好的,簡醫生我知道了。告訴簡醫生你一個消息,我最近戀愛了。我覺得人生頓時光明了起來,原本在我心裏黑白的世界,也變回了彩色的樣子。”網絡那端的女病人,這時發來這樣一段消息。
簡凡書在鍵盤處手指翻飛——祝福你。但是希望你不要把談戀愛當成是人生中唯一的意義。
簡凡書剛成為心理醫生的那年,接手到一個抑郁症病人,本來在她的治療下,這個病人恢複得還算可以,但後來她談戀愛又失戀,抑郁症複發的她在某天夜裏燒炭自殺。
簡凡書為此深深惋惜。如此年輕的生命,就此為自己的生命畫上了句號,讓簡凡書之前為治療她所作的努力都付諸流水。自此她在治療抑郁症病人時,在其康複之前,一律不建議其去談戀愛。因為這會引起強烈的情緒波動。失戀處理不好的話,會令正常人患上抑郁症,而原本就患有抑郁症的人,失戀後更會雪上加霜。
不過既然現在這個女病人已經墜入了愛河,她也只能以引導為主。
這天晚上,蕭鵬逸約了簡凡書出來,說是有事情要詢問她。兩人在一家環境優雅裝潢考究的餐廳見面。
有細碎背景音樂傳入耳際,餐廳吊燈是別出心裁的花朵形狀。燈光被吊燈裏的水鑽折射,發出細碎燦爛光暈,映照得客人們都是雲衣華裳衣鬓香影。
坐在簡凡書對面的蕭鵬逸剛點完菜,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向他款款走了過來:“鵬逸,原來你也在這裏啊。”那是他的現任女友孟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