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阿文将手中的蛋餅翻個面壓不住心中的疑惑，面色淡然問，“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好香好香啊……”Nick抽鼻子，垂涎欲滴，“過陣子再說，好了嗎？好了嗎？可以吃了嗎？”
阿文将蛋餅劃成幾片，“再過一會就好。”是不想說嗎？他黯然垂眼，心裏總歸有幾分不安難受。
同樣的場景在淩徹家上演，程琛正在炖肉，淩徹斜倚在門口，“過幾天春節，怎麽打算的？”
程琛掀開筷子點了點鹵汁嘗了嘗，“剛剛好，要嘗嘗嗎？”他夾起一塊炖得軟糯的三層肉，用手擋在肉下面遞到淩徹嘴邊。
他一口咬下肉，肥而不膩還帶着一點點的清甜，挑眉，“放了什麽，感覺味道和平常吃的不太一樣。”
程琛得意的揚了揚筷子，扮鬼臉吐舌頭，“我的獨家秘方，不告訴你。”
淩徹眼睛一眯，雙手不懷好意地摟過程琛的腰不安分地上下撫摸，程琛手上的筷子掉到地上，不安分地扭來扭去。
“讓你不告訴我，讓我不告訴我，今天不放過你。”
“哈哈……別……好癢，放手，哈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癱倒在地上，拼命想要掙脫淩徹的桎梏，一張臉笑得滿面通紅，眼角沁淚，這才收手。
“算了，放過你了。”
淩徹并排躺在程琛身邊，不大的廚房被兩人躺得幾乎沒有其他空餘的空間。程琛伸手抹去眼角的濕潤，身上突然被人壓住了，他有些慌張，幾分掙紮，“你、你做什麽？”
淩徹揚起一抹壞笑，誘惑他，“我就想親你一下。”
程琛猶豫幾秒，最後還是嘟起嘴，“那快點，我還要做飯。”
淩徹淺淺的吻了下，“我要吃魚，煎魚，香噴噴脆脆的那種。”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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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肉的湯頭滾了起來，連帶蓋子都翻滾，程琛立刻推開壓在身上的淩徹，懊惱抱怨，“哎呀，我的肉，剛剛就應該把火關小點的，湯都溢出來了。”
他把火關小，擡頭淩徹遞過來一盤魚，笑得得意，“我說了要吃魚的。”
程琛接過魚皺眉，“今天菜夠多了，确定要吃魚？”
“我今天就是要吃魚。”淩徹固執得像個小孩子。
程琛警告他，“今天的菜可夠多了，不許剩下一點點。”沒等他回答，他就轉身處理魚，“要煎的話現在腌可能來不及了，可能會有點淡，還是先炒菜吧……”
廚房裏的人轉來轉去，一個人喃喃自語，淩徹知道，程琛之所以習慣做菜時總是喜歡一個人自言自語是因為這樣就像有人陪在自己的身邊一樣，他覺得這樣一幕很溫馨，自己喜歡的人在家裏一心一意為自己做飯真好。
“再淡我都會吃掉。”淩徹走到程琛身邊滿足道。
程琛疑惑地擡頭，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身邊有人，一會才反應過來，腼腆道，“恩。”
等飯菜上桌了，淩徹第一筷子夾向煎得脆香的魚，一嘴巴咬下去捂嘴跳起來。
“好燙好燙……”
“剛剛才從鍋裏裝起來，當然燙了，破皮沒？”
“不過好吃，真好吃，就算破皮也值得。”淩徹龇牙咬魚，“一會絕對把它全部吃掉，ぜんぜんあリません。”
“ぜんぜんあリません？那是日語？好像不是這麽用吧？”程琛咬着筷子思考，“它好像是用來全然否定。”
淩徹意外道，“不是這麽用？我老是聽到Nick在耳邊沒事就念叨，瞎說兩句，沒想到你還會日語。”
“也就是初中的時候感興趣學了點，後來就沒學了，現在想想挺可惜的。”程琛淡然微笑。
淩徹興致勃勃地提建議，“想學嗎？現在想不想學？如果想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程琛同樣被挑起幾分興趣，“找Nick教我嗎？他好像沒有時間吧。”
“沒時間，是誰成天沒事幹就盡在咖啡廳裏瞎轉悠的，他沒時間那還有誰有時間，”淩徹撇嘴，“他敢不教你，我就把當年他幹的那檔子破事全給抖出來，看他敢不敢。”
“那還是算了，這樣不好，吃點青菜，不許老吃肉和魚，”程琛将夾向肉的筷子一碰掉頭落在青菜上，那雙筷子順勢夾起一筷子青菜。
淩徹将青菜塞進口裏，随口問，“明天上班嗎？”
程琛夾肉，心滿意足地回答，“上的，不過可以提前下班，我明天買菜回來，想吃什麽菜？ps：青菜。”
“牛肉羊肉雞肉鴨肉，幹煎魚。”
“……我說的是菜。”
“中文博大精深，肉既是菜。”
“……吃飯。”程琛敗陣，閉嘴吃飯。
神秘園內。
美美依然睜大雙眼趴在收銀臺前，“昨天說好了，今天還要上課的，程琛呢？”
“有客戶點了外賣，程琛幫忙送外賣去了。”阿文閑閑靠在門邊伸懶腰，“喝什麽？”
“紅茶。”
“好的，請稍等。”阿文轉身取出杯子，剛将茶葉取出來，Nick馬上接過來，“我來我來，你在旁邊休息就好，我來我來。”
阿文毫不客氣的全扔過去，語重心長道，“好好幹，我們店聘你當臨時工，一小時14元，小夥子，我很看好你啊。”
“小？我哪裏都不小。”Nick質疑瞪他，事關男人的尊嚴他要嚴肅對待，“文，我到底哪裏小了？”
“……年紀小。”阿文的臉頓時黑了紅，紅了黑，怎麽什麽問題都要扯到那個。
Nick不樂意地嚷嚷，“文，我就只比你小三個月，就只有三個月。”
“小就是小，不要再說了，人家等紅茶等急了，快點，要不扣你工資。”阿文落下威脅，甩頭走人。
Nick兀自嘟嚷，“就三個月而已，何必那麽斤斤計較嘛，”玻璃門開了，“哎呀，程琛你來了，快把這杯紅茶端過去，這是那邊小女孩的，找你的哦，快去快去，紳士不會讓淑女等。”
程琛接過紅茶杯走像滿心期待的美美，突然發現原本讨厭的春節突然不是那麽難熬了。
星期五下班讓人相當愉悅，淩徹就是懷着這樣的心情走進咖啡廳接人，然後又是昨晚那樣的畫面，于是他原本嘴角上勾迅速轉為眉毛上揚。
他怒氣沖沖地甩出一張粉色鈔票，“你們咖啡廳，再來兩個被子。”
“咳咳，我們的咖啡杯不是買來給你摔的。”阿文不滿地撿起鈔票，“趕緊收回去，少在這裏炫富了，我們都知道你工資高，少來這裏炫富嘚瑟，省得沒賊偷反被賊惦記。”
“少說廢話，把你們的杯子拿出來，顧客是上帝，你們服務到底有沒有培訓過啊？小心我投訴你我告訴你。”淩徹将錢用力放進收銀臺內，“錢放這，快點把杯子拿過來。”
拖完地的阿武抹着汗水身上新長出的肉一颠一颠的，“哎呦，淩哥來了，找小五。”
“拿兩個杯子來。”
“啊？哦，淩哥你等着啊，”阿武屁颠屁颠的鑽進收銀臺拿出兩個玻璃杯，“給，淩哥，哎，對了，淩哥你拿杯子做什……麽？”
他發現自己還沒說完，兩個杯子已經相繼掉在地上二重奏似的發出“啪”“啪”兩聲，旁邊是文哥不善的目光，他一拍腦袋，“哎呀，我想起來了，休息室還沒拖地呢，我拖地去了。”
程琛回頭看看淩徹，無聲地張張嘴，一句嘴型大概是——我馬上就好，在稍等下。
淩徹滿意道，“來杯綠茶。”
“有茶沒杯子，都讓你摔了。”
淩徹面不改色，“沒事，那就用程琛的杯子，我不介意。”
下班後，淩徹摸摸程琛的頭，“以後不許跟那個女孩說話。”
“可是她要我教她，總是不太好拒絕，而且她還是客人。”程琛相當為難。
“……”好像也是，程琛總是這麽盡責自己該想個辦法說服他，淩徹眼滴溜溜地轉着，“對了，春節再過幾天，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程琛面部表情僵硬了一會，緩緩道，“就年三十早上回去好了，你呢？要去淩爺爺那？”
“就是要去那個死老頭那，看到他老煩老煩了，”想起爺爺時刻念叨要自己交女朋友，一提起他就頭大，他摟緊程琛，“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恩，讓我想想。”他将自己偎進淩徹的懷中，“過了十五回來。”
淩徹将他拉出懷中，嚴肅道，“不行，”他放柔聲音，“盡快回來，最好吃完年夜飯就回來陪我。”
“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陪。”程琛眨眼道，“還是其實你是汪星人？”
“信不信我癢你。”淩徹威脅地将手搭在腰上。
程琛嚴肅道，“我大年初一就回來了。”
淩徹滿意地将人拉回懷裏，摸摸腦袋，“好孩子。”
兩人默默走在無人的小道上，淩徹冷不丁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過春節？”
懷裏的頓時一僵，許久悶聲回答，“不喜歡，那是讓大家團圓的節日。”喪母失父的程琛并不喜歡這個大家團圓的節日，同樣讨厭的還有中秋節端午節。
“不是還有你舅舅嗎？”淩徹揉揉他的腦袋，“難道他對你不好？”
“不，舅舅舅媽對我很好。”真的很好，他想要什麽就給什麽，哪怕是表哥的東西。程琛低頭。
察覺到懷裏的人的低落，“那是誰？”
“我表哥，程宇，他不喜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