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澡堂對決…
澡堂對決?
澡堂對決??
我完全不知道松田陣平是怎麽有這個想法的。
我之前能勝過松田陣平, 自然是有做準備,否則像是他突然說要考學生名,我怎麽可能會贏。不過, 我做的這些準備都是基于他的行動有跡可循。
簡單來說,我是從松田陣平的舉動裏面猜他的題, 然後做好相應的準備。但這次澡堂對決很明顯就是他拍腦袋後決定的。
松田陣平約了在學校外面的澡堂進行對決。
學校開放的澡堂時間段是有限的,從晚上6點到9點就不開放了,這段時間裏面總是有很多人, 會影響我們比賽。
這次有我和松田陣平在澡堂對決的消息傳出去,勢必會有一堆人要去圍觀。僅從柳本和南川的聊天群被問爆了決鬥時間可知。柳本和南川兩個人的好奇心也都被抓起來了,很想問是不是比那個的大小, 他們也想看。
“這可是男人尊嚴的大對決啊!”
這是幼稚的大對決吧?
“我真的很好奇!畢竟榎本大人從來都不用學生澡堂洗澡嘛。像榎本大人這麽優秀的人, 就很難想有沒有其他缺點?”
我一般不用學生澡堂,每次都是去蹭教官們的個人洗澡間, 就是因為很讨厭一堆人擠在一起泡澡的。這又不是在煮關東煮。更別說他們這群人還愛看。有時候, 柳本和南川還會跟我說他們在澡堂裏面看到誰的身材非常好的話題。
男人也是會羨慕男人的身體的。
我從這兩個人身上已經深刻地體會到這一點了。
于是,我把他們的頭打出個包之後, 就讓他們放點假消息誤導其他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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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 我就去電腦室細想澡堂對決的項目。
老實說, 我覺得這次澡堂對決,可能會遇到我的短板。
我雖然對自己很有自信, 但松田陣平被我打擊了連續那麽多天,終于想出底牌來逆風反轉也不可能。這要真是硬性條件比拼,那結果還真的是說不準。我又不會在上廁所的時候,看別人的尺寸怎麽樣。
我想來想去還是沒有得到一個頭緒, 選擇在電腦面搜索了「澡堂對決」這個關鍵詞, 看看大數據會不會推出一些新的條目出來。
/東京澡堂推薦大對決/
/澡堂文化一二三/
/驚!澡堂還可以這麽玩/
/對決大亂鬥之澡堂場地(網頁游戲)/
我直接選擇網頁裏面的視頻選項, 網頁跳出來的有關于澡堂的電影節選——在澡堂裏面的火拼,還有綜藝節目。
“……”
我還正在查,餘光注意到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從我背後走了過來。他們一人占一邊,看我在做什麽。不過我連頭都懶得擡,先開口轉移話題。
“你們今天與犯人聊得怎麽樣?一切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
“還可以,他們也很配合。”
兩人随意應付我之後,立刻就步入正題。諸伏景光說道:“聽說你和松田打算在澡堂對決了。”
降谷零接着下一句話說道:“還專門跑到電腦室查詢,看起來你很在意這次對決內容?”
我不為所動,目不斜視道:“這不是在意,這叫有備無患。”說完之後,我用空洞的死魚眼盯着兩個人,用我的表情告訴他們,差不多可以不那麽八卦,從這個電腦室離開了。
不過,諸伏景光聽到我這麽說之後,嘴角忍不住翻開笑意。。
我有時候都不知道是因為我有漫才天賦,還是因為諸伏景光的笑點太低了。
我收回視線,撐着下巴,盯着網頁說道:“既然人都來了,留點想法再走。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在澡堂裏面打水槍嗎?還是在濕滑的地板上來一次拳拳到肉的自由搏擊?還是憋氣?在溫度高達40度以上的熱水裏面憋氣。是不是有點毛病?
不過,兩人也沒有其他想法。或者說,一般的想法都提出來了,就更沒有什麽創新型建議。
我開始在想,我會不會想太深了。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沒有停止搜索。在「澡堂文化」前面加了一個限定詞「男男」。
停留在視頻頁面的網頁自動播放視頻10秒。
首先自然冒出來的就是各種沖澡時會出現的流水聲。
很快地,我們三個在光線幽暗,霧氣缭繞的澡堂間視頻裏面,看到了我們即使成年了,也不該看的東西。
我:“……”
降谷:“……”
諸伏:“…記得删除浏覽記錄,否則不好解釋。”
解釋什麽?
解釋為什麽榎本、降谷和諸伏三人聚衆在電腦室看小鈣片嗎?
我删除了記錄。
很快來到了晚上。
晚上7點40分,我帶上泳褲、大毛巾、洗發露和肥皂就出門了。
澡堂約定的地點是在十分鐘路程外的「高玉湯」,對決開始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店是由一對老夫婦經營的。他們家的澡堂就是那種昭和時期的風格,店內設置都主要是木制裝修。澡堂功能很簡單,就分男女兩池。男女湯池中間立有透明的冰櫃,裏面只賣瓶裝的牛奶。
我小時候跟我爸去過那裏,對那裏的第一印象是——這是一個能把我煮熟的地方,多放在澡池裏面幾秒,我都能被煮得骨肉分離。那裏的熱水巨燙,所以還有一個“岩漿熱湯”的別稱。
我站在店門口的時候,突然在想,松田陣平該不會是打算要做耐熱挑戰吧?問題這麽白給嗎?
我還在想,熟悉的聲音就傳到我耳邊。
“榎本。”
“榎本同學。”
我轉頭一看,是一致穿着短袖短褲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我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早知道就不要随口跟他們講了。我用上譴責的語氣,“你們好學生的人設崩塌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面對我的說辭不為所動,笑道:“要是出什麽事故,還是要有人幫忙的。”
我看他們轉移話題重心,打算趕他們回去,說道:“我八輩子都沒有想過你們兩個會那麽八卦,敢死隊都沒有你們那麽拼!”
話還沒有完全說完,萩原研二悠哉的聲音響了起來:“那現在只花一輩子就可以知道,不是賺了嗎?”
我想也沒想直接賞了他一個飛踢。
看着他扶着旁邊的諸伏景光盡量不倒下的情況,我冷漠地哼了一聲。
話說——
“松田呢?”
萩原研二指了指店門的位置,道:“他比我早出發,應該先到了。”
“……”
布置場地嗎?
見我若有所思,萩原研二便笑了起來:“怎麽了?害怕嗎?”
我瞟了他一眼,說道:“我是想這松田是個笨蛋吧。現在比賽就算他真的有贏了,可支配的時間也剩下不到四個小時,怎麽看都不劃算。”
萩原研二彎了彎眉眼,說道:“等你和他熟了之後,你就會發現,他真的是大笨蛋。”
還真是一點反轉都不給。
他的腦筋真的就是一條直線嗎?
萩原研二還順便舉了一個例子,說道:“我記得有一次我姐姐的朋友自殺,他為了阻止我姐姐朋友,直接徒手握刀,握得滿手都是血。”
我提出異議,“不過,他很喜歡你姐姐吧?如果當時你姐姐在,他有沒有逞英雄的成分?我這人是很現實的,絕不當環保主義者,美化任何人。”
萩原研二擺擺手,笑道:“他要是有那麽聰明的話,就不會一直都是暗戀了。”他頓了頓說道:“話說,你怎麽知道小陣平喜歡我姐姐的?他跟你說的?”
“看出來的。”
其實,我特意花時間去查“澡堂對決”,是松田陣平在監獄裏面跟我說,「他遇到了一個神經病」。監獄裏面要真的有精神病患者的話,那些人早就被轉移出去了。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個人。
松田陣平的行動是否受到他的心理控制,不得而知。如果僅僅是為了這麽點小游戲,松田陣平和那個人建立聯系的話,我是不會拒絕使用非常手段的。
我擺上營業假笑,說道:“你姐姐不是非常漂亮嗎?”
萩原研二喉間發出“嗯”的聲響,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
我确實很少誇女性的外貌。
“我決定了。如果這次輸了,我就去追你姐姐,然後氣死松田。”
“我姐是不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人的。”
“沒關系,我只是想氣松田而已。”
萩原研二完全不理解我在想什麽,“你真是一點都輸不起呢。”
“我沒告訴你,我心眼超級小的嗎?”
萩原研二被我說服得毫無回嘴之力。
我們就這麽兩兩并肩走進澡堂裏面。松田陣平早就在裏面等着了,後腦勺背對着我們。要是我跟他有仇,我現在暴擊他的腦袋,他連一點沒有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幾個人進店會有個電子音,聲音一響,旁邊櫃臺的老爺爺頭在半空中重重一點,像是剛睡醒似的,朝我們睜着迷迷蒙蒙的眼睛,單手撐着下巴說道:“四位,一人500日元,共計2000。飲料自取,統一價格220日元。”
他說得又清楚又順溜又沒有感情,好像一臺老爺爺機器人。
松田陣平聽到動靜,也朝着我們的方向看了過來,和我對上視線之後,他站起身,面不改色地看着我向他走過去。
只不過是場澡堂比賽,怎麽弄得跟世界級比賽一樣嚴肅?
“你輸定了。”
松田陣平指着我的方向說道。
呵。
“說吧,比什麽?”
“我們比的是耐熱,看誰能在澡堂裏面堅持得更長。”
“……”
老大爺的店裏面大部分都是中老階層,看到有年輕人不怕死地這麽立下戰書,還給我們鼓掌炒熱氣氛。
“加油!!”
“救護車都給你們準備好。”
“年輕人真是年輕啊~好熱血!”
……
大家真的很愛看戲啊,我發現。
我皺着眉頭說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麽新意,結果只是這個嗎?你也太沒有想象力了吧?”
松田陣平不為所動,說道:“你難道還怕了嗎?你其實很怕熱,對吧?”
我皺起眉,盯着他,腦袋裏面回想起他在監獄裏面說的話,忍不住嗤笑一下,幹脆攤着手說道,“我會怕你嗎?要不我們幹脆就這麽一決勝負,把剩下的時間全部壓在這一局。你敢不敢?”
面對我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松田陣平毫不動搖道:“你既然敢說,我怎麽不敢接?”
“好!那你就抱着必死的決心輸給我吧。”
※
換衣間并沒有隔開。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旁邊脫衣服的時候,就邊試探地問:“我們都沒有見你到澡堂泡澡過,你行嗎?”
雖然日本泡澡文化盛行,但是大部分人也知道有些人真的是不愛泡澡的,不耐熱。他們這句話相當于在問我,“我有多少成把握”。
我覺得,他們很可能會擔心我會輸不起,會耍賴皮。
我說,那你得問松田他有多少把握。
松田陣平其實就在我對面一排,中間也就隔個一人的距離,把我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松田陣平瞥了我一眼,說道:“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
澡堂裏面的溫度高達40度以上,地上的白磚都被水汽弄得一片濕滑。剛拉開澡堂的大門,一股來自炎熱地獄般的苦熱便帶着無形的武器直朝着臉橫沖直撞過來。這不到三四秒,臉頰便浸滿濕潤的熱氣。
我們剛打開門不久,裏面的人像是獲救一樣地往外跑,“老爺子這是打算在裏面做桑拿間嗎?裏面也太熱了吧!”
降谷零看裏面的客人們個個身體都紅成一片,忍不住擔心一般先擡手說道:“人的抗熱性受溫度和環境濕度影響,水汽那麽多的澡堂裏面,人很難實現排汗。體溫超過42度的話,對身體器官也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為了安全起見,我們設置個标準吧,不得在澡池裏面超過五分鐘。硬撐過五分鐘的也算輸。”
諸伏景光也說道:“我贊同。”
萩原研二也跟着附議:“我也贊同。”
“這是我們的比賽啊!”松田陣平握着拳頭,說道,“你們這樣太礙事了。”
這群人怎麽這麽多管閑事?
“你們這三人一點幫助都沒有,只會拖後腿。”
萩原研二帶着“世界只有愛與和平”的微笑道:“三比二,多數決,就這麽美好地決定了。我們三個做裁判。”說着,他搖了搖手上的手表。
反正一般人都沒有辦法在那個澡池裏面挨過三分鐘。這五分鐘上限給的是比較高的了。
入水前要做好準備,免得直接被燙傷。
我看松田陣平表情裏面全是幹勁,抿了抿嘴。不過這水還真是熱。腿才伸進熱水裏面,我就忍不住全身都開始要泛紅了。背後很快就開始覆上一層薄汗,但因為空氣太過潮熱,毛孔也被堵住了,只覺得自己的後背就像沾了一層膠水一樣,又粘又不舒服。
松田陣平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最好不要死撐着。”
輸人不輸陣!
我大步朝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和他面對面站着,“都是硬撐着的人了,還跟我玩心理戰嗎?”
萩原研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就在站在一旁看着時間,說道:“準備——開始!”
聲音落下的瞬間,我腦袋裏面其實響起了跟起跑一樣尖銳的哨音。
身體完全進入水中的第一秒,其實有一瞬間是比想象中的要好,并沒有覺得還真的有那麽難以忍受。但是随着波動的水紋不斷地撞擊着身體,我感覺自己有人在水底
鼻尖很快析出了汗水。
忍了片刻,我朝着旁邊的松田陣平看過去,檢查對手狀态。松田陣平明顯也是強撐着,他本來皮膚被曬得發黑,不過還沒有到黑皮的程度,但現在也可見地發紅,足以可見這澡池熾熱的威力。
我平時有做短時間的限時訓練,所以能夠靠體感預估現在過了多久,大概是在一分鐘左右,熱氣開始要融化腦漿的時候,我對松田陣平用我們兩個才聽得到的音量,說道:“你今天說有個神經病和你搭讪,是吧?”
松田陣平的頭朝着方向轉了一個小幅度,也不說話,但神情上頗有種“為什麽要在這裏說這種話”的疑惑。
這個時候,吸氣都能夠感覺到自己肺部對熱空氣的厭惡,就像是跑了一場漫長的馬拉松,連呼吸都費力得如同自身在努力排斥,心跳怦怦直跳。汗水浸透眼睫,只是輕輕一眨,視線就模糊成一片。
我費勁地說道:“因為他說,他和我有關,對吧?”
“…………”
“上次,鬼塚大叔遇害的時候,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在現場嗎?”我慢慢地說道,“因為浦田老師說,有個犯人指定想要和我見面。而這個犯人是我的殺父仇人。我從萩原那邊聽說過你的事情。同樣是父親為人所害,如果連累你父親的人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怎麽想?”
我嗤笑一聲:“你會以為他是抱着忏悔的心,想對你說抱歉的嗎?”
“也許你的可能是,我這邊可不是這種情況。”
我的肩膀垂下,不再抵抗澡池的熱度,說道:“還記得課堂上說過犯罪者的動機嗎?通過施暴犯罪的方式來謀取利益,獲取精神愉悅和滿足,或者實現自我價值。你覺得他是哪一種?他一定這麽說過吧,‘我知道小弘所有的弱點,我可以幫助你’之類的話,所以,你就才能這麽精準地攻擊我。知道我怕熱,所以才提出這耐熱比賽。”
“我是不會認輸的。”
“你吵死了。”
松田陣平總算發話了!
原本澡池的熱度就會讓人焦躁,我這麽長篇大論下來,松田陣平更不會直接忍着。
他朝着我的方向看過來,他的眼睛現在就像是喝醉的人的眼,只會盯着一個點一樣執着地看着我,“我根本沒有聽他說那麽多話,他看起來就不是個常人,我怎麽可能會信他說的話?我就算再怎麽不信你,我也不可能對你做不利的事情。你會怕熱,完全是我推理出來的。”
我訝然道:“什麽?”
“我這麽多天幫你帶飯總能發現你一些弱點吧?我又不是瞎子,看不到你貓舌,連喝杯熱茶都有那麽多的要求。”
“……”
這個回應實在叫我出乎意料。
在他的視線裏面,我忍不住失笑起來。
松田陣平皺着眉說道:“有什麽好笑的?”
我認真地看着他,說道:“沒想到你真的是好人。”
我錯開眼,說道:“抱歉,是我小人心态了。我還以為你是受到他的擺布,那我無論如何要和你死磕到底。可現在得知真相後,我安心了。老實說,我确實是怕熱,現在已經感覺自己快受不了了。”
我在水裏要屈膝的動作吸引了松田陣平的注意,他看了我一眼,抓着我的手,說道:“你在做什麽?”
“這不明顯嗎?”我投降道,“之前幾天我都那麽故意折騰你,你也沒有想過要惡意報複我。我也願意之後繼續相信你。”
“現在,是時候輪到你贏了,松田君。”
這話剛說完,我正打算從水裏面站起來。結果,松田陣平竟先我一步站起身,面不改色地說道:“像這種勝利,我才不要!Hagi,你算他贏吧。”
我連忙抓住他的手,驚訝道:“松田同學,你不用這樣!”
“我已經知道你不是品性惡劣的人了。我又不是輸不起。”
他說着,轉身向我伸出手,想要拉我起身。然而,他在逐漸拉我起身的過程中,他原本凜然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在我的壞笑中慢慢崩壞。
我向着旁邊同樣表情崩壞的三人挑眉,用手指點點我的腦袋,“同學們,學到了嗎?”
如果我直接說我認輸,松田陣平一定不會信。
所以——
第一步,我要給他一個理由去相信我會認輸。
第二步,利用松田陣平不會占人便宜的性格。
我先設計個場景,擺出我是因為愧疚才要認輸的話,松田陣平就絕對不會願意承認這種勝利。他雖然不願意承認這個勝利,但這個時候他也不會搶着贏。因為輸的成本太慘重,理性會克制他,不會讓他立刻行動起來。他只會在宣布勝利的時候,要求再來一次比賽。
那麽,我們就要有多一步!
第三步,我要示弱,表明我與他和解。這樣一來,以他那種單純的腦袋就會以為我們是朋友了,這個時候誰輸誰贏都不會影響這個結果。如果輸了也不會有任何後果,那麽——這個時候,他的感性就會壓過理性判斷。人要是有餘地就會不管不顧,更何況他是那種真的會沖上去握刀的直性子。
他再怎麽聰明小心謹慎,也會搶在我面前認輸,實現他心目中的公平。
哎呀,這人真是被我吃得死死的。
……
泡完澡之後,我正坐在澡堂外的長椅給自己散熱。
萩原研二買了一瓶冰牛奶請我喝,順便說道:“我從這個店家老板那裏聽說,你以前就經常來這裏,本來就可以泡很久。你一定要這麽鬧小陣平嗎?他現在已經氣瘋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