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一條彩魚
鐘燕冰回頭盯着褚奕洲的身影,秀眉輕蹙,此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範澤遠走過來,目光不善地看着褚奕洲,“燕冰,我總覺得靈草被盜跟他們有關系,你千萬不要相信他。”
鐘燕冰現在是誰都不信,但表面還是應承了下來,“表哥,我們再去找找。”
範澤遠點頭,“嗯。”
躲在一旁的鐘燕鳳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很是疑惑,為什麽表哥一直在說是褚奕洲他們偷了靈草?
……
房間裏。
褚奕洲返回房間,坐到床邊上,郁辰宇很自然地趴到他的肩頭,“怎麽樣?那大小姐同意了嗎?”
褚奕洲搖頭,“沒有,大小姐很警惕,我看她的樣子,她似乎提防着所有人。”
郁辰宇藍眸清亮,“不要緊,只需要抛下誘餌就行。”
褚奕洲笑道,“嗯。”
看着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大家只感覺兩人太親密了。
褚奕洲把一張紙拿出來,然後給鄭玉銘招了招手,“玉銘,過來一下,有事跟你說。”
鄭玉銘趴在桌上睡覺,一聽褚奕洲的聲音,立馬醒了過來,“什麽事啊?”
褚奕洲把紙遞給鄭玉銘,“你看看,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
鄭玉銘狐疑,看着紙,輕輕念出聲,“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單是看這兩句話,似乎在說一個地名。”
郁辰宇變成了大白,窩到褚奕洲的腿上,十分惬意,“能看出他形容的是什麽地名嗎?”
鄭玉銘腦海裏有點兒什麽,但又捕捉不到,“我想想再說。”
郁辰宇舔了舔爪子,然後猛地僵住,變成大白後,他就控制不住本能了,欻!
鄭玉銘把紙條傳閱了一下,“集思廣益,大家一起想想。”
于是一群修煉完、暫時無所事事的人,一起在房間裏拆分組合兩句話,找一個話裏形容的地名。
……
鐘燕冰歉意地走進房間,“爺爺,一無所獲。”
鐘老爺子臉色一下子頹敗下去,皺紋叢生,好像又老了幾歲,“沒有受傷的人?”
鐘燕冰緩緩搖頭,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沒有發現。”
鐘老爺子整個人都頹喪了,“沒有可能沒有?燕冰,你應該有什麽沒有發現,不可能憑空消失。”
鐘燕冰遲疑地問道,“爺爺,對方會不會跳水離開了?”
鐘老爺子擺擺手,“要是懷着靈草下水,水裏的東西不會放過他,他不會那麽傻,一定還在船上。”
鐘燕冰束手無策地問道,“爺爺,現在該怎麽辦?”
鐘老爺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先巡查吧。”
鐘燕冰抱了抱拳,離開了房間,帶上人,繼續去找人。
……
範家的房間。
範父一見範澤遠,立馬急切地問道,“澤遠,确定鐘家把靈草弄丢了嗎?”
範澤遠肯定地說道,“是真的丢了,鐘老爺子還受了重傷,連動一下都困難。”
範父失望地說道,“那麽多高手都沒能守護好一棵靈草嗎?”
“是。”範澤遠環顧了一周,房間裏有很多範家的人,但一個跟他都不親近,甚至是厭惡他的,他找了一個最遠的角落坐下。
他是低賤的青樓女子生的兒子,從出生下來就被人瞧不起。
為了在範家有一席之地,他努力在範家做好事情,但沒有一個人放在眼裏,直到末世來臨,才想起有他這個兒子。
呵呵,現在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一個二個慢慢嘗吧。
範父見範澤遠閉上眼睛,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只能嘆口氣,壓下了心裏的問題。
範澤遠其實也不是非得回到這裏休息,他就是純粹來惡心人的,他就是要時刻提醒那些人,要不是他周旋,這些人早就死了。
确實如他所願,大家看到他,個個臉色都不大好看,像吃了蒼蠅般。
其他兩家也在議論靈草丢失的事,讨論的結果是……沒有任何結果,大家心裏更慌亂了。
……
褚奕洲把窗戶打開,把釣魚杆兒扔出去,釣魚。
秦柏榮驚奇地看着楚清芷,以及他手裏的釣魚竿兒,“不是奕洲,這水流這麽快,能釣到魚?”
褚奕洲頓了頓,“不确定,願者上鈎吧。”
秦柏榮虎目瞪大,“第一次見在游動的船上釣魚的。”
褚奕洲從善如流,“那我給你長了見識,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秦柏榮,“……”
這見識長得他好無奈。
緩了緩,他指了指釣魚竿兒道,“我現在比較感興趣你能否釣到魚。”
“應該能。”褚奕洲繼續忽悠秦柏榮,他的這個釣魚,釣的不是魚,是倒黴蛋兒,萬一魚鈎在被帶動的過程中,正好一條魚經過,那不就被勾住了嗎?
秦柏榮,“……”
他瞅着褚奕洲,這自信到底是誰給他的?
郁辰宇跑過來蹲到窗臺上,看褚奕洲釣魚,順便欣賞一下沿河的美麗風景。
褚奕洲摸了摸郁辰宇的腦袋,“你可以祈禱一下,要是上天聽到你的禱告,今天你就有新鮮的魚湯喝了。”
郁辰宇哼了一聲,撇開大大的滿臉,“與其求老太爺,我不如自己跳下去自己抓。”
褚奕洲認真地誇贊了一句,“很有骨氣,值得鼓勵。”
他說完這話,忽然感覺魚竿兒一重,他立馬收緊手指,“我釣到魚了!”
“等等。”書生沖過來,按住了褚奕洲的手,“你确定你釣到的是魚,不是其他?”
褚奕洲愣了一下,“我把線拉起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書生慢慢收回手,“你小心點兒。”
其他人都跑來觀看。
褚奕洲慢慢收線,然後魚鈎上咬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魚,很像錦鯉,但是身上的顏色太多了點兒,有些像穿着彩虹衣的魚。
郁辰宇舔了舔舌頭,“這什麽魚啊?”
“沒見過。”褚奕洲道,“大自然裏,越漂亮的東西越有毒,這魚應該不能吃。”
書生急忙說道,“不吃可以,釣起來觀賞嘛。”
“有道理!”大家都這麽覺得,然後褚奕洲把彩魚釣了起來,喂到洗臉盆裏。
洗臉盆放在中間,其他人圍成一個圈兒,站在洗臉盆四周,低頭看着。
溫玉庭蹲在洗臉盆旁邊,伸手摸了摸,“這魚也太漂亮了,這彩鱗好像還發光呢。”
榮長寧細細看了看,“真的在發光。”
樓定華道,“這魚這麽漂亮,就像奕洲說的,怕是有劇毒,養着吧。”
“養着養着。”大家都這個意思,然後褚奕洲繼續釣魚。
這次大家不像之前那麽悲觀了,時不時地看一眼褚奕洲,期望他真的能釣起來一個魚,不說吃,就是看看熱鬧也行。
盆裏的彩魚不斷搖動,看起來色彩斑斓,非常好看。
一個時辰過去,褚奕洲的魚竿兒一次都沒有動過,大家看得漸漸失去了興趣,包括褚奕洲自己本人。
“要不我還是下去抓吧?”郁辰宇再次提議。
秦柏榮看過來,一針見血地問,“貓下水還能上來嗎?”
郁辰宇,“……”
……
鐘燕冰坐在自己房間裏的椅子上,靜靜思考應該怎麽找靈草,忽然,她想到褚奕洲跟她說的話,她猶豫了一下,起身離開了房間。
她來到褚奕洲他們的房間,輕輕敲門,“褚少爺,我可以進來嗎?”
“等一下。”褚奕洲把魚端到了櫃子裏,然後讓大家坐好,才去開門。
一開門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裙子的美人,英姿飒爽,一臉威嚴的表情,“請問大小姐有什麽事?”
鐘燕冰沒有拐彎抹角,“我想讓你幫我找靈草。”
褚奕洲坐地起價了,這是主動和被動的本質區別,“找到有什麽報酬?”
鐘燕冰表情僵硬了一下,她過來的時候,沒有想過報酬的事,“褚少爺,你說,你想要什麽?”
“拿到靈草之後,我們這房間裏的人人人都有份兒。”要談報酬,事情才更逼真。
鐘燕冰沉默良久,最後還是答應了,靈草挺大一棵,一人分一片葉子,也是可以的。
“奕洲,你有什麽好辦法?”大家關心問。
褚奕洲往外走去了,“山人自有妙計。”
幾人,“……”
大白追了上去,萬一遇到危險,他就是奕洲的後手。
鐘燕冰帶着褚奕洲來到靈草丢失的房間,“爺爺,他叫褚奕洲,他說他願意幫我們一起尋找靈草。”
鐘老爺子撐開眼皮看了看褚奕洲,低咳了兩聲道,“小兄弟,麻煩你了。”
褚奕洲心裏打着小九九,表面一片和藹,看着很好說話的樣子,“不礙事,反正我這也沒什麽事。”
鐘老爺子點點頭,然後看了眼鐘燕冰,“多謝小兄弟。”
“褚少爺,這裏就是放靈草的位置。”鐘燕冰轉身走到房間中間,那裏有一塊石板,石板上放着一個一尺多高的精致大花盆。
現在花盆裏空空如也,中間一處有個大坑,像拔了一個蘿蔔似的,外面散落了一些土。
褚奕洲很不解,“那小偷為什麽早不偷,晚不偷,偏偏昨晚把靈草偷了?”
鐘燕冰小聲道,“昨晚靈草成熟。”
“看了那賊早已經瞄上了。”褚奕洲問道,“船上的人都知道有靈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