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怪

分明那是一串一本正經的字句,阮絮卻覺得天靈蓋都在炸的嗡嗡響。

社死。

太社死了。

社死的人生巅峰也不過如此了。

想她堂堂一本正經大反派,不僅哭了,還把鼻涕都蹭人家手上了。

天哪,她好想知道這人是誰,以後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阮絮捂着已經不能見人的老臉,愁苦的哀悼自己已經掉沒了的臉面。

不過哀悼歸哀悼,作為反派心裏必有着過硬的心理素質,阮絮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開始了今天下午的揮砍。

如此經過四日的不懈努力,她已經差不多掌握了基礎劍招。

此時已經來到了第五日,距離大比還有三天。

這天她本來也打算照常去練劍的,不過剛準備出門就被一個弟子叫住了。

“掌門叫你去太平殿,如果無事的話現在就趕過去吧。”

阮絮從未見過掌門,這次突然被召見實屬蹊跷,不過她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緣由。

大概是因為她之前說郁晏初和林瓊因有一腿的事情被調查清楚了吧。

阮絮根本不慌,反正她也沒把話說死,她還有的圓。

想着她就擡步朝着太平殿走去,但由于沒人帶路她又不知道太平殿在哪,所以一路問道這才找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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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說不愧是掌門,住的地方就是有氣派。

瞧瞧這大房子,金碧輝煌的檐角,大氣蓬勃的壁畫,處處彰顯着一個門宗的氣勢威嚴。

阮絮用餘光欣賞了一會就擡步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她剛一進門還沒等看到裏面的人就聽一道男聲傳來:“我說了,我不收徒。”

她正怔愣的時候,那坐在殿內的人也擡眼朝她瞧來,見到她以後也有些微怔。

阮絮小心翼翼的說道:“掌門?”

不怪她帶着疑問,實在是眼前這男子跟她印象中的掌門有些出入。

他穿着一襲松青色薄衫,內衫為綠裏襯為白,一挽墨綠瑩翠發簪斜插在墨發中,顯得膚白如玉,又襯的他眉眼如畫。

他整個人的氣質極淡,像是融于山水間的水墨畫,一雙如墨染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片刻,而後問道:

“你是哪院的弟子。”

“回掌門,還未曾拜師。”

“你可願拜入我門。”

阮絮聽到這話一怔,她擡眼朝他看去,微微迷茫的樣子很好的诠釋了她的不解。

劇情裏掌門後來好像是沒有收徒的吧,而且她這麽一個炮灰被掌門收為徒弟也不好吧。

她沒有回答,蒲月雲也不急于她的答案,一雙眸子在她身上打量,怎麽看怎麽順眼。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收徒,沒想到這次出山竟然真讓他碰上了有眼緣的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機緣?

看阮絮似乎有些猶豫不決,他潤聲道:“不用急,出這個門前你都可以好好想。”

如果出了門她都沒想通,那他就要動手搶人了。

阮絮不知道他的後話,思前想後只是覺得這事對她利大于弊,有個這麽堅強的後盾,她日後作起妖來還能蹦跶的更久一點。

她蹦跶的越久工資越高,誰跟錢過不去呢,當然是越多越好吧。

想了一會阮絮就開口道:“師父。”

這算是應了他剛才的話。

蒲月雲聽她清脆的叫這一聲師父,眼眸微眯,心裏竟有種奇異的滿足感。

果然找徒弟不能勉強,就得找看着有眼緣的。

見她松口應了,蒲月雲也沒有多等,直接單手結印送入她的眉間。

一道淡淡的金光從她眉間升起,阮絮只覺得眉間一燙,她伸手摸了摸沒感覺到有什麽一樣,體內的氣息卻開始疊疊升高。

她連忙沉心查看,見神識深處那一朵小小的芽竟然有了圓球雛形。

她這是正式步入金丹初期了?

她擡眼看向面前的師父,他此時正在悠閑的品茶,一縷薄霧水汽從他眼前蒸騰而過,那張玉色溫潤的面容更顯氤氲。

“結印契約已成,表示你已經入了我門,既然入了我門,之後你便随我去太衍山住。”

這樣也方便他随時照看他這個小徒弟。

阮絮剛想應是,恍然察覺他說的是太衍山,心裏頓時一緊,她有些緊張的問道:“師父說的是太衍山?”

蒲月雲剛要應聲,就聽門外傳來一道低沉有渡的聲音:“你怎麽在這。”

阮絮擡眼看去,就見門口站着一個穿着白色長袍面色嚴謹的男人。

他看起來十分有氣勢,緊皺的眉頭預兆着他對看到阮絮的不滿。

“我在太平殿等你許久,結果你不僅沒過去反而還跑到這裏來打擾師祖的清修,你倒真是大膽。”

“什麽?”阮絮有點懵逼,前看看又後看看,不确定的說了句:“這裏不是太平殿?”

她走錯了?

那這裏是哪?

聯合起剛才的太衍山,阮絮心裏有了微妙的感想,但她又不敢深究。

蒲月雲見她眉間一片迷茫,不忍鴻祯為難她,便說道:“鴻祯,不能對你師叔如此無禮。”

鴻祯:……

阮絮:?

鴻祯看了阮絮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悠然喝茶的蒲月雲,嚴肅的面容忽的皺起。

“您不會收了她為徒……”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蒲月雲微微颔首,似乎默認了他的話。

他面容扭曲了一瞬,最終以極快的速度平靜了下來。

他用挑剔又苛責的目光将阮絮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本來還想說什麽,視線落在她眉心的契約後便失了聲。

他曾給師祖介紹過無數優秀弟子,這其中不乏鳳雅珺一輩。

他最可惜的便是鳳雅珺,如果那孩子當初給師祖當徒弟,他的劍法想必會比現在更加精進。

可惜師祖不同意,最後只能草草作罷。

如今他請師祖出山也不過是覺得郁晏初那個孩子極為有天分,萬一師祖同意收徒,他們太蘊宗也算是後繼有人。

雖然太蘊劍法并未失傳,但其中奧妙精華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領會,如今九重劍法全部精通并運用的奧妙自然也只有師祖一人。

而他如今也是半仙之體,距離飛升不過臨門一腳,如此再無人繼承,那太蘊宗的未來可想而知。

可他沒想到,師祖竟然主動收徒了。

這本應是個好事,可師祖怎……

收了這麽個玩意?

還沒舉辦任何認徒儀式,草草的就結了契。

雖然師徒契約并不是不能解,但一旦解開修為便會跌落一個小境界,所以結了印以後輕易就不會解。

想着鴻祯就心裏沉沉,不知如何應對。

他要把太蘊宗未來的希望交給這個滿嘴胡言随意謅弄別人清白的人手裏?

他垂眼看向阮絮,心緒有些複雜。

別說他,阮絮此時心裏也慌慌的。

她沒想到她陰差陽錯之間竟然拜入了太蘊宗師祖的門下。

那她不是搶了郁晏初的位置了嗎。

劇情裏的郁晏初憑着在太蘊宗師祖門下受教,十年時間一躍而成年輕一輩最強的修仙人。

還是最年輕的小師叔。

現在這個小師叔成她了,那劇情應該不會受影響吧。

想着她就忍不住開口道:“師父……不打算再收一個弟子嗎?”

鴻祯聞言瞧她,不知道她又打的什麽主意。

蒲月雲倒是沒說什麽,他微微搖頭,表示:“只收你一個就好。”

阮絮又勸道:“師父,我……不如你再收一個吧。”

蒲月雲擡眼瞧她,見她面露難色還以為是鴻祯在一旁威脅她。

他眸色放緩,語氣也輕柔了許多:“不用理會旁人,既然我收了你為徒,那你就不用懼怕任何人。”

這番特意要為阮絮撐腰的話,聽得鴻祯心裏一震,但他面色不顯,反而越發嚴肅,這也讓阮絮定了心思接着道:

“是我……徒弟覺得一個人未免太過冷清,想找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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