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怪
阮絮正在思索這個任務要怎麽做的時候,背後忽的湧入一陣溫暖氣息。
她擡眼看去,便見蒲月雲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他眸光微垂,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又柔又暖,而他的掌心正貼在她後背給她輸送着內力。
随着內力的輸入,阮絮心口的疼痛消失了很多,止不住的咳嗽也不再咳嗽,連臉色也紅潤了回來。
感覺差不多了,阮絮出聲道:“好了,師父,我沒事了。”
聽到她這麽說,蒲月雲的動作才止住,他擡眼落在她面龐仔細的瞧着,見她面色并無不妥,這才收回動作。
阮絮吐了口氣,站起身看向對面林瓊因,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她身前便落下一個冰藍色的身影,随着一陣霜雪般的氣息拂過,她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精致小巧的瓷瓶。
她看着那個瓷瓶疑惑出聲道:“這是……”
“緩解內傷的丹藥。”
說完這話鳳雅珺頓了頓又添了一句道:“一天吃一顆就可以。”
他生怕阮絮再像上次一樣,一次吃五顆,所有又補充了一句。
阮絮知道他是在為他的徒弟出頭,所以她也沒有猶豫就謝過接了丹藥。
見她接了丹藥,鳳雅珺神色才稍微放松,他思索片刻剛想說點什麽就聽阮絮道:“先謝過鳳仙君的好意,不夠今天确實是我勝之不武,鳳仙君也不用苛責林師妹。”
受傷的事情就是個意外,阮絮可不想繼續小題大做,顯得她多嬌氣一樣。
她都這麽說了,鳳雅珺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所以他微微點頭後就道:“你可願意做我門下弟子。”
聽到這話阮絮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一旁的林瓊因更是不可思議的出聲叫道: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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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瓊因不敢置信鳳雅珺竟然要收阮絮為徒,她三步并做兩步來到鳳雅珺身側,試圖想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玩笑話。
只可惜她看到了一片平靜的認真。
這也代表了鳳雅珺說的不是玩笑話。
她也知道師父從來都不說玩笑話,但她此刻卻無比希望那是師父随意開的玩笑。
她不想跟阮絮那樣的人當同門,哪怕換一個呢,換任何一個都可以!
“仙君,是在開玩笑嗎?”
阮絮也問了,顯然她也不相信。
“我從不說笑。”
鳳雅珺按了按有些灼熱的掌心,心跳也有些不似尋常,他緩了緩心神又接着道:“你的答案如何?”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少女似乎被驚到,她紅唇微張,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已經有師父了。
“雅珺,不可!”
阮絮的話還沒出口,就被随後而來的鴻祯攔下了,鴻祯站在鳳雅珺和阮絮的中間,伸手朝着阮絮身側一言不發的蒲月雲作揖道:“愚徒冒犯師祖,還請師祖見諒。”
說完他深深地躬身下去,雖他面色冷靜,後背卻也因為鳳雅珺這一動作驚出一下冷汗。
差一點,差一點雅珺就要跟他師祖搶徒弟了。
這簡直大逆不道。
鳳雅珺不知道師父為何突然這副做派,只是還沒等他問對面的阮絮就給他解了惑。
“我已經有師父了。”
他微微擡眼,就見對面的少女笑的溫柔。
他還從沒見過她這般笑過,像是連眼睑都嵌了幾縷溫柔,她擡眼看向身側,紅唇微張叫了聲:
“師父。”
他眼睫一顫,随後就看到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師祖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雖然沒有作聲,但那動作卻帶了一些安撫的味道。
此時此刻,鳳雅珺已經明了。
“那是你師叔。”
師父的聲音此時也從他耳側傳來,鳳雅珺唇角微抿,心裏某種微不可見的期待頓時化為湮粉。
他閉了閉眼随後睜開,眼眸一片清明:“師叔。”
他淡聲叫着,像是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鳳雅珺接受的良好,叫的也幹脆,阮絮卻有些不能接受,她咳了咳擺了擺手道:“快宣布結果吧。”
被大佬叫做師叔真的很羞恥,她只是個小金丹而已,還承受不起這樣的面子。
結果很快就宣布出來了,林瓊因獲得了第一名。
鴻祯将第一名的獎勵鳳凰鳴發給林瓊因順便還說了一些鼓勵的話,林瓊因也只是勉強的笑了笑。
她看着手裏的鳳凰鳴,之前預想中的興奮并沒有在她身上,相反她現在一點都提不起神。
她看向一側阮絮,怎麽也想不到她竟然會是師祖的徒弟。
那也怪不得她能在七天內金丹,還有如此大的進步了。
想着她攥緊鳳凰鳴,轉身就要下臺回去修煉,可此時卻被掌門叫停了。
獎品都發了,按理說比試也應該到此結束了,不僅林瓊因這麽想,觀衆也是這麽想的。
只是他們屁股剛從椅子上擡起來,就見掌門拿出個流光溢彩的軟劍,嚴肅的走到了阮絮面前,将手裏的軟劍交給她道:
“第二名的獎勵。”
阮絮看着那散發着淡淡柔和光芒的軟劍,又轉頭看向一旁林瓊因手裏樸實無華的鳳凰鳴,心裏有些詫異。
這第二名還有獎勵嗎?先不說她事前不知道這個事,可怎麽這第二名的獎勵看着比第一名還貴啊?
不僅阮絮有這樣的錯覺,連觀衆都有些不理解,有些知識源廣的一眼就看出給阮絮那把劍上的每個材料都價值不菲。
換句話說,單獨摳出任何一個材料,價值就已經比得上鳳凰鳴了。
林瓊因盯着阮絮手裏那把軟劍,眼眸翻滾過一些情緒,不過最後還是強壓回去了。
她攥着手裏的鳳凰鳴,用了好大的忍耐力才沒有将它丢進空間裏。
她辛辛苦苦用了這麽多天的努力,只是為了師父的認可和這把頂級防具。
眼下師父不僅不認可她還怪罪她傷了同門,而鳳凰鳴在她旁邊阮絮手裏的那把軟劍的對比下也顯得黯淡無光。
她這第一名哪裏贏了,她分明是輸了。
相比較生悶氣的林瓊因,一旁第三名的郁晏初倒是眉眼舒展,沒當做一回事。
哪怕他只得了個安慰獎,一瓶辟谷丹。
“師姐是不是得感謝我。”
郁晏初湊到阮絮身側問道。
阮絮看都沒看他一眼,錯過身子防止他靠近。
郁晏初不死心又要貼過去,只是他一動,身子就好像被一股神秘氣流壓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他眸色一深,側眼看去,就見身着松青色長衫的蒲月雲坐在那擡眼淡淡的瞧他。
分明他氣質如溫和的山泉,淺潤的眸子也沒有任何敵意。
可郁晏初卻覺得身體發涼,一股寒戾的感覺順着脖頸就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