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怪

為了大比,阮絮辛苦了七天。

如今大比試結束她第一件事就是上床睡了個昏天暗地。

這一睡就是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她耳邊傳來十分吵鬧的噪音後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

被勉強從夢鄉中拉醒的阮絮睜眼就看到了在她床邊伸嘴啄着地板的千鶴。

而那吵鬧的聲源正是它尖銳的喙和地面發出的撞擊聲,那聲音并不尖銳,但卻聽了十分惱人。

就像是你樓上有人在裝修,雖然是不緊不慢的敲着大錘,但一敲就是一個小時不間斷。

見阮絮醒了,千鶴直起身頭趾高氣昂的看着她,漂亮的脖頸和頸子伸的直直的,像是驕傲的孔雀一樣,充滿了得意。

阮絮眯了眯眼,伸手一把捏住它的脖子過來順手将床頭的發帶給它嘴系上,一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帶絲毫拖泥帶水。

等千鶴反應過來的時候命運的喉嚨已經被人攥緊了。

它奮力撲騰翅膀想要反抗,只是它剛一準備動阮絮就已經放開了它的脖子。

千鶴想罵罵咧咧,只可惜嘴被發帶系的結結實實根本張不開嘴,它只好拼命掙紮撲騰想将嘴上的發帶弄下去,只可惜弄了半天也沒弄下去。

阮絮這會被吵醒根本沒法睡下去索性起床下樓看看師父在幹什麽,只是她下樓看了一圈才發現師父根本沒在。

怪不得千鶴竟然敢嚣張的尋她的麻煩,原來師父根本沒在家。

既然如此,阮絮眼珠一轉,目光又盯回已經一路撲騰踉踉跄跄下樓的千鶴。

本來正在努力伸爪努力夠着嘴上布條的千鶴忽的感覺脖子一涼,它擡眼看去就看見了阮絮盯着它不懷好意的目光。

它撲騰着翅膀撒腿就跑,但是在狹小的屋子裏它哪裏又跑得過阮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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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蒲月雲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被墨水畫成斑點狗筋疲力盡躺在地上被毛淩亂的千鶴。

千鶴看見他回來,好像活過來了一般,連忙撲騰翅膀來到他身邊,用發音模糊的嘴支支吾吾的罵咧着。

蒲月雲目光落在它喙上系着的白色發帶,伸手将其解開,還沒等千鶴開口他就道:“阮絮呢?”

正欲告狀的千鶴:……?

蒲月雲看一眼就知道這個發帶是阮絮的,他随意将發帶在腕上纏了幾圈,見千鶴不答也沒沒理它,徑直用氣息應阮絮的位置,發覺她去了太蘊宗,這才放心的去桌邊坐下看起了書。

一旁的千鶴被這麽一晾,都忘了自己本來要幹啥了,反應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罵罵咧咧的去給蒲月雲展示自己身上跟鬼畫符一樣的墨跡。

見蒲月雲沒反應,它又湊到他跟前特意轉圈展示着身上阮絮的傑作。

見他還是沒反應千鶴怒了,撲騰一下翅膀徑直出門離家出去了。

它走的動靜極大,甚至故意用喙撞擊下門板發出響亮的聲音招惹蒲月雲的注意。

它成功了,蒲月雲确實聽到了聲音,他擡眼朝它看來,千鶴也昂着脖子看他,一副等他挽回的模樣。

只可惜它做派剛做好,下一秒就見對方手指一彈,敞開的門頓時在它眼前合攏。

千鶴:!

離家出走!必須得離家出走!

這家沒法呆了!

這邊千鶴還在罵罵咧咧傷心欲絕,那邊被掌門叫走的阮絮也一臉懵逼。

今天掌門叫她來也沒別的事情,就是跟衆位弟子公布下她師叔的身份,順便找人帶阮絮熟悉下太蘊宗內門。

這個人選自然是她的新晉師侄,鳳雅珺。

在旁人一幹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時,鳳雅珺的神色顯得很淡然,或許是他昨天就已經知道了的原因,今日倒也不顯得有多驚訝。

但是心理怎麽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阮絮在鳳雅珺的帶領下知道了內門的大概區域,雖然她覺得她住在太衍山對于太蘊宗內部結構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但鳳雅珺卻很盡責。

他用那清淡的聲音告訴她這是什麽地方,每天弟子一天大概都做什麽,還會帶上一段歷史故事方便她記牢。

阮絮聽得津津有味,不僅感嘆道:“鳳仙君應該是個好師父。”

鳳雅珺講解的動作一頓,側眼過來瞧她道:“為何。”

因為稱呼不自在的原因,阮絮還是一如既往叫了他仙君,并沒有叫那個令她尴尬的師侄稱呼。

鳳雅珺也沒有提醒她的意思,不知道也是覺得尴尬還是覺得不習慣,反正二人都默契的沒提那個稱呼的問題。

“鳳仙君只講了一遍就讓我印象深刻,不僅記住了這個地方是做什麽的,還記住了這地方的發展歷史,這不是很厲害的一件事嗎。”

阮絮倒不是拍馬屁,而是真的覺得鳳雅珺是有兩把刷子,要不然林瓊因後來能拯救太蘊宗呢,她的成長跟她師父肯定也是脫不開關系的。

畢竟這位千年內的天才傲骨,拜師的門檻也曾被踏,只因他不想過早收徒才導致他目前手下只有林瓊因一個徒弟而已。

鳳雅珺聽了她的解釋,收回視線朝着前方的路淡淡道:“這沒什麽可值得誇獎的。”

這對他而言不過是分內該做的最普通不過的一件事情而言,并沒有什麽好來拿出來談的。

阮絮見此也只好打住沒有繼續往下說,眼下環境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她看了眼天色就準備告辭回去了,只是她剛一轉身就聽後面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師祖他……對你應該很好吧。”

阮絮一怔,轉身瞧他,就見那對如冰晶琉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如霜的氣息下似乎有什麽情緒在淺淺的變化。

她淺淡一笑,明媚的眼眸都稍彎了弧度。

“挺好的。”

至少她從業反派炮灰行業這麽多年從未見過對她那麽體貼又細心的人。

鳳雅珺神色淺淡,張唇道:“那便好。”

阮絮不曉得他問這個問題是要幹什麽,剛想詢問卻見他轉身離開了。

他的身影如同夾在霜雪裏逐漸消失,微風吹來,一絲薄淡的氣息湧入她鼻尖。

莫名的她感覺有些說不出的熟悉,但又不知道哪裏熟悉,思來想去後只好放下,不再想此事。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只是這時又有聲音拉住了她的步伐。

她回頭一看,竟是神色低郁的郁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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