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許肆說完後, 林落盯着他,一雙眼睛還泛着水,很久都沒說話。
許肆等她的回答, 被她看得喉嚨幹澀,那顆痣随着喉結上下滑動。
汗沁出時,野性的荷爾蒙散發出,許肆微咽口水。
緊張。
好似,他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
一直以來他對任何事和人都是漫不經心的, 甚至是沒放在眼裏, 不屑又輕狂, 随心又輕慢, 做事沒考慮過後果。
但此刻, 當他親着林落手背的紮針的紅點,問她“好不好”時, 許肆的第一次生出了緊張這種情緒。
手心冒汗, 反應過來後,許肆又咬牙在心裏把自己罵了一遍。
媽的, 他給她做飯, 他為什麽要緊張?
他都求着她吃了,他為什麽還要緊張,擔心這個小麻煩?
許肆随即又冷哼一聲,舌尖抵着上颚,把那麽點緊張又壓了回去。
他放開她的手,坐回床旁邊的椅子, 雙手撐着膝蓋, 喘息有些粗重。
剛洗完澡, 他的頭發沒擦幹, 水滴順着金色的濕發滴落,流暢而利落的輪廓透着冷銳感。
不悅和煩躁清晰可見。
林落縮了縮身子,眼睫垂下。
“我不要,許肆。”林落回他,卷翹的睫毛顫着,像是枯蝶在飛舞。
許肆怔了怔,掀起眼皮。
林落繼續說:“你太壞了。”
本來是很孩子氣的一句話,但此時林落以一種微冷的語調說出時,顯得無比認真。
她是真心這麽認為的。
林落不去看他的眼睛,也不看他的臉,她側躺在床上,幾乎把自己都蒙在了被子裏。
“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知道,你以後也不會考慮。”
“你一直一直就是把我當随時随地都可以做的炮友,沒有尊重過我,也……不喜歡我。”
少女的聲音很輕,跟一陣剛刮來就要消失的風一般。
聲音落在他耳邊時,許肆狹長的眼眸放大了些。
他撐着膝蓋的手臂收攏起,側身搭在椅背,氣到笑出聲:“我沒考慮你的感受?林落,你在開什麽玩笑,老子沒考慮你會給你做飯?再說了,你他媽就考慮過我?”
被子裏的小腦袋動了動,許肆長眉一挑,明明長了一張漫畫美少年般的臉,卻總是喜歡講髒話,冷白的臉上戾氣橫生,生起氣來沉着臉,看上去鋒利又兇狠。
“那個男的……”說來說去,他又繞回了有關那個男人的話題。
就像一根刺梗在喉嚨裏,他煩躁。
“你是不是還記着那個男的,你和他到底什麽關系?你不和我解釋是心虛麽?”
“你和我談着戀愛還和那男的聯系,合适?”
“你是不是還喜歡他,那天找上我就是為了療傷?情場高手啊你。”
“你把老子當什麽了?你當初和我表白就是為了玩我?”
又是這些醋的不行的質問,連嘲帶諷的,每一句都帶刺。
說來說去還是這些。
林落不想回憶以前的事情,也不想談,覺得他總說這些事很煩。
明明是他私自接她電話,動她手機,還故意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打過去給別人聽……
林落埋在被子裏的腦袋開始陣痛,沒哭,說的很平靜:“你就是這樣自我張狂……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就是圖刺激想玩玩,但我……不想和你以炮友關系繼續玩下去了。”
“就當我玩不起,許肆,你說的沒錯,我沒出息,是個膽小軟弱的人。”
聲音冷的像在飄雪,沒有哭聲,也沒有任何情緒摻雜在裏面,就跟第一次見面,說喜歡他,要和他交往一般。
沒什麽感情。
麻木又冷。
許肆咬牙,直至口腔裏要滲出血腥氣時,縮在一團的小動物又冷冷說了句:“你走,許肆。”
“你出去呀,我不想看到你。”
她在趕他走,聲音裏透着明顯的不耐煩和厭棄,就像是急着要甩掉什麽麻煩。
許肆放在膝蓋的手抖了起來。
半晌,他冷冷笑道:“行,我走。”
“林落,你真可以啊,玩我呢。”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話落,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尖銳聲響,很快便是關門的聲音。
林落背脊一顫,一滴淚從眼尾滑了下來。
——
等聽到許肆出門的聲音後,林落擦擦眼睛,從床上爬起。
她頭很暈,搖搖晃晃地拿着衣服去洗澡時,看到了浴室裏擺放着的洗漱和護膚用品,和他的整齊擺放在一起。
先前住院時,許肆去民宿給她收拾行李,把她的衣物都拿來了這邊,她本就是來這邊旅游放松心情,東西也不多,就一個行李箱。
現在,這段荒唐放肆的關系結束,她把這些東西收拾好帶回民宿,也只有一個行李箱。
林落出神地看了眼,洗漱完後便把她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後面,她推着行李箱要走時,看到了桌上的那碗面。
日光從陽臺照進客廳,那碗面還在冒着絲絲熱氣,在陽光下,西紅柿和荷包蛋搭配在一起,色澤濃郁鮮豔,很能引起人的食欲。
放了蔥花的面香味充斥着整個客廳,鑽到了林落鼻間。
想到以後又要回歸以前厭食嘔吐,喝酒吃巧克力的日子,林落垂了垂眼睫,臉在日光下白成了透明。
不想浪費食物,林落頓了片刻,還是把那碗面吃掉了。
吃完後她把碗洗了,放回廚房。
走之前看了眼這屋子,她的痕跡都被抹去,幹淨得就像她不曾出現過。
林落回了民宿。
當她推着行李箱回民宿時,門口風鈴叮咚,前臺的老板娘趙琳看到是林落吃了一驚,指間夾着的女士細煙差點掉在地上。
“林小姐,你……怎麽回來了?”
小島不大,許肆熱度高,長了那樣一張臉,性子又張揚輕狂,差不多島上的人都知道他,上次許肆來民宿收拾林落的行李,老板娘便知道了她和許肆的關系。
說是戀人嘛,也不像,要說是炮友吧,好像又帶了感情,太過上心,更不像。
但許肆浪蕩野性,有一張蠱惑人的臉,又會唱歌搖滾,身邊從不缺少追求的女生,明顯,這個安靜老實的小姑娘不可能是那種人的對手。
受傷是必然的。
趙琳嘆口氣熄滅煙,她看到林落費勁地提着行李箱上樓,胳膊細的都快斷了,就順便搭了把手,和她一起提到了二樓。
到了房間,林落彎唇和她道謝:“謝謝老板娘。”
“沒事。”
趙琳畫着濃豔的妝,三十左右,身材惹火,是标準的S型,倚在門口眯眼瞧林落時媚眼如絲,舉手投足間都透着風情。
“許肆那混蛋欺負你了?”趙琳蹙眉道,又長長地嘆了口氣,“哎呀,林小姐,怎麽你看上去這麽老實的小姑娘也被他迷了心,他看上去和你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玩不過他的,他就是個浪子,混蛋,你和他談戀愛只有受傷的份。”
林落聽到這話,緊緊抿唇,眼睛無神地盯着地面:“老板娘,你說的挺對的。”
趙琳畫了幾層眼線的眼睛忽就睜大:“完了,這是真被他騙了啊。”
林落搖頭:“也不是,沒有騙不騙的,就是正常結束一段關系,說起來我們也不算是男女朋友。”
她淡淡地說,臉上沒露出什麽過激的表情,聲音聽上去似是蒙了一層薄冰。
剛開始來這是為了逃避,喝酒是逃避,厭食也是逃避,後面她被舞臺上的許肆吸引,存着一點希望,想要他來燃燒自己,救贖自己。
但是,根本不存在所謂的救贖。
她又膽小得想要縮起來。
她是個軟弱的膽小鬼,連罵人都不會。
失去的東西也不知道該怎麽拿回來。
趙琳見她這樣,心裏也怪難受的,忙安慰她:“沒事,男人這種東西嘛,沒了就找下一個,林小姐你長得這麽漂亮,性格又好,有的是人喜歡,別為那混蛋難過。”
被她這麽安慰,林落感激地笑了起來:“謝謝你。”
清清冷冷的小姑娘一笑,眼睛就彎成了月牙,整個人都柔軟了不少,怪可愛的。
趙琳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謝什麽,你先休息,需要什麽和我說就行。”
林落“嗯”了一聲,在趙琳轉身要走時突然問道,很禮貌很客氣:“老板娘以後可以再多進一點酒嗎?”
趙琳紅唇張開,擔憂問:“林小姐,你……”
林落沒有瞞她,不好意思地說:“我有點酒瘾,是不是不太正常?”
趙琳驚訝片刻後笑了,朝林落晃了晃手裏的煙,指甲豔紅:“哪有不正常,現在社會壓力大,誰還沒點病,我也有煙瘾。”
“你真好,謝謝你。”林落眼睛濕潤,認真說。
趙琳被她這認真道謝的模樣逗笑了,大紅唇輕彎,在心裏嘆了口氣。
話簡單笨拙,但很真誠。
這樣的人的确容易被騙,被欺負。
——
上午九點的時候,許肆去了酒吧。
明明還是上午,酒吧裏面卻擠滿了人。
許肆酒吧唱歌的視頻被不斷傳到網上,來這看他的人越來越多,微博熱搜天天不斷,熱度居高不下。
有從外地專門來這聽他唱歌的游客,有因為網上視頻就迷上了他的粉絲,還有是單純是來看帥哥的……酒吧被擠得水洩不通。
許肆一進酒吧,金發白膚,身高淩人,長相出衆,一眼就被人認了出來了,頓時尖叫聲四起,甚至還有自發的粉絲為他舉了燈牌,上面還寫着《最佳歌手》這個節目的應援語。
好像都覺得他會參加這個節目,也不知道是從哪放出去的風。
“許肆!許肆!許肆!”
“許肆快上節目啊!我們看好你!挺你!”
“許肆你好帥啊,唱歌也好聽,快出道!我們也挺你!”
“許肆許肆!”
……
……
秒變粉絲見面會現場。
酒吧裏面有男有女,聲音叫的最大的,還是熱衷于搖滾,真心希望許肆能唱出酒吧站上大舞臺的那群哥們。
喊得那叫一個聲嘶力竭,撕心裂肺。
許肆瞬間擰眉,什麽玩意。
吵死,煩死。
他胸腔堵着一口氣,心裏煩躁,看什麽都煩。
許肆徑直穿過人群,在人群的喊叫中,冷着臉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裏面的人一愣,哐的一聲,門重重地被甩在牆上。
這下,休息室的幾人一下坐正,目光從手機移到許肆臉上。
擰着眉,很不高興的樣子,滿身戾氣傾瀉,臉上寫滿了“不好惹”三個字。
許肆踢開桌前的椅子,坐下去,長腿一伸,仰着脖子看天花板。
休息室的人面面相觑:“?”
阿明也不知道許肆怎麽就沉着一張臉,上去打趣着問:“早上還好好的,說要做早餐,怎麽這會就這樣了?”
“做早餐”三個字一出來,顧揚驚得連游戲都沒玩了:“許哥,你這是怎麽了,轉性了?怎麽就進廚房做起早餐了,難道說是為了你那三個月的女朋友?”
說完後,顧揚還疑惑地,沒有眼力見地補了句:“哥你不是壓力大随便玩玩嗎,怎麽還帶回家給人做起早餐了?”
這句話一出來,許肆周身的戾氣更重了,眉毛越擰越深,氣息沉得可怕。
林落那流淚的脆弱樣子,趕他走的冷漠樣子頓時浮現腦海,還有那個打電話的男人。
只一瞬,許肆心口又燒起了火,長長的睫毛垂下去,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他媽的玩我呢。
休息室的氣氛頓時變了,冷的要結冰,緊張的不行。
許肆懶懶靠在椅子上,半晌偏過頭看顧揚一眼,一腳踢過去:“給老子閉嘴,去唱歌,今天我趕場,唱一天。”
他們幾人的樂隊就屬顧揚最活躍,話多,聽到這話又一驚一乍的:“唱一天?別吧,就你那唱法還不得猝死。”
阿明在一旁抽着煙,也想去勸時,許肆徑直起身,拿起桌上的電吉他。
“廢什麽話,我身體好的很,你們要是嫌累了不想上就換別人,多的是人來,少誰都行。”
許肆說話一直就這樣,輕慢随性,不會顧及誰,也不會故意針對誰。
和他熟識的人聽多了不會往心裏去,也不會多想什麽,過了就過了。
只是他剛才那句話雖然說的輕飄飄的,聽上去像是玩笑話,但樂隊的人包括阿明都清楚,在這個樂隊,甚至是在這個酒吧,許肆都是絕對的核心。
他是主唱,是吉他手,會寫歌會編曲,能一個人獨立完成歌曲的制作,而且,他也精通多種樂器,在音樂方面本就極有天賦。
他們另外幾人,除了天賦比不上他外,還少了一種他對音樂和舞臺的狂熱,看他唱歌,會讓人覺得他在舞臺上在燃燒着自己,這種火焰般炙熱的臺風極其容易感染人,也是許肆熱度持續走高的原因之一。
鼓手,貝斯手,鍵盤手酒吧或者簽約的公司都可以再找,他們沒到不可或缺的地步。
一旁坐着的李燃也清楚。
上次他鬼迷心竅,因為簽約的事情差點和許肆鬧翻,冷靜下來後,他早就為那事後悔了。
只是許肆氣場太強,性格又差,他也沒再去和他說什麽,免得兩個人又吵起來,到收不了場做不成兄弟的地步。
此時他如坐針氈,越來越多的節目在邀許肆,現下最熱的那檔音樂節目制作人更是頻繁來酒吧等他,他們這個樂隊的确似乎開始擁有大好的前程和無限的可能。
李燃的确開始怕被踢出這個樂隊。
“磨叽什麽,外面都要鬧翻天了,你們去不去?”許肆朝樂隊幾人揚了揚下巴,包括李燃。
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散漫,眉眼恹恹,和平常一樣,沒什麽不同。
對李燃也和樂隊其他人一樣,沒什麽不同,似乎沒把之前那件事放在心上。
“去去去,許哥都發話了,能不去嗎?”
說笑着,幾人出了休息室。
酒吧頓時又響起了震天的喊叫。
在喧鬧中,許肆懶倦地勾了勾唇,對一旁的李燃說:“不碰我的音樂,看在兄弟情分上,上次那件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李燃,要是以後再幹涉我的音樂,拿兄弟情分壓我……”
快走到舞臺時,許肆拍了拍他肩膀:“給老子滾出這個樂隊。”
在音樂方面,他近乎獨|裁者。
李燃低頭沉思,然後點頭,沒說多餘的話:“我明白了,放心。”
阿明倚在吧臺調了杯雞尾酒,能猜到許肆對李燃說了什麽門,也知道上次發生了什麽事。
也就他這麽大度,除了音樂,對其他的事都漠不關心,不放在心上。
酒調好時,阿明又想起許肆今天早上的反常。
以前可沒見他這樣。
阿明是過來人,頓時啧啧兩聲不禁感概,或許現在能讓他上心的,還要加上他那個小女朋友了。
——
很快,許肆背着吉他上了臺。
吉他接好電,燈光傾瀉他頭頂時他揚起唇,身後架子鼓一響,他彈出一個音舉起手,臺下的人就尖叫沸騰起來。
他唱了首重金屬搖滾,在舞臺上恣意張揚,才唱兩句,一下就點燃了場下的氣氛。
天生有一把好嗓子,音域很廣,高音信手拈來,爆發力十足,再一身嚣張輕狂的勁,似乎生來就是唱搖滾的,很容易就會把臺下氣氛點燃,推向高潮。
“許肆!我愛你!”
“許肆!沖!”
“真好聽啊,雖然音響這麽拉,樂器也這麽劣質,但為什麽我會有一種在聽演唱會的感覺?”
“唱的好呗,還能是因為什麽,要是以後能真的聽一場他的演唱會就好了。”
“保佑他參加節目出道吧,不然你指望在酒吧開演唱會?”
“出道是必然的啊,這還要想嗎?現在網上都是他的視頻和帖子,熱度這麽高,長得又這麽帥,氣質獨一份的,各種娛樂公司肯定都找上他了。”
“啊啊啊!以後我要去現場為哥哥加油!”
…………
一首唱完,臺下的人都為之瘋狂,喊什麽的人都有,差不多都成了他的粉絲。
許肆額前的金色碎發被汗濕,一首停下來的間隙,他喘息着,眼睛蒙上水霧時,在滿場的沸騰和尖叫聲中,林落那張被淚沾濕的臉又浮現眼前。
還有那個逼仄悶熱的樓梯間。
她對着他哭,嗚嗚咽咽的,哭得很厲害。
後面,她又趕他走。
還拒絕和他解釋。
許肆皺起眉,低下頭,一滴汗落在他彈吉他的手背。
他覺得煩,煩的要命,繼續唱。
一首接一首,不斷地唱,劣質昏暗的舞臺都擋不住他的發出的光和火。
他一直,後面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了,都換了人,許肆卻沒下去,一直在唱。
他身體燥得不行,火沒處發,情緒幾乎是出于引爆狀态了。
吧臺的阿明看出了不對勁:“這小子是怎麽了,誰又惹他了?”
下來休息的顧揚坐在吧臺凳子上,氣都要喘不過來了:“誰敢惹他啊……”
……
他唱了一場又一場,又一首結束後,後面快到十二點時,許肆像是心有所感,瞥了眼酒吧裏挂着的複古時鐘。
中午了,他記起了之前在醫院,他強迫自己去記住的一件事——林落的三餐時間。
快十二點,小麻煩要吃午飯了,她厭食,只能吃他做的。
【許肆,我只吃得下你做的飯。】
頭頂劣質的五彩燈光打下,折射着他的發絲的汗水,林落的這句話在他耳邊萦繞時,他不停地喘息,汗沿着利落瘦削的輪廓滑下,滑過少女曾親吻過的喉結時,上面的那顆小紅痣上下滑動,許肆擰了擰眉。
然後,沒繼續唱了。
許肆飛快地跳下了舞臺。
“不唱了,下午再來。”
當經過吧臺時,許肆對懵逼的幾人扔下了這句話,随手扯了幾張吧臺上的紙巾,囫囵擦臉上的汗。
一旁的經紀人張濤,也就是《最佳歌手》這檔節目的負責人在酒吧等了許肆很久,這會見他好不容易下臺,又上去遞名片。
他似乎發現了許肆有重要的事急着走,就加快了語速很快,帶着誠懇:“你好,我是《最佳歌手》節目的制作人,也是經紀人,上次我們見過面,我是帶着誠意來的,找過你很多次,我知道你想在音樂方面有所發展,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也能給你想要的,只要你能參加這個節目,和我們公司簽約,讓我當你的經紀人,我可以和你保證,在音樂方面的制作我不會幹涉你,給你所有的權力,給你想要的舞臺。”
他一口氣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許肆聽到了這些話,片刻後,他斜了斜長眸,和上次那樣看了眼名片。
目光在名片上停留,這次他沒拒絕:“行,我先考慮下,有事你可以和阿明說。”話說的急,語速也快。
說完後,在衆人疑惑且震驚不解的眼神中,許肆離開了酒吧。
然後,他開車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魚和排骨,回家。
當站在門口時,許肆低眸看了眼手裏的菜,眼皮抽搐着。
靠,他真是有病。
許肆心裏冒着火氣,他喘着粗重的氣,咬了根煙在嘴裏。
後面,當一根煙抽完,他心裏的燥熱也消了下去時,許肆開了門。
“林落,早上的面你吃了沒?”他清了清嗓子,在玄關狀若無事地喊了聲。
只是,沒人應。
許肆眉心跳了下,他去卧室,還是沒人。
剛消下去的汗又冒了出來。
許肆掃了眼屋子,空蕩蕩的,桌上的那碗面沒有了,他去廚房,發現小麻煩把碗都洗了,整齊放回碗櫥櫃。
她的東西也都沒了,被她收走了。
午後陽光照着空蕩蕩的客廳,好似,把她的痕跡都消弭了去。
靠。
許肆抖着手拿出手機,撥了林落的電話。
作者有話說:
雖然男主嘴硬人渾,但做飯這件事還是不含糊的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