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許肆這句話砸下來, 沸騰的人群瞬間靜了。
酒吧的所有人,包括阿明在內,都是一副難以置信且驚愕的表情。
雖然阿明在吧臺看到林落時莫名聯想到了許肆, 當時也不過是忽然在想,這種乖女孩可千萬別碰上許肆那個浪蕩子,但沒想到……林落就是許肆那三個月的女朋友。
林落也是愣的,許肆的手搭在她肩膀,指腹的薄繭微微摩擦她的肌膚, 她能感受到許肆極力壓下的怒, 以及指尖那灼人的火。
林落從令人窒息的深淵裏緩緩抽離出來。
周遭的聲音和畫面似乎都在快速地褪去, 消失, 林落擡起頭, 淚眼模糊中,她只看到了許肆的側臉, 看到了他繃緊的下颌線, 看到了他顫抖的長睫毛。
眼淚毫無知覺地流。
她像是個木偶一般,只是看着他的臉流眼淚,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也不知道現在周圍在發生着什麽。
酒吧死寂幾秒後,開始有人低聲議論:
“剛剛帥哥是說了什麽來着?我怕我耳朵不好聽錯了……”
“好像是說那妹子是他女朋友,讓人道歉……講真,我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怎麽還沒出道女朋友就出來了,還是他自爆, 樣子看上去很嚣張, 護妻的不行……”
“別人準備走的是實力歌手路線, 又不是愛豆, 有女朋友不正常嗎?”
“正常是正常,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公布會不會有點出人意料?而且我剛聽說,那女生好像和那顏雪的未婚夫有關系……”
“啊,什麽關系啊?怎麽這麽亂,女朋友還扯到顏雪那裏去了,帥哥不是還沒進娛樂圈嗎?”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去微博看看,好像上熱搜了。”
于是一群人震驚過後,紛紛拿出手機看熱搜吃瓜。
還有不少人直接拍起了視頻,傳到網上。
許肆狠厲的話瞬間蓋下,裏面帶着強硬的命令口吻,面前的女生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嘴唇不停地發抖。
她已經沒有心思去震驚“她是我女朋友”這句話了。
許肆此時的氣場太強了,冷冷看她的目光比刀還鋒利。
女生呆了,一下就說不出話了。
“沒聽到嗎?道歉。”許肆似乎已經失了耐心,皺眉,随手就摔了一個啤酒瓶。
哐當,酒吧裏的人心都跟着抖了下。
然後,他們循聲看過去,發現許肆把一半鋒利的啤酒瓶握在手裏。
冷白手背青筋突起,瘦削的手指似乎要把啤酒瓶徒手捏爆。
很明顯,他心底的怒氣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許肆煩躁地擰起眉,手裏的碎啤酒瓶都快要刺進他掌心,被他直接捏爆了。
但是,還是壓不住心裏的火。
在聽到那些話,看到那條新聞,看到林落恐懼無助的樣子時,他就已經接近爆發邊緣了。
小三。
許肆冷冷嗤了聲,過白的臉在燈下泛着冷光,出衆的五官蒙上陰翳,平添了些嚣張又陰鸷的美感。
要換成面前的人是男的,他恐怕第一時間就掄椅子掄酒瓶上去砸了。
不會有道歉的機會。
他現在已經算克制了。
林落被許肆砸啤酒瓶的聲音驚到,她一下反應過來,掃到許肆手裏半截快要裂縫的啤酒瓶後,林落手心忽然冒汗。
她怕場面無法收拾,更怕會發生無法挽回的後果。
許肆他,他應該去上音樂節目,站在更大的舞臺,現在不能,不能出事。
因為擔心許肆,林落也顧不上剛才發生的事,顧不上恐懼,也顧不上被當衆撕開還在流血的傷口了。
收拾好混亂的情緒,林落勉強擠出一個笑來,轉身勾了勾許肆的手指:“許肆,你,你別生這麽大的氣了,你冷靜點,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冷靜點,好不好?”
少女勾着他一截小指,還撓了撓他的手心,軟軟糯糯的聲音帶着平日裏沒有的嬌意。
在這混亂的場景下,在周遭人群的目光下,許肆掌心的酥麻感直通心口,他的心髒狠狠跳了下。
然而在下一刻,林落止不住的顫抖又傳了過來。
“沒事?”許肆垂着眼睫看她,将她綿軟的手整個包裹在手心,勾着笑質問,“林落,你被吓到現在都在抖,還跟我說沒事?”
手被他裹在掌心狠狠地撫摸着,像是懲罰她在說謊一般,他指腹有繭,林落的皮膚又很薄很嫩,微麻微痛感傳來,她的眼睛又起了水意。
他還在生氣,火氣滔天,林落簡直是不知道該怎麽去勸他,讓他消氣。
許肆現在明顯惹不得,任何微小的刺激他都會爆炸,不知道會造成什麽後果。
偏偏他做事就是這樣,随心來,不管不顧,根本不會去考慮後果。
好像,什麽他都承擔的起,承擔不起也就這樣。
他覺得自己爛命一條,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可有些人不一樣。
她太純了,又脆弱。
脆弱的要命,容易碎掉,容易被欺負。
他得護着。
阿明了解許肆,他這時沒有選擇去點爆他的火,而是帶着笑去勸那個女生。
後面,在阿明安撫好那個女生後,女生怯怯地走到許肆面前,和許肆道歉:“對,對不起!”
許肆樂了,稍稍眯起眼,冷嘲:“你對我道什麽歉,剛罵人的人時候罵的挺開心啊,怎麽現在就忘了?還是欺軟怕硬?”
女生怔愣,後又羞紅着臉跟林落道歉,眼角餘光一直在瞟許肆的反應:“對不起,是我沒搞清楚情況,是我不對,我不該指着你罵,是我沒素質……”
林落眸光蒼白了一瞬,很快,她笑了下,客套又疏離地說了句:“沒關系。”
許肆一聽到着三個字就黑臉了,嘴角抽搐。
沒關系?
被欺負到這份上了還他媽說沒關系?
林落沒想這麽多,她只想消除這場風波,只想讓這件事平息下去,繼續安靜地掩埋在她生活裏。
不要再出現和這件事有關的一切。
她習慣了自我麻木和逃避。
只要不出現在,她就可以裝作忘記了痊愈了,把傷疤埋起,繼續生活着。
“許肆,要不我們走……”
林落敷衍地說了句沒關系後就想拉着許肆離開這裏。
只是在這時,在酒吧的其他人看到微博熱搜後,在看到那“确鑿”的證據後,有兩個男的開始嚷叫起來。
“你看,微博熱搜都爆了,還有照片,這就是錘了吧?”
“聽說那男的是什麽集團的總裁,能理解,有錢嘛,做小三也正常,現在很多女的不就這樣,拜金,為了錢什麽都能做,當小三又算什麽……”
“想想也是,那剛才那女的說的也沒錯,這不就是小三?”
“管這麽多,我們就看個熱鬧……”
……
這兩個男的應是覺得自己聲音小,周圍這麽多人,許肆聽不到,又或者一下說上頭了,沒注意到許肆走沒走,音量不知不覺放大了不少。
于是,在酒吧安靜的間隙,在林落想要拉着許肆趕緊離開這裏時,許肆聽到了那兩個男的說的那些話。
無比刺耳,讓他不悅,許肆本就沒有消下去的火氣被這些話徹底引爆。
林落心下墜之際,手心一空。
許肆放開了她的手,不知道拿起什麽東西就過去了。
“媽的,垃圾,畜牲。”
林落聽到他咬牙在罵,下意識擡眸去看,看到許肆脖頸處的青色血管要爆開一般。
眉眼間滿是戾氣,周身氣息陰沉壓迫,直讓人呼吸不過來。
甚至,林落還聞到了一絲血腥氣。
糟了。
林落腦袋一片空白。
很快,“砰”的一聲,不知道什麽東西砸到了那兩個男人的腦袋上,驚慌的喊叫聲頓時響起。
“流血了流血了!打人了打人了!”
許肆直接把一個木椅子砸在兩人的腦袋上,鮮血飛濺,椅子散架,他居高臨下,冷漠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好似當真是在看兩個畜牲。
視線冷淡到可怕,令人不寒而栗。
“我操尼瑪,這瘋子是吧!還說是什麽歌手!整個一瘋子!瘋子!”
“我要報警,報警!”
許肆聽到這話笑了下,眼睛都沒眨,俯身撿起椅子的斷腿,一棍子下去。
又是慘叫聲,棍子上一下沾了血。
“他媽的剛在鬼叫什麽,滿嘴噴糞在亂叫什麽?”
“我女朋友也是你們可以說的?這張嘴不想要了是不是?”
緊接着又是棍子砸下的聲音,然後是拳頭。
這兩男的虛的不行,對上許肆毫無還手之力,只有慘叫的份。
周圍的人都看愣了,顯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有不少人都開始拍視頻傳網上。
“帥哥是不是太瘋了點啊,這這這也太可怕了吧,媽呀,我要粉轉黑了!下手也太狠了吧!”
“帥哥明顯戀愛腦啊,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女朋友一點不好,啧啧。”
“要我說打得好,那兩個男的嘴賤的不行,對女生随意侮辱,這下看他們還敢不敢亂叫!”
“說的是啊,這兩個男的的确該打,那些話誰聽着不氣啊!”
“就是!那兩人就是欠收拾!誰讓他們嘴賤,不懂得尊重人!”
……網上的輿論還沒發酵,現在酒吧裏的輿論就開始分化,分成了兩撥,有說許肆打人狠的,也有說他打的好的。
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惹許肆……
樂隊的幾人剛開始也被吓到冒冷汗,不敢上去再惹許肆,想着許肆打他們幾下出出氣也就會停下來,沒事。
但現在那兩男的被許肆打的一腦袋的血,慘的都不像個人,許肆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李燃和顧揚這幾人抽煙的手終于開始顫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互相對望一眼後紛紛熄滅煙,上去勸架了。
林落被吓懵在原地,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許肆,直到那兩個男的一直喊着要報警時,這兩個字驀地刺醒了她。
報警……
一想到這可能産生的後果,林落就被吓得嘴唇發白,拖着發麻的腿趕緊跑了過去。
她費力地擠進圍觀的人群,在許肆又要拿着沾血的木棍砸他們腦袋時,林落慌忙喊他:“許肆!”
少女的聲音傳來,許肆手一頓,似乎從方才那瘋狂的行徑中逐漸脫離開來。
林落見他停了,想了想,又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和他撒嬌:“許肆,我,我好怕……有血,他們出了好多血,你別這樣,好不好?”
“而且,我餓了,我胃疼,我想吃飯了,想,想吃你炒的糖醋小排……”
這下,方才顧揚他們幾人都拉不住的男人忽然就停了。
林落松了口氣,她顫着手,大着膽子搖了搖許肆拿棍子的手臂。
下一刻,許肆踢了地上的人兩腳,把染血的木棍哐當一聲扔在地上。
旁邊的人看到這場景,震驚得瞳孔放大。
怎麽一下就被哄好了?就是因為女朋友說餓了想吃飯?
吃瓜群衆:“…………”
樂隊的人和阿明:“…………”
林落松了口氣,想拉着許肆走時,後面那兩男的又開始大叫:“我要報警!我要報警!你這是故意傷人!給我等着!”
林落的心重重往下沉。
許肆揚眉笑了笑,還是那副桀骜張狂的模樣:“行啊,我等着。”
一張冷白的臉上沾着血,笑很是駭人,那兩個人被吓到怔住,然後又氣急敗壞地打電話報警。
林落慌了,眼眸裏盛着一汪瑩瑩的水:“怎麽辦,許肆,他們要報警了,要不我們和他們私了吧,我去道……”
“你給我站着。”許肆冰冷發顫的聲音傳來,林落停住了腳步。
許肆猜到了林落想做什麽,在周圍這麽多人的目光中,在昏暗血腥中,他彎了彎腰,緩緩靠近少女的耳朵,薄唇幾乎要貼了上去。
“落落。”他喊她落落,嘶啞撩人的聲音落在耳邊,林落尾椎骨忽就蹿起一陣麻意。
許肆安撫她,在衆人的注視下,啞聲說着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私語:“你什麽都不用做,不用低頭,不用服軟,不用道歉,也別害怕。”
男人身上幹淨的荷爾蒙氣息混着血腥氣,緩緩侵蝕着少女的皮膚,有淚水悄然從眼尾滑落。
“沒事的,今天的事和你沒關系,等下別和我一起去警局。”
“你回家,等我回來做飯。”
林落緊緊握拳,抹掉眼淚後倔強擡起頭:“我不要!”
許肆一愣,然後笑了。
在昏暗的光影裏,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得到,有沒有人在拍,許肆就這麽肆無忌憚地,親她。
薄唇微掀,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在少女吃痛哼了一聲時,又很壞地舔了下。
“膽子這麽小,還挺倔。”
——
後面,那兩個男的報警,林落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林落和許肆去了警局,阿明也跟着去了。
他們剛到大廳,那兩個男的腦袋上纏着紗布,就開始沖他叫嚷:“就是這個瘋子!無緣無故地就對着我們兩人一頓打!棍子啊拳頭啊都用上了,簡直是要把我們打死!”
“這不還沒死?怎麽,還想試試?”話落,許肆直接一腳過去踢翻那人坐的椅子。
椅子翻倒,那男的也摔在地上。
他又要叫罵時,許肆又揪着他衣領往地上撞。
大廳一陣騷動。
林落簡直要被他氣暈過去!
這人怎麽就這麽沖動,在警局也這樣!
一個值班的警察趕緊喝止:“都給我住手!這是在警察局,你們在幹什麽呢!”
林落氣呼呼地走去過拉許肆,瞪他:“你,你別這麽沖動呀,這是在警察局!”
許肆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覺得林落氣鼓鼓的樣子有點好笑。
他出神地盯着她看了會,忍不住想伸手捏她的臉時,林落帶着氣扭過頭去。
許肆的目光一瞬就暗了下來。
他沒再擡手,有些倦怠地垂着睫毛,恹恹倚着牆壁。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許肆自嘲笑了聲,眼角餘光瞥到那兩個男的時,燥怒又控制不住地湧出來。
片刻,他看了眼林落後,晃了晃手臂,摸出煙盒去了外面抽煙。
相比林落的擔心和生氣,阿明就淡定的多……他什麽都沒勸,只是嘆氣。
他早就知道了,許肆這人就這樣,誰都約束不了。
他好像不太想要命,可有時候身上又有種一種令人費解的生命力。
“他怎麽又來警局了,上次的事還沒記着教訓?”值班民警随口朝阿明問了句,兩人是熟人。
“上次的事可怪不着他。”阿明回,語氣都有點沉,似乎話裏有深意。
民警沒聽出來也不在乎這話裏的意思,忙着做自己的工作。
林落聽到這話卻當場愣在原地。
“又”是什麽意思?
後面,阿明去處理了這件事,和那兩個男的說了私了,給了他們一個滿意的數額,那兩人聽到數字兩眼發光,拉扯遮掩一番後同意了。
這事情就這麽解決了,沒有留案底。
但林落卻無法釋懷。
走出警局時,阿明看到林落臉色不好,就幫許肆說了兩句話:“林小姐,你不要被他吓到了,我可以為他作證,阿肆他不是什麽不法分子暴力狂,平時也不這樣,他讀書時成績還特好,是我們市裏面的第一,後面還考到了上城大學…警局他只進過兩次,上次他進警局也不是他的問題,是……”
“阿明。”臺階下的許肆忽然出聲,打斷了阿明的話,“廢話怎麽就這麽多,還不趕緊回去,你那酒吧不想要了麽?”
阿明沒接着說了。
他走下臺階搭着許肆的肩膀:“事情私了了,沒什麽問題,就是你不是要參加那個音樂節目了嗎,我怕視頻傳到網上會對你不利。”
許肆似乎對這事沒什麽反應,只咬着煙嗯了聲:“嗯,錢你從我工資裏直接劃就成。”
“別了,阿肆,這錢就算是我的一點補償,之前給你的股份也沒要。”
阿明又說了句,許肆沒回,他心不在焉的,指尖夾着的煙也沒再抽了,火星子成了煙灰,一點點地落在地上。
林落就不遠的地方,月色下的她伶仃又嬌弱,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卻滿是怒氣和責怪,朝他走了過來。
對他沒有笑臉。
她還在生氣。
阿明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就懂了,打趣說:“之前我在酒吧看到這小姑娘就在想,要是這小姑娘喜歡你,怕是要被渣的骨頭都不剩,不過阿肆,現在我倒是覺得,是你栽了個徹底。”
許肆被林落的眼神刺痛到,不屑地笑了聲:“我栽了?就是三個月的女朋友,我沒什麽好在乎的,今天就是單純看不慣那兩個垃圾。”
林落走近時剛好将這話聽了去。
她長睫眨着愣了片刻,但很快,她就熟練地把這種情緒收斂起來了。
就是三個月呀,他說的沒錯。
三個月後她也會走。
林落清楚,這是他們兩人的默契。
彼此心知肚明,一段有時效的愛情而已。
林落已經不會為這種事情傷心生氣了。
她這次想說的也不是這個,生氣的也不是這件事。
林落只是不理解,她非常地不理解,為什麽許肆總要這麽沖動暴躁,把事情弄成這副局面。
察覺到兩人間的微妙氣氛,阿明很識趣地走了。
阿明走後,許肆開車帶林落回了家,給她做飯。
他記着她說了胃疼,說了餓,說想吃他做的糖醋小排。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在到家後關上門後,林落忍不住開口了:“許肆,你為什麽總是這麽沖動,要是那人不接受私了,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你的脾氣就不能改一改嗎,為什麽總是這麽嚣張瘋狂,要是你這時候進了監獄,你就參加不了音樂節目了,許肆,你會沒有前途的,你做事能不能考慮一下後果?”
這些話從到警察局起,林落就一直憋在心裏,直到這一刻她忍不住,全說了出來。
“而且,你今天太吓人了……那兩個人被你打得滿臉是血,要是再嚴重一點那兩人沒命的話,你就成了……”
“殺人犯”這三個字梗在喉嚨,林落被吓得小臉蒼白,怎麽都說不出口。
她不敢去想像這樣的後果。
她承受不起,許肆的人生也承受不起。
林落将這些話都一口氣說完後,背對她的許肆在原地停了許久。
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落在他耳邊,許肆聽的清清楚楚。
氣氛開始變得沉默而焦灼,甚至是令人喘不過氣時,許肆嗤了聲,極其強勢地扣着她手腕舉過頭頂,然後,氣息壓迫地将她堵在了門口。
男人的氣息瞬間侵|略過來。
林落兩頰微紅,有些慌亂時,許肆卻只在她耳邊冷淡地笑了下,聲音輕而狠地反問一句——
“落落,我不這麽沖動,你要讓我站在那裏平靜地聽着別人罵你小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