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隔着擁擠喧鬧的人群, 許識月視線定格在席慎身上良久,直到身邊小姐妹叫她,她才移開目光。

越是在人多的地方, 那些閃閃發光的人,便越是出衆惹眼。

希望他只是來這裏玩, 而不是與她有關。

黃彤口中的張哥和李哥都訂了豪華卡座,許識月按照距離先是和張哥去打招呼,對方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外表還不錯,只是說話眼神藏不住老男人的精明和算計。

“大美女, 總算等到你人,不枉我點了那麽多酒。”

許識月笑意不達眼角, “張總, 你這話說得我可有點受寵若驚, 我敬張總一杯。”

她給自己倒了杯酒, 豪爽朝張總舉杯,不過只是輕抿一小口便把酒杯放在茶幾上。

“張總, 抱歉, 那邊還有客戶在等着我, 我先過去了, 待會再過來。”甜甜嗲嗲的聲音, 讓人無法拒絕。

許識月離開時, 這位張總眼神微眯,視線一直落在許識月背影, 直到酒杯放在唇邊時才稍稍移開目光。

好的獵物, 難免需要多花點時間。

許識月另一位大客戶李總則是個年輕富二代, 剛畢業沒幾年, 比許識月長不了幾歲。

模樣一般,勝在氣質不錯,在外留過學,說話時不時會夾幾句英文。

相比來說,許識月更喜歡和這位李總多相處。

小李總和朋友一起來的,朋友都和他是差不多年紀的人。

許識月身影一出現,小李總那些朋友眼睛都看直了,盡管臉上妝有點濃,但骨相,身材,氣質完全就是天花板級別。

大家都很殷勤。

“美女,坐。”

“這邊位置寬敞,坐這邊。”

“這裏有吃的喝的。”

她坐下沒一會,有個中年大叔走過來,身上帶着酒氣,上來就要摟許識月,被許識月避開。

中年大叔有些不滿的嚷嚷,“老子在你這消費了這麽多錢,怎麽,連摟都不讓摟。”

小李總臉色瞬間不怎麽好看。

許識月神色如常,“抱歉,我并沒有說過消費多少,就附加別的條件。”

中年大叔本來就不怎麽好看的臉色,更是陰沉森冷。

附近的小姐妹立即過來幫着緩解氣氛,“哎呀大哥,您消消氣,辰辰是我們酒吧的紅人,她從來不陪客人的。您要想人陪,我可以陪啊,走,我扶您去那邊坐。”

小姐妹幫她的同時,也是在給自己拉客人。

算是雙贏。

中年大叔并不領情,直接推了一把過來解圍的小姐妹,美女腳上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穩撲到沙發上。

穿着短裙,這麽一摔,有點走光。

許識月立即把小姐妹給扶起,臉上雖依舊笑着,眼底卻透着寒意。

“你去忙吧,這邊的事我會自己處理好。”

小姐妹見這客戶實在難搞,只好道,“那你自己小心點,遇到麻煩就叫人。”

許識月彎腰拿過茶幾上的撲克牌,皮笑肉不笑的對中年大叔說道,“這樣吧,不如我們來玩個小游戲,要是你贏了的話,我就讓你摟。要是你輸了,還請您高擡貴手,放過我這個需要看人臉色讨生計的小女生,不要斷我財路,如何?”

中年大叔雖不滿許識月對他态度冷淡,但美女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大叔下了臺階後挽回面子,又被她激得勝負欲爆棚,當下答應。

倒是小李總有些擔心,他為許識月抱不平,“這種人不用理會,他要是敢放肆,我饒不了他!”

許識月:“謝謝,不過你是客人,我不能把你牽扯到麻煩中。”

小李總看着許識月那張嬌媚動人的臉,心下感嘆,這女人夠味,和他身邊接觸的妖豔賤貨都不一樣。

“能借你這邊位置坐一下嗎?”

“當然。”

中年大叔雖然身上帶着酒氣,但人看上去很清醒的樣子,落座後他半眯着眼睛問許識月,“美女,你想怎麽玩。”

“很簡單,一人三張牌比大小,用一副牌來玩,誰最後贏得錢多,誰就贏。”

中年大叔在社會上也算是小有成就,平時沒少打牌,看到許識月這麽個小女生,心想大爺我還治不了你。

“我是沒問題,多少錢都可以嗎?美女,我怕你沒錢玩不起。”

小李總一聽這話就怒了,當下放話,“辰辰,老子給你兜底,你随便玩。”

許識月這次沒有拒絕,她眉眼彎彎的看向面前中年男人,“放心,我既然敢提出來,就敢奉陪,這裏聽到的所有人都可以做個見證。”

為公平起見,許識月特地工作人員過來洗牌,發牌。

第一局發牌。

許識月先出兩張牌:J,Q。

中年大叔兩張牌:10,A。

中年大叔點數大,他直接拿出一萬。

許識月跟。

許識月翻牌,10,J,Q,順子。

中年大叔是一張5,散牌,許識月贏。

第二局。

許識月兩張牌:8,Q。

中年大叔兩張牌:Q,K、

中年大叔這次再次拿出一萬,許識月沒有跟。

最後翻牌,中年大叔是一張4,而許識月是J。

扳回一局,中年大叔臉上浮現絲絲得意的神色,小妮子,和我鬥?

之後幾局,都是許識月落下風,牌越來越少。

倒數第二局。

許識月兩張牌:9,J。

中年大叔兩張牌:J,Q。

中年大叔極自信的一笑,“兩萬。”

許識月輕描淡寫,“再加十萬。”

中年大叔看了看手裏的順子,猶豫起來,難道對方是金花?這個概率有點小啊,但是他看許識月信誓旦旦,想了想還是放棄。

許識月翻牌,5,散牌。

中年大叔右手猛地拍了一下腦門,後悔不已。

附近圍觀者大都站在許識月這邊,本來還有些擔心許識月會輸,看到許識月底牌後都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剛才看她玩還以為是小白一個,很容易被對方猜透,沒想到成長這麽快,連老油條都被她吓到。

沉浸在游戲中的許識月沒有注意到,席慎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從她玩的第二局,他就過來了。

他雖然看不到許識月臉上表情,但許識月玩得把戲,他看出來了。

前面她都是在試探對手對好牌壞牌的反應,然後佯裝她手裏有好牌就跟,壞牌就棄跟的假象,讓對手誤以為她很好猜。

等徹底迷惑對手後,她再在最後幾局玩大的。

果然如席慎猜測的那樣,許識月最後一局再次加碼到十萬,中年大叔跟了,結果這次仍然猜錯,許識月手裏的牌很好。

等玩完後,中年大叔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許識月算計,臉上浮現不甘的神色,“我們再玩一局。”

許識月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把面前的牌彈到牌堆裏,“很累,懶得玩了,給錢吧,沒現金的話可以掃二維碼轉賬。”

原本還想靠兼職賺錢,沒想到運氣好,直接贏了一筆。

既然錢到手,以後可不用再來兼職,得罪大客戶也無所謂。

中年大叔有點賴賬的意思,“我還沒玩夠,咱們再來一局。”

小李總早就看中年大叔不爽,忍不住開怼,“願賭服輸,給錢,少TM廢話!”

中年大叔本來就惱火,聽到這句話,直接掄起拳頭就要幹架,好在身邊圍觀人多,及時把他給拉住。

要不是有人拉着,小李總恨不得給對方幾拳。

面對眼前的騷亂,許識月神色如常,她一心惦記自己這次贏得錢,在中年大叔被拉住後不忘叮囑,“掃二維碼,十萬。”

中年大叔都能清醒的打牌,自然不是醉得很深。

在衆目睽睽之下,中年大叔只好硬着頭皮拿出手機給許識月轉賬。

錢到手,許識月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本來就漂亮的眼睛更是晶亮無比。

中年大叔沒占到便宜,灰頭土臉的走了。

那位許識月的大粉頭小李總看她眼神更熾熱迷戀了幾分,果然夠味。

“辰辰就是厲害,來,慶祝你贏。”

“笑死,那大老爺們走的時候臉都要垮到地下去了。”

“不愧是酒吧一姐。”

許識月坐下來和大客戶說笑一會後,借口上衛生間起身離開。

中途,她碰到經理黃彤。

“聽說你贏錢了?”

許識月揚揚手機,“我這就把借你的錢轉給你。”

黃彤挑眉,“我可沒急着還錢。”

許識月低頭操作,“還是還了好,我不喜歡欠人錢。”

“其實也不算是你欠我錢。”

“我找你借的當然是我還啦。”

黃彤意味深長的語氣,“你可真是夠仗義。”

許識月成功把錢轉完後,笑道,“對了,明天我或許就不會再來。”

黃彤眼底掠過一道陰影,臉上倒是依舊笑着,“怎麽就不來了?不是做得挺好的嗎,一天幾個小時就能賺別人一個月工資。”

這段時間,不管是酒吧老板還是經理都對她頗為照顧,她心存感激。

“主要有別的事情要做。”

“挺可惜,以後有空可以常過來坐坐,不管你在不在這裏工作,你過來消費都給你打折。”

“哈哈是嗎,謝謝。”

在許識月打算離開時,黃彤又叫住她,“那位張老板一直都很捧你的場,既然明天不來了,你最好過去打聲招呼。”

“好啊。”

許識月去衛生間補好妝後出來,看到舞池中形形色色的人,眼神微凝。

雖然夜店環境相對來說比較亂,還要面對那些觊觎她美色的男人各種占便宜心裏,但以後要把母親的資産從父親手裏搶過來,還要面對更多複雜的人。如果目前連遇到這點問題她都解決不了,又哪裏來的資格去争家産,完成母親臨終前心願。

這段兼職的經歷,不僅是成長,更加讓她認識到,男人是一種怎樣用下半身思考,雙标,且虛僞的生物。

那些給她花錢的客戶中,不少看上去道貌岸然,卻還是瞞着自己老婆或是女朋友出來鬼混撩騷。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個被困于愛情中的女人。

這世上,沒有任何男人值得她去付出真心,她只會愛她自己,永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手段不錯,連老油條都能敗在你手上,難怪你能在這裏混得風生水起。”

這個聲音……

許識月轉身。

她微微仰頭,看着面前那張比她高大半個頭的英俊面孔,“不知你在這裏是……”

席慎語氣極淡,“和你一樣,打工賺錢。”

許識月慶幸還好她今天已經把錢賺夠,以後都不打算來。

“也是,憑你的顏值,在這裏賺到錢還是挺容易的。”

許識月并不打算和他多聊,剛邁出一步,被席慎擋在面前。

他就這麽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她,“我這個新人,還請老前輩多多指點。”

一股壓迫感襲來,從他的眼神裏,她看到和以往都不同的情緒,心虛道,“沒什麽好指點的,咱就是純靠顏值,男色比女色更是稀缺資源,你可比我好混多了。”

這次許識月離開時,席慎沒有再攔住她。

走了兩步後,許識月右手輕撫胸口,在他面前緊張個什麽。他要是認出她,早就向顧旸揭穿了。

穩住,不能慌。

許識月按照黃彤說得那樣來到張總這邊,張總也帶了朋友,不過就一個朋友。

他朋友身邊坐着兩個打扮時尚的美女,其中有一個和許識月一樣,都是酒吧營銷人員。

張總看到許識月,眼睛微微眯了眯,“林小姐,現在有空了?”

“張總這麽捧我的場,再忙我也得擠出時間不是。”

“剛才聽說你打牌贏了不少錢,美女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哪裏哪裏,都是對方讓着我。怎麽,張總也有興趣?”

“我不愛和女士玩,贏了顯得不紳士,輸了沒面子。”

張總說話間,朝許識月遞過來一杯酒,“看在我等你這麽久的份上,林小姐是不是得自罰一杯。”

許識月看到他是剛倒的酒,接過,“好好,我自罰。”

臨走前幫酒吧和小姐妹多維護好客戶,就當賣個人情。

許識月天生的酒量還湊合,只是在這種場合,再能喝也得裝作不會喝。

喝完一杯後,她臉頰微紅,作出一副酒力不勝,捂着胸口想吐的模樣,“我有點不舒服,得去衛生間。”

張總立即起身,輕輕拍着她的背,“我送你過去。”

許識月故意往張總身上幹嘔,張總不僅立即松開搭在她身上的手,還後退一步。

許識月看似腳步踉跄的往洗手間方向走。

來到洗手間後她立即察覺到頭越來越暈,不免奇怪怎麽喝那麽點就醉,當看到鏡子裏那通紅的臉時,她意識到什麽,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酒吧這種地方,很容易被人下藥,她在這裏兼職,自然有所了解并且對此防範。

剛才喝張總遞過來的酒時,她親眼看到酒從酒瓶裏倒出來才接過,結果沒想還是中招。

她想用冷水洗臉,可想到席慎還在這裏,妝不能洗掉只好作罷。身上很難受,體內像是有什麽在焚燒一般。

她該怎麽辦?

現在她誰都不敢信,就算是平時對她不錯的經理和老板,她心裏也很清楚,他們對她客氣,不過是看她能帶來利益而已。

對他們來說,她就是個賺錢工具。

那位張總在酒吧花了這麽多錢,說不定老板和經理為了錢,早就想把她給賣了。

身上的異樣越來越明顯,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咬,連帶着大腦都跟着像是被注入麻藥,難以思考。

有進衛生間的小姐妹看到她不舒服,立即上前扶着她關心問道,“怎麽了?”

許識月強撐着身體,“沒,沒事。”

她只要走出酒吧就好了。

可張總既然對她下藥,會輕易放過她嗎?

“辰辰,你真沒事嗎?喝多了吧?要不我扶你去員工休息室休息?”

這個時候,許識月已經連身邊人和她說的話都已經聽不大清楚,她機械的搖頭。

她拿出手機,混亂的腦子冒出來一個身影,可惜,這個身影怎麽都不大清楚。

手上手機開始震動,電話來了,她手指滑過屏幕。

“辰辰,你在哪呢,我怎麽沒看到你人。”

這個聲音,稍稍把她意識拉回來。

“我……我現在在衛生間。”

她說話喘着粗氣,斷斷續續。

電話那頭的張杏立即聽出不對勁,“辰辰,你怎麽了?你還在酒吧嗎?我現在過來找你。”

“我在……衛生間。”

“好,你等着,我現在就過來。”

張杏在酒吧工作時間長,林辰聲音不對勁時,她立即聯想到不好的事情,生怕耽擱,趕緊加快腳步。

剛走到通往衛生間過道,經理黃彤朝她走來,“杏子,好久不見,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張杏哪裏有心情和黃彤閑聊,她敷衍點頭繼續往衛生間走。

黃彤攔住她,“走,我請你喝一杯。”

張杏:“我要去找林辰,她現在好像很不舒服。”

黃彤眼神微收,“既然你都不在這裏工作,一些事情就不要多管,對你有好處。”

張杏立即明白黃彤話裏的意思,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辰辰自從來這裏兼職,可沒少給酒吧賺錢,你們就這樣對她?還是人嗎?她那麽信任你!”

黃彤臉色深沉下來,“沒辦法,我也只是個打工人,誰讓她長得太漂亮,太惹眼,被大老板盯上。那些有錢人不僅我得罪不起,你也得罪不起。你別忘了,你現在身上也是一堆的爛事。”

如果林辰以前沒有幫過她,此刻聽到黃彤的威脅她還會猶豫,可現在,張杏就算豁出去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林辰在她面前出事。

不然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她推開黃彤就要繼續往裏走,面前出現一個身穿西裝的彪形大漢,高大魁梧的像一堵牆阻攔她去路。

張杏看了看面前男人,略一思索,停住腳步。

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她沒有能力救,論體力,她一個女生哪裏是幾個大男人的對手。

張杏年紀雖不大,但到底在社會混了一段時間,這個時候她還不至于完全慌亂。

她佯裝示弱的對黃彤說道,“行,你們厲害,但我可提醒你們,現在是法制社會,不是你們能随便亂來的。”

張杏大步離開沒看到黃彤身影後,立即再次許識月打電話。

“辰辰,外面有人在堵你,你現在千萬要躲在衛生間不出來,我猜他們也不敢硬來直接去衛生間找你。你等等,我現在就報警,你一定要等我,記住,現在你誰都不能信,誰找你你也不能出來……”

張杏話還沒說完,背後一個人影把她嘴巴給捂住,她正要大喊救命,耳邊傳來低沉的男聲,“是我。”

聲音磁性好聽,還有那麽點耳熟。

張杏轉身,受到驚吓的神色在看到席慎時,長吐口氣。

她立即緊緊拽住席慎,“看到你真的太好了,辰辰她現在有危險,你能不能幫忙想辦法去救她!”

現在對方還沒有實施犯罪,而且還是在經理默許下,張杏雖然想到報警,但她并不确定報警能不能解決問題,而且現在時間緊迫,等警察趕來說不定林辰都被帶走。

多個人,多個力量。

席慎之前在大街上對她這麽個陌生人都願意相救,她想,他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對身處危險中的林辰坐視不管。

席慎早就注意到異常,“我看她陪一個男人喝完酒就去衛生間,現在還沒看到人出來,而且衛生間附近多了幾個男人,像是在蹲守什麽人。你說林辰危險,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張杏忙不疊點頭,“對的,我剛才還和她通電話,我聽她說話的聲音,懷疑她是被人下藥,這種手法,在酒吧裏很常見,我看得多所以第一時間就往這方面去想。”

“本來這僅僅只是我的猜測,可在我去衛生間去找林辰時被這裏經理給攔住,他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他這麽說,我就更加确定辰辰是被人下藥。”

席慎如墨的眉眼凝了一層寒氣,一向能很好控制情緒的他,此刻胸腔湧出從未有過的怒火。

這些人,還真是猖狂。

“你現在立即報警,就說這裏有人打架。”

“好,我出去打,這裏太吵。”

張杏離開後,席慎走進人多的舞池,趁人不注意推了穿花襯衫的男人一把,男人重心不穩撲向他前面女生,女生被占便宜立刻忍不住大罵,女生男朋友立即過來護女友。雙方都有朋友,戰火立刻升級。

人群中引起騷亂後,席慎又找了個無人角落,抹布沾白酒點燃,空氣立刻冒氣煙霧。

警報器響起,人群中有人驚慌大叫,“着火了,快滅火!”

又是打架,又是着火,所有人都亂成一團,酒吧工作人員也都過來處理事情。

衛生間過道通向酒吧後門,有不少人湧過來,席慎趁混亂去女衛生間。

在聽到着火時,女衛生間裏的人便跑得差不多,只剩下正趴在洗手臺前的許識月用冷水拍着臉。

臉上妝太濃,有點小花,特別塗滿口紅的嘴唇。

席慎用力拉住她胳膊,“是我,你要是認出我的話,點頭。”

許識月頭搖晃着,她揉揉眼睛,“你別晃,我看不清。”

席慎:“……”

許識月眼皮像是很累,不斷往下垂,通紅的臉頰像是被煮過。

“你……你長得還挺帥,有點眼熟,哦哦,你是那個……那個校草。”

聽到她半天才勉強認出自己,席慎心裏頓時有些不舒服。

此刻并不是和她計較這些的時候。

他見她站都站不穩,幹脆把她拉入懷裏,在她耳邊低吟,“你現在有危險,必須得跟我走,聽清楚了嗎?”

許識月雖然腦子很亂,可在被席慎抱住的那刻,她的恐慌,不安,焦躁,全都被消滅。連帶着整個身體,都變得不那麽難受。

她憑着本能主動抱住他,頭靠在那結實的胸膛。

她什麽也不想再去思考,好困,好想睡覺。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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