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許識月抱過來的那刻, 席慎整個身子怔住。

好燙,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的燙。

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發絲淩亂, 臉上妝容精致不再。濃厚色彩的眼妝下,閉上的眼睛睫毛輕顫, 猶若黑蝴蝶的蝶翼,神秘且魅惑。

燈光下,蒼白的底色染了紅暈,脆弱的似乎随時都能摧殘,卻又美豔光彩奪目, 讓人移不開眼。

兩種氣質結合下,像是下了蠱, 不斷引人沉淪。

席慎就這麽垂眸看着她, 幽深的眼底, 漸漸染了一層緋色。

一向清醒克制的他, 在這麽個危急關頭,卻忘了自己這個時候該做什麽。

直到外面有人進來, 才把他拉回現實。

進來之人, 正是一直觊觎許識月的張總, 他身後還跟着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張總在看到許識月在席慎懷裏時, 那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 更是眯得只剩下一條縫。這條縫裏, 猶若發黴潮濕的下水道。

“你把她放開。”

張總并沒有太把席慎放在眼裏,在他看來, 區區一個年輕小夥, 哪裏是他對手。

“如果我不放呢。”

“年輕人, 她是我花過大價錢的, 別給自己找麻煩。”

席慎冷笑,“我已經報警,警察快要來了。”

“你拿警察吓我?我在這裏把你打一頓,然後說自己是見義勇為,看到你進女廁輕薄女生,你能怎麽辦。”

張總說完舉手示意身後兩個男人就要動手,席慎掏出一個酒瓶,手上拿着打火機,“別動,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就把酒瓶砸在你身上,然後點火。這裏面的白酒,我試過了,濃度很高,輕易就可點燃。”

他這招有點狠,就算是專業打手此刻也被席慎這句話吓到,不敢輕舉妄動。

眼看到手的肉就要飛走,張總很不爽,繼續威脅,“你的身份我很容易就查到,你确定要為了個女人和我作對?就憑你拿酒精點火威脅我的行為,已經造成嚴重危害公共安全。年輕人,別意氣用事,在你這個年紀的男生,前途才是最重要的。你覺得你前途要是毀了,像她這麽漂亮的女人,還會看得上你,跟着你嗎。”

“這句話我覺得應該還給你,像你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男人,确定要為了個女人,而賭上自己一生。”

張總臉色除了更加難看外,還透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威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

張總側身,示意兩個保镖給他讓路,“行,你的臉我記住了,這次先讓給你,你就祈禱,以後都不要撞上我。”

席慎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只手扶着許識月腰身,另一只手拿着已經打開的酒瓶,小心往衛生間外走。

他帶着許識月倒退走,始終和張總他們的人保持在至少一米開外的距離。

張總當然沒打算輕易就放過他們,他眼下不過是用緩兵之計而已,打算趁着席慎不注意時,立刻讓手下去把許識月給搶回來。

衛生間過道外時不時有人倉皇往外跑,總算被張總找到時機,眼見有人快要從席慎身邊經過時,他伸腿絆了對方一腳,摔倒在地的人下意識抓了席慎一把。

此刻張總給手下人使眼色,手下立即心領神會,兩個人迅速朝席慎撲去。

一個人去搶他懷裏的許識月,另一個人則去奪他手裏的白酒,他第一時間去護許識月,白酒被人搶走。

沒了武器,席慎身邊還有個人,面對兩個專業人士,他很快被控制住。

張總緩緩走向席慎,笑得嚣張又得意,“臭小子,我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動,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許識月此刻雖意識不清,但她雙手還是緊緊抱住席慎不肯撒手,聽到身邊有人在說話,她嘴裏不斷嘀咕,“好吵,吵死了。”

席慎看着面前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半邊臉隐藏在陰影裏,看不大清神色,只讓人覺得寒氣迫人。

“你确定今天真的要帶走她。”

張總顯然覺得他問的是廢話,都懶得回複,直接吩咐按住席慎肩膀的保镖,“把人給我弄過來。”

“是。”

保镖就要動手的那刻,席慎冷冷道,“還不動手。”

這句話,他是看向張總身後說的。

還沒等大家明白過來怎麽一回事,張總和兩個保镖就被兩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幹倒在地。

這兩個人,正是席家一直暗中給安排保護他的保镖。

說是暗中保護,但長期跟在席慎身後,他豈能不知曉。

席家花大價錢請的雇傭兵,最少能以一敵五,和張總身邊那兩個男人戰鬥力都不是一個檔次。

張總被放倒後整個人還有點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席慎扶着許識月,一步步走到面前,身上氣場強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腳踩在他手上,疼得張總立即慘叫兩聲。

他居高臨下直視着他,一字一句,“以後你要是再出現在她面前,我下次踩得可就不是你的手。”

作為社會上成功人士的張總,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而對方還是個看上去比他小很多歲的毛頭小子。

可不知怎的,他還真的被眼前不曾在意的毛頭小子所震懾到。

這個男生到底什麽身份?

陡然放倒他的兩個男人又是誰?怎麽會那麽巧出現在這裏?

種種疑問在腦中環繞,等他從地上爬起來時,席慎已經扶着許識月消失在過道。

席慎這邊有個人留下來警告,“不知死活的玩意,要是我們大少爺傷一根毫毛,你和你的人,死十次都不夠。”

說話的男人,身上帶着滿滿殺氣。

張總多年混社會的經驗,很清楚對方并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這句話,更讓張總對席慎身份産生好奇。

到底是怎麽樣的人,才會請如此身手的保镖,甚至敢對他放如此狠話。

張總渾身疼的從地上爬起來時,兩個保镖立即過來解釋,“張總,他們身手太厲害了,我們實在不是對手。”

張總剛被恐吓一番,又痛失到嘴的美女,氣得跳起來給分別給兩人一嘴巴子。

“廢物,我花這麽多錢請你們有什麽用!滾!”

這個時候酒吧裏面混亂已經平息,黃彤過來看情況,當看到張總打手下時,疑惑道,“張總,辰辰呢?”

張總咬牙切齒,“被一個年輕男人給救走了!”

“年輕男人?”黃彤想起酒吧忽然起得争端和火災,難不成……

“你怎麽做事的?連個小妮子都不能幫我弄到,把你們酒吧老板叫過來,賠錢!”

黃彤:“您消消氣消消氣,我們這裏這麽多美女,還不夠您挑的?為了個不懂事小丫頭,氣壞自己身體不劃算。”

說到氣壞身體,張總身上又疼了起來,還是得先去醫院檢查檢查,剛才被撲在地上的那一下,傷得可不輕。

一定要查出來那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不能白白吃這個虧。

……

席慎帶着許識月從酒吧出來後,一直跟在後面的保镖立即上前問,“少爺,要不上車吧。”

“不用,像以前一樣和我保持距離,不要影響我生活。”

保镖不敢多言,“是。”

張杏報警的警察終于來了,她立刻帶領警察往衛生間走,她沒有席慎電話,只能給許識月打電話。

席慎接的,在電話裏讓她不要擔心,他已經帶許識月離開。

張杏松口氣,假裝自己驚慌走錯路,又帶警察返回舞池。

雖然報警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裏面有人打架是真,似乎還有人蓄意引發火災。警察看監控調查,張杏和警察說了自己知道的後沒有在酒吧多待,往許識月在外面租的房子處走去。

席慎說送辰辰回家,雖然她對那個男生印象不錯,但還是要親眼看到辰辰回家才放心。

都不省人事,她晚上得留下來照顧。

席慎走到半路,發現許識月身體越來越軟,走路也越來越慢,他幹脆蹲下來背起許識月。

這片商業區都是繁華地段,像席慎這樣的大帥哥本就極容易引人注目,背上背人,更是讓人頻頻回頭。

也想讓帥哥背。

席慎背着許識月的原因,走得很慢,張杏在小區門口碰到他。

當看到許識月安然無恙時,張杏這才是真真松了口氣。

還好有他在,不然後果真不敢去想。

張杏本來就對席慎印象很不錯,這次席慎又在關鍵時刻救了許識月,張杏對席慎好感更甚。

看到席慎背許識月的畫面,唯美的很般配。

她第一次現場磕起了CP。

“需要我幫忙嗎?”張杏跟在兩人身邊問。

“不用。”

“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席慎沒有作聲。

他一路走來,冷風吹在身上,人随之也清醒了許多。

背上清晰的重量,觸感,讓他升出一個念頭。

他想要好好保護一個人。

爬樓時,張杏小心在後面拖住許識月,以免她摔下來。

總算到家門口,張杏幫忙從許識月身上找鑰匙,開門。

席慎背着許識月進屋,在把她放在床上時,她抱着席慎不肯撒手,“我好熱,好熱。”

一旁的張杏尴尬不已,她想起許識月被人下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個男生到底不是辰辰男朋友,她要是走了,辰辰被占便宜怎麽辦?

可要是不走,難道她要現場……

頂着壓力,張杏在床邊蹲下,試圖叫醒許識月,“辰辰,是我,張杏。你現在回家了,很安全,松手好不好?”

許識月像是聽清又像是沒聽清,她含糊不清的開口,“我不松手,我就要他,他身上好舒服。”

張杏:“……”

席慎此刻雙手撐住身體,盡量和許識月保持距離,不要太多的身體接觸。

早在衛生間被她抱住的那刻,席慎就感覺體內仿佛要炸開,難受的同時,卻又仿若置身天堂,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

那是一種直逼天靈蓋的美妙滋味。

此刻再次被許識月抱住,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再次來襲。

不僅身體不是自己的,腦子和思想,也都像是被控制住。

“你也瞧見,是她不肯松手。”

語氣已經變得不一樣,似在壓抑些什麽。

張杏當然懂席慎話裏的意思,他在向她下逐客令。

怎麽辦?到底是走是留?

可正如這位帥哥所說是辰辰抱着人家不肯撒手,她剛才問也問過,她這個時候總不能強制性把兩人分開吧?

辰辰既然在她問話的時候回複,說明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要是她心裏就想和帥哥發生點什麽呢?

她還是不要去當電燈泡。

心下計較一番後,張杏小手一揮,“那我就把辰辰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

席慎強撐着右手,盡量平靜的語氣,“你放心。”

“我走了哦。”

張杏離開時,很貼心關門。

從房間出去的那刻,張杏深吸口氣。

希望林辰醒來後不要怪她做這個選擇,是她自己抱着對方不肯放手。

“砰”的一聲響後,空氣重新安靜下來,安靜的能聽到心跳聲。

席慎近距離注視着面前那張臉,盡管妝花了,但還是嬌豔如花,讓人忍不住想要細心呵護。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他低低問。

許識月似乎有些不滿只是抱着他,身子再次主動貼近他,“你身上怎麽那麽涼。”

身上緊繃的肌肉,以及體內緊繃的一根弦,随着她呼出來的熱氣而土崩瓦解。

他右手松開。

肌膚相觸的那刻,他連腦子都炸開了,什麽理智,清醒,都化為虛無。

面前的人影,就像擺在盤子裏的美食,只等人來好好品嘗。

四周空氣逐漸升高。

比想象中的還要美味,一旦品嘗,便停不下來。

他第一次是那樣的貪心。

不知名的風從細縫溜了進來,卻怎麽都沖不散空氣中滾燙的氣息。

……

許識月在昏暗的光線中醒來,昨晚發生的事,她雖并沒有記得百分百清楚,但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好幾個夢。

夢裏發生的場景,醒來時還依舊清晰。

當察覺到身邊躺了個人時,她并沒有很意外。

看來,昨晚做的不是夢。

她翻了個身,盡管光線不太清明,身邊人影有些看不清,但她還是很快認出來。

畢竟,像席慎這般優越骨相的人,萬裏挑一。

一時間她心情很複雜,最開始她就有想要利用他的打算,心裏早就為此做好準備。可真的發生,并且還是在她有男朋友的時期,愧疚,不安不免襲來。

既然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法改變,她就只能向顧旸提分手。

按顧旸花花公子的性格,應該能接受。

而且她之前也問過他會不會喜歡林辰這樣的女生,他說不會。雖然林辰是她假扮,但也是她人格之一。

所以顧旸也可以說并不喜歡她,他只是喜歡他所以為的那個她罷了。

可惜席慎和他是室友,不然她可以直接向他承認身份,還是先和他說分手看看。

她翻身的動作,讓淺眠的席慎醒來。

自從上次他醒來後她就不見後,從昨晚開始,他就沒怎麽睡。

他必須得好好和她說清楚。

“醒了?”磁性慵懶的聲音,撩人極了。

他離得很近,說話時,許識月能清晰感受到呼出來的熱氣,從毛細血管滲入,一點點蔓延到她血液中。

陌生,卻絲毫不讨厭的氣息。

第一次離異性這麽近,她不自在往後退,腰肢上輕傳來不大不小的力道,帶着溫熱和壓力。

“還記得昨晚發生什麽了嗎。”

她腦海回憶,畫面模糊,但連續性強。

她在酒吧被人下藥後躲進衛生間,和張杏打電話求救,然後外面忽然變得很吵,她被他帶出去。中途他好像還和誰發生争執,但總歸最後還是背着她回來。

是他救了她。

也是她主動的,她知道。

但她不想承認。

“不是很記得,身上不舒服,你松開我,我去洗澡。”

席慎并沒有松開她,反而擱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你不記得,我可以把昨晚發生的一切重演一遍。”

許識月:“……”

什麽滋味她忘了,但她現在臉上還帶着妝,昨晚又沒洗澡黏糊糊的,實在忍不了。

還好他昨晚沒帶她洗澡,不然她身份可要露餡。

衛生間裏有化妝品,她洗完澡順便再補妝。

帶濃妝睡了一晚,皮膚得受多少摧殘。

“不用,我大概能猜到。累了一晚,您先歇歇。”

她這般輕松的模樣,讓席慎臉色凝重起來。

按理來說,她第一反應應該會吃驚,甚至會責怪他。畢竟,她是第一次。

可為什麽她表現的那樣無所謂?

她之前不是很抗拒他嗎?甚至不惜編出假男友也要和他撇清關系。

竟然是第一次。

她還要在他面前僞裝到什麽時候。

“就這些?你就想和我說這些?”

“不然呢?事情已經發生,我只能接受現實。”

她這個回答沒毛病,但席慎聽在耳裏,卻只覺悶得不行。

“你不生氣?你也不打算興師問罪?又或者找我負責?”

許識月剛才就覺得他不對勁,聽到這句話笑了,“我生你什麽氣?你救了我,我還不至于這麽不識擡舉。至于負不負責的問題,你放心,我不會找你負責,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擔責任。”

剛宣洩出來的情緒,又完美被彈了回來。

許識月趁他沉默時拉開被子起身,進衛生間。

黑暗中,席慎看着她模糊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唇邊不覺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古代被富家公子哥欺騙感情和身子的柔弱少女,憤懑,無力。

她倒是潇灑,看得開。

要不是他确認她是第一次,他還以為她是那種久經沙場的老油條。

衛生間裏傳來“嘩嘩”水聲,身邊人影沒了,他的心也變得有些空。

昨晚發生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身上都酥麻的一塌糊塗。

昨天晚上,他看着她躺在身邊的時候,從身體到靈魂的滿足,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他不再孤獨,不再覺得自己被親生父母抛棄是多麽可悲的事情,不再去執着過往種種。他只想往後餘生和她在一起工作,吃飯,一切談天說地,做一切他們想做的事。一想到這些,他的世界都變得光亮起來。

枕邊的手機傳來震動,顧旸打來的電話,語氣滿是調侃,“老席,你又上學校熱門了,昨晚有人拍到你去酒吧,還在路上背一個姑娘。士別一日,刮目相看啊。”

席慎一直以來兩點一線的校園生活,沒少被顧旸吐槽,覺得他像是從深山老林來的,完全不像現在大學生該有的樣子。

不蹦迪不喝酒不抽煙,也不愛玩電子游戲,活得像個苦行僧,完全浪費爆表的顏值和年輕的身體。

“我還聽老高他們說,你昨晚沒回寝室,稀奇啊,你席大校草也有夜不歸宿的時候。老實交代,在哪浪。”

席慎想起昨晚種種,唇角不覺勾了起來,“我昨晚和她在一起。”

他忽然有點理解為什麽顧旸戀愛後,成天在寝室談他那所謂女神。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會忍不住要滿世界宣揚。

電話裏傳來顧旸毫無節制的驚呼,“她?你該不會指的是之前那個辣妹吧?卧槽!你昨晚……靠,老席,深藏不露啊。”

“我才知道她并不是我所以為的那種女生,她為了幫被渣男打流産的朋友,不惜找人借錢幫朋友擺脫渣男。”

“你該不會就憑這點,就以為她是什麽好女孩?”

席慎眉眼掠過一絲不悅,“她并不是随便的女生,她也并不想騙我感情,甚至騙我已經交了男朋友來讓我死心。如果不是她朋友告訴我她沒有男朋友,沒有親眼看到她是怎麽在酒吧躲想要占她便宜的客人,可能我真的會誤會她。”

“你還是小心點吧,不要再被騙第二次,畢竟有前車之鑒。”

“我有自己判斷。”

席慎和顧旸打完電話後,許識月也沒從洗手間出來。

衛生間沒有再傳出來水聲,而是很安靜,他有些不放心的過去敲門,“你……還在裏面嗎?”

“當然,我肚子餓了,你能幫忙點個外賣嗎。”

“你吃什麽。”

“你看着辦吧,我估計還有會,你要是想上廁所,最好忍一忍。”

女生洗澡都這麽長時間?

他拉開窗簾,天色已經大亮,将近十一點,确實快到吃飯的點。

他也餓了。

點完餐後,他見屋子有些亂,收拾起來。

廚房鍋具生鏽,冰箱裏空空如也,看來平時不做飯。

還真不怎麽會照顧自己。

看上去年紀不大,沒有上大學,應該很小就出來打工。沒關系,他馬上就要畢業,已經簽了大公司Offer,薪資相對來說,可以讓他在這個城市生活的不錯。應該,養得起她。

她既然沒有男朋友,說喜歡富二代,大抵也是騙他的。

就算真喜歡富二代也沒關系,大不了他回家。席家,和林家,都想要他回去。

許識月洗完澡又化了全妝,足足在衛生間待了一個半小時才出來。

陽光照了進來,整個屋子敞亮且……整潔。

剎那間,她以為自己走錯屋子。

沙發上,椅子上原本堆着的衣服,全都不見蹤影。桌上随意擺放的快遞,化妝品,擺得整整齊齊。有些污漬的地板,更是一塵不染。

她這是請了個田螺姑娘?

換好衣服又化完妝的許識月,又恢複精致和美貌,外賣已經到了,裝着食物的塑料碗整齊擺在餐桌中間。

她看過去,水煮衤糀魚片,西紅柿炒蛋,絲瓜湯,都是她愛吃的。

他竟然都記得。

席慎看到她這個時候都不忘化妝,有些意外,“我不是個看臉的人,你不用一定要在我面前化妝。”

許識月:“……”

誤會也行,不然她還得想理由解釋。

“我化妝化習慣了,不化妝不想見人。”

席慎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看向她膝蓋,“昨晚……我很小心沒有碰到你受傷的地方,看你走路的樣子好像還有點不自然,所以還在疼嗎?”

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許識月心口陡然難受了起來。

……

作者有話說:

這章你們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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