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更】“送上門的,好吃嗎?”◎

白黎含着那枚飽滿的輕提, 按照游戲規則她要放到盤子裏,給顧明野吃掉。

可現在他好像要直接從她嘴巴裏接過去,她想說話, 但葡萄還咬在牙齒間, 她只會“唔唔”地出聲。

忽然, 他扶着她的後腦勺,大掌往上一托,将她的唇送到他唇邊,白黎看見放大的淩厲眉眼在海風裏落來,薄薄的眼睑微阖, 竟有幾分欲人。

他含上她嘴巴裏的青提,那葡萄雖然不小,但這樣的距離, 白黎還是碰到了。

她碰到了他的唇。

直到男人把葡萄含走,她還懵在原地,聽他落了聲:“傻豬豬的葡萄, 好甜。”

白黎臉頰爆紅了。

她喘不上氣, 扭頭跑了, 身後是起哄的聲音,光天化日,不對, 朗朗明月下,他居然用嘴巴吃她的葡萄。

那股羞恥感湧得她心裏堵堵的, 白黎直接摘下一顆葡萄自己吃了起來。

而始作俑者還站在終點, 雙手環胸地看着她, 長身在沙灘上倚出一道暗影, 顧明野眉梢輕提, 朝斜坡挑了挑下巴,示意她,周牧覺就在那上面。

仰頭咬了一顆葡萄,白黎跑得不快,因為還要低頭看陷人雙足的細密沙地,然而還沒走到顧明野面前,手腕就讓他圈上,人讓他一帶,他眼裏斜落着蠱笑,白黎這次沒給他機會,直接從齒間把葡萄拿下來,送進他嘴裏,動作狠狠的。

顧明野被她一推,脖子往後仰了下,唇邊還是笑,吃了她送到嘴裏的葡萄。

“怎麽樣?”

她說,“送上門的,好吃嗎?”

顧明野大掌按在她後腰上,細得他指腹只要往上轉一點,就能碰到抹胸上的綢緞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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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結滾動,說:“多汁。”

白黎也覺得那葡萄好吃,走回去自己又摘了一顆吃起來,腦袋讓海風吹得泛着暈乎,齒間裏綻着葡萄的鮮嫩果肉,就在她吃下第三顆的時候,比賽結束了。

他們這組墊底。

白黎現在懷疑顧明野是故意輸的,葡萄不好好吃,非要從她嘴裏讨。

“都怪你!”

白黎說。

顧明野身上還穿着參加婚禮的西褲和白襯衫,此時把衣袖挽上一些,說:“三十個俯卧撐,你就給我吃了兩顆葡萄。”

白黎臉都熱了,“你要是好好吃,我會輸嗎?”

顧明野看着她紅潤潤的臉頰,輕“哦”了聲,“不怪小粉豬。”

白黎被他弄得情緒像海浪一樣一下漲一下跌,像是生氣又像是惱羞,“你別、別太入戲了。”

“我入戲了嗎?”

他還裝無辜。

白黎蹙眉:“你剛才還問我要不要……”

說到這她咬了下唇。

顧明野看着她那飽滿得比葡萄還嫩的粉唇,一咬就陷入月牙弧度,眼眸壓下,“我吻了嗎?”

白黎張了張唇,那蜻蜓點水一樣的觸覺一閃而過,在她心口煽動翅膀,連聲音都不自覺輕了,說:“沒有。”

她下了一個判斷。

顧明野在解衣領上的紐扣,看她:“所以,這會在生氣?”

白黎清瞳怔了下,而後耳尖都在燒,外強中幹道:“沒有生氣,我生氣什麽啊。”

“臉這麽紅。”

他說:“坐那邊透透氣,等我做完三十個俯卧撐。”

白黎被他攆到沙灘椅上坐,而大家圍觀顧明野做俯卧撐的興致比剛才比賽還熱鬧,白黎才發現來參加派對的多是婚禮上的年輕賓客,男的穿沙灘褲,女的穿泳裝,外面頂多套一件薄外衣,所以剛才比賽的時候,她一個穿長裙的根本跑不贏。

而穿襯衫西褲的顧明野反而成了這場面裏的亮眼所在,寬闊的背肌起落間隔着白襯衫若隐若現地浮出,整個身板又直又挺。

明明是全場穿得最多的男人,可白黎卻恍惚冒出一個念頭——他是全場最性感的。

三十個俯卧撐對他這種經常下工地的男人來說很輕松,然而等他起身時,白黎剛要走過去,就看到有人給他送水了。

一個穿着小碎花棉麻連衣裙的年輕女孩,因為不好意思,臉頰有些泛紅,白黎坐在原地不動了。

抿了抿唇,她沒水。

這時顧明野拍了拍手上的沙子,眸光朝白黎落了過去,“剛才用嘴巴給我喂葡萄的小姐,過來。”

白黎沒有被指名道姓,但比被顧明野直呼“豬”還要羞恥,她都不想認了!

但他這句話卻成功把想要來加微信的姑娘打發走。

“你能不能別那麽說。”

白黎最後掙紮地開口道。

顧明野把剛才解下的第三顆紐扣系回,說:“都看見我跟你在那兒玩了,還來送水。”

白黎沒料到他是這麽想,“興許人家就是好心給你水喝,那兒有人發水,你也別一副誰都對你有企圖心的态度,自戀。”

顧明野雙手環胸跟着她往沙灘外走,“你不自戀,住男人家裏都不怕他對你有企圖。”

“那事出緊急,況且……”

對上他斜落來的視線,白黎咽了口氣,“你是救生員,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救生員,不是出家人。”

他冷嘲了聲:“走吧,再吹胳膊都凍沒了。”

“你穿的是長袖的襯衫啊,我穿吊帶都沒說冷。”

顧明野讓她逗笑了,“我說的是你,你就不能把別人的話往好裏想想嗎?”

白黎張了張唇,“我剛才看你在系扣子,我以為是你冷。”

顧明野點了點頭,“我給你做個示範,你這句話的意思,是在關心我冷。”

白黎眨了眨眼睛,見顧明野看着她,此時離了人群,她确實感覺到冷,于是道:“你剛才,也是在關心我。”

顧明野眉梢一挑,“很好,上道。”

兩人往沙灘的斜坡上走,迎面就看到周牧覺的保镖,伸手把白黎攔住,“小姐。”

“我說過了,明天再來接我。他這都做不到嗎?”

“老板已經最大限度地忍耐了,小姐不要讓他生氣。”

聽到這話,白黎冷笑了聲,雙手環住顧明野的胳膊,說:“那就請他繼續忍耐吧。”

風吹巷口,白黎沒有回白鯨酒店,因為那裏有周牧覺,她也不去人魚酒店,而是跟顧明野回了家。

一路上,顧明野都沒有出聲。

走遠後,她的手從他臂彎裏抽走,下一秒,被他牽在了掌中。

她微微愣住,掙了下,他沒松開,對她低聲落了句:“有點冷。”

“是要我給你取暖嗎?”

“是你的手有點冷。”

有片落葉搖搖曳曳地墜下,輕得沒有重量,卻像在白黎心裏碾了一下,冒出一點酸酸澀澀的感覺。

白黎對顧明野的家很熟悉,她還是睡主卧,之前他給她買的家居裙還在,她洗完澡後換了出來。

“明天想吃什麽?”

白黎正在研究釘珠裙能不能放洗衣機時,就聽見顧明野問了這句熟悉的話。

“烤面包和拿鐵。”

這裏是夏浦島,沒有烤面包和西餐廳,白黎看過一圈了,不過讓她一時間說要吃什麽,她也就只想到這個,她不想說“随便”。

顧明野“嗯”了聲,“過來把姜茶喝了。”

白黎坐過去,剛要捧起茶杯暖手,就聽見顧明野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出聲。

她無意識掃了眼,見他長手撈起,于是避開視線,一副不聽人隐私的态度。

顧明野好像在外就跟她初見時那樣,話少,冷漠,接電話就是一個音節:“嗯。”

“喝了就回屋睡。”

他邊說邊套上鞋,那是雙藍白相間的德訓鞋,穿在他身上竟有種幹爽的少年感。

“我不能在客廳待一會嗎?”

她還不想那麽早睡,誰知道第二天醒來會是什麽世界呢。

顧明野看了眼牆上的挂鐘,說:“想看電視嗎?”

白黎眨了眨眼睛:“有電影片子可以放嗎?”

顧明野走到電視櫃拉開抽屜,“有影碟機,按這兒……”

他低頭教她,她就蹲下身挨了過來,“我那天在櫃子裏有看到泰坦尼克號。”

水珠順着她烏黑的長發往下滑,懸在尾端,将滴未滴,就在她一動時,顧明野忽然伸手,接住了。

白黎愣了下,聽他道:“別把影碟機弄濕。”

骨節硬朗的五指攏了攏。

白黎“嗯”了聲,“按這兒,然後遙控器呢?”

顧明野偏了下頭,她身上的香裹着蜂蜜似的朝他湧來,他斂下眼睑,“按紅色的按鍵,調臺。”

白黎覺得有趣,說:“我們現在都網絡點影,這樣的都好久沒玩過,還挺有儀式感的。”

顧明野把遙控器給她:“你來試試,看會了沒有。”

白黎握着遙控器,對着電視接收信號的光點按了下,電視屏幕亮起,光源刺眼,她避開往下看,忽然,視線裏映來一道輪廓。

起初她并不知道那是什麽。

是顧明野看到地上滴了她頭發的水珠,抽了紙巾擦了擦,擺幅微動,那道輪廓也跟着晃,于是她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過去,她在想,那是什麽東西,會動呢。

“下一步按哪裏,忘了?”

她愣了下,人在做賊心虛時就會異常敏銳和謹慎,她眼皮一垂,低着頭随意按了幾下遙控器,這時電視屏幕的光也跟着跳,落在他身上,白黎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又往他腿上看。

他此時半蹲着,雖然穿的是一件相對寬松的卡其色工裝褲,但這個姿勢會勒到……

她那一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看見的那根東西……是什麽了。

“看清楚了嗎?”

忽然頭頂落來一道聲音,白黎驚吓地擡頭,冒失地對上他的眼睛,只見男人沉聲道:“怎麽操作?”

白黎臉頰炸紅了。

顧明野濃眉微凝,“你臉怎麽回事?熱嗎?”

白黎傻傻地只會搖頭,然後點頭。

顧明野看她:“腿是不是蹲麻了?”

“嗯!”

她倏忽站起身,手扶着電視機頂,假裝在緩解腿部神經。

腳背往後壓了壓。

“我幫你把電影放出來,中途不看就按中間的暫停,看完了就直接按這個關機鍵,其他的我回來再弄。”

“嗯。”

“腿好了沒?”

“嗯。”

“那還站在這,你湊這麽近看電視的嗎?”

白黎跑到了沙發上,雙手壓着裙擺,呆若木雞地坐着。

顧明野把遙控器放到茶幾上,然後又把她的水端過來,眼神掃了她一眼,她就盯着電視看,聽他說:“有水果。”

“嗯。”

顧明野歪了下頭看她,“這麽乖了?”

白黎拿過桌上的香蕉剝了起來,假裝看電視不理他了。

一直等到門鎖關上,白黎才放下香蕉捧起茶杯咕嘟嘟地喝了起來,而後懊惱地擡手捂住臉。

耳邊是電影熱鬧的背景音,但她聽不進去,像憋在魚缸裏的魚,忍不住吐了一聲泡泡:“怎麽會這樣,居然可以長到托在腰上!”

作者有話說:

直接越過了小腹,咳!

心疼一下黎寶,三更在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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