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憑借信仰之力走了一回榮國府的大門後，林現又借着''天真無邪''将了王夫人姑侄一軍。
書上雖未明文寫出來，但根據劉姥姥二入榮國府的劇情就可以推斷出榮國府是每月20號左右發放月錢。
當然了，林家也不是月初放月錢的。
林家每月十號放月錢，正好比賈家早十天。
但林瑪敢當衆這麽說就是篤定屋裏的這些賈家人并不清楚林家的情況，而清楚林家情況的那幾個去揚州接人的三等婆子也不能立時進來揭穿她。
其實很早以前，第一次在書中看到這段描寫的時候，林玥就想當面問一回王夫人∶
“發沒發月錢，你自己心裏沒數呀’
在現代工資一到帳就會有短信提示。古代是沒這科技，但你身邊的丫頭領了你的月錢，她難道都不吱一聲的
就問這得是多沒眼力見的丫頭才能逼得自家主子當衆問月錢吧
再一個，王夫人是缺那20兩月錢的人嗎?即便真缺…王夫人會在黛玉面前表現出自己缺錢嗎?
抛開王夫人問月錢的真實目的，剛剛鳳姐兒的回話也很有些意思。
放就放了，為何還要強調一回‘昨兒’呢?
是猜到她姑媽會 ‘大方’的給新來的客人們補一份月錢還是想以此來結束應對?也或是她等的正是那句 ''那便罷了，記得下個月給你林妹妹們添補上。''
"你不知道這事麻煩着呢。咱家人少，這才月初發月錢。外祖母家人丁繁盛，裏裏外外幾千口子人，如此還能月初放月錢，”黛玉不氣了，卻又犯了渾性的順着林琊的話“恭維’了榮國府當家人一番，“想來這才是世家大族的風範和底蘊呢。”
哼，就這麽說吧，以後你家要不是月初發放月錢，我都瞧不起你們。
将軍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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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黛玉的神補刀，林昭也沒閑着，只見她一雙杏眸亮晶晶的看向笑容已經不太自然的鳳姐兒，體貼又可愛的贊道，“二嫂子好能幹呀。”
配合着這句話，林現還免費贈送了鳳姐兒一個崇拜表情。
棒棒噠!
鳳姐兒嘴角抽了下，想要說點什麽，不想她那人來瘋的表弟卻搶在她頭前發言了。
“鳳姐姐自是極好的……”寶玉重重的對林琊點了兩下頭，可認真的對她和黛玉一段猛誇鳳姐兒，“外面那些渾濁男人都不及她萬一。”
黛玉還好些，雖知倆人是姑侄卻沒将力氣全用在鳳姐兒身上。但林瑪卻覺得這時候黛玉退了，她卻不能不站出來捧個人場。所以她一邊聽寶玉說鳳姐兒如何如何能幹，一邊表情極為豐富的捧眼。
寶玉見她這樣，越發來了興致，就差将鳳姐兒說成武皇第二了。
雖然被人崇拜是件高興事，可被人當面這麽誇，即便是鳳姐兒，也尴尬的不要不要的。
當然了，最尴尬的還是除了林家人外，滿屋子的人誰又不知道賈家哪日放月錢呢。
鳳姐兒一直想要打斷寶玉的話，卻一直找不到機會，手心都急出汗了。
這邊，賈母見寶玉說得熱鬧，便摟着黛玉一臉慈祥的看着寶玉，時不時的還會低頭與黛玉說上兩句話。下首的邢夫人一雙眼睛時不時的瞄到鳳姐兒身上，随即便自以為人不知的撇一下嘴，生動形象的表達了一回什麽是不屑和不以為然。
李纨到沒表現出什麽來，依舊和之前一樣侍候賈母用茶點，多少有點事不關已的樣子。
三春自記事起就知道自己家裏什麽樣了，更知道這府裏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她們得罪不起。這會兒見寶玉大力誇贊鳳姐兒，三人怕惹了鳳姐兒不滿和遷怒，并不敢出言打斷寶玉。
雖未出聲，面上卻都是一副寶玉說得極對，二嫂子确實能幹的神色。
此時此刻除了鳳姐兒等人，整個榮慶堂怕是王夫人和晴雯的心情最複雜了吧。
王夫人就覺得事情的發展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為什麽她兒子和林家的小丫頭一直在誇鳳丫頭
這走向離譜到讓她迷茫。
而晴雯呢。
賈家這邊就沒有什麽秘密，打從佛相的消息剛送到榮國府，晴雯就隐隐聽說了一些風聲。小心翼翼的打探了一回消息後，晴雯就懵了。
她家裏是有個小佛堂，但她昨不知道自家的小佛堂裏還供了一套釋迦牟尼三身佛相，并且姑祖母會成為元後是因為家裏三代女眷虔心祈禱的呢?
今天迎佛相入府時，晴雯特意擠過去看了一回。
然後晴雯就更加确定了她們風家沒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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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有些累了，這會兒見時辰也不早了，便喚人送黛玉和林現去給兩位舅請安。邢夫人早就想走了，見賈母這麽吩咐立馬站起來攬了這事。
寶玉來之前，從左到右依次是林瑪，黛玉和賈母。寶玉來了以後，開始時寶玉是在賈母的右側與黛玉一左一右的依偎在賈母懷裏。可當寶玉發現了林玥後，他就直接擠進了黛玉和林昭中間。這會兒黛玉站起身，隔着寶玉伸手拉林玥，寶玉看黛玉又看看林琊，也站了起來，“老祖宗，我也去吧。”
“可使不得。才好些，不興再凍着了。”賈母聞言又重新将寶玉拉到了懷裏，見寶玉還想說什麽，又笑道“你妹妹一會兒就回來，你陪老祖宗說說話。”
林現站起來時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賈母和寶玉，收回視線依舊跟着黛玉行事。
與屋中衆人告了失禮，黛玉便牽着林玥跟着邢夫人出了榮慶堂。
一路出了垂花門，就看見門外停了輛青軸車，知道這是給她們做的，林昭也沒太驚訝。不過很明顯黛玉心中升起了一抹詫異。
許是她也沒想到她大舅母會在自家坐騾車吧。
小厮們擡車至寬處，又套上騾子，車子才緩緩出西角門。整套動作自然流暢，可見是家常行事。
邢夫人待黛玉的态度很冷淡，當然了，同樣也無視了林琊的存在。見邢夫人這般，二人還在想着邢夫人這般是性情使然還是對她們有什麽意見。
原著中黛玉沒見着賈赦是因為賈赦 患傷過度’，這次也沒見着人，理由是‘偶感風寒’怕過了病氣。
大舅母高貴冷豔，大舅舅體貼入微，黛玉感受到了大房的熱情後，便帶着林玥去給她二舅舅請安。
黛玉與林琊來榮禧堂這邊是由從榮慶堂回來的王夫人接待的。走和原著無二的程序進了王夫人房裏。只是這次王夫人再讓黛玉坐炕東邊時，黛玉雖知這炕東邊是她二舅舅的府位，卻看了一眼坐在西下首的王夫人半推半就的說道∶“我是小輩原不該坐在東邊，想來是舅母疼我，府裏又沒這樣的規矩。舅母愛惜原不應辭…卻之不恭了。”
黛玉說完，便拉着林現坐了上去。別看她嘴上說得多客氣，行動上卻看不出半點客氣來。
跟體面人講規矩，跟不講規矩的人還講什麽體面呀。
王夫人原就不安好心，還想拿黛玉規矩說事。不想黛玉雖然壞了規矩，卻也是因為她的盛情難卻。一時間內傷的情況再度加劇，差點維持不住她那副假慈悲的人設了。
不動聲色的做了兩個深呼吸，王夫人便吩咐人去請賈政回來。不想那賈政聽說賈赦不曾見黛玉，便也找了個理由沒見他那遠道而來的外甥女。
見賈政不見黛玉，王夫人郁悶的心情複又回升了一些。“既如此，改日再見也使得。大姑娘不是外人，即來了，便将這裏當成自己家。你三個姐妹都極好，讀書玩笑都有盡讓，以後處久了你便知道了。我這裏只一件事要叮囑你，就是寶玉……”
什麽禍根孽胎，混世魔王的，這一段也與原著一致。只是聽了王夫人這話的人卻是被打了預防針的黛玉。
“舅媽放心，在家時也曾聽母親說起過寶二表哥，今兒已經見了表哥，知道表哥身上擔子重，咱們哪敢就耽誤表哥讀書上進呢。以後表哥在外面讀書，我們在內院生活，便是見面也有限。對了，不知表哥的先生是哪位他可考過功名之前我爹爹還說指着我弟弟讀書科舉還不知要等多少年，我們家那個蔭監的名額，" 黛玉頓了頓，又輕笑說道， "這兩年跟着爹讀書， 我都滿嘴經濟學問了， 外面那些事我哪裏懂得，舅媽莫笑我胡說才好。到是我這次從家裏出來特意帶了些爹爹當年科舉時用過的舊書，上面是爹爹寫的注解，也不知表哥那裏用不用得上?”
那些注解确實是林如海當年親手所出，不過書卻不是什麽舊書。
這麽說吧，打林如海科舉入仕，還是當今欽點的探花郎後，他的那些舊書注解就值錢了。
每年都有人來林家求書，但書就那麽一套，林如海自是舍不得将書送人。再一個送這個不送那個，送來送去更容易得罪人，于是林家就有專門的人負責譽錄抄寫。
當初賈敏也想給賈珠整一套了，但賈珠當時進了國子監，阖家老小全都是賈珠定能考狀元的态度，倒弄得賈敏不好将探花的注解拿出來誤 ''狀元'' 子弟了。
早前在收拾給賈家各人的土儀禮物時，黛玉先是想着要不要給寧國府的人也準備份土儀，随後又發現女性長輩和姐妹們倒都好準備，兩個舅舅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成親的同輩男丁怎麽準備，沒成親的兄弟子侄又要準備什麽就挺為難人的。
拿着家裏的帳本子，翻看歷年的走禮情況，一邊給賈家衆人備禮，一邊還跟林瑪嘀咕這家人口忒多。那套注解是後來加上去的，還真就是特意給寶玉準備的。
因為黛玉還記得羅寧之前說過的話——寶玉肩上的擔子不輕。
……
王夫人原本還想反駁黛玉一回，想說寶玉跟別人不一樣。随後聽到黛玉故意說漏嘴的“蔭監名額心神就震了一下。
無他，榮國府原也有個蔭監名額，但那個名額當初已經給賈珠用了。賈政官職太低，寶玉想要進國子監…只能自己努力了。
林家現在還沒兒子，賈敏那賤人又至今了無音訊，那個名額林家未必用得到……聽了黛玉這話，王夫人就開始琢磨怎麽将林家的那個蔭監名額弄到手。不想這邊還沒想到怎麽将寶玉送進國子監，黛玉又放了包魚餌出來。
沒錯，無論是蔭監名額還是那什麽注解，都被黛玉拿來當魚餌釣魚了。
而這個缺德的主意，就是林現在剛剛來榮禧堂的馬車上悄悄說與黛玉的。
她問月錢，那你就問前程。咱們不差錢，她可未必不上心。至于林家那個國子監的蔭監名額會不會讓出來…寶玉才多大，急什麽呀。
十十
黛玉一說完，王夫人看黛玉的眼神都發生了180度轉變。溫和親切的拉過黛玉的手，先笑着謝過黛玉千裏迢迢還帶了那麽要緊的東西來。随後又跟黛玉說了好些家常，演了一回慈愛好舅媽。
"……知道你們來，特意讓鳳丫頭收拾了桃花源出來。你們不知道，那處院子小是小了些，卻建得極為結實樸雅，你們剛剛從南邊上來，一時換了水土氣候，住那裏正适合。早年你大姐姐在家時就總想要搬到那裏去。”
黛玉聞言垂眸淺笑，輕聲說道“多謝舅母費心。”
其實林瑪也聽出那處桃花源可能不咋地，但她只要對比一下碧紗櫥裏間，便覺得再如何 “樸’，也是處獨立院子。
挺好的。
又說了一會兒話，就有丫頭來回話，“老太太那裏喚人了。”
聞言， 王夫人便帶着黛玉起身， 牽着黛玉的手穿過後屋， 走了後門入了條寬夾道。
王夫人牽着黛玉的手，黛玉又牽着林琊的手，三人并排往榮慶堂走，王夫人還抽空指了一回鳳姐兒和賈琏的院子給黛玉看。
黛玉和林羽中午飯就沒吃。當然了，因着迎佛相入府，賈家今天也沒吃午飯，剛都在賈母房裏對付了些茶點果子，混了個半飽。賈母小歇了一會兒醒來，便吩咐提前用晚飯給黛玉接風。
哦，還有林翊。
在榮國府的這小半天，除了在寶玉那裏得到一些正視外，林現就感覺自己是那個買一送一的贈品。
真的是毫無存在感。
就在林現感慨自己毫無存在感的時候，她又做了件更讓人無語的事。
一時到了賈母上房，跟着黛玉入了席，安靜的坐在黛玉下首用了頓與林家用餐習慣完全相反的大魚大肉。
飯畢，跟着衆人去花廳吃茶。黛玉見是濃茶原想讓人給她換一杯。可轉念想到自己剛剛用了多少葷腥，便決定多喝兩口解油膩。
賈母按習慣打發了王夫人和鳳姐兒李纨等，随後便歪在榻上看着寶玉和這一屋子小姑娘玩鬧。
寶玉有點人來瘋，看到家裏來了兩個新妹妹，興奮的手舞足蹈，看了一眼身前戴着的玉，寶玉帶着點小心思的問黛玉二人“妹妹可也有玉”
黛玉搖頭，道“你那玉是稀罕物，豈是人人都有的。”
寶玉聞言小眉頭微微蹙起，又轉頭看向雙手捧茶的林玥，想知道林瑪有沒有玉。
還真有。
想到自己剛來時身上戴的那塊玉，林玥便點了點頭。
“妹妹的玉在哪裏”寶玉聞言雙眼微微睜大，小臉上都是想要看看林現那塊玉的好奇。
這會兒別說寶玉了，賈家三春連着黛玉，賈母和一屋子的丫頭婆子也都紛紛看向林琊。
她們比寶玉更想知道林現的玉是什麽樣的。
林瑪原就沒打算要将那塊玉拿出來，此時見寶玉這般只笑眯眯的說道∶“快別提了，往常拿它砸牆，再看它從牆上掉到地上，真真是怎麽摔都不碎。前兒見房裏的小丫頭用門框別核桃玩，我就随手拿那玉砸核桃了。我還以為它有多硬呢，誰成想核桃沒什麽事它卻生生碎了好幾塊，哪，差點紮到我的手。”
"……" 又是砸牆又是砸核桃的，別說玉了，怕是塊石頭都得折騰出裂紋來了。
林昭說這話時，還特意伸出右手給寶玉看。寶玉被林琊的話整懵了，愣愣的看着林琊白嫩小肉爪子好半天沒反應。
賈母也被囧到了，一抹微囧從眼底一閃而過，随即視線落在林琊身上想知道這丫頭說的話是真是假。
黛玉在林昭點頭說有的時候就覺得這丫頭在憋什麽壞，等她說完黛玉就更加肯定這丫頭在憋壞了。
“你還好意思說這事。”黛玉沒拆林琊的臺，先是瞪了林玥一眼，随即順着她的話跟一旁目瞪口呆的三春說道“最是個淘氣不過的了。”
差不多有半刻鐘的樣子，寶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聲的問林琊，“你那塊玉也是落草時就有的嗎"
林現歪頭，這個她還真的回答不上來。
“不知道呢，只我記事起就一直戴着它了。二哥哥呢?是一出生就記事的嗎?”
如果你不是一出生就記事，又是怎麽确定你這塊玉真就是跟着你一塊出生的呢?
寶玉被問住了，站在林現面前，雙眼發直的回憶自己最早的記憶是從什麽時候有的。
寶玉安靜了，賈母的上房也安靜下來了。賈母打量了林琊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來林羽是真的淘氣還是旁的什麽，便決定以後再慢慢觀察。
因考慮到黛玉一路從南到北，舟車勞頓，哪怕這會兒才到往日用晚飯的時辰，賈母也仍舊讓人送黛玉回房休息了。
黛玉帶着林玥與衆人告辭離去時，寶玉才突然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見黛玉和林琊要回房休息，寶玉還有些不舍，不過還是體貼的目送黛玉二人離開。
妹妹們如嬌花一般嬌嫩柔弱，自是要仔細呵護。
早就在王夫人的話裏察覺到住的地方可能有些不如人意了，可來了桃花源後才發現這院子用不如人意來形容都有些過于含蓄了。
兩間半的正房，只有那半間耳房的牆是連着院牆的。而五間西廂房的後牆全是榮國府對外的院牆。
也就是說西廂房最裏面的那面牆和榮國府的院牆共用一道牆，牆外面就是府外街巷。
按規矩，垂花門內是內院，屬女眷居所。此處雖是垂花門內，可卻不是大戶人家的女眷應該居住的地方。
向葉兩位嬷嬷和林嬷嬷看到這處院子後臉色都變了，視線在西廂房兩頭的牆頭看了又看，總感覺會有人從那裏跳進來。
西廂房與倒座房和正房間都有一塊空地，原本留着那一塊是為了開窗戶采光通風的，可就是因為這一塊空地将後面的院牆暴露了出來。
其實榮國府的院牆也不低，只是三人入先為主的認為這院子不好，然後看哪都覺得不好罷了。
再一個，臨街的屋子，注定會很吵就是了。
黛玉先是看向身側的林玥，見林玥面色還好便決定先暫時住下來。
黛玉看了一回那兩處的空地，見都擺了一口太平缸，便吩咐道∶“我聽娘親說京城的冬天比揚州冷了不止一倍去。多盯着些，別讓這缸裏的水凍上了。”
說完黛玉又看了一回鳳姐兒給她收拾的正房和給林瑪收拾的西廂房，随後直接吩咐下人重新規劃正房，将林現也塞到正房裏。
怎麽說呢。被黛玉重新收拾規劃出來的正房就跟書中對碧紗櫥的描寫差不多。
原本就不大的屋子更顯擁擠狹窄了。
林現其實不介意住西廂房那間屋子的，可她見黛玉介意便也沒攔着黛玉折騰。
林家子嗣少，黛玉一邊真心拿林玥當妹妹，一邊也拿林玥當成自己的責任。
且不說什麽身份，只說人家既然用那麽慘烈的方式托孤了，那她林家既然應承下來了，就有責任視如已出的撫養照顧。自己住正房，讓林瑪睡環境并不怎麽好的廂房…黛玉做不出來。
帶來的人多，家俱擺設也都是現成的，不到一個時辰屋子就徹底收拾出來了。
一間正房做了書房和待客之所，一間正房連着耳房分成了兩間，裏間住着林琊，外間住着黛玉。
為了不叫一牆之隔的雜聲吵到林玥，黛玉還讓人用她們帶來的箱子摞成牆堆在耳房那面牆上。
世間萬物一飲一啄，此時的黛玉一定不知道因為住的近，等林現開始修煉時，外溢的靈氣泰半落在了她身上。有了靈氣的滋潤，雖說依舊不能倒拔垂楊柳，但弱不驚風什麽的也跟她再沒半點關系了。
“姑娘，老太太派人過來了。”紫柰沏了茶進來，一邊将茶具放在桌上，一邊回黛玉。
“快請進來吧。”
剛被賈母改了名字的紫鵑笑着走進來，飛快的打量了一回屋內，一邊笑着給站着的黛玉和坐在一旁林翊請安，一邊道明來意。
賈母知道黛玉這次帶來了不少人，但黛玉初來乍動哪哪都不熟悉，便又派了房中的二等丫頭過來侍候。黛玉聽了，先是笑着謝了一回賈母疼愛，随即又喚了澤蘭過來，讓她帶着紫鵑熟悉環境和人事去。
"我們姐妹年紀小，一時換了住處恐怕驚了魂，便将家常用的一些禦賜之物帶了些來。澤蘭，冬青，你們帶着紫鵑将東西都擺上吧。”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黛玉一邊叫人開箱拿禦賜之物一邊說道“再将給府中衆人帶的禮都找出來，明兒送到各處去。”
“是。”
這廂，侍候了賈母晚飯，鳳姐兒一回來就開始琢磨要不要提前發放月錢了。
轉頭看向平兒，鳳姐兒問道∶“你說林家丫頭是真心那麽想的還是看出來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