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歡大松貨。

這樣顯得我有些直男癌,還有些過于白日宣淫的意味,毀我形象。

于是被他拽着手的這幾分鐘裏,我沒能立即想出合理的理由拒絕他。

裸男興高采烈地向主母表示他要娶我。

主母同意了。

我日。

可是我實在不想日,他比我高,又比我壯,雖說我從未做過,但是僅憑美學角度來說,我也不想日一個壯漢。

于是我還是開口了:你喜歡我?為什麽?

他猛地回頭看我,漆黑的眼珠子仿佛在閃光:昨天!在黑山谷,一見鐘情!

我倒是沒有想過自己還會被人一見鐘情,早知道我就換了這身……

他:還好你沒有換衣服!但是找不到你我也不會娶別人的!

我有點沮喪,他還拉着我嘚吧嘚,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沉香木的面具被呼出的熱氣蒸出濃郁的香味。

他:你,好香!嫁給我!

我日。

不是,我覺得這人好煩。

有什麽方法能擺脫一個跟你求婚的丐幫?急,在線等。

我要帶她去洛道,給我娘看看。

雖然還不知道她的芳名,但是我覺得一定會很美很好聽。

雖然還沒見過她的芳容,但是我覺得一定會很美很溫順。

我要帶她去見我娘。

我要帶她去君山,看桃花,喝佳釀,一醉紅塵。

我知道我常年穿着雪淵龍吟的外觀看起來好像并不厲害,其實我已經是登記在冊的武林天驕了,我會保護你,不論是蒼雲還是毒經粑粑,誰敢欺負你,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把他打出屎。

有了你,五七萬白送給我也不要,為了你,我願意全世界的五七萬都恨我,哪怕野外只有笑醉狂!

我心裏是這樣想的,于是我也這樣說了。

等我說完,周圍的姑娘和小夥子們都發出了yoooooooo的起哄聲,并祝福我們。

她還是那樣愣愣的,好可愛。

我一把把她打橫抱起,我要立刻和她成親!

……然後就被小妖精扇了一耳光:敢不敢別這麽丢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君山來搶壓寨夫人了!成親也得先下聘禮好嗎,你讓人家堡裏人多丢份兒!

聘禮?

這個……成親的禮數我委實不清楚,于是只得慫了,把姑娘放下。

不過這姑娘手感的确不錯,腰肢那叫一個軟,我真恨不得立刻親上一口這又香又軟的姑娘。

況且她長得還比一般姑娘高,想必腿也比一般姑娘長,一想到自己媳婦兒長了一雙又長又白的玉腿,我激動地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到底什麽時候能洞房?!

居然有男人願意為了我放棄五七萬。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了這等可供被八一八的本事,若是出入上流社會,豈不分分鐘禍國殃民?

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雖然他抱起我讓我覺得有點不妙,不過上下這種事,也不是僅憑力氣和身高決定的。

大不了圓房前先打一架。

反正,只要把我的千機匣還給我,我能打十個丐幫。

況且,他對男人似乎是第一次産生興趣吧,抱我的姿勢簡直扭曲,還好很快就放下了,但是我還是覺得後腰有點抽筋。

雖然他讓我腰疼這一點我很想揍他,不過這樣也說明了,他應該沒有被人碰過,不然不會這麽主動。

拒絕的理由又少了一條。

最終我說:你一定要娶我?不後悔?

我知道她在害怕什麽。

她害怕我娶了她又反悔,也許她并不是很美,這又有什麽關系!我已經愛上她了,不美又怎樣,她是這樣的溫柔,甚至不怕影響自己的閨譽嫁不出去,好心提醒我!

我看着她漆黑的面具,心髒幾乎要跳出喉嚨。

上天待我不薄!

我真誠地說:對隼發誓,此生不悔。

她沒再說什麽,大概是被我感動了吧,也許她正在面具下感動得熱淚盈眶,卻仍舊堅持着,沒有表現出來。

雖然我更希望她感動得撲進我懷裏,但是她倔強地站在那裏,讓我覺得她更加嬌媚。

這個堅強的女孩子,倔強得讓我心疼。

還好你的世界裏,從此多了一個我,我會對你好,疼你愛你,不會讓你受一點苦。

我握着她的手,她太瘦了,似乎還有些體寒,抱着手爐卻手指冰涼。

我動情地對她說:你身體這樣弱,不适合呆在堡裏,随我去君山,那裏陽光明媚溫度四季如春,适合你将養身子。我還會做最好吃的叫花雞,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她也十分動情地對我說:君山不冷?

……好像哪裏不對,沒空細想:是的,君山很暖和!

她輕輕“唔”了一聲,聲音仍舊是清冷空靈,讓我回味無窮。

她說:只要你不後悔就行,我們唐門出了堡,是絕對不允許被退回來的。你要和我成親,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多好的姑娘!我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你放心,我一定會将你埋在君山的,葬在我家祖墳裏!

我聽見她的輕笑,我知道,她果然難逃我的魅力,愛上了我!

然後我就在幽冥澗獨坐了六天。

師父曾經将我教成唐門數一數二的天羅堂殺手時,唐家堡還并不如今日這樣熱鬧。

江湖上也還沒有蜀中唐門的傳說。

後來,天羅堂轉做別的營生,我被分到了引羽堂。

初習驚羽訣,抵不過別人萬分之一,最後師父拗不過我,傳授于我切換經脈修習驚羽訣的秘法,就是在幽冥澗底運功九九八十一天。

唯一的壞處是,從此我體內經脈奇寒,且無法可解。

也并沒有太大麻煩,只是怕冷而已。

如今重坐于幽冥澗底,心情卻是極為詭異,一言難盡的感慨。

師父在五年前去世了,而我身體過于寒冷,便不在堡內久留。雖說執行過各種奇奇怪怪的任務,也殺過各種各樣的人,可我大概是受了寒氣影響,總是與人親近不起來。

師父過世後,能說說話的人更是一個也沒有。

這五年裏,我也只是偶然在揚州認識了一個軍爺。

記得五年前我十八歲,師父說他愛上了一位女子,要娶回來給我做師娘。

他還說,他要和師娘生一堆小孩子,讓那些娃兒喊我大師兄。

我的記憶停留在那天,他懷裏揣着他家的傳家寶玉,興高采烈地大輕功甩起來,還回頭沖我遙遙喊了一聲:呆在堡裏等我回來!

我怕冷,但是我在堡裏等他等了一個月。

下雨的時候我撐着傘,站在嘉陵江邊,等着他。

我凍得手腳完全沒有知覺,後來等到的是隐元會擡着他的屍體送還給我們的場景。

雨水打濕了他染了血的頭發,打在他銀色的獨當一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看到他手裏緊緊抓着那只定親用的玉佩,上好的翠色,一如遠山,一如青眉。

他身下的血跡混着雨水流出老遠,雙腿膝蓋處白骨森森。

不用問隐元會的人,我知道,是那個叫做天外來客的人殺了他。

可是我也知道,沒有人能找得到天外來客,他是江湖唯一不可窺探的傳說。

無法替師父報仇,也再沒有人可以談心,這五年來,主母和四叔偶爾和別人談起我,也只說“随他去吧”。

于是我就這樣獨自一人,随意地過了五年。

被那個撒比丐求婚,我才意外的發現,其實自己也很想被人在意。他的說辭打動了我。

然後我就焦慮了。

七日後大婚,我在幽冥澗底打了六天的坐。

無他,只是單純的後怕了。

一想到要和一個壯漢這樣那樣,我還是接受不了,雖然他看起來人不錯,不會耍心眼的樣子,甚至有點腦門冒白氣。

可我靜下來想想,還是有點接受無能。

我也明白,現在反悔那不是人幹事兒,但是我還是很想反悔。

于是我和主母委婉的表達了我的想法。

主母也十分委婉的表示,如果我反悔,她就廣發英雄帖,召喚天外來客解決我婚前恐懼症這種事。

鞭炮從廣場上一直排到唐家集向外出唐門的那條路,點起來整條路仿佛要燃燒起來。

她的名字叫唐夜泠,簡直好聽到飛起。

我知道我現在看起來很蠢,因為我感覺得到自己不由自主地一直在笑。

沒辦法,我也是人生頭一次體驗到什麽叫笑得合不攏嘴。

她現在頭蓋着一頂大紅色的蓋頭,微微露出下巴的弧度,和白皙的皮膚,我好想知道她的模樣。

之前慷慨激昂地與她訴說情誼,現在單獨相處,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安靜地等着吉時,我覺得我好像喝醉了,腦袋裏嗡嗡直響。

外邊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新人下轎!

是要去唐老太太那裏行禮吧,夜泠伸手就要掀起轎簾下去,不知怎的我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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