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趕緊找到他。

我腦袋裏很亂,風蜈使講的她對于天一教有異動的猜測,我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夜羽寸步不離地跟着我,好像我有辦法立刻見到夜泠一樣。我強忍着要罵人的沖動一遍一遍地問他們準備好了沒。

太慢了。

阿幼朵帶的支援的人,和一部分補天弟子還在路上。

我要忍不下去了。我準備夜裏獨自一人去偷襲。可是還沒跑出多遠,就被尹霆攔住了,她竟然帶了一隊人,直接把我綁了扔回去。

還說再跑救人就不準我去,我只能忍了。

看着他們休整我只能幹着急。

最後竟然有個長辮子裸男來罵我,說什麽看我這樣沒腦子的樣子,一定配不上唐夜泠,還說要我把唐夜泠讓給他。

我日。

我算是明白了,這個人看上夜泠了。

看他那沒有二兩肉的小身板,老子真想一掌把他打飛,什麽玩意,你以為你裸着就能勾引夜泠?他是那種能被你□□的人麽?

誰知他也一臉鄙視地罵我:你也沒穿衣服好意思說我勾引人?鄉巴佬!

我徹底怒了:有本事你解了我繩子咱們打一架!

他也怒了:打就打老子怕你?!

然後我把他揍了一頓。

看他一臉委屈地說不準我欺負唐夜泠不然他就如何如何,我只覺得煩躁。

夜泠他以往低調不露臉,現在倒好,只露着半張臉就有人喜歡他,是個男人也就算了,竟然還是個娘炮。

我扭頭就走。

他在後邊喊我:喂!我問你!你是不是叫顧灼?

我煩:是又怎麽樣!

他瞪着我半天,最後說:行,就看在你是唐哥哥說的那個人的面子上,我放過你!但是你要是以後敢對他不好,我的奪命蠱可不是吃素的!

我繼續扭頭就走,什麽玩意,還“唐哥哥”叫得這麽親熱又這麽娘炮。

什麽玩意,還奪命蠱,說的好像你打得過我一樣。

等等。

我回頭喊住他:唐夜泠他跟你說過我什麽?

他一臉的不服氣,斜着眼冷哼一聲:別以為唐哥哥說過你是他愛的人我就會放手!我對他的喜歡不比你少!

我愣住了。

我立刻兩步上前抓住他:他還說我什麽了?

他不知道怎麽又怒了:他還能說什麽!你這男人真小心眼!他還能說你壞話嗎!

我急了:他到底跟你說什麽了!你快告訴我!

他立刻聲音擡高了,特別委屈地沖我嚷:還能說什麽!不就是我向他示愛了給他唱山歌了,結果他說他已經成了親了!還說他和他的愛人很相愛,不會分開,要我死心什麽的……

我怔住了。

他還在說:你滿意咯?唐哥哥他淨說你的好你滿意咯?小心眼!欺負人……

我慢慢擡頭看了他一眼,我說:謝謝你。

他又怒“哼”了一聲,一甩手走了。

我幾乎站不住,似乎雙腳已經不是我的,扶着樹定了定心神,我該……該去找風蜈使。

全身都在痛,身體的每一寸都在被撕碎一樣的痛。

他們解了繩子,把我丢回那只鼎裏,帶有硝石的奇怪藥水依舊刺痛着,但是慢慢地就察覺不到了。

這種奇怪的疼痛,好像骨髓裏有蟲子在啃咬一樣,從內部,蛀空整個身體,我痛得發抖,無力地蜷在鼎裏,手指的關節痛到發酸,我看着它被我握緊後彎曲成奇怪的角度。

完了。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就連人也不是了,會變成怪物的吧。

疼痛到了一定階段忽然轉變成了寒冷,我可以感覺到自己在發抖,但是也沒有什麽可以抵抗的餘力。

我望着天空,恍惚間好像天空也沒有了顏色,逐漸變成了灰白。

極度的寒冷過後又是極度的燥熱。

我要死了,我這麽安慰自己,或許是要死了吧,人的身體扛不住的,遲早扛不住的,到時候就能死了。我就這麽挺沒用的安慰着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轉醒,睜開眼睛就看到灰蒙蒙的天。

陰天……?

這個認知吓到了我自己,我本以為那樣恐怖的情況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會活下來的,也是奇怪,難道我身懷奇功,僥幸活下來了?

察覺到身體沒有一絲疼痛的跡象,我一瞬間心情可謂是雀躍欣然的,連忙扶着鼎沿爬起來,卻很難站穩,手腳完全沒有一絲觸感,連發木的感覺都沒有,有點難受,也不知道我睡了多少天,才會麻木成這樣。

但我此刻竟然對天一教一點恨意也沒有,只想着回去。

視線忽然變得奇怪,眼前的事物都向前退去,我有點茫然,轉頭卻看到兩邊竟然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兩個天一教的人,将我拖到那個給我喂藥的巫師面前。

我看到他張嘴,好像在說什麽。

我看了看天,灰色和白色的。

我看了看四周,灰色,黑色,白色。

我看到他又說了句什麽,我也張嘴,我問他這是怎麽回事,然而,我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他指着我,大笑了起來,周圍的人也笑起來。

我聽不到他們的笑聲。

我看不到顏色。

我感覺不到疼痛。

也感覺不到,此時應當在我掌心這個位置下面的,不願屈服的心跳。

他們笑着,好像很開心。

我試着彎了彎嘴角,可是我連笑都做不到了。

他們只是把他蒙了雙眼,推在臺子邊緣。他前面一步處下方是一個巨大的蠱鼎。這是分開的三個半月裏,我頭一次看見他。

我卻必須忍着,不能喊他。

否則亂了我方陣腳,更救不回來他。

他瘦了很多。依舊是我最喜歡看他穿的,純黑的四海歸一,僅有幾處綴着藍色,簡潔幹淨,很适合他。

只是現在看起來,卻稍微松寬了些。他瘦了很多,我只覺得心頭被抽緊了,酸澀難忍。

他們沒有綁着他。

我很疑惑他為什麽不跑,随即又開始胡思亂想擔心起他。我擔心天一教給他下了迷惑心智的蠱,或者是他身體狀況太差,已經虛弱到跑不了。

我有些着急。

此刻我也只能慶幸我不是五毒的人,我早已自亂了陣腳。

翻身下馬,抽出打狗棒。這一仗着實不好打,我沒空幫他們五毒,我的首要任務是把唐夜泠帶回來。

死死盯着臺子那邊的動靜,我摸出腰間的酒壇,催動了酒中仙。

那個天一教的首領似乎是被我們稍微有些龐大的人數激怒了,尖着嗓子不知道喊了幾句什麽話,就見那些巫蠱師舉起手裏的木杖揮動着,地面蔓延開一片濃綠色的氣體。

有毒?!

他們開了先手,五毒的人也沒有客氣,風蜈使和阿幼朵帶着人就上了,毒經的靈蛇在地上嘶吼着朝天一教衆人爬過去。補天的也跟在他們後邊。

我沒空看他們,立刻轉身就往祭臺那裏跑。

那個頭領竟然還沒走,看見我來,立刻伸手把唐夜泠推了一把,跟着一腳把蠱鼎的蓋子也踢了下去。

我幾乎睜裂了雙眼。

我距離他大概有四十尺,怎麽也趕不上,我眼睜睜地看着他沒有任何掙紮,仿佛一個木偶一樣,被推落。

他掉進那個鼎裏,還激起了顏色詭異的水花,随即鼎蓋落下來,蓋住了。

我腦袋空白一片,只是下意識地努力打退身邊阻礙我去鼎那裏的人。我只會機械地龍戰于野見龍在田亢龍有悔……

等到達鼎邊才發覺已經沒了力氣,身上也挨了很重的傷,回頭看到五毒的補天弟子離得太遠,索性摸出酒壺笑醉狂。

我想起曾經很撒比的跟他說,我為了他可以只要笑醉狂,可是以往卻不曾有機會笑醉狂給他看。

我記得以前偶然說起來,他說笑醉狂似乎挺好看,讓我笑一個給他看看。

可是我光顧着看他笑了,總是怎麽看也看不夠。他很少開懷大笑,可是他笑起來的時候我只覺得,只要看着他什麽都是多餘。

只要看着他。

我貪戀他的一切。

笑醉狂到尾聲,我迅速抽出打狗棒,用盡全力打在蠱鼎厚重的蓋子上。

随着刺耳的聲響蓋子向後退開一半,裏面有些黑,我看不清楚。我着急了,他若是真沒力氣逃命,也一定是過于虛弱,我踩着扶搖直接跳進去了。

一把抱起他,剛想出去,卻發現外邊竟然都是毒人。該死的天一教,竟然用這些很難完全打死的毒人來堵我們。

外邊的毒人毒屍伸着手嘶吼着向蠱鼎撲過來,沒辦法,我只得抱着夜泠縮回去,在內側向鼎蓋擊了一掌,硬是把蠱鼎又合上了。

鼎裏很黑。

我抱着他才覺得,終于安心了許多,可是他沒有聲響。大概是暈過去了。

首要任務是給他把聽風紮上,雖然杜洺不在,不過這種關乎夜泠生命的大事,我怎麽可能不把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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