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咖喱菜花
清靈山，雲缈峰。
渡公帶着四侍女站在殿外，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沒什麽表情。他們就那樣靜靜地站着，如同五尊超然的雕塑。
不知道過了多久，渡公閉着的眼睛睜開來，嘴角微揚，撫上自己的胡須：“來了。”
四位侍女聞言眸中均是一亮，随即擡眼向天際望去。只見那碧藍的蒼穹之下，漸漸現出一抹雪白的身影，只片刻間便已經近到眼前，露出一張精致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臉。周身萦繞的超然物外不沾煙火的氣質，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成為一種亵渎。
五人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參見尊主。”
白墨什麽時候受到過這樣的禮遇，正要踏上地面的雙腿差一點一個趔趄，還好他不動聲色地忍住了。即使心裏受寵若驚到顫抖，他仍是裝【哔——】地淡着一張臉，擡了擡手，道：“免。”
随後便傲嬌地端着架子率先一步擡腳踏進殿去。再一次被自家尊主的王八之氣森森折服了的渡公和四侍女在心頭忍不住感慨了一把，忙不疊地跟進去。
別看這峰上算上白墨就他們六個，還都是那種幾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性子，使得這座峰冷冷清清甚至略有點死氣沉沉的，但偌大的宮殿依舊是幹幹淨淨纖塵不染。并且因為是上神的神邸所在，所以并不受到日夜更替的限制，每時每刻都保持有充足的柔和的光線。而雲缈峰更是整片清靈山範圍靈氣的來源和中心，溢滿了能夠蕩滌淨化雜念的氣息。
白墨坐到上首，交換了幾口呼吸後思維便沉澱了下來。他掃了一眼依次垂首站在階梯之下的五人，很好，沒什麽變化，四個漂亮的妹子依然好看得讓人心神蕩漾。而渡公麽——呵呵，只在乎妹子的某人直接将他忽略了，否則你們還希望視覺動物白·宅男·墨還去關注一個糟老頭嗎？
那麽，就可以實施他為劇情的不确定而制定的計劃了吧。沒錯，雖然白墨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走了一個支線，也在其中傾注了不少心血，但他卻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自己存在于一個二次元的事實，也沒有忘記他最初的那些擔憂。所以他在送萬俟凜上天邕城的閑暇之餘，也将這剩下的十年間要做的事情大致做了規劃。
于是自然一回來，白墨就要開始他的未雨綢缪了。他沉吟了一會兒後，開口：“本尊游歷這幾日，可有事發生？”
渡公微一躬身，回道：“禀尊主，并未有事發生。然小神發現一些不明之處。”
白墨應了一聲，示意對方繼續。
“其一，清靈城中近日關于上神之說極為盛行，甚至有不少弟子意圖探尋入峰之地；其二，據傳北邊天空紅光突現，不知為何。還有其三……”渡公頓了一頓，“畫碧仙子發現山中不少低階仙靈修為驟然增強，隐隐可化妖仙。”也不知是福是禍……
渡公對畫碧示意了一下，畫碧略一上前，接下去道：“小仙去山中尋找可有有造化的仙靈移于峰上，确實發現數月前才化出靈身之物如今已能幻化人形，許過不久，便可升為下級妖仙了。”
正如渡公在這峰上類似管家的身份，四大侍女也分別有自己的職責。弄綠實力最強，便是一個很雜糅的身份，裏裏外外一把手，也帶領約束其他三人。撫翠負責的是飲食起居；吟青負責收集情報，保證雲缈峰離于世俗之外又掌握世間動态；而畫碧，負責的便是雲缈峰甚至整個清靈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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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缈峰上靈氣濃郁自然無可非議，但也因奚墨白的神壓太過強大，導致峰上所有生靈都無法順利化出靈體，即使靈力增長壽命幾何倍數延長，也都只能保持着原本的形态不能進一步轉化。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弱到一點攻擊能力都沒有。這對雲缈峰來說自然不是一件好事。于是畫碧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清靈山中找一些比較有天賦的已經化出靈體的生靈，将它們帶到雲缈峰上，讓它們能夠更加快速地修煉成功，從而增強雲缈峰的防禦系統。她前幾天下到山中自然也是去物色潛力股的，然後就發現了這一算得上是可怕的變化，于是便急匆匆地告訴了渡公。不明原因的渡公自然也将這一事情往嚴重了看，于是就有了上面一幕。
白墨聽着前兩點還若有所思，怕有什麽變故産生，聽到第三點的時候眼底的凝重就裂掉了。別人不知道，他可再明白不過了，因為當時就是他自己一時心血來潮在那邊逗弄了一會兒那些看起來傻乎乎的可愛玩意兒。而這麽些仙靈同一時間修為暴漲，估計就是因為吸收了他的靈力吧……
對此白墨只能心虛地望天。
“仙靈之事，既是化仙，那便無需過于多慮，許是得了某種機緣吧。倒是前兩點值得注意。”
白墨掩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點着膝蓋，思索着道：“本尊即将閉關，在這期間恐有變數，不得不防。單靠你五人怕是無法照應周全……”
“那便讓弄綠下一趟清靈城吧，傳我指令，将維護範圍擴大至千裏，并須多行善事伸張正義，切忌仗勢欺人。山中仙靈升仙之後，只留部分于峰上，其餘皆至人間守護一方平安。爾等在此期間務必嚴控人間動态，一切事由皆由渡公做主。若到萬不得已，及時通知本尊出關解決。”
白墨說完輕輕一揮手，兩個卷軸分別到了渡公和弄綠跟前。倆人伸手接過。
“此卷軸中皆存有本尊之靈力，如遇危急可保無虞。切記無論發生何事，不可傷生。”
“是，尊主。”
白墨看着下首的五個人，無可奈何地默默嘆了口氣。因為劇情的未知性，為了避免傷害到甚至是誤殺了主角，他能做的也只能這樣了。以第一上神的名義下達命令，雖然确确實實将他的存在暴露了，會有更多的人試圖登上雲缈峰妄圖一步登仙，但也只有這樣清靈城中的人才會因為懼怕而服從。可他也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和諧友愛的，這就需要他的得力助手們把好關了。而他又擔心主角萬一是妖魔，在這期間已經有了足夠的能耐殺過來了，他手下的四妹子一老頭又不能下死手斬殺，但等着被砍他也不甘心，所以只能靠他提前給的器具到時候做個防護罩暫時保護一下。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被炮灰的時候……唉，他就出來打一架，死也要多拉幾個人當墊背！
——自然，最好的還是主角沒有黑化，仍舊是心地善良博愛世人的美少年，這樣的話就算他來到清靈山周圍也能被那一派和樂融融的氣氛所感染，不會受到刺激。再有可能的話說不定等到他出關而公子榜也公布了，他就可以努力地抱緊主角大腿最起碼争取最後一個game over，或者正被他YY準了他就是主角，那麽……滅哈哈哈！！！
越想越覺得自己睿智的白·自戀·墨給自己點了個贊，想了想覺得已經沒什麽遺漏了之後，他就潇灑地閉關去了。在這個主角為大的世界，如果注定要死的話，那麽也只有追求足夠的實力努力活得久一點才是王道了吧！
——這廂白墨跑去刷技能了，已經正式成為天邕城一員了的萬俟凜過得卻并沒有如白墨預料得那麽開心。
介于他的出現實在有些突然和神秘，而掌門又受到了渡公的警告無法将“奚墨白”說出來，所以天邕城中的弟子都在心裏都将他視作是清靈城的人，明面上對他還算客氣，一到了私底下都忍不住想踩上一腳。師尊二號正處于升仙的當口，基本上一年下來也見不到幾次，萬俟凜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一個人鎖在房中修習師尊留給他的各類古籍上的法術。太長久的寂寞，讓他對白墨的思念日漸加深。
慕修在萬俟凜進城後不久的招收中以一個不上不下的成績進入天邕城，被掩蓋在一群新秀之後。他聽過不同版本的關于萬俟凜的流言，也看到過他被一群人圍着取笑謾罵，但萬俟凜幾乎不反駁，只是那樣默默承受。這讓慕修有種直覺，這個萬俟凜心思不簡單。試問被羞辱到這個份上，誰還能繼續隐忍下去？至少他做不到。但萬俟凜卻做到了。明明慕修能夠感覺到對方的靈力以讓人驚異的可怕速度增長着，但萬俟凜卻一直都沒有出手。
這一點讓慕修很不解，于是除非是遇到挑釁者要對萬俟凜動手，他都只是選擇在不近不遠的視線死角隔岸觀火，觀察那個，白墨要他來保護的少年。
他想，或許奚墨白讓他進天邕城并不是那麽簡單地盡一個保護的職責，也或許，這個萬俟凜連奚墨白也騙過去了。若是後者，那麽眼前這個人，确實太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要使用時光穿梭大法了麽麽噠~
PS：有妹子問為什麽不直接将萬俟凜（麒麟）收了當徒弟。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過最終否定掉了。首先肥夏覺得，一個人自己才剛認識就說要收徒弟總覺得怪怪的，但到後面都已經要送到天邕城快了揭露身份也不是很合适；第二，後面劇情已經設定好了，再修改也覺得很麻煩(??;)；第三的話，感覺多了個徒弟跟屁蟲的第一上神很LOW……（解釋完，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