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白梨鳳脯
萬俟凜聞言一笑。
原也不過是個入了魔的堕仙，還失去了大半為數不多的靈力，情況能好才有鬼了。
“這個烨侯，是什麽來歷？”
殷齊道：“烨侯複姓歐陽，早些年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翩翩才子，顧盼生姿。絕頂的智慧和才華，不知有多少人為之傾倒。随軍出征，缜密的謀略簡直驚才絕豔。那時候提起烨侯歐陽笙，誰人不嘆一句好。然而可惜，再出色的人也逃不過一個‘情’字……”
殷齊說到此處眯起眼睛，“那年阖宮設宴，皇恩正盛的烨侯自然出席。據說就是那時，他迷戀上了皇帝的一個妃子，惹得龍顏震怒。于是自此之後，他便帶着他滿身的才情與傲氣離開了朝堂，頂着一個虛無的名號，甚少出現在世人面前。”
殷齊說完之後，萬俟凜心裏忍不住一陣唏噓。“情”字嗎……他朝白墨望過去一眼——嗯，很好，自家心上人依然面無表情。
其實也不怪白墨沒反應，主要是這種搶女人的戲碼在電視劇裏已經被玩爛了好嗎！搞得好像不跟皇帝看上同一個女人都不配做臣子似的……
比起這種爛梗，白墨更關心這件事情是不是跟如今皇帝的病與皇甫昊玉的陰謀都有關系、玉麒麟在其中扮演的又是怎樣的角色。
于是他不免開口問道：“烨侯當年戀上的，可是皇甫昊玉之母？”
萬俟凜、殷齊：“……”
殷齊尴尬地咳了一聲，“慕容氏十五入宮，皇甫昊玉今年二十有八。即使慕容氏方入宮就有孕，如今也已四十有三。而烨侯才過而立之年不久，想來，應該不是慕容氏……”
眼看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萬俟凜生怕白墨下不來臺，連忙接下去道：“不過即便不是慕容氏，也定然與她有關系。我們倒是可以從這裏尋找線索。”
白墨莫名其妙地瞥了他們兩眼。喜歡上比自己大的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先不說別人，就萬俟凜，不是也喜歡比他大十來歲的自己喜歡得不得了嘛！（傲嬌臉）
“這件事情我與白兄都有數了。玉麒麟那邊，還有勞殷護法多加留意。我與白兄暫居在城中悅來客棧，如有消息，殷護法盡可派人通知我們。”
白墨和萬俟凜站起身。
“告辭。”
萬俟凜還對殷齊微笑着抱了抱拳，而白墨只對他點了點頭便徑直往外走去。
梁銳打開裏屋的門走出來站到殷齊身後，看着白墨與萬俟凜兩人漸行漸遠，悄聲道：“阿齊，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人好像……”
“嗯？”殷齊低頭看着梁銳的眼睛。
梁銳咽了咽口水，“他們好像，也是诶……”
殷齊聞言笑了。他寵溺地揉了揉梁銳的頭發，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去鬼面那裏玩會兒，嗯？”
“我不想去。”梁銳嘟起嘴巴，“那人兇巴巴的，也不跟我講話，只知道在院子裏種花，一點意思都沒有。”
殷齊低下頭在他嘟起的嘴上親了一口，“鬼面雖然古怪，但他功夫好啊，你呆在他那裏我才好放心。乖，等我事情辦完了就來接你，好不好？”
梁銳這才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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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和萬俟凜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萬俟凜偏頭看看白墨，道：“白兄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白墨聞言腳步頓了下來。他轉身看着萬俟凜，淡淡道：“什麽時候知道的？”
“白兄是問殷齊還是玉麒麟？”萬俟凜道，“如果是說玉麒麟的話，我确實在今天之前都不太清楚，否則他也不可能到現在還能蹦跶。不過如果是說殷齊的話，那我知道的，倒是比白兄知道的更多一些。畢竟白兄不在意這些小蟲子，我還是挺喜歡找找樂趣的。”
“還有什麽？”
“還有啊……”萬俟凜狡猾地笑了起來。白墨立馬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萬俟凜就把臉湊了過來，臭不要臉地說：“白兄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
白墨伸出一個指頭抵開萬俟凜的臉，顧自往前走。
不說拉倒！
“哎哎哎白兄！”萬俟凜連忙追上去，“你別生氣啊！”
他拉住白墨的手臂，“好吧，我也不為難白兄了。”他道：“我再帶白兄去個地方。”
結果白墨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觀。因為他的萬俟小弟帶他去了一個他兩輩子都沒去過的地方——額……傳說中的【小倌館】，在現代有一個很接地氣的名稱，叫做【鴨店】。當然，這家鴨店取了一個非常文藝小清新的名字，叫做「沁岚坊」。
白墨和萬俟凜才剛走近沁岚坊，一個濃妝豔抹細看還風韻尚存的中年婦女就甩着帕子走了過來，尖着嗓子笑着招呼道：“二位爺，來我沁岚坊坐坐啊！”
穿着帶大帽檐的白色鬥篷的白墨在聞到一陣撲鼻的脂粉香時，瞬間後移三步，然後狠狠地瞪了一眼萬俟凜（的背影）：竟敢帶老子來妓院！真是不守婦道該去浸豬籠！
萬俟凜雖然背上沒有長眼睛，但還是清晰完整地接收到了自家心上人的憤怒。他擋在白墨身前，伸手攔住朝他們撲過來的老鸨媽媽。“請帶我們進去吧。”
老鸨在聽到萬俟凜的聲音時是驚豔的，在擡頭看清萬俟凜的相貌時，更是驚為天人腦中炸出了無數朵絢爛的煙花。
這個人竟然長得比坊裏所有小倌都要好看吶！！！不對，他根本就是自己從出生到現在見到過的所有人中長得最最好看的才對！簡直想把他留下來當頭牌！！！
于是她幾乎是整個人跳起來了，絞着手帕道：“兩位爺裏邊請。”
“走吧白兄。”
萬俟凜伸手去牽白墨的手，結果被白墨毫不留情地甩開了。他看着白墨往沁岚坊裏面走進去，對自家心上人突如其來的別扭完全摸不着頭腦。
老鸨甫一走進大門就高聲喊道：“霁月，清風，流雲，快過來伺候這兩位爺！”
白墨隔着帽檐看着朝自己一步一蓮走過來的膚□□嫩的纖細少年，忍不住想要奪門而逃！這三個人簡直比萬俟凜脫`光了衣服分開大腿扭動身體求【哔——】還要恐怖啊！（天哪我說了什麽……）
幸虧英勇的萬俟凜用一個一閃而過但足夠吓人的眼神讓三名少年主動停在了兩米之外。
他的心情忽然間也急轉直下，尤其是在看到這屋子裏的所有小倌都是這樣細膩柔弱的美少年時——要知道白墨最寵愛的離陌離洛兩只狼崽子就是這樣白白淨淨的藍孩子啊！白墨對他們估計根本沒有抵抗力吧！（莫名躺槍的離陌離洛：阿嚏！誰在說我的壞話！）
于是他轉頭對笑得十分燦爛的老鸨媽媽直接道：“我們要找你們這裏新來的頭牌，紫衣。”
紫衣？！萬俟凜這混崽子竟然還背着老子勾搭上了頭牌！尼瑪簡直罪無可恕！（掀桌）(╯‵□′)╯︵┻━┻
于是萬俟凜的後腰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得他一個激靈——今天師兄的脾氣好像特別暴躁啊，是我哪裏做得讓他不滿意了嗎？
老鸨聽到萬俟凜的話臉色一僵，好一會兒後才重新堆起笑容：“哦喲！承蒙爺看得起，真是紫衣的福氣！可惜我們家紫衣身體弱，這段時日一直生着病，恐怕不能服侍爺您。”
“是嗎，那确實太可惜了。”萬俟凜道，“不過既然紫衣病了，正好在下懂得一些岐黃之術，不如就讓在下上去看看吧。”
萬俟凜說着就直接往樓上走去。
老鸨見狀慌了神，忙不疊地跑上去試圖攔住萬俟凜：“诶這位爺，紫衣他确實病了，不方便見客！爺，您就別為難我們了啊！”
不過萬俟凜要是真的想上去，又怎麽會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鸨能夠攔得住的。很快他們就到了二樓各“小主”的香閨。
白墨落後一步跟着上樓，看着前頭拉拉扯扯的兩個人，全程冷漠臉。他開始懷疑自己跟着萬俟凜到這裏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老子體內的洪荒之力快要克制不住了啊！好想揍死前面這只水性楊花的賤受啊！
萬俟凜很快就找到了紫衣的香閨。
“啊，看來就是這兒了。”作勢就要推門而入。
“爺爺爺！”老鸨用最後力氣張開雙臂擋在了門前，“紫衣今天真的不能接客，您請回吧！”
“哦？”萬俟凜眯起眼睛微笑，像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嫖`客，“若我一定要進去呢？”
“爺——”
“什麽人在此放肆？”
正當萬俟凜和老鸨争執不下的時候，一聲中氣十足的男音從屋裏傳出來，随後房門從裏面被人打開。
萬俟凜在看到屋裏的人時笑得更加溫善。“殷護法，怎麽這麽巧，又見面了。”
除了萬俟凜之外，在場的人三臉懵逼。
什麽情況？這年頭嫖`娼都能嫖到一起去？真是見了鬼了……白墨看着門內的殷齊風中淩亂。
“殷護法也是來看望紫衣的嗎？”萬俟凜繼續微笑，“梁小公子怎麽不一起？”
“嗯我猜猜，恐怕梁小公子此時還乖乖呆在家中等殷護法你回去吧？不過他知不知道你現在，正在城中有名的小倌館看望朋友？”
老鸨臉上的懵逼在萬俟凜話音落下後變成了恍然大悟——我擦類，貌似是一出大戲！
殷齊被萬俟凜說得有幾分不自然。他對杵在一旁的老鸨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老鸨應聲告退。殷齊這才開口接話：“彼此彼此，萬俟公子此刻不也站在這沁岚坊內。”
“我與你怎麽會一樣呢？”萬俟凜聞言一把攬過白墨的腰，“我可是和白兄一道來此辦事的。”
殷齊在看到萬俟凜擱在白墨腰上的手時有一瞬間的驚訝。只是他很快就在白墨一巴掌拍開萬俟凜的爪子時鎮定了下來。
——一直當萬俟凜是下面那個，原來竟是自己想反了嗎？
“二位既然有事，就不必在這裏耽擱了。”殷齊作勢就要關門，“不送。”
“不知道武林中人若是知道堂堂滅日教教主如今竟然淪落到在小倌館裏接客會做何想？”
萬俟凜悠悠道。
殷齊關門的動作倏地頓了下來。他眼神銳利地盯着萬俟凜的臉，握着門框的手微微用力。
“萬俟公子在與殷某開玩笑嗎？”
“殷護法覺得是嗎？”萬俟凜淡定笑，“紫衣，難道不是你滅日教教主——蘇、幕、寒？”
作者有話要說： 上周只有一章，我忏悔……然而這一周！也許也只有一章……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