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霍傾彎起眉眼,沒有說話側目看向了一旁的長公主金楚韞,姜淮元順着霍傾的目光看去,金楚韞正神色溫和的看着她,須臾道:“姜世子快些起來吧。”

姜淮元怔楞一瞬,後知後覺自己失禮了,忙起身謝過。旁邊的宮女将食盒遞過去,交給內監管,金楚韞便道:“姜世子可以和姐姐去于嬷嬷裏房裏說會兒話,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金楚韞換了自稱,還喚了霍傾為姐姐,這讓姜淮元更加疑惑。姜淮元行禮後,金楚韞側目看了一眼霍傾,微微彎唇,霍傾回以淺笑,欠身行禮,看着金楚韞離開了。

姜淮元站起身瞧着霍傾穿着,不是晨起來的那身素雅的衣裙,這會看着長公主走了,又把目光落在了霍傾的身上。

“我身上有什麽嗎?”霍傾彎着唇明知故問,姜淮元看她的眼神透着癡迷,她怎會看不懂。

“娘子甚少穿成這樣。”姜淮元聲音低低的,誇贊之情溢于言表,卻又帶着一絲小小幽怨,為何在府中不這麽穿。

霍傾美眸晃動,柔聲又故意問道:“不好看嗎?”

姜淮元又多看了幾眼,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歡,語氣裏揉和着歡喜,道:“好看。”

“姜世子,世子妃,奴才帶你們過去用膳吧。”

一直站在一旁瞧着小兩口甜蜜蜜的交談的內監管,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她們,心中也不自覺的感慨,瞧着鎮國侯府世子妃那天姿國色的模樣,方才和長公主站在一起,險些分辨不出哪個才是公主呢,也難怪姜世子吃藥也要……

姜淮元聞聲回過神來,作揖道:“煩請公公帶路。”

姜淮元和霍傾一起走着,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吸引了宮中不少的目光。到了于嬷嬷的房間後,內監管把食盒提到膳桌旁。

霍傾走過去,道:“剩下的我來吧,多謝公公。”

內監管笑笑,給了她們獨處的地方,出了門捎帶着把門也帶上了。

霍傾去往浣洗的盆中拿了毛巾,替姜淮元擦了擦手,姜淮元忍不住問道:“娘子怎會來宮中?”

霍傾擡眸看向姜淮元,回道:“今晨你才離開不久,太後便派人去府中召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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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元的目光追随着霍傾,霍傾走到膳桌旁,把食盒打開,将裏面的菜都端出來,又繼續道:“太後似是有意想讓我與長公主接觸。”

姜淮元不解,跟着霍傾坐下,接過了霍傾遞過來的筷子問道:“為何?”

這事霍傾早先便考慮到了,太後見到她後,親切的很,還讓長公主喚她姐姐,一點都不拿她當外人般對待。按輩分年紀遠親來算,金楚韞确實應該喚霍傾為姐姐,但突然這樣似是有意在擡舉霍傾。

姜行知再有幾日便要回朝了,這不免讓霍傾多想,方才送膳的時候,她聽的很清楚,是太後派長公主而非她自己要來送的。現在又來撮合她與長公主的關系,她想,太後的目的可能是想讓姜家與皇家建立更親密的關系吧。

“大概是想讓我與長公主情同姐妹吧。”霍傾沒有直言,這也是她的猜測。

姜淮元看着霍傾,臉上露出了些許不解,片刻又彎起眉眼道:“娘子……”

霍傾為她布了菜,擡眼看她:“怎麽了?”

“長公主沒有娘子好看。”姜淮元臉上帶着些許的笑意,她今日才看清長公主的面容,雖也是花顏月貌,可霍傾在她心裏才是最好看的。

霍傾看着她,楞了一瞬,很快便笑着問道:“你之前,是不是一直沒有看清長公主的模樣?”

姜淮元聞言,覺得自己昨日說的話,好似謊言被拆穿了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霍傾方才和金楚韞一起過來的時候,姜淮元連看都不看便跪地行禮,哪怕她瞥一眼也可以看到她過來了,可她偏偏沒有。

霍傾見她又局促的模樣,便不再故意逗她:“快些吃吧,太後說待會讓你送我出宮。”有些事情也不便在宮中言說。

姜淮元把霍傾送出宮後,回來都沒什麽心思在修繕事宜上,到了暮色時分,她便迫不及待的回了府,只是回府後,霍傾已經換下了晌午的衣裙,但模樣還是仙姿玉色,入她心的。

霍傾見她回來的比平時早了些,不免多問了一句,姜淮元只言說忙完了,目光時不時的追随着霍傾,連一旁的晚珠都忍不住調侃她:“世子爺的眼睛,都快長到世子妃的身上了。”

自家姑爺這樣喜歡小姐,在晚珠看來,就是天大的好事。

姜淮元聽後,回過神慌亂的收回目光,而霍傾也只是笑笑,并不覺得奇怪。

“父親要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這幾日不少登門送禮的人,我都記在了禮單上,等父親回來,你交給他。”霍傾理着身旁開着正盛的菊花,入冬了菊花放在室外可能開不太久了,但在屋內倒還可以堅持一些時日。

姜淮元眨了眨眼,這些她居然都不知道。

“這些禮,收下沒事嗎?父親會不會責怪。”姜淮元有些擔心。

“不必擔心,禮單上的東西記載的很詳細,等父親回來呈交給陛下便可無事。”

姜行知行事如何,她還是清楚的,這些東西他看不上,若是真收下還要被人坐實一個收受賄賂的罪名,他初進官場,這種事情他是不會讓它發生的。

這些人既然送來了禮,多半便是想要依附,若不收下,便會讓人覺得姜行知假意清高,不僅不能建立自己的人脈,還會樹立官場敵人。

如此,倒不如收下來,上交給陛下,若陛下有心想要姜家快速成為朝堂中的一顆大樹,必然會當成一種賞賜,退回來的。如若不然,姜行知上交了也可表明自己忠于陛下的心。

有些事情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廣安王死後,聖上也沒有深究,其下勢力群龍無首,一半觀望,一半也已經轉向了另一名皇子。

太子有心想要招攬,但奈何之前打壓迫害,加之他行事作風陰狠,讓人望而生畏,還不如跟随新貴與之對抗,借以生出保命的機會。

姜行知這次還未回來,聖上便特意在殿前盛贊,多半是想廣安王的舊部往姜行知這方靠攏。

聽到霍傾這話,姜淮元放下心來,霍傾為她們姜家做的夠多了,她除了不知道霍傾為何要殺廣安王,其餘的基本都了解。

霍傾說想要霍家進入朝堂,霍桓雖已經有了武官官職,但也只是一個小官。姜淮元有心想要幫忙,可自己也僅僅只是一個五品的小文官。

如此想着,倒讓姜淮元覺得虧欠了霍傾了,兩人的婚姻本就是一場互換的交易,但若霍傾嫁的是男子,倒也沒那麽委屈了,可偏偏嫁給了她。

“大哥有寄信回來嗎?”姜淮元突然問道。

霍傾轉過身來,眸色溫和看着姜淮元眨了眨眼道:“怎麽想起問大哥了?”

姜淮元抿了抿唇,想說卻又說不出口,她若說想求姜行知給霍桓高點的職位,可她和姜行知卻又不是親父子,即便是親父子,若非霍桓真有本事,她也是說不動的。

片刻,霍傾似乎想到了姜淮元為何問了,回道:“大哥沒有給我寄書信,但給雲州寫了,一切安好。”霍傾頓了一瞬又問道:“你是在擔心大哥的安危嗎?”

姜淮元點頭。霍傾看她神色似乎并不是要問這個,想了一下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夜裏姜淮元躺在榻上,眼巴巴的看着霍傾脫了外衣,而後慢慢上了榻,躺在了她的身邊,她不知道自己對霍傾是什麽心思,只知道自己想要無餍的貼近于她。

霍傾才進被子裏,姜淮元便迫不及待貼了過去,霍傾感受到她的溫軟,側目看了她一眼,淺笑道:“幸虧給你做了件貼身的裏衣。”

姜淮元聞聲臉倏地紅了,身子最柔軟的部位也不着痕跡的撤了撤,她身體确實有在生長,無論是身高還是胸部。

姜淮元沒有說話,片刻靜默後轉了身去,霍傾察覺姜淮元的身體離開了她,側目過去,姜淮元害羞了?

霍傾瞅了她片刻,側轉了身子,追随上去,慢慢靠近将她攬在了懷裏。

“怎麽還害羞了,女子本就該是這樣的。”香香軟軟的,霍傾很喜歡這樣的姜淮元。

姜淮元聽到這話,臉更加紅了,她蜷縮着身體,眸子裏噙着的淨是羞意。

被人這樣說道少女成長過程中煩惱,還是自己特別在意的人,姜淮元連帶着耳尖都冒出了嬌粉。

“你月事是何時?”霍傾好像從未發現姜淮元有過月事。

被羞意包裹的姜淮元聞言楞了一瞬,須臾回道:“我,我沒有。”

已經及笄了沒有?難道是身體成長遲緩?不應該啊。

“是沒有,還是你自己不想它來。”霍傾的語氣是不容忽視的诘問。

姜淮元動了動身體,斂眸糯聲回道:“我不想它來。”

在這府中,沒有人照應她,她怎麽敢讓它來呢。萬一被發現了,豈不是要被韓楚蘭怒罵像物件一樣,随意處置了,他那個父親是保不住她的。

姜淮元既然懂得醫術,自然也知道如何想辦法不讓它來。

她吃藥了。

霍傾有些震駭,這可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她雖不知道女人除了生孩子,為何每月要來這個,但她清楚有月事的女人和沒有月事的女人有着天壤之別,姜淮元怎麽能這麽做。

“把藥停了吧。”像是在命令,可又像是憐惜,“有我在,以後不必擔心了。”

霍傾能猜出姜淮元是用藥了,也知道她為何要如此。

姜淮元沒有回應。

兩人就這樣靜默着,不知過了多久,姜淮元以為是自己心生了錯覺,她感覺到自己的耳後有柔軟似唇的溫度印在了上面。

作者有話說:

霍傾:“悄咪咪親親我的小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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