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姜淮元還未感受到真切的溫度,柔軟的觸感便離開了,姜淮元微微側臉,但人被霍傾抱在懷裏,轉不過來。

“娘子……”

“嗯?”霍傾聽到姜淮元喚她,輕聲回應。

姜淮元聽不出霍傾有什麽情緒,片刻放棄了,她想,應該是不小心碰到的吧。

“睡吧。”霍傾環住姜淮元的手臂緊了緊。

長明院。

姜淮寧看着謝喻懷裏抱着一只兔子,從窗戶外爬進來,驚訝的張開嘴半響沒有合上,而後頗有責備的意味道:“你怎麽又拿來了一只。”

謝喻咧着嘴笑道:“一家子,要整整齊齊,這只是公兔子。”

姜淮寧微微蹙眉,道:“你說實話,這兔子是不是偷的別人家的?”

謝喻聞言楞了一下,而後笑道:“你怎麽會覺得我是偷的?”

姜淮寧把姜淮元說的那一套,說給了謝喻,謝喻不尴尬反笑道:“兔子确實是家兔,不過不是偷的,是我從表妹那裏拿的,她養了好幾窩,我拿一窩沒事。”

謝喻說着就把兔子往兔子窩裏放。

“你不要放進去了,小兔子還在吃丨奶呢,不要吓到它們。”姜淮寧驚急的說道。

“沒事,這是它們親爹,不會有事的。”謝喻說着還要往裏面放,但卻被姜淮寧快步過去扯住了衣袖。

“你怎麽就是不聽我說話!”姜淮寧急了,連帶着聲音都大了幾分。

謝喻被拉住,楞了一瞬,看着姜淮寧般起了臉,把兔子又抱回了懷裏,歪着腦袋看姜淮寧,語氣似有哄姜淮寧的意味:“怎麽了,生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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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寧板着臉,往一邊走去,拿了另一個兔子窩過來,謝喻看了她一眼,把懷中的兔子放進去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姜淮寧忽然問道。

謝喻再次愣住,她不解的看着姜淮寧,左看右看,不像是丢了魂了,道:“我是謝喻啊,不認識我了?”

謝喻眨着忽閃的大眼睛,片刻擰起眉頭,故作可憐的樣子,又道:“你不會這麽快就忘恩負義的把我忘了吧?我們可是有肌膚之親的,小白眼狼,我對你這麽好,你居然忘了我。”

姜淮寧被謝喻突如其來的話弄糊塗了,她什麽時候說忘了她了,怎麽就肌膚之親了。

“你不要亂說話。”姜淮寧被謝喻說到肌膚之親,又想起了在山上謝喻伏在她身上,親吻隔在她二人之間的手背,不覺得的臉又紅了起來。

謝喻委屈道:“我哪有亂說,你都不認識我了,還不讓我說實話。”謝喻見姜淮寧的語氣低了些,開始得寸進尺了。

“你,我不過是問你家住何處,是誰家府上的小姐而已,我什麽時候說不認識你了。”姜淮寧被她說的差點懵住了。

謝喻臉上的神情怔住一瞬,道:“是你弟弟讓你問的?”

“我問,和阿元問有什麽區別嗎?”姜淮寧看到謝喻臉上忽然嚴肅的神情,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了。

“你問,我就說,你弟弟問的話……”

謝喻忽然想起來表妹靜寧郡主和她說的話‘你的名字,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個,你說你叫謝喻,那不擺明了是告訴人家你是謝和宗的女兒。’

她的名字确實有些特殊,謝家的人都避開了她這個字,而且京城的謝家基本都是一家,只要有心人稍加打聽,一問便知。

“我弟弟怎麽了?”姜淮寧總覺得謝喻對姜淮元有些提防,而且總是以男裝出現,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沒有,你弟弟很好。”謝喻接話道。

“我父親是謝和宗。”謝喻不會跟姜淮寧繞彎子,她想知道,那她便告訴她,直覺告訴她,姜淮寧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而改變對她的看法的。

“謝和宗。”姜淮寧垂眸,嘴上小聲重複念着,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謝喻見她似乎不曉得她父親的名諱,提醒道:“你聽過北金國,皇家背後的謝家嗎?”

姜淮寧依舊搖頭。

謝喻笑了,不知道更好,反正她已經告訴她了。

“今晚我不走了。”謝喻說着往姜淮寧的床邊走去。

姜淮寧顯然還在想謝和宗是誰,她對朝廷的事情一概不知,是真正的閨閣深院裏的大小姐。

謝喻已經躺到了姜淮寧的床上,姜淮寧眨了眨眼,道:“你睡這,我睡哪?”

謝喻躺在榻上望了她一眼,言笑自若的道:“咱倆一起睡。”

姜淮寧:“……”

“都是姑娘,有什麽害羞的。”謝喻大大咧咧慣了,倒沒察覺出這樣哪裏不對,以前她也經常和表妹一起睡的。

“你為什麽不回去?”謝喻突然說要和她一起睡,想必是不想回去吧。

謝喻側着身子,看着她,拍了拍床榻。姜淮寧會意走過去,坐了下來。

“我前幾日不是打架了嗎,怕我爹看見。”謝喻臉上的傷早就好了,顯然這個借口不充分,可姜淮寧卻沒有聽出來。

“那你怎麽不去你表妹府中睡。”

“吵架了。”謝喻想起來就有點生氣,一個兔子而已,有什麽好吵的。她單方面被吵,臨走還把公兔子也順走了。

“為什麽?”姜淮寧不明白,為什麽會和表妹吵架。她在府中,兩個弟弟都挺聽她話的。

謝喻眨了眨眼,為什麽,她還沒想出怎麽說,吵架了也能住的,可她就是想來姜淮寧這裏。

“是不是你拿了她的兔子,她生氣了?”謝喻方才說兔子是從她表妹那裏拿的,自己養的小兔子被人拿走了,若是她的話,肯定會生氣的。

“拿個兔子而已,至于嗎,她養了那麽多。”謝喻沒覺得是什麽大事。

“真的是因為兔子啊,那你快送回去吧。”姜淮寧着急的站起了身,這兔子在她這裏,氣有一半也是她惹的了。

“你,你那麽着急幹嗎?”

“我們拿了你表妹的兔子,她一定會難過的,你快些把它們都還回去吧。”姜淮寧說着就要去拿兔子窩。

謝喻從床榻上下來,攫住她的衣袖道:“拿都拿來了,氣也生完了,你不是喜歡嗎?”

“我喜歡也不能奪人所愛。”姜淮寧說着把兔子窩往謝喻的懷裏塞,“快些還回去吧,莫要讓表妹再傷心了,還有這只兔子,也一并拿回去。”

謝喻被強塞了兔子窩在懷裏,眨了眨眼,道:“你們女孩子這麽在意小兔子的嗎?”

“誰養的誰心疼。”

“你不是也養了,送回去你不難過嗎?”謝喻反問她。

姜淮寧确實舍不得,可到底是別人養的,養它們的人一定更難過。

“你快送回去吧。”姜淮寧轉過臉,不去看她們。

謝喻繞過了桌案,看着姜淮寧眼中的不舍,道:“你要喜歡我就不送回去了。”

“不行。”姜淮寧很篤定的語氣,本來人家就傷心難過,謝喻還跟人家吵架,“你回去好好跟表妹說,若是她還不解氣,我……”

“你怎麽樣?”謝喻歪了腦袋問她。

“我去跟她道歉。”奪人所愛,多招人恨。姜淮寧臉色不太好,似乎謝喻不答應送回去,她下一刻就要生氣了。

謝喻被姜淮寧推到了窗邊,謝喻看她認真的模樣,低聲道:“我拿回去就是了,你不要生氣。”

“你快去。”姜淮寧有些舍不得,可到底是別人養的小兔子。

謝喻回頭看了她兩眼,低頭又看了看兔子,翻身出去了。

一個時辰後。

姜淮寧都已經睡下了,又聽到了敲窗柩的聲響,她起了身,猜想應該是謝喻又來了。

她走到窗邊,把窗子打開,謝喻手中還提着兩個兔子窩籠。姜淮寧還沒看清,謝喻便翻了進來。

“你,你怎麽沒有把兔子還回去?”姜淮寧驚訝不解的看着謝喻手中的兔子。

謝喻見她又要生氣,忙道:“你先別生氣,我送回去了的。”謝喻見姜淮寧臉色好了些,又道:“不過表妹說你若是真喜歡,就送給你了。”

謝喻送回去,把姜淮寧說的話,說給了靜寧郡主,靜寧郡主也覺得姜淮寧這個人還不錯,知道兔子是謝喻偷給她的,還讓還回去,心生相惜,又讓謝喻送給她了。她兔子養的确實有點多了。

“她真這麽說的?”姜淮寧半信半疑。

謝喻見她不信,騰出一只手來,雙指擡起,指着天道:“我謝喻發誓——唔……”

姜淮寧聽到謝喻聲音這麽大,一下便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小聲道:“好了,我信你了。”

謝喻的嘴努了努,姜淮寧覺得有些癢,忙松開了手。

“兔子給你放這啦。”謝喻讨好似的語氣。

謝喻才把兔子放下去,姜淮寧便着急的去查看了,幾個小家夥都很好。

謝喻瞧着姜淮寧緊張的樣子,笑道:“我表妹說,明日來你們府中尋你,教你怎麽養兔子。”

姜淮寧眨了眨眼,想起來自己還沒問謝喻的表妹是誰,側目看向謝喻道:“好呀,你表妹是哪家的小姐?”

“靜寧郡主。”

姜淮元昨兒夜裏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她居然親了霍傾,那觸感真實的像那日雷雨夜裏一樣,柔軟舒适的讓她不想離開。

可當她醒來的時候,看着霍傾安靜的躺在她的身邊,又覺得自己得病了,她怎麽能夢見和霍傾親吻呢,實在是有些,有些讓自己覺得了魔怔了。

一種莫名的負罪感從內心生出。

今日難得的休沐日,宮中的事情都交給了營繕司,姜淮元醒來後,又多睡了一會兒。但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霍傾從外面進來。

霍傾看到她醒來後,柔聲問道:“還要再睡一會嗎?”

姜淮元搖了搖頭,想起昨晚的夢,有些心虛,不敢直視霍傾。

“嗯,那快些起來吧,靜寧郡主和謝喻來了。”

姜淮元起身的動作停下,她看着霍傾,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兩個人怎麽又來了?謝喻每次翻牆來找姜淮寧,她管不着,可這個郡主又來了,倆人還一起來的,不知又要搞出什麽幺蛾子。

姜淮元下了床,霍傾拿過衣衫遞給她,姜淮元快速穿上,霍傾又幫她系腰間的玉帶。

“我自己來吧。”昨夜的夢還在作祟,這會使得姜淮元有些拘謹。

霍傾沒有說話,也沒有松手。

姜淮元只能由着霍傾為她系玉帶,整理腰間的衣物,待整理好後,姜淮元出聲問道:“靜寧郡主又來做什麽?”

霍傾去旁邊拿了一件氅衣,道:“說是來教阿姐怎麽養兔子的。”

姜淮元眨了眨眼,想起那日的兔子,想必就是從靜寧郡主那裏拿來的了。

“我過去看看,娘子要一起嗎?”姜淮元問道。

霍傾點頭,道:“都在前院呢。”

謝喻穿着男裝總不好往人家姑娘院子鑽,霍傾讓人把姜淮寧請過去了。

兩人到了前院後,姜淮寧已經把兔子搬出來了,瞧着兩人過來,面露喜色。

其實兔子怎麽養姜淮元已經教過她了,但人家送了她兔子,說要來,她也不好拒絕。

“阿元。”姜淮寧站起了身。

姜淮元唇邊帶笑點頭後,對着靜寧郡主斂起笑意行了禮,道:“下官見過郡主。”

靜寧郡主看了她一眼,禮貌颔首道:“姜世子以後不必這麽客氣,我與令姐一見如故,姐妹相稱,我們平輩,往後可喚我名字。”

姜淮元面露疑色,前段時間還說和她一見如故,現在又換成姜淮寧了,這郡主的一見如故可有點多了。

“好。”姜淮元并未推拒,但答應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一大早便過來了,想必是沒有用早膳,霍傾吩咐了膳房做了些菜。靜寧郡主也沒有拒絕。

用膳間,靜寧郡主問姜淮寧想不想騎馬。

姜淮寧抿唇想了一下,她想,但沒騎過。

謝喻瞧着姜淮寧喜歡,接話道:“城外有一家馬場是我家開的,你若是想,我帶你——”謝喻頓了一下,心知自己說錯話了,旁邊全都是丫鬟,她現在穿着男裝呢,她改口道:“讓姜兄弟帶你去。”

“那就今日吧,聽說姜世子今日休沐,我瞧着天氣也不錯,姜世子帶着姐姐也一起吧。”靜寧郡主說着看向了霍傾。

霍傾微微彎唇,她倒是無所謂,但她也要聽姜淮元的意見。

姜淮元聽着這兩人的邀請,總覺得像是商量好的,又看到姜淮寧期許的目光,片刻回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膳後,幾人準備了一下,姜淮元便着人準備了馬車。

姜淮元,霍傾和姜淮寧同乘一輛馬車,靜寧郡主和謝喻同乘一輛。

城外二裏外,卻有一家大馬場,是謝家的産業。

到了馬場內,不單單是她們今日過來了,還有一位宮中貴客也來了——長公主,金楚韞。

長公主是皇貴妃所生,與五皇子一母同胞,她上面還有一位哥哥,最近才剛剛封王。

幾人除了姜淮寧不認識長公主,其它人也算都熟識了。

寒暄過後,謝喻先去了馬場小院,換了一身女裝。一身青色的衣裙,方站在姜淮寧面前的時候,姜淮寧險些沒有認出來。

她第一次見謝喻穿女裝,若說男裝顯得嬌弱了些,那女裝便是帶了幾分英氣了,謝喻眉眼間透着的女兒家的秀美,讓姜淮寧的眸子都亮了起來。

謝喻先把姜淮寧抱上了馬背,随後翻身而上,她換女裝就是為了能帶着姜淮寧騎馬的。

其它幾人除了姜淮元的非禮勿視,都多瞧了幾眼。

看着兩人遠去,靜寧郡主讓人把馬牽了過來,靜寧郡主看向霍傾道:“聽聞姐姐騎術不錯,可否與我比比?”

霍傾淺笑,低首道:“還請郡主賜教。”

霍傾見人牽過來馬,看了一眼姜淮元,姜淮元眉眼含笑,她也想看看霍傾策馬的樣子。

霍傾和姜淮元對視片刻後,又對金楚韞欠身後上了馬背。靜寧郡主從小便混跡在這馬場,騎術一點都不弱,與霍傾上馬後,便策馬離去。

姜淮元杵在原地,看着霍傾直到不見了身影後,才戀戀不舍的回過神。此時這裏只剩下她和金楚韞了。

姜淮元本想避嫌,尋個地方坐着等霍傾回來,卻聽到金楚韞道:“姜世子可願陪我騎馬走走?”

長公主發話邀請,可姜淮元不會騎馬,她推拒道:“下官,下官對馬術不熟悉,恐擾了殿下的興致。”

“無妨,我教你。”

姜淮元:“……”

姜淮元被人扶上馬背後,在馬背上好不容易正好了身子,瞥眼看向金楚韞的時候,金楚韞剛好翻身上馬,和霍傾的方才上馬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都是那樣的英姿飒爽。

反觀自己還是被人扶上馬背的,姜淮元心裏生出些許窘迫,好在她這些年臉皮練的也厚了些,倒也不妨事。

姜淮元的馬是被人牽着的,金楚韞也怕她出事,沒有讓馬倌離去。

起先金楚韞還教姜淮元怎樣勒馬缰繩,馬兒要怎麽對待,後來便不說話了,姜淮元也只能沉默着與她并駕走着,直到看到謝喻帶着姜淮寧回來。

姜淮寧臉被吹的紅撲撲的,天雖沒那樣冷,但姜淮寧皮膚嬌嫩,只風吹一下,便紅了。謝喻與她們照面後,便帶着姜淮寧回了馬場院子。

姜淮寧體質太過嬌弱,謝喻沒有教人的經驗,折騰的她有些不舒服。謝喻把她從馬背上抱下來,讓人去準備了熱水。

姜淮寧第一次騎馬,還是很新奇的,謝喻瞧着她的樣子不像是不高興,道:“過會兒再騎,現下先到這裏,不然我怕你屁股受不了。”

姜淮寧聽到屁股,羞赧般乖巧的點了點頭,确實有點疼。

姜淮元和金楚韞走了許久,也不見霍傾和靜寧郡主回來,姜淮元有心想要掉頭回去,卻想不出該如何開口。

就在她醞釀着試着說出口的時候,她的馬嘶鳴一聲,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牽着馬的馬倌沒能控制得住,松了馬缰繩。

姜淮元只能伏在馬背上,抱緊了馬背,祈求各路神仙保佑自己不要被甩下去。

這麽高的馬要是掉下去,再被馬蹄踏一腳,她小命就沒了。

姜淮元被馬馱着奔走了出了百米後,金楚韞面露焦急,策馬追去,就在她快要追上的時候,霍傾突然出現,飛到了姜淮元的馬背上。

霍傾伸手拉住了馬缰繩,一手将姜淮元攬進懷裏抱緊,而姜淮元也在霍傾出現後,莫名覺得不再害怕。

“別怕。”霍傾的聲音在姜淮元的耳邊帶着輕喘。她方才看到姜淮元被這匹受驚的馬颠着,心也緊張了起來,直到她策馬過來,飛到馬背上将她裹挾在懷中,才安下心來。

很快馬就被霍傾制服了,霍傾騎着馬帶着姜淮元,怎麽看姜淮元都嬌小了些,若不是穿着男裝……

金楚韞看了一會,确定她二人沒事後,才驅馬過去,問道:“姜世子沒事吧?”

霍傾側目望去,先下了馬後,伸手讓姜淮元搭着也下了馬。

姜淮元臉上的驚懼之色還未全數消退,行禮道:“下官無事,多謝長公主殿下關心。”

與此同時,馬倌從遠處帶來了個人,那人下了馬,忙跑過來,行禮後,道:“下官奉命為姜世子診治傷情。”

三人同時望去,這是宮中禦醫?

“張太醫怎麽會在這裏?”金楚韞微微蹙眉。這馬場雖是謝家的,可這太醫可是皇家的,這會不在宮裏當值,怎麽跑到馬場了?

這時,靜寧郡主騎馬過來,看到姜淮元完好無損,而她帶來的張太醫卻站在這裏,微露慌色道:“張太醫怎麽過來了?”

被喚作張太醫的人面露不解,不是她讓他來的嗎?

張太醫欲張口,靜寧郡主忙道:“哦,是父王讓你來的吧,我沒事的,這裏不用你了,快些回去吧。”

張太醫眨了眨眼,話被堵死了,只能行禮後,帶着藥箱離去。

靜寧郡主有心想要解釋,但又怕越描越黑,這個張太醫醫術不錯,也不亂說話,就是人呆了點。

霍傾瞧着靜寧郡主的神情,又側目看了一眼方才她們騎的馬,馬的身側上似乎有血絲滲出來。

霍傾了然,姜淮元也似有察覺,片刻道:“下官不擅騎術,很抱歉擾了長公主殿下和郡主的興致,可否允許下官先行回去?”

金楚韞聽後颔首,方才若不是霍傾救下她,恐出了大事。

霍傾跟着欠身後,牽過了自己的馬,上馬後,伸手拉了姜淮元一把,将她提到了自己的身後。

姜淮元攬住了霍傾的纖腰,和霍傾駕馬離去。

姜淮元的馬失控,确實不是意外,而是靜寧郡主的有意安排。

靜寧郡主本來是想讓姜淮元從馬背上摔下來,由她帶來的禦醫替她診治,而後知曉她是男女,只可惜霍傾的出現讓這事落空了。

不過,她方才瞧着姜淮元被霍傾攬在懷裏,那嬌小的模樣,讓她心疑的感覺更加重了。

靜寧郡主和金楚韞回了馬場小院,途徑馬場為霍傾她們準備的房間時,聽到裏面的聲音。

姜淮元撒嬌似的少年音色道:“娘子,我受驚了,需要娘子的安慰。”

霍傾輕笑一聲,道:“夫君想我如何安慰?”

“我想……”

靜寧郡主駐足在外,聽了半響後面沒聲了。

好奇的心驅使着她,一個大男人怎麽如此愛撒嬌,霍傾居然還配合着她,似是很享受般,應着她的話。

靜寧郡主瞧着金楚韞盯着她,臉上的神情正了正,小聲道:“皇姐先回去,我過去瞧一瞧。”

金楚韞知曉靜寧郡主性子,也不阻攔,點頭後離開了。

待靜寧郡主輕手輕腳的靠近開着的縫隙的窗邊時,驚的掩住了自己的雙眼,可又忍不住的好奇的露出了兩指間縫隙,瞧着房間裏兩人熱吻的樣子,一時竟不知道此刻是去是留。

作者有話說:

靜寧郡主:“這兩口子這麽會調情?沒眼看。”

謝喻:“沒眼看你還不走!”

霍傾:“我老婆軟嬌嬌。”

姜淮元:“……”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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