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姜淮寧得了謝喻的話,心下放心了。

謝喻見姜淮寧神色好了些,她扶着她躺下道:“快些睡覺吧,今兒好累的。”

姜淮寧被她扶着躺下後,被謝喻緊緊的抱着,忍不住問道:“你今日做什麽了這麽累?”

謝喻回想了一下,擰了擰眉道:“父親給我新尋了位先生,教的太多了,我一時記不住他還打人。”

姜淮寧聽到先生打人,想起她那會讀書的時候,雖是家中花錢請的先生,可打人的時候卻一點都沒手軟。若不是每次姜淮元在一旁提點她,她怕是要挨更多的打。

“打哪了?還疼嗎?”姜淮寧擔心的問謝喻。

“喏,這裏。”謝喻伸出了左手,手背白皙,手掌紅潤看不出來被打的模樣。

姜淮寧擡眸半信半疑看了一眼謝喻,幫她吹了吹後,道:“吹吹就不疼了。”

謝喻被吹的手心癢癢的,看着姜淮寧嘟起小嘴,真是天賜尤物,老天爺怎麽會把這可愛人的派到她的身邊呢。

謝喻清了清嗓子,收回了手,翻轉了一下,眉目帶着笑,道,“還真是,阿寧吹過真的不疼了呢。”

姜淮寧知道謝喻在哄她,可她聽着不惱卻很是受用。謝喻很寵着她,雖然她稍大她幾個月,可她才是那個被呵護的妹妹。

姜淮元腿好了後,便不再需要霍傾幫她,今日一日未見到霍傾,不是霍傾不再府中,而是姜淮元故意躲了起來。

昨夜一夜未睡,在姜淮寧那裏哭過之後,心裏好受了些,現下覺得有些困乏了。

姜淮元閉上雙眼躺在榻上,方才丫鬟說霍傾去沐浴了,想必這會也該回來了。姜淮元閉上雙眼,要在霍傾回來之前趕快入睡,這樣才不會讓兩人都尴尬。

霍傾接受了梁夫人和粱子方的禮,想來是也是喜歡粱子方的,畢竟除了性別,樣樣都比她強。

燭火在門開的時候,風吹進來,搖擺了一瞬,它所照的影子也随着晃動了一番。

霍傾緩步進來,瞧着塌上的姜淮元睡了過去,今日她一日未見到姜淮元,便猜到姜淮元可能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

霍傾解下了外衣,換上了寝衣後,看着自己的被子姜淮元先挪了出來,鋪的的平整,她臉上沒什麽情緒,上了榻。

姜淮元睡的迷糊間,聽到了開門的聲響,本來都快要睡着了,一瞬間精神抖擻了起來,沒了困意。

她聽到霍傾換衣摩擦的聲響,耳朵不受控制的仔細的聽着,直到霍傾上了床榻,她以為霍傾會直接躺下,卻不想身後有溫軟靠過來。

霍傾沒有進自己的被子,她掀開了姜淮元的寝被。

姜淮元身體一瞬僵硬起來,她想要裝作睡着了,可卻聽到霍傾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沒有睡。”

姜淮元聽到了,卻沒有回應。

“為什麽要躲着我?”霍傾說着将手扣在了她纖腰間。

姜淮元再怎麽裝睡,這樣暧昧的動作,她也不能無視了。她是喜歡霍傾,可那時霍傾的心是屬于她的,可現在,她不确定了。

姜淮元将身子翻轉過來面向霍傾,哭過的眼睛,似乎已經恢複了,可依舊沒有光亮。

她看着霍傾,羞澀不在,只剩下了禮貌而又有分寸的保持開了距離。

姜淮元往裏靠了靠身子,臉上的神情頹唐又無力,她看了一眼霍傾,道:“我想,我們之間不能再這樣了。”

“哪樣?”霍傾目光盯着姜淮元的眼睛明知故問,她想從中窺探出姜淮元的想法。

姜淮元聽着霍傾不鹹不淡的兩個字,極力的克制着自己趨向羞惱的情緒,為什麽心不在她這了還這樣來招惹她?

“如果你想要離開,我會答應與你和離。”姜淮元生硬的說出了這句話,長痛不如短痛,霍傾離開了,或許她就沒這麽難過了。

霍傾看着她,垂下眸子,久久沒有回話,片刻依舊沒有情緒的回道:“好。”

本就設想到霍傾會離開的,可卻沒有想到霍傾答應的這樣幹脆,原來她早就想要離開她了!

“你哭什麽?”霍傾看着姜淮元漸漸模糊的淚眼,出聲問道。

姜淮元發覺自己眼中有了淚水,她趕忙用手擦去,回道:“沒什麽。”喉間酸澀的讓她差點發不出聲來,緊接着又道,“明日我會寫好交給你。”說完便準備翻身向裏,不再看霍傾。

姜淮元上趕着要将霍傾送走,讓霍傾頗為意外。

可霍傾沒有給姜淮元翻身的機會,霍傾迅速的靠過去,将她箍在了懷裏,沒有遲疑的尋着姜淮元的薄唇,親吻了上去,這次比哪一次都要用力。

姜淮元被她吻的愣住了,随後反應過來,開始推霍傾,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霍傾,她實在不明白,霍傾這是在做什麽。

本就脆柔的唇瓣,讓人這樣又咬又磨,姜淮元吃痛悶哼,讓霍傾找回了一絲理智,也讓姜淮元趁機推開了霍傾。

姜淮元快速的擦了嘴,喘着氣,有些生氣的道:“你這是做什麽?”

霍傾看着她,同樣喘息着,盯着姜淮元被她吻的微微紅腫的唇瓣,道:“自然是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說完又吻了上去。

姜淮元側臉躲開,霍傾看着她沒了耐性,質問她:“你不是喜歡親我嗎?為什麽不親了?”前兩日還眼巴巴的上趕着親她,這才不過一日,這就變了?

姜淮元看着她,啞口半響,她看着今夜與以往不同有些癫狂的霍傾,一時有些惱,大聲反駁她道:“你都想要離開了,我為什麽還要喜歡?”

霍傾能變心,她就不能變嗎?她也是會生氣的。想着前幾日霍傾與她虛與委蛇,她明明可以推開她的,可她卻像個跳梁小醜般,在她面前熱情的以為可以讓霍傾喜歡她。

憑什麽?一個為了別人而離開她的人,她憑什麽就要遷就着。

霍傾并不理會姜淮元說的話,她的力氣要比姜淮元大很多,她也知道,姜淮元不敢叫人過來。

霍傾盯着她,目光如炬,她什麽時候說要離開了?姜淮元的腦袋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既然她不開竅,那她便逼着她,幫她開一開。

霍傾挪了身體壓在了姜淮元的身上,唇也沒有閑着,姜淮元不給她親吻唇瓣,那她便往下,那裏她也是很喜歡的。

姜淮元顯然沒有想到霍傾會如此,羞恥之心讓她起了反抗的心思,霍傾可以不喜歡她,但不能羞辱她。

姜淮元雖一直以男子示人,但卻是個讀過禮義廉恥之書的姑娘,無論男女,這般輕薄,都是不被允許的。

姜淮元推了半響沒有推開,直到她力竭,衣衫被霍傾打開,露出了霍傾給做的月白色肚兜,霍傾愣住了。

霍傾擡眼看向不在掙紮的姜淮元,眼角似是還挂着淚痕,霍傾不敢再亂動了。

姜淮元感受到霍傾從她身上下去,趕忙坐起來,将衣衫裹起來,她從未受此大辱,可這樣的羞辱卻是她最喜歡的人給予的。

姜淮元憤恨的看着霍傾,而霍傾也知道自己似乎做的過分了。

“我……”霍傾看着姜淮元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時竟無法尋得理由為自己辯解。

“你既心系他人,為何又這般折辱于我?”

“我……我沒有。”霍傾竟有些慌亂。她沒有心系別人,從始至終都只有姜淮元一個。

“沒有?霍傾,你是不是覺得別人看不到,就可以當無事發生?”姜淮元是第一次叫霍傾的名字,猶如當頭棒喝般,讓霍傾清醒了過來。

霍傾看着姜淮元,将事情都串聯了起來,道:“你是認為梁家給我送東西,我接受,就是要有意想改嫁過去?”

姜淮元沒有說話,但她默認了。

霍傾看着姜淮元,不懂得她腦袋裏為什麽會這樣想,這麽明顯的套子,姜淮元居然沒有看懂。

“梁夫人這樣點名了要送給我,不過是再向我釋放好感,讓我覺得她能接受我,還有就是想要故意激怒與你,離間我們,若可以,甚至會讓你一怒之下休了我。粱子方确實傾慕與我,但他也絕不會娶一個嫁過人的女人。”

何況她還是二嫁,再嫁便是三嫁,她模樣生的是好看,可她也沒有自信到,會讓一個處心積慮滿眼權勢,肮髒無比的人,為她有所改變,就算可以,那狗也是改不了吃屎的。

就算粱子方答應娶她,最多也就是當成妾納過去,他身邊多少沒有名分的人,玩膩了,被他母親為了他的名聲處理掉了。

看似是懵懂無知的少年,其實背地裏那些龌龊的事情,比那些纨绔的子弟的惡行更甚,多少女人曾身陷于他,他現在名聲不錯,不過是僞裝的好而已。

若他真是個老老實實的書生,怎麽會做出這樣勾引人婦的事情,又怎麽可能會留在京城而不被排擠,就算有梁尚書為他撐腰,這官場裏的險惡,豈是他一個少年郎能待穩的地方。

粱家的手段着實夠高明,粱子方見她的時候,都是遮遮掩掩的,看似毫無破綻,卻在第一次的時候便霍傾識破了。

三王府的花園,豈是一個隐秘之地?那四時的花,是多少人都羨慕的,每次去,那些官婦都是要去欣賞一番的,零零散散,也會撞見的。

他就是想讓別人對霍傾議論,讓他母親送禮過去,他再猛烈的追求,讓霍傾以為遇到真命天子,而梁家也會欣然接受于她。

憑着他的家世,他的地位都壓着姜淮元不知幾頭,他賭霍傾會為他和姜淮元和離,或者被休,而後再巴巴等着嫁給他。

若霍傾真是個天真的少婦,或許真就着了他的道了。

霍傾見姜淮元小腦瓜不太靈光,把這些都解釋給了她聽。

姜淮元聽的後背發涼,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霍傾,她居然,居然還想要把霍傾讓給他。

“你、你怎麽知道這些的?”姜淮元不敢置信,會有人這樣陰毒,而霍傾卻能一眼識破。

霍傾挪動了身體,靠近了姜淮元一些,看着她裹着寝衣,伸手想幫她理一理,可姜淮元卻下意識的瑟縮的往後退了一下,小眼神似是驚恐之後殘留了些害怕之色。

霍傾看着她,知道是自己方才吓到她了,柔聲道:“莫要着涼了。”

姜淮元聞聲,低頭看了自己的衣衫,有些淩亂,她快速的将寝衣重新交疊,準備将襟帶重新系上,只是太過緊張,低着頭怎麽也系不好。

霍傾再次伸出手來,姜淮元看着楞了一下,抿了唇,沒有再拒絕。

姜淮元擡眼小心翼翼的看着霍傾的眸子,帶着些許探究,她不懂這個女人為什麽知道會這樣多。

霍傾為姜淮元系着腰間的襟帶時,解釋道:“京城的官員背景錯綜複雜,我也是近來才知曉的。”

這種不入流的小人物,她以前不曾注意,但粱子方手中的鳳首箜篌讓她注意到了他。

近來才知曉?那若是不知曉,是不是就真的喜歡上粱子方了?

姜淮元目光定在霍傾的臉上,突然有種,她是被後選的感覺。

“你為何要收他禮物?”這才是姜淮元想要問的,不喜歡為何要收粱子方和他母親的禮物,既知是別人下的套,為何還要往裏鑽?

霍傾系好了她腰間的襟帶,看着姜淮元,她本不想說的,但若不說,姜淮元怕是還不會明白過來。

“他身邊有一個人,知道我所有的弱點,我要殺了他。”霍傾說着,輕眨了下眸子,眼中忽然生出的寒氣,讓姜淮元不寒而栗。

姜淮元不懂為什麽會有人知道霍傾的全部弱點,而且霍傾只是霍家的女兒,怎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授我武藝的師父,是曲昭國人,那個人是我的師兄,也是我的死對頭。”霍傾解釋道。

“還記得上次在師父的宅院裏,粱子方為我布菜嗎?”

姜淮元點頭,她記得,當時還吃了飛醋呢。

“猴頭菇對別人來說,或許是美味佳肴,但對我來說卻是比□□還要毒的毒藥。”霍傾說到最後一句話,目光定在了姜淮元的眸子上。

她食用猴頭菇會致命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粱子方送了那麽多佳肴,滿桌上也不少的珍馐,可偏偏卻要夾猴頭菇給她,不是受了指使,又是什麽。

或許粱子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是誰,只是聽人挑唆,無心試探于她,認為猴頭菇是對女人大補的東西。但那把鳳首箜篌,化成灰,她也認得。

只是眼下這個人不曾現身,隐藏的很好,她需要借住粱子方的手,将他揪出來。

姜淮元瞳孔一瞬放大,似乎想到了霍傾那日為什麽會吐了,當時還被晚珠說成是霍傾懷有身孕的孕吐,現在想來,她當時就該明白的,真是關心則亂,把了脈知曉霍傾無事,便只是當做了尋常的嘔吐來處理了。

而霍傾現在居然把這樣隐秘的事告訴了她,就不怕她哪天給她下點猴頭菇嗎?還是說霍傾信她,不會害她?

“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姜淮元聽着霍傾這話,總覺得才聽過不久,上次是說霍家的事情,這次是說梁家。

“嗯?”霍傾見她不問,出聲詢問。

姜淮元抿着唇,低眉搭眼,霍傾這語氣,怎麽好像方才是她無理取鬧一樣。明明是她自己什麽都不告訴她,讓她産生了誤會。

姜淮元許久沒有說話,似是在思考,可又似是難為情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該說的都說了,若你還認為我有另嫁他人之心,那明日便寫份和離書與我吧。”

“我、我不寫!”姜淮元才不會傻的給她寫和離書。

“不寫?你不與我和離,又不想與我這般,難道是想讓我陪着你守活寡?”霍傾故意挑出話頭,讓姜淮元來做選擇。

“我……”關鍵時候,姜淮元總是猶豫扭捏起來。霍傾耐着性子等着她我了半響,也沒個我出個正經話來。

霍傾看了她一會,斂了眸子,往塌邊挪去。

說了這麽多,她也有些口渴了,待喝杯茶水再等她說也可以,這漫漫長夜才剛剛開始呢,她有的是時間。

“那你、你還,還想要我嗎?”姜淮元看着霍傾準備離榻,以為霍傾生氣了要離開房間,着急的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天知道姜淮元在受了霍傾的輕薄之後,還能羞的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不想放開霍傾,可卻又不知道她方才說那樣诋毀霍傾的話,認為她是一個一心想要攀高枝玩弄感情的女人,還會不會原諒她,繼續喜歡她。

霍傾唇邊勾起一抹笑,片刻轉過身來看向她,目光深邃又明亮,道:“要。”

姜淮元被霍傾壓在了身下親吻,可姜淮元卻知道霍傾會錯了她的意思,她是要問霍傾,還要喜歡她嗎,不是這樣把她壓在身下。

“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娘……娘子。”

姜淮元的唇,在得以喘息的時候,手輕推了霍傾,霍傾看着她,迷亂的眸子十分的不解。

“我是在問娘子,還,還要喜歡我嗎?”姜淮元後面的話又低有糯。

霍傾看着她,懂了她的意思,她沒有回答,卻反問道:“那你呢?”從一開始便拒絕她,直到後來試探她,也不曾表露只言片語的喜歡。

之前姜淮元向她示好親吻她,霍傾不做回應,便是想逼着讓姜淮元将喜歡的話,說出口,可誰曾想,她居然這樣愛吃醋,吃到,想要放棄她。

“喜、喜歡。”要喜歡,姜淮元說的臉色悶熱了起來。

“我與你一樣。”

翌日一大早,姜淮元的房間裏,淩亂不堪,不是床上,是屋裏。地面上,櫃子上,乃至桌子上全都是砸碎了的東西。

姜淮元一大早發了瘋一樣吵着霍傾,摔碎了不少的東西,不過好在屋裏值錢的大物件沒有動。

姜淮寧還在睡夢中便被雲章庭院的丫鬟吵醒了。

“大小姐,您快去勸勸世子爺。”

姜淮寧邊系着外衣上的襟帶,邊開門問道:“怎麽了?我弟弟怎麽了?”

“世子爺和世子妃在屋裏吵架,還嚷着要休妻。”丫鬟似乎是被吓到了,說話間聲音帶着一絲哭腔。

姜淮寧驚的頓住了系襟帶的手,簡短的時間內,她腦袋想出了很多吵架的理由,但最先想到也是最有可能的便是梁家人送禮這事。

“你先回去,我馬上就過去。”姜淮寧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但她并沒有出門,而是把門關上又回到了床榻邊。

謝喻方才被吵醒了,但很快便又睡着了,也頃刻間入了夢境,似乎是接上了方才的美夢,只是她伸手去摸床榻的時候,卻摸不着香軟了。

“你快別睡了。”姜淮寧站在床榻邊叫醒了謝喻。

謝喻聽到姜淮寧帶着焦急的音色,突然就止住了夢,醒了過來。她眨了眨驟然強制精神的眸子,看着姜淮寧,安好的站在她的面前,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你現在快起來去你舅舅家,告訴你舅母不要再來送禮了,還你那個表哥,我弟弟現在吵着要休了我弟妹,也讓他不要再來糾纏我弟妹了。”

姜淮寧之所以這麽着急是因為粱夫人連着送了幾日的禮了,今兒想必也是會送的。她不想再讓這梁夫人火上澆油了。

謝喻起了身,忙去木椸上抓了衣衫,換下後便道:“你先別着急,興許兩人只是在氣頭上,你先過去勸說一下,我現在就去舅舅家。”

謝喻并不敢怠慢,姜淮寧都快急哭了,她要心疼死了。

而與此同時,雲章庭院內,姜淮元看着屋內地上的碎片,木讷的接過了霍傾遞給她的茶水。

姜淮元接過後,喉間滾動,将茶喝下後,道:“娘子,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她從來沒有如此過,宣陽老宅家中的物件,只要是能賣出價的,莫說是毀壞,稍貴一點的,她摸一下都是要挨罵的。

“不妨事,不過是你一年的俸祿而已。”霍傾的話說的輕飄飄的,好似這些都與她無關一樣。

姜淮元聽到自己的俸祿,居然還扒拉着手指算了一下,她這個官職雖在京中不高,可大金國對待官員極為上心,也為防止窮而生變,衍出貪官,所以俸祿并不低。

姜淮元嘴裏碎念着,忽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可是侯府所有人加一起三個月的口糧!

“娘子……”

“嗯?”霍傾呷了口茶,望向她。

“不摔了吧。”姜淮元有些肉疼,她雖不是財迷,可也不是個鋪張浪費的主,銀子花在刀刃上她不心疼,可這樣浪費她着實不太願意,而且該造的聲勢也造完了。

霍傾看着她心疼的樣子,放下了杯盞,好笑道:“好,不摔了,你過來。”

姜淮元不疑有它,靠了過去,霍傾看着她昨夜吮吸的唇瓣又恢複誘人的模樣,捧住了姜淮元的臉,明眸晃動,吻了上去。

而姜淮元則矮身配合,沒有遲疑的開始了回吻,這樣兩情相悅的吻,确實要比單方面的吻更加讓人上瘾,霍傾吮吻了片刻,便用舌尖撬開了姜淮元的齒關,唇齒研磨交纏,香滑的讓姜淮元想要索取的更多。

姜淮元自然大膽的将手伸在了霍傾的纖腰後,将她從座椅上攬起來,與她身高持平相擁。

自從昨夜将話說開了,姜淮元雖有羞意,但不會扭捏的不主動了。

吻還在持續攀升着它的溫度,鼻息間急促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子中越來越清晰,直到門開的異響,讓姜淮元下意識的彈開……

“你、你們……”

姜淮寧開門的一瞬,首先看到的是一地狼藉,而後才瞥見擁在一起熱情親吻的姜淮元和霍傾。

她方才在外面站了一會,聽不到裏面的動靜才擔心的直接推開了門……卻不想打擾到了小兩口的床頭吵架床尾和的‘情趣’。

作者有話說:

謝喻:“害我跑斷了腿,說破了嘴,你們在玩什麽?”

姜淮寧:“情趣。”

姜淮元:“情趣。”

霍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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