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賓客們看到來人立馬擁了過去和他寒暄,那人長相和孟皆有幾分相似,氣度雍容,一股上位者的氣勢。身邊還跟着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像是匆匆趕來。
“呵,有意思。”
夏振豐笑了笑,把杯中酒飲盡,也擡步過去。
許覓在原地沒動,心裏猜測來的人的身份。書裏關于孟皆的內容也不多,倒是一個叫孟協凱的人戲份很重,不知道是不是他。
許覓又覺得不像,孟協凱在文裏是中後期才出來的幕後大佬之一,應該沒這麽早出現。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覓感覺那人遠遠地看了自己一眼,很快就收回。
那人停留了十來分鐘,和孟皆不知道說了什麽,留下禮物就離開了。
夏振豐也和他搭了幾句話,頗為熟稔的樣子,完了又回來和許覓說話。
“剛剛那位你應該覺得面熟吧?常出現在M國新聞裏,M國的外交、部長孟協歸,那位的三叔。”
他伸手指了指孟皆。
“今天他來可不是為了給侄子過生日。”
夏振豐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許覓。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讓他離孟皆遠點,孟皆身份複雜。
“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好好念書的好,好奇心不要太重。那東西回去記得給你母親,大人之間的事大人解決。”
說完拍拍許覓的肩就離開了。
他剛剛走開,孟皆就過來了,他眉宇間有些憂慮:“你怎麽認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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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上次酒吧遇到的人,有什麽問題嗎皆哥?”
許覓疑惑地看孟皆。
“不好說,再遇到他多點提防就好。”
孟皆笑了笑,伸手想揉他腦袋,又停住了,想到他的發型是特意做過的。
“剛剛夏先生說,來的人是你三叔,你怎麽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許覓狀似好奇的樣子,又帶了些關心。
孟皆頓了下,笑容淺了些:“我和他關系不是很好,又說了些不開心的話題。”
聞言,許覓拍拍他的背,柔聲說:“今天是你的生日,看他也是特意過來了,別和長輩計較了,自己開心最重要。”
“嗯,他聽說你是我小時候的玩伴,說讓我找時間帶你見見他。你想去嗎?”
孟皆臉上糾結之色一閃而過。
許覓有些意外,又覺得應該是這樣,剛剛并不是錯覺。那份秘密資料是很多人的黑歷史,都想找出來毀掉。而許榕生死了,他的妻兒就是最好的下手目标。
孟皆的目标顯然和他們不一樣,許覓想到媽媽現在的身體,做出了一個決定。以他目前的實力不能直接參與,适當的推波助瀾還是可以的。孟協凱是祁曜要對付的,所以孟協凱一方肯定是書裏的反派,孟皆也要對付他們。
在這一點上,孟皆和祁曜是一個陣營,他幫孟皆就是幫祁曜。不過他也不能直接幫,暴露自己,而是不經意的以單純無心機的姿态透露一些,保全自身。
“你的長輩,你決定就好,我都可以的。”
許覓乖巧笑着。
“皆哥,為什麽剛剛的夏先生讓我離你遠些,你又讓我提防他啊?我想不太明白,這裏面是有什麽名堂嗎?說實話,我和夏先生一點也不熟,他還要特意找我說話,讓我給東西給我媽媽。”
許覓清澈的大眼裏寫滿了疑惑。
孟皆早就知道這些,此時也裝作吃驚的樣子,“覓覓你怎麽不早些和我說,夏振豐這個人很複雜,你千萬別輕易信了他。東西你給阿姨了?”
許覓搖搖頭,表情呆呆的像是有些被吓到了,“但是夏先生人很好……好啊,當時在酒吧還救了我,和我說話也很和藹。我還以為,還以為他是因為爸爸的關系特意照顧我呢。”
孟皆無奈地輕輕彈了下他的額頭,柔聲道:“覓覓,人不能只看表面的,這次就算了。他下次再找你,讓你做什麽,你告訴我,自己別輕舉妄動。知道嗎?”
“啊……好吧。”
許覓乖巧地應下,有些失落地樣子。
孟皆嘆了口氣,突然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許覓太簡單了,讓他擔心到最後護不住他。
“走吧,該切蛋糕了,和我一起。”
孟皆牽着他的手走到人群中,簡單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握着他的手一起切開蛋糕。
許覓聞着濃郁的奶油香味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腦海裏出現南山別墅裏沒吃到的草莓小蛋糕。
孟皆輕笑一聲,把第一塊給了他,領着他去安靜的角落,自己去應酬賓客。
“你就是孟皆哥哥的小竹馬?”
一道尖利的女聲傳來,帶着幾分嬌蠻。
許覓正專心品嘗好吃的黑森林,被人重重拍了下背,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麽弱,還男孩子呢,嘁。”
女孩不屑地冷笑,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來打量他。
“長得倒是真好看,可惜我不喜歡你這種嫩雞。”
她嫌棄地收回目光,拿起多的那個叉子,在許覓沒動的那邊叉了一塊送進嘴裏。
“你的意思是皆哥很老了?”
許覓也沒因為她無禮的态度生氣,反而笑着看她。
“哼,你瞎說什麽呢!皆哥溫文爾雅又氣度翩翩,哪是你這種小孩兒能比的。”女孩瞪着他,“我警告你啊,孟皆哥哥是我的!別打他主意!”
“哦……”
許覓乖巧點頭,一手扶着椅子一手端着蛋糕要離她遠些。
“喂!你這什麽态度!知道我是誰嗎?”
女孩不高興了,扶着椅子也往他那邊擠。
“是誰呀?”
許覓一邊吃蛋糕,一邊配合她。
“馮氏科技聽過嗎?我是馮遠山的獨女馮俏。”
馮俏微擡着下巴看他,一臉高傲不屑。
“知道了。”
許覓點點頭,都沒看她一眼。
“哼,你個窮小子架子還挺大。”
看他吃得那麽香絲毫不受影響,馮俏不平衡了,又叉了一大口送進嘴裏,那盤蛋糕一下就少了一半,她吃的腮幫子鼓鼓的。
許覓憋笑憋不住了,這小女孩自己也沒多大,非要裝得成熟,動作又幼稚得不行。
“笑,笑什麽笑。記住了,你和孟皆哥哥最多只能是朋友,否則,否則你就完了!”
女孩撂下狠話氣沖沖地離開了,走到一個中年男子跟前,像是撒嬌的樣子。
許覓莫名其妙地被訓了一通也沒放在心上,只當是遇到個有趣的人。把剩下的蛋糕解決,看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一手撐着下巴,百無聊賴地看着眼前的喧嘩熱鬧。好像每個人都在笑,只有剛剛那個女孩臉上的笑是真實的。今天來了很多的名流政要,推杯換盞間看似言笑晏晏實則各懷心思。
他們的喜怒哀樂、心機謀算,在許覓眼中都是寫作的素材和模型,作品想要有生命力想要精彩,就離不開現實。看着想着,許覓腦中就有了很多想法,當即打開手機記下。
他沒注意到有雙眼睛從他出現在孟皆身邊,就一直盯着他。
“祁大少,不是說了就來打個過場嗎?怎麽還不走了呢?”
祁煥把玩着手裏的空酒杯,嘴角勾着若有似無的笑,“想當回護花使者,誰想配合?”
狐朋狗友們不約而同地笑了。
“你們是誰!”
許覓剛從大廳出來準備去洗手間,就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兩個人抓住拉着走,到了樓上一間僻靜的房間。
裏面還有個喝得醉醺醺的人,看到許覓進來他色眯眯地笑着,起身走過來。
他伸手扣住許覓精致小巧的下巴,舔舔唇,往許覓臉上吹了口氣。
“老子盯了你一晚上了,可算讓我找到機會。美人兒,乖乖的聽話我就讓他們放開你。”
酒鬼□□着。
許覓被酒氣熏得紅了臉,水眸潋滟晶瑩,看得酒鬼心中火熱,又控制着不敢真做些什麽。
許覓忍着惡心看他,心中覺得怪怪的,這人雖然言語行止放蕩,卻顯得有些拘謹。看似醉了,眼底透着清明。
想到這,許覓也不再掙紮,冷冷地看着他:“說吧,誰讓你來的。我猜猜,是祁煥嗎?”
那人眼神明顯有波動,許覓确認了自己的猜測。
抓着他的人和醉鬼面面相觑。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被大力踹開了,祁煥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不由分說對着醉鬼就是一腳,用力不小,把他踹得直接倒地。
祁煥又一手一個把抓着許覓的人拉開,一臉關切的:“怎麽樣,沒事吧?我看到有人抓着你往這裏拖就跟我來了,幸好沒出事。”
大哥,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麽?許覓翻了個白眼,冷冷地拂開祁煥放在肩膀上的手。
“真是謝謝哦。”
說着許覓就往外面走。
祁煥看了眼倒地剛被扶起來的人,用眼神詢問他。
三人尴尬一笑。
“廢物。”
祁煥嫌棄地扔下這句,扯了扯衣領大步追了上去。
“許覓你什麽意思?離了祁曜就找孟皆,我就不行?”
他抓着許覓的胳膊冷聲質問。
許覓微微一笑,柔聲道:“抱歉啊,我不和演技尴尬的人玩。”
祁煥:“……”
——
入夜,南山別墅燈火通明,管家帶着幾個傭人站在祁曜的床邊,勸說他擦擦身子睡覺。
祁曜冷着臉看窗外大門的方向,空蕩蕩的。
“少爺,這許小先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還是讓我們服侍你先睡了吧。”
管家恭敬地彎着身子勸說,臉上愁苦。
傭人手裏端着的水熱氣一點點消散,也沒人敢開口抱怨。
祁曜冷冷地看了眼管家,淡淡道:“出去,別等我發火。”
管家猶豫再猶豫,還是揮了揮手讓其他人出去了,自己留下來照看,沒敢再出聲打擾。
夜色越來越濃,涼涼的山風順着窗戶吹進來,祁曜放在被子外的手冰涼冰涼的,他收回看窗外的視線瞅了眼時間,又把手機倒扣在被子上。
過了沒多久,他想動動腿,雙腿卻脫離了控制,和意識失聯。他抿着唇,背靠着床頭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