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陽光照進她心裏,讓她又看到了希望,就像那天在竹林被困一天,他從天而降把她救了出來:“七哥哥,他們為何把我關進牢裏?”
“因為你謀害皇上。”風禦麒冷冷地道,望着她蒼白的小臉,額頭還有冷汗,剛聽得她在夢裏驚恐地道:不要。
“我沒有……”若萱以為那日太後放她跟風禦麒離開,說明皇上受驚的事就已完結了,怎麽又為此抓了自己來?
“證據呢?”風禦麒嗤笑,她還真天真。
他心底冷笑,他的醜王妃又傻又天真,可如何是好?
兩日不見她在王府,他以為她偷跑,卻想不到進了宮,關進了這天牢裏。
他鬼使神差地踱進天牢,在牢房外盯了許久,望着牆角睡着的她,更多的是想到初見的場景,若她不是長成這樣,若她不是宰相之女,一切會不會不同?
他搖搖頭,心口牽扯出一絲痛,不管是誰,即使貌若天仙,他再也不會動心,不會再涉情愛。
若萱吶吶地回答不上來,她伺候那些馬,最有可能對馬下藥,現在她是有嘴也說不清,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淨。
“太後準備怎麽處置我?”若萱心底發冷,對後面将要發生的事情充滿恐懼,太後的嚴苛,她早已嘗過,皇宮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方,她也怕死的。
“你說呢?”風禦麒手緊握在兩側,眼角微挑,“驚吓了皇上,這罪可大可小……”
“大是怎樣?小又是怎樣?”若萱被風禦麒圈在牆角,他的氣息壓着她,她如受驚的鹿一樣在死亡邊緣掙紮。
同情憐惜
他灼熱的氣息吹在發頂,她連心都跟着顫抖,無力地順着牆角往下滑去。
“大就是死罪,小就是坐幾天牢,找個理由放了你。”風禦麒伸手摟住她纖腰,擡起她下颌,眼眸深邃,輕描淡寫地道。
他大風大浪歷過,只是一旁看戲,他覺得來這一趟都是錯誤,只是腳不聽心的使喚,他竟然會同情憐惜她,真是活見鬼了。
若萱聽到死罪,不由得顫了下,她還不想死。
風禦麒輕笑,手撫過她那朵蓮花印記:“死了真可惜,本王都還未來得及享用。”
若萱臉倏地紅了,她擔心得要死,他怎還開這樣的玩笑。
風禦麒固定住她的頭,莫名地,吻輕輕落在她唇上,很清新的味道。
他眼眸暗沉,為自己的行為煩燥。
若萱又氣又急,又拿他沒有辦法:“我要見太後,我根本沒有對馬下毒。”
“宮女說是你指使的……”風禦麒斜睨着她,淡淡地道。
“哪個宮女?我怎麽能指使得動宮女?”若萱想想都覺得委屈,在宮裏,馬才是她最好的朋友,其他人不是看她臉上長了個印記,要麽就嫌她是新來的,處處針對她。
“宮女已畏罪自殺了,她死前咬定是你逼她做的,你死無對症。”風禦麒望着一臉驚愕的若萱,想來她也沒那麽傻,害皇上對她有什麽好處?何況相爺素來以太後馬首為瞻。
若萱欲哭無淚,自己怎麽這樣悲催,才來宮裏幾天,就被人陷害,難不成就要被判死罪嗎?
風禦麒背轉身,冷冷地道:“好自為之!”
若萱想也沒想,拉住要離開的風禦麒,她在暗無天日的牢裏根本沒人理她,此刻風禦麒的到來簡直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豈會放過這根救命稻草。
“七哥哥,救我!”若萱懇求道,眼裏閃動熱切的期望。
“救你?”風禦麒嗤笑,“憑什麽?”
若萱咬唇,被他的譏笑刺痛了自尊,但在死亡面前,她也顧不了那麽多:“憑我是你未來的王妃。”
風禦麒哈哈大笑,笑聲詭異:“王妃?王妃只是一個暖床的工具,本王何須費這個力氣。”
她錯愕地盯着他。
他又冷冽地道:“何況長這麽醜,死了倒省心。”
若萱氣結,原來在他眼裏她只是他的工具,根本算不上一個人。
若萱臉瞥向一邊,不再看他,大不了死,也不要再受他侮辱。
風禦麒冷哼一聲:“你還是多指望下你的好爹爹吧!”
話落,風禦麒邁步走出牢房,若萱無力地滑落在地。
他冷笑,他還指望着看太後和宰相之間的好戲呢。
上官淩諾看到風禦麒從天牢方向過來,迎了上去:“麒王爺!天牢裏關了何人?”
風禦麒站定,冷冽的眸子充滿嘲諷:“相爺進去看下不就知道了?”
死了倒好?
上官淩諾怔了怔,心底有些不安,前幾日聽說若萱沖撞了皇上,但後來被麒王帶回府……
風禦麒嘴角微勾,睨了一眼天牢的暗處,幽黑眸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留下上官淩諾站在那裏猶豫了一會還是邁步往天牢走去。
上官淩諾問獄卒:“剛麒王來看誰?”
獄卒如實道:“是相爺家大小姐。”
上官淩諾驚道:“是若萱?”
“正是上官小姐。”
上官淩諾幾步走進天牢,來到牢門外,只見若萱縮在牆角,聽到腳步聲,悠悠地擡起頭來,目光無神。
“若萱!”上官淩諾示意獄卒打開牢門。
“爹爹,你救救我!”若萱看到了救星,撲進上官淩諾懷裏,嘤嘤地哭了起來。
上官淩諾問明情況,安慰她在牢裏暫時忍耐下,他去想辦法。
上官淩諾出了天牢直奔太後的慈寧宮,太後正在修剪園中的盆景,看似無害,上官淩諾卻很清楚她的手段。
“相爺,這麽早來見哀家有何事?”太後清淡地問道,目光淩厲地掃過他。
“太後,不知小女犯了何罪?”上官淩諾溫和而謙卑地問道。
太後把手中的剪刀重重地丢在桌上,冷哼一聲:“相爺,你還好意思來責問哀家,你的寶貝女兒差點害死皇上,這可是死罪。”
“小女斷不會去害皇上,一定是被人陷害了。”上官淩諾肯定地道,若萱從小就善良,絕不會害人。
“陷害?”太後冷哼,“宮女被她逼得自殺了,死前指控是上官若萱逼她對皇上的馬下的毒。”
上官淩諾才知死無對症,在皇宮不知多少人就這樣被冤死。
太後冷冷地睨着他,半晌才道:“其實哀家也很喜歡若萱這孩子,所以才會把她指婚給麒王,麒王是大梁的戰神,那可是你上官家無上的榮耀。”
“臣謝太後的恩典!”上官淩諾心裏尋思着怎麽找個臺階救出若萱。
“哀家也在想法子為若萱開脫……”太後頓了頓,又道,“麒王那孩子戰事上厲害,對自己未來的王妃的事情倒一點也不上心,凡事還得哀家操心。”
太後就是要上官淩諾記着她的情,告誡他別指望着攀上了麒王就可以不把她放眼裏,她有的是法子整治他們。
“還請太後高擡貴手,放了若萱,微臣把她帶回府好好管教。”
“讓哀家再想想。還好哀家把這事壓下來了,否則被朝堂那些大臣知道了,必定力谏斬若萱。”太後好似很無奈地道,揮揮手,撫着額頭,疲憊盡顯。
而風禦麒表面平靜,對若萱的事情沒有任何動作,好似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有大臣告之他:“王爺,聽說你未來的王妃在宮裏犯了事,得想辦法救啊。”
他卻冷哼一聲:“就相爺家那醜女?死了也好,免得以後在王府讓本王看着不省心。”
休想離開
太後見麒王也沒什麽動作,好似若萱的事情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當皇上求情時,太後借機放了若萱,給了皇上一個面子。
若萱出了天牢,在宮女一路指指點點下走回馬廄,坐在馬廄的角落裏,托腮望着遠處,心裏一片冰涼。
她未來的夫君不救她,她的好爹爹也沒有來接她,她好似被遺落在人間。
“聽說上官若萱是皇上向太後求情才放出來的。”
“皇上對她倒真好,害皇上受驚沒殺她真是便宜她了。”
“就是,皇上真是仁慈,也是看在宰相的面子上,否則一千個上官若萱也不夠皇上砍。”
“聽說麒王爺恨不得她死在牢裏,這樣以後就不用面對那麽醜的王妃了,免得飯都吃不下。”女子嗤笑聲傳入若萱耳裏,她麻木地靠在馬廄的矮牆上,手扯着身旁的綠草。
若萱醒來時已是深夜,屋裏沒有一絲燭光,借着外面的月色,她看到床前有一個黑影:“啊!”的一聲尖叫。
她蹭地坐了起來,顫抖着聲音問道:“你是誰?”
‘啪’的一聲,火折子點亮屋裏的燭火。
若萱才看清楚是風禦麒,籲了口氣,下午明明在馬廄睡着了,怎麽回到了弈園?
風禦麒幽黑若深潭的眸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薄唇輕啓,嘲諷的話噴薄而出:“你還真是随便,在哪裏都能睡着。”
若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