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萱幹笑幾聲,狼吞虎咽,毫無形象可言,折騰得只剩半條命了,命比什麽都重要。

慕容笑凝着她半晌,唇邊淺笑,站起來,悄悄地退了出去。

慕容笑出了弈園,直奔書房:“王爺!”

“本王正有事找你。”風禦麒翻動手中的文書。

“王妃……”

“我們談正經事。”風禦麒打斷慕容笑,想起那張臉,他就皺眉。

慕容笑嘆口氣,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和風禦麒談公事。

******

深夜,風禦麒從書房出來,在王府裏随意走動,活動了下手腳,擡腳正要回自己的清乾苑,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

風禦麒豎起耳朵,納悶這麽晚了是誰還在彈琴?

他順着琴聲不由來到了弈園門口,推門而入。

春天的弈園百花齊放,陣陣花香撲鼻而來。

只見園中的涼亭裏坐着一個人,正低頭專注撫琴,風禦麒借着廊下的燭火,看出是一個女子,頭發垂在身後,如瀑布一樣,包裹她嬌小的身子。

風禦麒好似又看到了那日梨園所見的“梨仙”,他放慢腳步,緩緩地移動,怕驚擾了“梨仙”。

春天的夜風很冷,刮在臉上,生出一絲疼意來,風禦麒站在若萱的斜後側,靜靜地打量着她,心思複雜得連他自己都不懂。

若萱彈完一曲,手有些痛,夜風刺骨,她搓着雙手,放在嘴前呵氣,望了一眼星空,才戀戀不舍地站了起來。

她走了幾步,感覺到不對勁,轉首,“啊”的一聲,發現有個人站在走廊的陰影裏。

“誰?”若萱驚恐地問道。

風禦麒緩緩地從陰影裏走了出來,幽黑如深潭的眼眸望着若萱那恐怖的臉,心裏微擰。

“見過王爺!”若萱輕拍了下心口,吓死了,以後晚上還是少出來,人吓人真的吓死人。

“臉好了就趕緊進宮,總算琴技還可以,否則還真是一無是處,在宮裏都要被人笑話。”風禦麒冷哼道,想起慕容笑要他轉交給她的藥膏,他從衣袖裏拿出來,遞給她,微涼的指劃過他掌中紋,“一天三次,抹在臉上。”說完,臉色依舊冰冷,轉身大步離開。

照吩咐做事

若萱伸手扶住柱子,目送他離開,不知他深夜來訪為何?難不成就是來打擊她的嗎?

她回到房裏,把藥抹在臉上,清涼無比,感覺舒服多了。

******

春天,天氣變換極快,前一刻還晴朗轉眼又細雨綿綿,若萱走到門口,倚在門上,望着園子裏,春雨淅瀝地下着,楊柳輕搖。

遠處有人撐着傘走過來,若萱以為是奶娘,走近才知不是。

“見過姑娘!老奴是廚房的管事。”

若萱怔了下,廚房的管事來這弈園為何事?她心下疑惑,打量着面前的人。

來人是秀姑姑,平時負責廚房等雜事,也打量了一下若萱,若只看側顏,那真可謂絕色傾城,可是另半張臉在這樣強烈的比較下真的很難看。

“奶娘生病了,命老奴來侍候姑娘。”她本不願意來,王爺的心,海底的針,若萱身份特殊,再醜也是宰相之女,秀姑姑還真拿捏不準。

“進來吧!”若萱望了一眼外面綿綿的細雨,心情就如這春天的雨絲一樣,涼透了。

王府的人對她不是疏離,就是作弄……沒一個真心實意的。

秀姑姑把傘疊好,放在傘桶裏,微微一怔:“姑娘,随老奴來。”

她走到桌旁,把茶具擺開,和若萱娓娓講述茶道。

她邊說邊示範,若萱見她手靈巧地移動,很快桌上泡滿了四杯茶。

秀姑姑看她一眼,端起一杯茶遞給若萱:“皇家斟茶很講究的,特別是宮裏。”

若萱耐心地聽着,一一記在心裏,伸手接過茶杯。

“嘶”的一聲,若萱手燙得如被火燒。

“當啷”一聲,杯子碎裂在地上,熱水飛濺到兩人腳上。

秀姑姑面上一凜:“姑娘,若都像你這樣心不在焉,宮裏怕每日都得死人。”

宮裏就是個活地獄,每日都有不知名的觸黴頭的冤死鬼。

若萱抱歉地道:“對不起!”她垂眸望着被燙紅的手指。

“再來!”秀姑姑無視她被燙紅的手指,又端起一杯茶遞給她。

若萱咬牙,硬着頭皮伸手去接這杯熱茶。

“當啷”清脆的一聲,杯子又應聲掉落在地,碎成一片。

若萱臉倏地紅了,心底也納悶,為何秀姑姑不怕燙?

“很燙?”秀姑姑面無表情地問道,眼角掃過她細皮嫩肉的手。

若萱點頭:“很燙,秀姑姑,你怎不怕燙?”

“燙就對了,姑娘乃是宰相千金,自然沒吃過這樣的苦。而老奴是做粗活的,自然不怕燙。”秀姑姑腦中浮起往事,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的容顏浮在腦裏,她眼眸一沉,低頭,又燒上一壺熱水。

秀姑姑又遞來一杯茶,若萱皺眉:“姑姑,為何要如此?”

“老奴只是按吩咐做事!”秀姑姑淡淡地道,她已習慣了不多問,按吩咐辦事,可以少很多麻煩。

家宴

若萱怔了怔,想必是風禦麒吩咐的,只是為何要如此?

一天下來,若萱不知接了多少杯滾燙的茶杯,手早已麻木,一個個水泡泛在手上,稍一碰就一陣刺痛。

她來王府也幾日了,一直都獨自在弈園用膳,這晚,風禦麒卻擺了家宴,道為迎接她而設。

她暗罵他是故意要她難堪,她的手指全是水泡,拿筷子都艱難,何況是在他及他一衆侍妾的注目下用餐。

若萱姍姍來到餐廳,風禦麒已坐在了上首,他左邊是虞美人,右邊的位置空着。

她腳步微頓,眼角偷瞄了下一臉平靜的風禦麒,擡腳往角落的位置走去。

林美人看若萱不坐風禦麒旁邊,她一屁股坐了過去,給風禦麒投去一個妩媚的笑臉。

風禦麒冷冽的目光射向林美人,林美人吶吶地移回自己位置,引得別的侍妾一陣鄙夷。

他的目光罩在若萱身上,半晌沒有作聲,一時,餐廳靜得連針掉落都可以聽得見。

若萱旁邊的一個女子碰了碰她:“王妃,你坐這裏不合适。”努努嘴,示意若萱坐到風禦麒旁邊。

她只作不知,低着頭,目注面前。

“過來!”風禦麒失了耐心,俊逸的臉有絲不耐。

若萱無奈地挪到風禦麒右邊坐了下來,一衆侍妾眼裏充滿嫌惡,嫉妒的目光射向她。

風禦麒這才拿起筷子,虞美人則殷勤地給他夾菜。

若萱看着面前的美食,光咽口水,桌下的手遲遲未敢拿上來。

直到風禦麒的眼角掃過她,她憶起昨日餓肚子的事情,咬牙,再不能出現這樣狼狽的事情了。她伸手去抓筷子。

她正要夾了菜往嘴裏送,虞美人眼尖,看到若萱手上的水泡,驚呼一聲:“王妃,你的手怎麽了?”

若萱被她突然高呼一聲,吓得筷子和菜掉落在桌上。

風禦麒臉色陰沉,隐忍怒氣,他生在皇家,對吃飯的禮儀很講究,他冷冷掃過身側兩人,視線落在若萱布滿水泡的手上。

虞美人撲進風禦麒懷裏,驚恐地道:“王爺,王妃怎總是弄這麽恐怖惡心的事情出來?這臉可以用面紗遮住,可是手總不能再用手套套起來吃飯吧?”

邊上侍妾配合着嗤笑起來:“就是,這讓誰吃得下飯?”

聞言,風禦麒掃過若萱戴面紗的臉,誰會想到面紗下是怎樣一張恐怖的臉?慕容笑的藥也不知能不能把她抓得血肉模糊的臉恢複平滑?

“手怎麽回事?”風禦麒皺眉,冷冷地問道。

若萱低垂着頭,輕聲道:“今日泡茶弄的。”

若萱心底罵了風禦麒千百遍,他不是明知故問嘛。

“你還真是嬌氣,這樣還是免了想進宮的願望。明天禀明太後,不要進宮了,老實呆在王府。”風禦麒冷冷地道,他甩袖站了起來,大步走出去。

難不成我們的小萱又要餓肚子?~-~

解恨

虞美人恨若萱攪了局,鄙夷地附和道:“你還真是嬌氣,真當自己是王妃了,泡個茶還弄得一家人吃不下飯。”

一衆侍妾一哄而散,議論紛紛對若萱表示不滿。她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能和王爺吃一頓飯,卻被若萱弄砸了。

若萱一下子和一衆侍妾結下了梁子。

若萱長籲短嘆地回到弈園,苦着臉,又要餓一晚上了,堂堂王府竟然總讓王妃挨餓,說出去怕要笑掉大牙。

若萱在桌旁看了一會書,拿出慕容笑配的藥,把面紗取下來,臉上已結疤了。

她抹完藥,正要戴上面紗,聽到一聲細微的嘆息聲。

若萱背脊冒冷汗,環視四周,吓得不輕,顫抖着聲音道:“誰?”

黑暗裏走出修禹,溫暖的笑意:“我們又見面了。”

若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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